飞天-第9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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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们输。看来人久于富贵不是什么好事,你呀,是得多抽空和底层人士多接触接触。”
昊泽咬牙道:“父亲,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看着,难道就没其他办法了吗?”
昊德芳后靠仰头,喟叹:“此招一出,输赢已定,输了,堂堂正正的阳谋啊!寇老鬼错失一将帅之才……苏韵,还得想办法招揽才是上策啊!先让其归心,时机一到未必不能为我所用!”
第1725章 天下第一军
广天王府,内宅正殿内,广令公、勾越议事,所谈论者也无非是鬼市总镇府立碑招人之事,如同其他几家广君安也在其中,一番议论徒留几声唏嘘。
殿外忽有人来报:“王爷,王妃求见。”
“嗯。”广令公应了声算是答应了,回头对广君安道:“你先退下吧。”
广君安拱手告退,走到门口又碰见了一身华丽装扮的媚娘,再次行礼:“见过母妃!”
这问安的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觉得腻味,一个比自己年纪都不知道小多少的女人,自己居然要称呼母妃,自己亲生母亲却得不到自己一声“母妃”的尊称,这感觉真像是一根刺卡在喉咙中一般,然表面上却不得不表现的恭敬。
媚娘微笑点了点头,她进来后,广君安离去。
来到殿内,媚娘见礼,“王爷。”勾越随之对她行礼。
广令公指了指媚娘,对勾越苦笑道:“说来说去,还是王妃慧眼识人呐,胜过你我。”
勾越一愣,他不知道媚娘和广令公之间曾经说过什么。
媚娘也愣住了,不知道什么意思,她还不知道鬼市总镇府立碑招人的事,不由奇怪道:“王爷在嘲笑妾身吗?”
见两人疑惑,广令公对勾越偏头示意道:“鬼市的事,你跟王妃说说吧。”
“是!”勾越明白所指后,立刻将鬼市总镇府立碑招人的详情告知。
听完后,媚娘依然满头雾水,稍作思索,狐疑道:“只招山神、土地之流?不是打赌招揽四军精锐吗?”
“刚还夸你就糊涂了?”广令公呵呵一笑,“山神、土地之流中不乏修为尚可之辈。”
“哦!”媚娘恍然大悟,“妾身明白了,是指那些受到排挤不得志的修士。”
在这一点上,一旦点明,她反而比昊泽之辈醒悟的更快,这不禁让广令公摇头直叹,对勾越交代道:“你有空多督促广家子弟放下身份背景与底层人士多接触。”
勾越明白他的苦心,并非昊泽等人没媚娘聪明,相反,比媚娘更聪明,然在某些见识上却连媚娘这个女人都不如,点头道:“是!”
媚娘不知广令公这话又是哪一出,不过牵涉到寇家子弟她倒是不好多过问了,这也是她这个“母妃”难做的地方,而她还是更关心牛有德那边,试着问道:“难道王爷能坐视赌约失败,不想办法阻止?”
“本王倒是想阻止,可却没办法阻止……”如同昊德芳对昊泽的话,广令公把困难说了一下。
尽管媚娘很欣赏牛有德,可此时还是站在广令公的角度琢磨道:“既然如此,王爷何不对那些山神、土地之流中的精英加以重用,当可阻止他们去投鬼市。”
广令公轻叹道:“难呐!先不说这样会落个‘阻止招人’的把柄到青主手上,真要那样做了,势必要对西军现有架构造成冲击。”
媚娘惊讶:“这怎么可能,底层一些名不见经传的人物能对偌大个西军现有构架造成冲击?”
广令公摇头:“什么叫派系?就是指上上下下都是一伙的人,譬如下面的统领,本王虽然不直接管他们,可他们都是本王下面人的下面人所管,西军那么多大统领,让本王一个个亲自去管也管不过来,所以需要下面人的下面人一级一级去管,而每一级都有自己的利益诉求,下面一级的利益诉求作为上级来说在一定程度上是要维护的,譬如涉及到下面元帅利益的事情本王就要为他们去争取,若是本王维护不了下面元帅的利益,时间一久你觉得那些元帅还会听本王的吗?往下面推道理是一样的,那些受到排挤的人等于挤出了下面的利益圈子,为这个派系所不容,本王冒然启用的话,那可不是启用一点点人,必然要拿出大量的位置安置那些人,也就意味着下面有大量的人要给他们让位,下面人会答应吗?少量人也许还好办,下面人不敢不给本王面子,可人员牵涉面太广的话,下面人是不会配合的,难不成他们会眼睁睁看到那些受排挤的人上位后找他们报仇?而本王要确认究竟有哪些人可能会去投靠鬼市也需要下面人在各自辖区去核实,本王亲自去一个个查可能吗?涉及自己的利益、事关自己的身家性命,下面人会配合吗?他们只会欺上瞒下糊弄,根本不可能交出真实名单,甚至巴不得那些人赶紧滚到鬼市去投靠,对下面人来说,他们觉得那些人投不投靠鬼市对他们一点影响都没有,在他们看来上面的打赌又关他们什么事?而对此他们的上级也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否则将失去军心动摇自己对下面的掌控。爱妃呀,莫非你真以为本王位高权重法力高深就能为所欲为?治理天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大家都尝到了甜头有了自己的利益哪有那么容易将到嘴的东西给吐出来,又不是天下未定大家都一无所有的时候,这就是所谓的打天下容易坐天下难呐!”
媚娘默然,今天可谓受教了,稍作思索又问:“那可否先对那些人许诺,先稳住他们不去鬼市,待赌局落幕再行处置?”
广令公指了指她,“妇人之见,你当那些人都是傻子不成?炼狱考核都没能把他们给清理掉,都是有点脑子的人,先不说他们信不信本王的承诺,被打压了这么多年,他们岂能不清楚压在他们头上的势力有什么猫腻?那都是抱团一伙的人,就算事后能被提拔,上下沆瀣一气,他们也得考虑自己能不能坐的稳,别说西军了,就算是近卫军,你比较关注牛有德,难道你没听说牛有德初去近卫军赴任连门都进不了的事情?战如意去近卫军被搞的多惨?不是每个人都能像牛有德那样折腾不垮的,至少牛有德去近卫军还带有几个心腹手下相助,那些人孤身一人上任连个帮忙预防宵小的人都没有,上面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同级的暗中搞鬼,下级同流合污虎视眈眈,上上下下没一个支持的,那些人提拔上来了又能怎么样?无力回天,迟早要被弄死。被打压了这么多年若是连这点道理都不懂,那才真是奇怪了。”
闻听此言,媚娘可谓暗暗唏嘘不已,又尝试着出主意:“既然事已至此无可挽回,难道王爷就没想过暗派些自己的人去投靠,趁机打入鬼市总镇府?”
广令公负手长叹道:“这就是牛有德此计之妙的地方啊,堂堂正正让人无可奈何,戳中了四军的弊端和痛点,他为什么不招所谓的四军精锐?碑文上说了一堆自己也是从底层爬起来的什么对底层的艰辛感同身受都是扯淡,说白了就是对四军来投的精锐不相信,所以才限定只招山神、土地之流,而那些被打压了这么多年的人早已不对上面抱任何希望,可谓都是四军大浪淘沙帮牛有德淘洗干净了的,都是现成的,拿去就能用。哎!牛有德捡了个便宜,捡了个大漏,王八蛋!”话未竟然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这是得有多不甘心呐。
媚娘不禁皱眉:“如此看来,就算王爷下令强行将那些人暂时调离那些位置也不行,涉及面太广,动静太大,想瞒过青主的耳目都不行,势必又要落下阻拦招人的把柄。王爷,可不可否认他招的人不是四军精锐,毕竟都是一些山神、土地之流,也有话说的。”
广令公嘿嘿一声,“这话说到点上了,又是件让人闹心的事,现在还不能确认去投的人都会有一些什么样修为的人,既然要择优录取,最后录取的那十万人实力想必不会差,怕就怕那小子弄出一支同级别中实力最强的天下第一军,届时让人情何以堪?”
“天下第一军?”媚娘吃惊,可谓倒吸一口凉气,目光急闪。
广令公继续道:“你可是参加了寿宴的人,牛有德那混蛋可是敢当着满朝大臣的面扬言单挑和率军对战的人,届时真要按你所说说他招的人算不上四军精锐,那小子没人马的时候尚敢那么嚣张,手上握有一支实力彪悍的大军你当他会客气吗?谁敢否认,他十有八九要来硬的证明,他曾经率军作战的赫赫战绩摆在那,能力毋庸置疑,谁敢轻易去冒险,万一接受挑战真被他打成了窝囊废,谁脸上兜的住?谁还能说他招揽的不是精锐?事实说明一切!那疯子什么事情干不出来,咱们有必要自取其辱吗?”说着背手踱步,“若真被他招到那般强悍大军,手握如此重兵,成了一方诸侯,独镇幽冥,上面又没有层层节制,自主权太大,不出意外的话,只怕是要逐渐成气候了!”
媚娘急问:“若真能组成那般实力的大军,天宫对牛有德也没什么好感,青主会让他掌控那支人马吗?会不会将其调走换人接掌?”
广令公来回走动道:“你真以为随便去个什么人在那立个碑都能招到人?真要有人去投牛有德的话,那是牛有德一路走来积攒下的各种因素推波助澜促成的,加之这次寿宴以一人之力促成赌局已是名扬天下,而这家伙又造势立碑不征四军精锐,造成的影响极为恶劣,简直是在借题发挥、收买人心,所以能去投牛有德的人是冲人去的,而不是冲鬼市待遇去的,鬼市待遇有吸引力吗?谁敢保证自己去一定能坐上什么位置?”
第1726章 心烦意乱
媚娘:“难不成就因为是冲牛有德去的而对抗天旨?”
广令公呵呵摇头:“那王妃说一说本王有没有干过对抗天旨的事?有些事情可以做,但不能做破。他们投靠了鬼市就等于背叛了四军,不敢再回四军的阵营,怕遭清算,也不敢去天街,因为天街名义上归天牝宫管实际上却深受四军的影响,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些人一旦聚集在一起,就形成了一个以牛有德为首的小的利益团体。当然,还有一个可能,就是被近卫军整收。可青主是要面子的人,牛有德才刚给他拿下四个侯爷的位置,他立马拆台岂不遭天下人耻笑?所以在一定时期内根本不会去动牛有德。而这支人马再强也顶多是在同层级内,还不会放在青主的眼里。而时间一久,牛有德统兵多年,岂会连一点掌控力都没有?当然,青主若非要整顿这支人马,他们也扛不住,实力毕竟还是太弱了点,敢抗旨青主随时能将这支人马给剿灭掉。”
媚娘听的迷迷糊糊,似乎听到了一点解答,又似乎什么都没解答。
而广令公却突然话题一转,“王妃觉得媚儿和牛有德很般配?”
媚娘醒神一愣,忙道:“怎么可能?媚儿不能做妾,何况牛有德也不会休掉云知秋娶媚儿。”
广令公呵呵道:“跟你开个玩笑,本王还有事情,你没其他事就先退下吧。”
媚娘翻了个白眼,半蹲行礼道:“妾身告退。”
勾越拱手相送。
而走出门外的媚娘却有些心情很惆怅,心里还在回荡着那句“天下第一军”,发现自己一贯看好的牛有德果然没让自己失望,越是如此,心里越是有些失落落的。
等人没了影后,殿内的广令公淡淡问了声,“你觉得媚儿和牛有德还有可能吗?”
“这个……”勾越思索了一会儿,轻轻回了句,“凭小姐的姿色,估计没哪个男人会不心动。”
广令公转身看来,“你的意思是说还有可能?”
“难……”勾越摇了摇头,但神情间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广令公:“有话直说,何故吞吞吐吐?”
勾越反问:“王爷还想招揽牛有德?”
“如此人才若是不去招揽,那就是本王无能了,可若真要说现在招揽也不现实,寇家的前车之鉴摆在眼前。”广令公眯眼沉声,脸上的神情变幻莫测。
勾越太了解他了,结合他之前的话加上现在的神情反应,隐隐猜到了点他的心思,只是有些事情他这个做父亲的不太合适说出来而已,遂道:“老奴倒是有一下策,收入不如收心,心若在王爷这边,一旦机会来临,牛有德为王爷效命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而人强行抓在手里心不在这边也是假的。”
广令公哦了声,“是何下策,说来听听。”
勾越声音低了几分,“还是那句话,凭小姐的姿色,估计没哪个男人会不心动,强塞给牛有德未必是什么好事,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而利用的意图未免也太明显了一点,牛有德也不是傻子,这样只会适得其反令其防备。做不成夫妻不妨先做做朋友,相处久了,凭小姐的姿色,与牛有德之间很容易日久生情,若是两人之间发生了点什么,王爷也尽可装糊涂当做不知道。小姐是王爷的亲生女儿,仅凭这一点,他若是和小姐有了私情,于情于理他心里都是偏向王爷的。王爷,有些事情不点破装糊涂也许比高官厚禄更容易收买人心、更容易挠中人心、更容易将人给栓住啊,一旦时机合适,一切都水到渠成。”
广令公沉吟道:“只是这样是不是有点太委屈了媚儿?”
话说到这个地步还拖拖拉拉,勾越算是明白了,这个恶人必须要由他来做,遂劝道:“朝朝暮暮未必胜得过藕断丝连,也许是有点委屈了小姐,可小姐做出的牺牲是为了整个寇家,寇家好小姐才能更好,何况只要能让牛有德心系小姐身上将来未必没有机会让小姐修成正果。而在某种程度上让小姐和他的关系见不得光委屈一点成全了牛有德和云知秋,也许会更能抓住牛有德的心呐。”
广令公神态犹豫,似乎很难做出决定,不过最终还是慢慢点头道:“这事就不要让夫人知道了。”
“是!”勾越拱手应下,知道他已经答应了。
天卯星君府内,小雅阁内,庞贯和管家陈怀九对视一阵,最终轻叹了声,“真乃良将也,若是能为我所用就好了。”
陈怀九道:“他太引人注目了,只怕上面早就有人盯上了,老爷招揽不合适,老爷不是已经和他暗中交好了吗?而且还有把柄在老爷手中,只要保持着良好关系,将来的事情谁说的清楚,他未必没有为老爷效命的可能。而让他效命未必需要他冲在前面打打杀杀,有什么事能帮老爷爷出出主意也是好的。”
庞贯若有所思地微微点头。
“连个头发都梳理不好,都滚出去。”
坐在梳妆台前的皇甫端容突然大发脾气,将两个丫鬟给吓得够呛,连忙退了出去。
走进门的午宁愕然回头看了看两名吓坏了的丫鬟,又走到梳妆台前,站在皇甫端容身后左右端详了一下她的头发。
“看什么看?没看过吗?”皇甫端容盯着镜子里的他没好气道。
午宁不以为意,反而乐呵呵道:“这不是梳理的挺好的吗?”
皇甫端容道:“你们男人懂什么?”
午宁摇头一笑,帮她解开了发髻,拿梳子亲自给她重新梳理起来,“我看你这两天的情绪有点不对,有什么事不妨说出来让我为你解忧。”
皇甫端容瞪眼道:“解忧?看到你就烦,整天游手好闲优哉游哉。”
午宁手上不停,梳理动作异常熟练,呵呵道:“好啦!媃媃马上回来了,你这做娘的就准备让你女儿一回来就看你脸色?离的远见一面不容易,看女儿的面子消消气。”
皇甫端容毫不留情地喷道:“你们父女没一个省心的,看到就气。”
午宁继续乐呵呵,摇了摇头,随便骂,不吭声了,反正说什么都是错。
静默了一会儿后,皇甫端容忽又主动问道:“最近鬼市总镇府招人的动静闹得不小啊!你怎么看?”
午宁手上稍微顿了一下,继而又继续梳理,不过颇为感慨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