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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烈焰邪神-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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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乐天,今日所来的三人为师甚觉奇怪,与那洪惊天在房中呆了许久,不知二人谈些什么话语。此人非但功力不俗,更是深通机理,所言之处无不与药性相符,而洪惊天却说此人是江湖庸医,莫非此人已看出什么不成?”钱长老不由暗暗心惊。

第102章

“师傅,那三人不过是顺路探望帮主,即使所开的方子也与现下所用药物差之不多,并且此三人都已离去,弟子看那黄褐汉子,亦不过是偶然猜对而已,断不会有何发现。”

听古乐天说罢,钱长老虽放心不少,但仍觉得心中有种不安,说不上是何事,就觉得眼皮在跳。

“那三人往何处而去?”

“师傅,那三人走出后,弟子派人跟踪了许久,一直出了禹州二十几里,据报几人是向西南而去。”

“哦,其他各处有何信息,可否发现三人踪迹?”

“这……个弟子尚未接到回报!”

“要多加小心,继续探查,确保无虞,另外,让侯老七加些药量,为师有种不详之感,还应尽早下手,迟恐夜长梦多。”

古乐天躬身道:“弟子明白,弟子这便吩咐侯老七再去弄些药来,一有讯息弟子马上回禀师傅!”

“好吧,尽快去,为师有些疲累,该歇息了!”

翌日。

禹州城内,车水马龙,商贾云集。

大街上人声嘈杂,做生意的小贩临街叫卖着。偶尔有武林人物穿过,俱是行色匆匆,不知发生何事。

侯老七谐音便是猴老七,真叫猴老七亦不冤枉,长相猴头巴脑的,趿拉着前后露脚的鞋子,懒散地向街里慢慢走去。

街边角落三三两两的乞丐,见侯老七走过来,略微抬头,碰一下要饭碗,算是对侯老七的问候,花子间问候的方式多种多样,亦有着相当多的规矩。

待走到一处唤作“李记草堂”的药铺,侯老七迅速四顾,见四下无人,方慢腾腾地走入药铺。

“李掌柜在不在?”侯老七向小二问道。

“呦,侯爷来了,李掌柜在里间,小的这便去通禀!”说罢,急忙跑进后堂。过了片刻,门帘掀起,便见一胖胖的、穿着灰白长衫的中年人走出,见到侯老七忙笑道:“七爷来了,不知又有何事需本掌柜效劳?”

“李掌柜何须客气,有何效劳不效劳的,只是前两日所用药物不慎淋上污水,再不能用,花子今日来,便是再抓些!”

李掌柜道:“七爷,不瞒你说,七爷所要的药物,本店实在不多,且进货很难,昨日,已有一位客人预约了药物,明日便来取。实在对不起七爷了,不如到其他店铺试试,你看如何?”

侯老七的面容沉了下来,懒洋洋地往椅子上一靠,半睁着一双满带眼屎的惺忪睡眼,摸着污秽的脚趾,慢慢道:“那李掌柜便是要本帮撤去罩门,而让街丐、钉头丐来贵店强打秋风了?”

“不不不,七爷,万万不可,街丐、钉头丐来此,我这小店还如何做得下生意,七爷,非是我不给药物,实在是有苦难言啊!”李掌柜一听侯老七欲派武乞到店门前骚扰,吓得赶忙赔礼。

“给是不给,花子亦好回禀钱长老!”侯老七已有些不耐。

“七爷,能不能宽限几……”

未等李掌柜说完,侯老七一起身就要走去。“七爷,留步,唉!”李掌柜一脸愁苦:“本店剩余的药物已给州府订去,如给七爷,我如何向禹州府衙交代?”

“给是不给?”侯老七一丝余地也无。

李掌柜满脸愁容,一咬牙一跺脚:“得过一时是一时吧,七爷稍等,我去去就来。”

“就是,何苦如此这般磨到!”侯老七面上又有了笑意。

侯老七走了。李掌柜唉声叹气,小二亦是替老板发愁,做点生意真是不易,平时见掌柜衣着光鲜,肥头大耳,却亦有不尽的难言之苦。

李掌柜正在愁苦的当口,便见推门进来一高大修长、黄褐色脸膛的中年人。便见此人不看药柜,而是上下打量着店铺,口中自言自语地念叨:“这王掌柜怎地言说李记草堂规模宏大,俱是经销大宗货物之所呢?”

李掌柜看着此人奇怪,不由道:“这位大爷,不知到敝店有何需要本人效劳的?”

“呵呵。”来人笑笑,一挺身子,道:“本人有一桩生意要与掌柜商谈,不知此间掌柜在否?”

“这位大爷,本人便是掌柜,请问大爷有何生意相谈?”李掌柜一脸疑惑。

“在下要谈的生意并非很大,只是十万银两的生意而已,不知李掌柜有无兴趣商谈?”

李掌柜眼睛立时便睁得极大,心道:自有此店铺亦未有过十万银两的生意,一时惊震当场,不知如何言语才好。

“李掌柜便这般待客不成?”

李掌柜倏然回过神来,忙道:“对不起,对不起,请到见里间详谈,请!”

小二在外忙碌着,已然忘记掌柜何时进去何时出来。

而当小二看到掌柜依然惊魂未定及仍在颤抖不已的胖身子,却已是一个时辰之后,那与掌柜商谈十万银两的黄褐脸色之人不知何时走的。

十日后。

一个震动丐帮的惊人消息:老帮主洪惊天死了。

此消息一出,丐帮上下一派惊慌、混乱,南北两舵舵主、各地香主等重要人物纷纷聚集在古钧台,双方暗中较劲,已成白热化。

由七袋以上长老推荐,帮中暂由钱长老与白长老共同主持。帮中不能一日无主,确立新帮主,历来是丐帮几十年不遇的大事,由于另两位九袋长老卧病在床,已不能参与大会,真正主持并左右形势发展的便是钱长老与白长老。

按帮中规矩,老帮主驾鹤西归,灵柩应停棺二十八日,取“四七”之数,盖因乞丐一生身在穷家门,魂灵早过常人升天。二长老争执的结果,决定于三日后举行新帮主确立大会。

这几日,整个禹州城内各地花子再也不是懒洋洋的样子,俱都紧张万分,往来穿梭于街市,传讯的、采买的、均是行色匆匆。

三日后。

古钧台长垂条条白带,黑底白色的挽联挂在殿堂正中,香火弥漫,风吹过,香灰随风飘洒,整个殿堂一派肃穆凄婉。

七袋以上弟子跪在洪帮主灵位前,默然哀悼,七袋以下弟子挤满庭院,纷纷跪倒在殿堂前。

待钱长老宣布起身时,满庭院乞丐如垃圾堆里的杂货,恶臭熏天,但这些乞丐好似早已习惯,鼻子已失去了嗅觉,各个垂手而立。

此际,便听钱长老高声喊道:“各位丐帮弟兄,洪老帮主不幸仙逝,但帮中不可一日无主,今日召开推立新帮主大会,各位兄弟理应秉承公心,遴选出武功高强,机变多谋的新一代帮主,以光大我丐帮,众位兄弟可否同意?”

“同意!”

“同意!”

不论南北舵的弟子,均是异口同声狂喊出口。

钱长老又喊道:“符合帮主条件的人选,几经考察,本长老推荐神行黑乞古乐天为下一代丐帮新的帮主!”

话音刚落,便听白长老高声道:“钱长老,洪帮主忽然仙逝,极是突然,确立新帮主按我帮规矩,先由上一代帮主提名,并经各九袋长老表决后方能确立,如今洪帮主撒手西归,本长老建议由帮中所有七袋以上弟子表决确立新任帮主,兄弟们,你们是否同意本长老的建议?”

“同意!”

“同意!”

又是一阵更加激烈的喊叫。

钱长老面目阴笑,不由大声道:“众位兄弟,丐帮帮主传位确是先由上一代帮主提名,再由长老议定,而如今老帮主忽然西归,虽是老帮主没有亲口提名,但老帮主生前却已亲定人选,那便是神行黑乞古乐天!”

“啊!”

“怎么会是他!”

满庭院乞丐不由嘈杂起来,有的同意有的不同意,争执声渐大,甚至已怒目相向。

“众位兄弟,老帮主生前并未亲定下一代帮主人选,只是确定神行黑乞古乐天与北方神乞陆无双两名待定人选!”白长老道。

钱长老又道:“众位兄弟,老帮主虽未亲口指定下一代帮主,但老帮主却留有遗嘱,已确定了下一代帮主。”

钱长老说罢,事出突兀,底下一派哗然。

此际,便见神行黑乞古乐天、南舵李舵主等神情轻松,面上得意洋洋,而北方神乞陆无双等北舵众乞丐各个神情紧张,惊愕怔住。

白长老不由面红耳赤,大声道:“钱长老,不要信口雌黄,可有何证据?”

“众人请看!”钱长老一声大喝,将众人目光吸引过来,见众乞丐齐齐望着自己,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拿出一方紫檀木盒,打开盒子后,抖落出一片黄色绸缎。随即,高声道:“众位请看,这便是老帮主留下的遗嘱,如不相信,可到近前细细观瞧!”

白长老上前一看,不由顿时呆住,绸缎上赫然书有老帮主的字迹,分毫不差,心中这份颓然,已是口不能言,北舵的乞丐,乍见绸缎,又看到白长老神情,俱都黯然无语。

“哈哈哈。”钱长老高声大笑:“众位兄弟,老帮主慧眼识才,选定神行黑乞古乐天为本帮下一代帮主,当是本帮的幸事,本长老宣布,丐帮第二十六代帮主是神行黑乞古乐……”

“且慢!”随着一声断喝,自庭院门飘然走进黄褐面色的中年汉子。未等众人反映过来,便已来到殿前。

“你是何人,竟敢擅闯本帮重地,来人!”

“是!”钱长老话音刚落,便有十数人一齐上前。

只见来人神威凛凛,看一眼正待上前的十数人,朗声道:“众位丐帮兄弟,在下在不经意间,亦得到了洪老帮主的一份遗嘱!”

“啊!”

此次惊讶的不仅仅是北舵众乞丐,连南舵的乞丐亦是惊呼出口。只见来人缓缓地自怀中拿出与前一个遗嘱一模一样的紫檀木盒,“胡说,老帮主怎会写两份遗嘱!”钱长老声嘶力竭地吼叫。

“你等如若不信,两位长老,请你二人仔细看看,这份遗嘱是不是洪老帮主所写!”来人高声叫道,话落,满场鸦雀无声,就等着白长老与钱长老看过后有何结果。

第103章

众人看着两位长老愣愣的神情,心中慢慢明了一个事实,那便是第二份遗嘱亦是真的。

“白长老,请你告诉众位兄弟,此份遗嘱是否真是洪老帮主的手迹?”

白长老略一犹豫,大声道:“这份遗嘱确是老帮主的手迹,千真万确,上书下一代帮主乃是北方神乞陆无双。”

众人又是惊震不已,大惑不解,颇感蹊跷。

钱长老那张鹫面老脸气得涨成紫色,而“神行黑乞”古乐天更是愁云黯淡,内心惶恐不已。

“众位兄弟,这必是有奸人从中作梗,老帮主怎会写出两分遗嘱,显然是暗中有人捣乱,众位兄弟,如今老帮主写了两份遗嘱,许是对两位帮主继承人一时难以抉择,本长老有个建议,不如二人以武功高下决定帮主位置,众位兄弟觉得如何?”

“同意!”一部分人马上高声附和。

“且慢!”来人一声大喝,将众人的附和声淹没下去。众人疑惑地看着这个来历不明的汉子,不知又有何事。

“丐帮的众位兄弟,在下在偶然间,拾到一个单子,这份单子异常奇怪!”来人说到此处将后话停下。钱长老内心已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起来。

来人看一眼众人茫然而期待的眼神又道:“众位兄弟,这份单子乃是一副致人于死地的药方子!”

“管他劳什子药方,与我帮推选新帮主有何相干!”南舵李舵主高声叫道。

只见来人不慌不忙地道:“这个方子乍看是医治气血亏空,阻滞不宁的方子,但在熬药过程中却加了一些软骨散,服用此药之人不出一年半载便会神疲体乏,气血两空,直至瘫软而亡。”

钱长老似乎感到有些不妙,来人愈来愈对自己有所威胁,不由高声道:“众位兄弟,此人身份不明,擅闯本帮传位大典,理应乱棍打出,来人,将此人轰了出去!”

“是!”南舵十数人立时呼喝一声就要上前。

“慢!”又是一声断喝,声如洪钟,震得在场之人耳鼓发麻。待众人看时,已是目瞪口呆,只见殿中棺木咔嚓一声,四散纷飞,自棺木中急速冲起一个身影,转瞬间便飘然站定。此人身形稍停,便爆发出一阵欢呼声:“老帮主复活了,老帮主没有死!”

只见老帮主洪惊天神采奕奕,满头雪白的银发随风飘动,目光炯炯,转头四顾,看一眼钱长老,低沉道:“钱长老,那份遗嘱写得不错吗,是谁的手笔啊?”

钱长老惊震万分,颤抖道:“帮主,我不知帮主话中何意!”

“哈哈哈。”洪惊天大笑:“钱长老,还用本帮主将那侯老七与药铺李掌柜唤来不成吗!”

钱长老见事情败露,气急败坏,厉声吼道:“南舵的弟兄们,北舵之人今日要围杀我等,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有种的随我杀出去!”

喊声一落,便见庭院中立时混乱起来,钱长老不待他人如何,一个纵身,便向庭院外冲去,而“神行黑乞”古乐天、南舵李舵主等一干手下亦是轰然一声喊叫,蜂拥着而向院外奔去。而北舵的乞丐一时未反映过来,更无人命令阻止,眼看着南舵中人即将越门而出。

蓦然,一声凄惨的嗥叫后,先自跑出的乞丐已带着飞洒的血雨倒飞而回,一具具有头无头的尸身,颈项上血洞狂喷。而更凄惨的是随钱长老冲出的乞丐,非但钱长老、“神行黑乞”古乐天与南舵李舵主已被震回庭院中,那些刚刚冲出院落的乞丐,已在如幻般惨白的刀影里倒飞而回。

但飞回的身子早已看不出一点人形,抛回的是一片肉雨血雾,漫天飘洒,凄惨恐怖的场景将在场之人惊骇得已无一丝人色。这是非人的杀人手法,惨烈而冷酷,不带一点人间火气,极似血腥的修罗场。

片刻后,场中慢慢安静下来,再也无人敢走动,甚至有几个乞丐已惊骇得心胆俱裂,暴毙而亡。

忽然,自庭院三方,缓缓飘起三个人影,各守一方,将众人围在庭院之中。不论南舵北舵中人,看着遍地的残肢肉沫与仍在汩汩淌着鲜血的尸身,各个身子已像是定形一般。

“钱长老!”洪惊天森冷的声音传入每个人的耳际,冷得像是北极寒冰,在场之人无不脊背发凉,寒气直冒。

钱长老匍匐在地,并非钱长老喜欢匍匐在地,而是少了一条腿,下身血流如注,如泉喷涌,鸠面惨白,毫无血色,咬牙忍着剧痛,一语不发。

洪惊天目光扫过古乐天与李舵主及其仍自瑟瑟发抖的南舵众人,语气冰冷地道:“尔等丧心病狂,阴谋篡位,不惜放毒,以达险恶目的,其心竟然如此歹毒。”

说罢,看一眼在场之人,厉声喊道:“白长老!”

“在,帮主!”

“这些人如何处置,由你宣读本帮帮规,按帮规严惩不贷!”

白长老清清喉咙,高声念道:“第一条:背师叛帮者杀!”

“第二条:欺上瞒下,不敬其上者杀!”

“第三条:匿谋篡位者杀!”

“第五条:弑师灭祖者杀!”

“第六条:怂恿犯科者杀!”

……

白长老一口气念了三十八条,条条皆杀。而当白长老念了不到二十条时,古乐天早已瘫软在地。

洪惊天高声道:“自我帮立帮以来,虽屡有违背帮规之事,但却俱是罪不该杀之过,本帮能屹立江湖数百年,非是以武功实力取胜,而是众兄弟齐心合力,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而今,竟然在本帮主任内出现如此险恶之事,不杀便不足以杀一儆百,以儆效尤,尔等几人还有何话说?”

“帮主,你就饶了弟子吧,弟子千不该万不该听信他人谗言,而作出有违帮规之事,求求帮主放过弟子吧!”古乐天匍匐向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磕头如捣蒜,向洪惊天哀求。

李舵主狠狠地看着古乐天,声色俱厉地道:“到今日我才看出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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