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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玄幽禅功-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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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就在侯英尚未看清怎么一回事之前,华小燕那纤弱的身躯已倒进了他的怀抱,白斌的身影已在六丈之外,遥遥说道:“扶师妹去休息,别再伤了她。”
  余音在空中缭绕,白斌已如一头大鸟般飞跃到绝斧客陆涛等人头顶之上,这时,陆涛力敌六指行者汪明,五师叔芦寒居士郑三诗却率领着昆仑弟子,一步步地逼退金衣教的人,显已占了上风。
  六指行者汪明与陆涛功力原在伯仲之间,但是二人身法挪移之术,绝斧客陆涛却较汪明来得灵活狂猛,是而激战之下,六指行者却占不到丝毫便宜,却以他心焦气浮,更是越打越乱,险象环生。
  白斌始才扑到,已大叫一声道:“六师叔,速战速决!”
  白斌的语声一入耳,六指行者汪明宛如骤然间被人打了一棒,踉跄后退,惊恐欲绝的吼道:“白斌,本教彭堂主何在?”
  白斌身形一闪一旋,狂风般就是二十九掌十二腿,边冷冷的接道:“此刻怕已到了阎罗殿上。”
  六指行者汪明悲厉的狂吼连声,行者棒展开“翻飞十六棍”法,棒影有如云里乌龙,翻翻滚滚罩向白斌。
  绝斧客陆涛大笑一声,一个大旋转,两名金衣教满口鲜血的凌空飞出,他双掌一挫,微斜身,冲入金衣教人群中,斧劈指戳,拳打脚踢,真是虎入羊群,所向披靡,斧掌到处,悲噑不绝,人仰马翻!
  六指行者汪明看得心如油煎,他两眼圆睁如铃,光头油亮,汗珠顺颊淌下,在这须臾之间,他已倾注了全身功力於手中,行者棒舞起,如带黑芒、如桩、如林、层层重重,无懈可击。
  白斌的“如意三幻”已淋漓尽致的使出,看来就像一抹淡淡的影子在飘忽游移,捉不到,摸不透,每每在发毫里脱穎而出,在瞬息间闪掠而过,行者棒时常被他的掌力硬生生架开荡起,无可适从。
  於是,金衣教倒下去的人更多了,惨叫声也更加震人心弦了,绝斧客与郑三诗并肩而战,斧掌齐施,再配合昆仑,弟子的锋利攻势,金衣教已完全处於极端不利的境地。


第二十七章 翻龙十六棍


六指行者汪明越来越焦虑浮躁,蓦然间,他大吼一声,“翻龙十六棍”中最为精绝的“入云小九式”已经一气施出,棒端挽起圈圈弧光,棒身颤抖如浪,这沉重的行者棒,好似在刹那间变成一条具有灵性的乌龙一般。
  白斌哼了一声,不闪不退,反而挺身迎上,一记“天罡刃”之后,跟着便是星光月弧齐飞,如一串电火般流泻向六指行者。
  随着招式的出手,白斌身形仍在不停的流动,令人眼花撩乱地连连运转变著位置,在眨眼前与眨眼后,攻击的角度及方向已然做了一个全盘的改易,几乎像一道流星划过长空的曳尾。
  六指行者汪明已使尽了浑身解数,但仍连敌人一根毫毛也伤不到,空自奇式连绵,棒舞如飞,只落得招招走空,气喘吁吁。
  两人已电光石火般交手二十多招,白斌目光游瞥,不愿再耗下去,那招“接引西方”又倏而展出。
  那翻飞不已的掌势,以及那刺耳锐啸的劲风,俱都给人一种有如力顶山岳般的难以抗衡的感觉。
  於是,这位金衣教紫鳞堂的堂主,不由面色全变,而就在他尚没有一个妥善的拆解方法在脑中深现之前,两条手臂已“霍”然与他的身躯分了家,带着满天血光飞出三丈之外,自然,那两只断落的手上还紧握着他的行者棒。
  六指行者汪明似已可预感到他的下场,在他两条手臂始才飞出去的刹那,这位剽悍的堂主竟一头向白斌撞去,双腿有如铁桩般连环扫出,人影倏闪中,“嗤”的一声裂帛之响传出,六指行者已毫无动静的寂然仆倒在地。
  白斌虽然以举世无匹的“微波术”、“魔豹闪”的轻身术避开敌人濒死前一击,更将对方踹倒地上,但是,他那宝蓝长衫的下摆却被六指行者的利齿硬生生咬住撕下了一块。
  困兽犹斗,何况是人?假如六指行者咬的是白斌的肉,那么,无可置疑的,他也会毫不犹豫的生啖下去。
  没有休息,没有观望,白斌身形连闪,掌腿齐出,一口气被他劈翻十一名金衣教好手,双臂探处,又捷如魅影般飞入庄内。
  这时,凌云山庄的战局,已因白斌这边的胜利而整个扭转了过来,金衣教原先那股不可一世的气焰已消散了很多,但是,就在白斌正向庄内奔去的同时,四条人影已势如破竹般一连震飞了将近二十余名昆仑派弟子,所向披靡的直扑庄心,任是周遭隐蔽处弩箭齐发,却丝毫阻挡不了来人。
  在九天神龙华明轩的第宅前,华明轩正凝目注视看向这边奔来的四条金色人影,世故的面孔上没有任何表情。
  陪在华明轩身旁的,是昆仑派老一辈的高手“分浪客”马龙,他乃是华明轩的二师弟。
  白斌此刻已看到了那四名金衣人,但是,那四名金衣人却没有发现他,白斌在脑中略一思忖,已倏起倏落的飞跃向华明轩所在之处而来。
  华明轩急迫的向白斌打量,惊愕间,道:“斌儿,你是斌儿!”
  白斌吁了口气,忙道:“师叔,弟子来迟,险险……”
  华明轩截住他的话尾,道:“来了就好,斌儿,其他留着以后详谈,看情形,你已遇强敌阻截?”
  白斌赧然道:“师叔,庄东之危已解,好狠哪,困兽之斗,端的不可轻视呢!”
  华明轩关注地道:“斌儿,你没有事吧?”
  白斌道:“托师叔虎威,金衣教内外三堂的白龙堂堂主大力韦陀彭古山、紫鳞堂堂主六指行者汪明,都已自食其果,证道西天了,另外,还在我手下陪送了金衣教十三名教友。”
  一旁的分浪客已惊得过分的大呼道:“什么?大力韦陀及六指行者都丧命在你的手中?就这么短暂的时间里?”
  白斌连忙拜过自己这位二师叔,然后道:“金衣教又来了四个角色,这四人身法武功,似是不弱……”
  要知道,白斌继承了“果报神”申无咎衣钵,他的武功可说是武林一尊,在他口中说出一个人的武功“似是不弱”,那么,这四个人的一身艺业,就可想而知了。
  分浪客马龙略一注视,忽然面现忧虑的道:“白贤侄,那当先之人,正是金衣教龙头教主‘铁牌开山’吕阳。”
  白斌傲然一笑,道:“这么说来,吕阳左边的那枯瘦老人,便是号称‘南荒一煞’孙恒山了!”
  华明轩没有表情的牵动了一下唇角,低沉的道:“此人功力奇绝,不比吕阳稍逊……”
  马龙有些忧虑的道:“金衣教中人才辈出,却是以此人最为难缠……”
  白斌舐舐下唇,道:“师叔,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稍时,小侄倒要估量估量他们的能耐!”
  分浪客马龙感到羞涩的一笑,藉着乾咳掩饰那份不安。
  说话中,四名身穿金衣的老人,已齐齐落在各人三丈之前,八只眼睛毫不稍瞬,冷酷而不屑的注视着他们。
  当先一个,正是那相貌堂堂,鼻直口方的金衣教龙头教主——铁牌开山吕阳,他的左边,就是那瘦小枯乾,双臂长垂膝下的南荒一煞孙恒山,另外两人却俱是生着一付猴儿脸,尖嘴削腮,双目如豆,看样子,像是兄弟两人。
  铁牌开山吕阳自鼻孔中沉哼了一声,目光投注在华明轩身上,轻蔑的道:“华明轩,只要你归服本教,在下可以不究一切,否则,凌云山庄将鸡犬不留!”
  华明轩凛然道:“吕阳,阁下且莫得意过早,胜败之分,尚未知晓,即使本庄不幸落败,华某也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而依附你这恶魔。”
  吕阳蓦然仰天狂笑道:“好个利口匹夫,昆仑一派瓦解在即,覆灭之运已威定局,可笑你犹在此处狂吹胡擂,真是可怜亦复可羞……”
  忽然,南荒一煞的双眼已盯住白斌不放,他彷佛迷惘的猜疑了片刻,立即附嘴过去在吕阳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铁牌开山吕阳闻言之后,神色微变,亦仔细向白斌打量起来,两人形态之间,都流露着疑惑与惊异。
  白斌洒脱的一笑,这:“吕大教主,我昆仑派与你虽有怨仇,但也不该如此残毒不仁,竟欲灭我昆仑,难道想尝尝‘果报神’之子的手法吗?”
  铁牌开山面孔的肌肉一跳,然而却故作大力的豁然笑了起来。
  “呵呵,好小辈,真个是名不虚传,竟敢对咱口出狂言。好,好,娃儿,我很佩服你的勇气,但机智却不够,才遭醉老儿暗算,若你愿意归顺本教,本座准能让你扬眉吐气!”
  白斌背负双手,神色白若的道:“我这个人,就是过於木讷,凡事都相信自己,在炷香之前,贵教的白龙堂堂主、紫鳞堂堂主,亦曾说过与阁下类似的话,但是,他们现在却永远不能再说了,或者,各位亦将如此。”
  铁牌开山吕阳面孔上的肌肉痉挛了一阵,他震撼的抖了一下,失声吼道:“小辈,你胡说!”
  南荒一煞孙恒山在旁阴冷的道:“近日来,白斌,不错,你靠着在江湖上消失六十年的申无咎老鬼那里学来的几招鬼画符,挣得个极盛的名声,但是,这却只可唬唬别人,要想吓住老夫等人却是做梦,大刀韦陀及六指行者岂是你这小辈所能抗衡的。嘿嘿,真是可笑之极!”
  白斌对申无咎敬若天神,岂可容人轻易讽辱?耀目的光芒闪动着,他决心给孙老儿严惩,罚其对义父不敬之罪!
  这时,那两个削腮尖嘴的金衣客冷冷地望着白斌,却又冷冷的道:“小辈,你信口雌黄,‘蟒山双奇’先予你一顿薄惩。”
  这时,空气中顿时充满了杀伐之气,隐隐的,彷佛有着黑色的丧纱在四周飘动……。  白斌怒吼一声,猝然翻身,无数的星芒月弧迳自飞向铁牌开山,满天掌影却罩到南荒一煞头上。
  一个大偏身,铁牌关山吕阳的两面沉重铁牌已然握在手中,左架右拦,前跃后窜,南荒一刹身形如电,晃掠如飞,甫一反击,便是他名扬边陲的“青鹏飞鹤手”。
  同一时间,华明轩、马龙也双双发难,截住了“蟒山双奇”,四人分做两堆打斗起来。
  白斌几乎没有一丝停息,如一支劲弩般自两面横砸的铁牌中穿过,迅速的十九掌硬硬架开了南荒一煞的“扑翼奔云”、“展翅扬威”、“追星摩月”三大狠招,双臂伸缩间,五大散手之“天罡刃”与“阴冥阳关”已倏而使出!
  南荒一煞只觉得漫空掌影,罡劲纵横,明明看到敌人的掌势来去,却又在刹那间力虚身滞,几乎难以躲闪——终於,他厉啸一声,倾力反击九腿三肘十六掌,藉若身躯旋廻之劲,霍然脱出白斌掌力之外,斜斜拔空五丈。
  在这瞬间,铁牌开山吕阳的沉重铁牌又悠悠而至,砸肩撞背,扫腿连胫,雄浑的劲力里,尚隐有他飘忽如云的连环三脚。
  白斌不避不让,沉桩立马,面色竟透出一阵阵出奇的白,在那雪白的颜色中,更宛如晚霞流虹般掠过若有若无的嫣红,这神态奇妙极了,诡异极了,像煞一个识得人生六相的巫师,在生命之火前做着一种泣血的诅咒。
  这令人惊疑的静止,这带着极度恐怖的面孔神情变幻,都只不过是极其短暂的一刹那,可是,映在其他任何一个人的瞳孔之时,不管是在动手的抑是观战的,全有着一种时光已忽然停顿於冥渺之中的感觉。
  於是不可避免的,铁牌开山吕阳的攻击挟着雷霆万钧之势罩向白斌。
  蓦然,似黄河的水决堤奔流,更像九天彩云飘落散游,空气却又沉重得彷佛天地在瞬息间并为一体,一股白、红两色相绞合的凝形气柱,彷佛滚桶般呼轰翻卷而出,沙石飞扬,气流旋荡,像煞一条在隐冥中倏而出现的真龙。
  “离火玄冰真气!”
  正待自背后夹击的南荒一煞,怪吼一声又亡命般飞跃而起,滴滴冷汗,在阳光下闪莹的洒落。
  不错,这正是“果报神”昔日威震武林的九大绝技之一,普天之下,到目前为止,尚没有任何人可以撄其正锋,更没有人能与之抗衡。南荒一煞十分明白这个道理,是而他避得也快,却将这沉重的压力交给了他的伙伴——铁牌开山吕阳。
  炎热揉合着寒栗,空气呼噜噜混合排挤,那条凝结成形的气柱,却似怒浪般轰然冲向吕阳。
  於是,这位金衣教的教主,神色仓皇至极的怔了一下,又蓦而就地翻滚而出,左手的铁牌,倾尽了平生之力猛然抛去。
  铁与气柱迅速接触,就好似在狂涛中的孤舟一样,是那般毫无力量的急转翻滚,飘摇浮沉,“铮铮”的碎裂之声不断响起,大小适异的铁块纷纷四故射落,像是无数巨手在扯拉着一块烂絮,真是如此摧枯拉朽的将这面精铁铸造的铁牌击得粉碎,将吕阳这扬名江湖的兵器消灭於无形。
  白斌的离火玄冰真气遭遇到了这面以巨力抛出的铁牌,亦微微滞顿了刹那,又忽然伸卷,再度射向那犹在地下翻滚不停,满身尘土的吕阳。
  就在这紧要的关头,阳光下倏忽有一蓬细雨牛毛般的银芒,似满天花雨闪闪而下,尚带有轻微的呼啸。
  白斌已闪电般仰身贴向地面,与尘土只差三寸,呼轰的气柱,却随着他身形的仰倒游龙般直冲霄汉,於是,那一片银芒便如烈日下的春云,在不及人们眨眼的瞬息间,已经消失无踪。
  狂笑着,白斌如金石般大喝道:“久仰了,南荒一煞的‘密雨银芒’!”
  他双掌猛地分开,气柱倏而化为两股,分震甫自空中落下的南荒一煞及甫自地上站起的铁牌开山。
  铁牌开山此刻可说是狼狈至极,满身满脸都是汗水与灰土,但是,他的惊恐表情却较他身上的灰土更为难堪,他立名江湖的看家本领“沉雷十牌”已经反覆用了七遍,效果却是如此微妙。
  南荒一煞的“青鹏飞鹤手”,看情形也是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了,现在,双方的优劣形势,即使是一个不懂武功的俗人看来,也会很容易分判出来的,多羞惭啊!金衣教的两大高手。
  在顷刻间,铁牌开山的双瞳忽然射出一股异采,他的牙齿已深深陷入下唇之内,面孔肌肉扭曲得几乎变了形,白髯抖索着,在白斌的离火玄冰真气冲射到的一瞬间,他猝而向那气柱与地面的空隙中滚进。
  自然,像碰在一条弹有力的弹簧上一样,吕阳被真气充斥在空隙间无形劲网,蓦地斜斜反震而出,鲜血狂喷中,裂胆撕肝的大叫道:“孙堂主,大业未威,老夫先走一步。”
  隆吼声中,他魁梧的身躯已似一块陨石般坠落,南荒一煞则险极的躲开了白斌再一次攻击,这时,任他名高技强,早已无心再斗,吕阳的凄厉惨吼,南荒一煞听得明白,他双臂凌空急振,倏然迅速拔升了六丈之高。
  白斌眼梢子看见吕阳的坠落,接着冷笑一声,似流星划空,猝然跃起,追向南荒一煞。
  就在他身形升跃的一刹那,已经猝落在地面的铁牌开山吕阳却蓦地猛然窜起,抖掌劈向分浪客马龙,右手铁牌却“呼”的抡起一道半弧,带着无比雄浑之力砸向九天神龙华明轩。  这个突来的变化是出人意外的,因为,任何人都以为吕阳已经奄奄待毙了,谁也想不到他犹有力量再行猝击,而且,更是如此的狠辣凶猛,甚至连白斌也未曾估量到。
  正在与蟒山双奇缠斗中的分浪客与九天神龙,更是始料未及,首先分浪客被击中,身子歪歪斜斜的倒向一边,九大神龙恰好使用昆仑绝学“仙人指路”这一式时,已换步移位,幸未被击中。
  白斌愤怒至极,身形在空中一个转折,“接引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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