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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失魂引-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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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目望处,那两个华服老人,手持旱烟‘仍在垂目而坐,他们身侧的枯瘦僧人,却已在
方才那微风一道,烛光一摇,窗格一响的时候,飘然掠出了这间充满血腥气的屋子。
  管宁手掌一紧,紧紧握着拳头,他又一次经历一件奇事。而此事的发生,却是他身历其
境的,此刻他心中既是惊异,却又羞惭,直到此刻,他才知道吴布云为什么阻止自己出乎的
意思,因为他此刻已知道这屋中,他原来看成是束手就缚,毫无抵抗之力的人,却都有着惊
世骇俗的身手,令他奇怪的却是:“这些武林高人怎么会聚到一处,又为何又都讳莫如深?
吴布云既然认得他们,却为何一直低垂着头,不敢说话。”
  他呆呆地思忖了半晌,只见这“铁金刚”挣扎着爬起一半身形,又“噗”地一声倒在地
上,微微呻吟两声,双腿一蹬,再无声息。
  那些穿着皮衣的彪形大汉各自惊叹一声☆面上神色,亦自变得有如厉鬼般难看,而就在
这刹那之间,罗衣少妇微启樱唇,说道:
  “八!”’一阵风雪,从方才被少林三珠之一,“无珠大师”掌风挥开的窗户中吹了起
来。
  然后烛火飘摇,左面的一双烛火焰向外一飘,终于熄了。
  管宁虽然素来血气甚豪,但此刻放眼而望,只觉这间厅房之中,处处惧都弥漫着凄清幽
森之意,忍不住打了几个寒噤,抽后便退两步,紧紧站到吴布云身侧,只见那罗衣少妇突地
一掠云鬓,袅袅婷婷地站了起来,走到桌旁,拿起那三条内中是巨额银票的皮带,回睁一
笑,道:“褚氏三杰,这些银子,你们难道真的不要了吗?”
  她将“褚氏三杰’’四字方一出口,管宁心中不禁一惊,“难道这三个肥胖的商人,正
是称雄武林的草莽英豪呀,这三人的伪装本领的确高强,看他们方才那种颤抖害怕的样子,
谁都会以为是真的!”
  这念头在他心中一闪而守,而就在罗衣少妇话声方起,犹末说完的那一刹那,他却又听
到吴布云在他耳畔轻轻说道:“明日午前,妙峰山外,毛家老店相会!”
  他又为之一惊,转目望处,吴布云仍然低垂着头,再也不看他一眼,他无法明了吴布云
这句话的含义,却隐约的猜到夜这厅房之中,一定有吴布云不愿见到的人,是以他才一直不
敢抬头。“但这人是谁呢?竞使得这豪强的少年如此惧怕于他。”这间乡村客栈中的厅房本
不甚大,然在这并不甚大的厅房中发生之事,却时时刻刻都有变化,就在管宁心中忖度之
间,那三个肥胖的商人对望一眼,突地一起站起来,向那罗衣少妇躬身一揖,其中一个身量
最高,也最为肥胖,穿着一身紫长袍,袍上沾有方才铁金刚一口浓痰的商人,诚惶诚恐地
说:“夫人只怕认错了吧?小的们并不姓褚,更称不上是什么三杰,至于这些银子,是小的
辛辛苦苦做了几年生意才赚得的,多蒙夫人将那强盗打死,就请夫人格之发还给小的们,小
的们便感激不尽了。”管宁见了这个臃肿的身子,拙讷的言词,惶恐的神态,心中忖道:
“只怕这少妇真的认错了。”
  却见那罗衣少妇口中长长地“哦”了一声,笑道:“你们不是‘褚氏三杰’吗?”
  秋波一转,似乎瞟了那黑衣瘦汉一眼,又自笑道:“那么就算我认错了好了。”
  这三个肥胖的商人,一起惶恐地躬下身去,若不是他们各有个凸凸出如珠的肚子,这一
躬身,只怕头顶都要碰到地上了。罗衣少妇“噗哧”一笑,皓腕微扬,将手中的皮带,抛到
这三个人的面前,又自笑道:“不过,我话可要说清楚,刚刚‘铁金刚’可不是我杀的,他
身上的两掌,一掌是终南派的镇山法‘黑煞手’,另一掌却是‘太行紫鞭’的不传之秘‘紫
手印’,冤有头,债有主,这‘铁金刚’就算是变成厉鬼,可也找不到我的头上。”
  这三个肥胖商人一面拾起皮带,一面口中唯唯称是,又道:“多谢夫人的恩赐,小的们
就告辞了。”
  三个人一起旋身,方待举步。
  哪知那始终默默坐在一旁的闭目养神的黑衣瘦汉突地冷冷喝道:慢走。”
  只见他们面色突地一变顿住脚步,缓缓回身,惶声道:“还有什么吩咐?”
  那黑衣瘦汉冷冷一笑,道:“十年以来,你们三个倒发福了,那‘铁金刚’说的倒不
错,你们生意一定做的发财得很,可是,你们难道连十年前的故人,都不认得了,只是你们
纵然再胖上一倍,胡子刮的再光,老夫却还是认得的。”
  他话声方落,罗衣少妇立刻娇笑道:“原来我没有认错。”
  只见这三个肥胖的商人齐地一震,齐声道:“阁下认错了吧!”
  那黑衣瘦汉哈哈一笑,冷笑道:“老夫若不是为了你们三位,也不会到这客栈中来,也
不会遇着今日之事,三位只道我老眼昏花,已认不得三位了,是以连方才那无知的莽汉。不
认识三位就是昔年名震大河南北的“黄河三蛟’,竟对三位横加屈辱,三位也忍受了下
来。”
  他又是仰天一阵狂笑,接道:“方才别人见了三位发抖的样子,还只道三位真是怕了那
无知莽汉,但是老夫却知道,三位方才发抖,不安,只是为了愧对故人而已,是吗?”
  他满脸笑容,张口大笑,只是这笑容与笑声之中,却没有半分笑意,只听得管宁毛骨悚
然,心中不禁恍然,暗自忖道:“难怪他们方才颤抖之态倒像是真的,原来他们是见了这黑
衣瘦老头坐在自己的身旁,是以才会发抖,不安,我若非亲眼目睹,真是难以相信这三个肥
胖臃肿的人物,竟会是昔年名震西河的人物。”
  他突然想起那“罗衣少妇”方才所说的“褚氏三杰”又想到那“铁金刚”方才对这三人
所说的话,心中不禁又自暗暗好笑,忖道:
  “这黄河三蛟此刻是改个绰号,叫做‘黄河三猪’倒恰当得多。”
  他看着这三个人的形状,再想想自己给他们起的绰号,不禁低低一笑,笑出声来,笑声
方住,他只觉十数道厉电般的目光,一起射到他身上,而那黄河三蛟“褚氏三杰”,却突地
一挺胸膛,哈哈笑道:
  想不到,想不到,岁月匆匆,倏忽十年,瘦鹗谭菁,却仍是眼利口利,不错,我兄弟与
你还有旧账未清,你要怎地,只管划出道儿来吧!”
  这“黄河三蛟”果然不愧为昔日争霸两河的豪强之士,刹那间,这三个人满面仓俗之
气,满身臃肿之态段商人,目光一凛,胸膛一挺,竞立刻恢复了昔年的剽悍之气,此刻三人
一起放声狂笑,管宁只觉笑声震耳,竞有金石之声。
  瘦鹗谭菁面容骤变,哪知道“黄河三蛟”笑声未了,突地一起展动身形,候然数掌,向
这终南掌门“乌衫独行”的唯一师弟“瘦鹗”谭菁前胸,双肋上下左右八处大穴挥来。
  管宁只听得掌风呼呼作声,人影飘飘欲飞,心头方自一凛,哪知身后房门突地“砰”然
一响,他赶紧转身望去。
  那一直垂手站在门旁的少年“吴布云”,此刻竟不知定到哪里去了。
  他惊呼一声,掠出门外,门外风雪漫天,夜色深沉,似乎有一条淡然人影,在远处屋脊
上一闪而过,身形之快,端的惊人。
  直到此刻,他还是无今夜为何会做出这些异常之事的原因,望着眼前深沉的夜色愕了半
晌,身后突地有一个雄浑高亢;有如深山雷鸣般的声音缓缓说道:“你那不辞而别的朋友,
此刻走到哪里去了。”
  管宁骇然转身,只见那两个手持旱烟管,始终不动声色的华服的老人,此刻并肩站在自
己的身后,背门而立,四支炯然有光的眼睛,瞬也不瞬的望着自己,他呆了呆,呐呐地说
道:“方才的话,可是两位老丈说的?”
  方才那句发自他身后的话,虽然说得极为缓慢平淡,却已震得他耳鼓嗡嗡作声,望着这
两个老人干核瘦削的身躯,他”相信这两个会有那种高亢雄浑的语声。
  华服老人也似乎呆了呆,随即展颜笑道:当然是老夫说的,难道还有别人吗?”
  他神情冷峻,面目沉静,但这一笑之下,却让人觉得有一种和蔼可亲的温暖之意。
  管宁自入江湖以来,所遇的人物,不是奇诡莫测,便是高傲冷酷,陡然见着这种温暖和
蔼的笑容,不禁对这两个老人起好感,立刻颔首道:“他此番不辞而别,实在也大出小可意
料之外,至于他的去向,小可更不知道。”
  这两个华服老人一个较高,一个较矮,较高的老者笑容亲切和蔼,较矮的老人却是满面
睿智之色,前额物高,双眉舒展,但鼻带鹰钩,却让人看来带着三分狡态,只是这三分狡态
并不显著而已。
  此刻他双眉微微一皱,沉声道:“你和他可是一路同行而来的?”
  管宁微一迟疑,点首称是,这老人双眉一展,又道:“那么他姓什么,叫什么?此番北
来,是为着何事,你总该知道了。”
  他一连问了三句,管宁心中一动,忖道:此人对吴布云问得如此详细,难道他们之间,
有着什么瓜葛不成?”
  一念至此,又想起吴布云方才的神态,便沉吟答道:“小可与他虽是一路同行,但却并
不深交,只知道他叫吴布云,其他的,小可便也无可奉告了。”
  他与那少年吴布云之间,虽无深交,但在这半日之间,却已互生好感,是以他考虑之
下,便未将吴布云护送公孙左足求医之事说出来,只见这两个华服老人同时长眉一皱,低低
念道:吴布云……
  那身材略矮的老人猛一举掌,侧旨道:“我说是他,你偏不信,如今看来,我的话可没
有错吧!”
  另一华服老人长叹一声,沉声道:“这孩子……”
  突地袍袖一拂,一阵强劲无比的风声,“砰”地一声向后拂去,原来他们两人背门而
立,左右两测,各自留出尺许的空隙,此刻有一条人影想从这门旁空隙之中掠出,他头也不
回,眼也不望,就这袍袖一拂之势,却已将那妄想夺门而出的肥胖人影挡了回去。
  刹那间,只听得一声惨呼,一声娇笑,那罗衣少妇娇美的声音笑道:“我叫你不要碰到
我身上来,你不信。”
  接看又是二声惨呼,这罗衣少妇又自娇笑道:“终南黑煞手,果然吓煞人,我说潭老先
生呀,这地上的四具死身,可都是你打死的,你快点想想办法把他们弄走呀。”
  管宁心头一凛:“难道这片刻之间,‘黄河三蛟’已被全部打死。”
  一念至此,他忍不住伸长脖子向内望去,只见厅中那张八仙桌子,此刻早巳翻倒,桌子
的两以蜡烛,却不罗衣少妇身后的那青衣小婢拿在手里,六个反穿皮衣的彪形大汉,满头大
汗,满面惶恐地站在墙角,罗衣少妇面带娇笑,和那“瘦鹗”谭菁对面而立,而就在他们脚
下却倒卧着“黄河三蛟”和那“铁金刚”的四具尸身。
  风雪从管宁身后吹到他背脊上,他只觉这刺骨的寒意,越来越重,暗叹一声,退后一
步,眼前突地掌影一花,一支枯座的手掌,已向他迎面打来。
  这一劈掌虽然大出他意料之外,但掌势却来得极缓。
  他大惊之下,举掌一架,目光动处,却见这一掌竟是那较矮的华服老人向自己击出的,
不禁喝道:“老丈,你这是干什么?”这老人嘴角微微一笑,掌到中途,突地一轩,绕过管
宁的手掌,切向他肋下,管宁剑眉一轩,同时沉掌,掌势下切。
  哪知老人突地“哈哈”一笑,手掌一翻,电也似地刁住管宁的手腕,沉声道:“你是
谁?是谁的门下?明明是个富贵少年,却如何要乔装成低三下四之人?”
  这老人好锐利的目光,一眼之下,便又看破管宁的身份。
  管宁轩眉怒道:小可行事如何,又与阁下有何干系!”
  语声方了,他只觉自己手腕之间,其热如灸,这老人刁着自己的手腕,竟突地变成一圈
刚由烈火中取出的钢箍。
  他猛一咬牙,忍受着这几乎令人难以忍受的滋昧,暗中将自己体内的真气极快地调息一
遍,只听那老人冷冷道“你与老夫虽然无关,可是你那朋友与老夫却是大有关系。你与他之
间,到底是否有所图谋?他此刻去了何处……”
  他冷然说到这里,语气倏然一顿,目光也随之一变,似乎吃了一惊,凝神向管宁望了两
眼,突地测首向另一老者道:“大哥,这少年武功虽不高,但却竞有‘引流归宗’之力,我
此刻手掌上的功力,竟被他引却大半,大哥,你可知道,当今武林之中,还有哪一门派有这
种内家的心法。”
  要知道管宁此刻武功正如这老人所说,确不甚高,但他所修习的内功却是武林中失传已
久的心法,再加上他正值年轻,这老人若是与他拗手过招,管宁万万不是敌手,三五招内,
便是落败,但这老人此刻与他用内力相较,却未见能占有断然压倒的优势。
  这两个华服老人乃是“太行山”一脉相传的“紫靴”五派中仅存的两位长老,其辈份尚
在当今名扬天下的太行掌门人“太行紫靴”公录真人之上,江湖上提起“太行双老”乐山老
人和乐水老人来,很少有不肃然起敬的,此刻与一个弱冠少年互较内功,竟有如此现象发
生,此等大异常情的事情,自然使得这以睿智名闻天下的“乐水老人”也难免为之吃惊。
  身材略高的“乐山老人”双眉亦自微微一皱,沉声问道:“真的?”
  缓缓伸出手掌,向管宁腕间搭去。
  哪知道管宁突地大喝一声,拼尽全力,手腕一反,一抖,那“乐水老人”竟在他疏忽之
下,被他挣脱。
  这“太行双老”不禁齐地面色一变,齐地一喝。
 标题 
古龙《失魂引》
第八章 索命怪客
  太行双老身后突地传来一阵“咯咯”娇笑,只听那罗衣少妇娇笑的声音笑道:“哟唷,
想不到这孩子倒有这么好的功夫,竟连‘太行双老’两位老人家都抓不住你,呀——这可真
难得的很!”
  管宁方才大用气力,此刻但觉体内气血翻涌,调息半晌,张开限来,只见这两个华服老
人面色难看己极,那罗衣少妇却已面带娇笑,侧着身躯,从老人身旁走了出来,秋波轻掠,
向管宁上下打量了两眼,“喂,我说年轻人呀,你到底为什么,得罪了这两位老人家,竟使
得他们两位全齐向你出手呀?”
  她明里是问管宁,其实暗中却在讪损这“太行双老”,要知道以“太行双老”身份地
位,岂有齐向一个弱冠少年出手之理,此话若是传出江湖,“太行双老”颜面何存。
  管宁是何等聪明的人物,当然早已听出她言下之意,心中不禁对这少妇暗暗感激,把先
前骂她心肠冷酷的心念消去几分。
  只见这太行双老果然一起轩眉大怒,目光利刃般漠然转向这罗衣少妇,而这箩衣少妇却
仍然若无其事地轻轻一笑,面对管宁娇笑道:“你怎么不说话呀?我知道你一定是有事得罪
了两位老人家,唉——年轻人做事总是这么莽撞,还不快些向两位老人家赔礼!”
  “太行双老”面上一阵青一阵白,目光之中,生像是要喷出火来,管宁见了,心中大为
诧异:“这两人对她如此愤恨,怎地都既不出恶言,又不出手相击?”
  只见这两人狠狠地望了罗衣少妇几眼,“乐山老人”突地一跺脚,恨声道:“老夫已是
古稀之年,你却年纪还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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