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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失魂引-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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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这两人狠狠地望了罗衣少妇几眼,“乐山老人”突地一跺脚,恨声道:“老夫已是
古稀之年,你却年纪还轻,你如此行事,日后你的靠山一倒,你……难道不怕武林中人将
你……将你”这老人气愤之下,说起话来,竟已有些语无伦次起来,这罗衣少妇面容突地一
沉,笑容顿敛,眉梢眼角,竟立刻现出冷削的杀气。
  她冷笑一声,缓缓说道:“我看你年纪不小,才尊你一句老人家,你可不要不识好歹,
什么靠山,难道我沈三娘自己就没有手段较量你?”
  “太行双老”面色变得更加难看,那青衣小环一手拿着一座烛台,始在门口,从门里射
出的烛光,映得这两个老人的面容,苍白如纸,管宁侧目望去,只见那“乐山老人”的衣
襟,两人突地一言不发地一展身形,斜斜一掠出两丈,再一拧身,便已消失在深沉的夜色和
漫天的风雪里。
  罗衣少妇冷哼一声,目光转向管宁,轻轻一笑:“年轻人,别老站在雪里呀。”
  话声立刻又恢复了娇柔之意,此刻谁都不会看出这少妇竟有令“太行双老”都为之慑服
的能力。
  管宁面颊一红,垂首向前走了两步,走到门口,呐呐道:“多谢夫人相助。”
  目光动处,心中突地一凛,他手腕之上,竟也整整齐齐印着一个紫色掌印,直到此刻仍
未退去,暗忖这“乐水老人”掌上功力之探,端的惊人已极,他却不知道若非他已习得那内
功心法,此刻他的手腕,至今岂在,早已折断了。
  那罗衣少妇却生像是没有听见他感激之言,自语道:“真讨厌,怎么雪越下越大了。”
  回身又道:“红儿,你知不知道这里离北京城有多远了,明天我赶不赶的到,唉,再赶
不到,只怕真的要迟了。”
  缓缓伸出右掌在自己掌上凝住半晌,似乎看得出起神来了。
  管宁侧目一望,只见她这只春葱般的纤掌上,竟戴着一个纯金的戒指,最怪的是,这戒
指竞做成人形,只是此刻灯光昏暗,看不甚清,管宁心中一动,方待答话,哪知突地响起一
个冷冷的声音说道:
  “只怕夫人纵使今日就已赶到,也嫌太迟了。”
  这声音虽然是冷冰冰地没有半分暖意,但语气之中,却满含一种幸灾乐祸的意昧,罗衣
少妇面色使然一变,幽怨而温顺的眼波,也突地变的寒如利剪,冷然问道:“你说什么?”
  大厅内走出缓缓带着满面诡异笑容的终南剑客“瘦鹗谭菁”来,慢条斯理地一捻颌下微
须,目光望着院中的漫天风雪,冷冷又道:“在下是说,夫人纵使今日可赶去,只怕——
唉!”
  此时,营宁已走到门外,听了他的话,心中虽也一动,但他越走越远,后面的话,他便
没有听清,也并没放在心上。
  此刻他心中思绪万端,根本整理不出个头绪来,今夜他在这个客栈中所遇之人,虽然个
个来历身份俱似十分诡秘,但他却以为这些人与他俱无干系,他也无心去多作揣测,只有那
两个老人与吴布云之间关系,却使他颇为奇怪,那少年“吴布云”为何不告而别,而且走的
那么慌张,更令他觉得难以解释。
  一路走去,他才发现这间客栈除了那间跨院外,所有的客房竟都是空着的,他心中不禁
有些好笑,心想“铁金刚”那班强盗倒的确有些倒霉,选来选去,竞选中了这些煞星作打劫
的对象。
  走到前院中,他和吴布云所驾的两辆车子,还停在门侧的马篷下,这两匹健马一日奔
波,再加上此刻的深夜寒风,但此刻却为何都神采突变,没有半分颓靡之态,和马篷中的另
几匹马一比,更显得卓卓不见。要知道管宁百万身家,此次单身出行,选用的马匹,自然是
百中选一的良驹,那少年“吴布云”更是大有来历,所乘自也不是普通劣马。
  夜色深浓,风雪稍住——管宁一振衣衫,大步走了过去,万籁俱寂之中,这辆马车中,
突然传来一阵阵的呻吟声。
  管宁心中蓦地一惊,“飕”地一箭步,窜到车侧一看——这两辆乌篷大车,车门竟都是
虚掩着的,虚掩的车门旁,一旁倒卧着反穿皮袄的彪形大汉,另一旁却例卧着刚才那个出来
开门的店小二,这两人俱是覆地而卧,口中不断地发出着微弱的呻吟之声。
  管宁大惊之下,定睛一看,夜色之中,只见这大汉已经穿得发黑的白羊皮袄的背心上,
竞渗着一片鲜红的血渍,那扮成店伙计样子的贼党,背后亦有一片鲜血,而这两人之间的雪
地上,却赫然有八个像是用剑尖画出的潦草宇迹。“如此疏忽,真是该死!”
  方自稍住的雪花,已将此亥口画颇深的字迹,掩得有些模糊不清,管宁出神地望着字
迹,一时之间,心中满是惭愧自责,不觉呆呆地愕住了。
  他知道这两人定必是在自己和吴布云停留在那跨院中时,偷偷溜出来,要看看这两辆大
车中所载是何财物,等他们见到大车中只是两个病人,自然大失所望,甚至还要将车中之人
加以杀害,而就在这时候,却有一人突然掩到他们身后,而他们背后的伤口,不用说,自也
是被这人所创。
  这人暗中救了公孙左足和那神秘的白衣人,自然就不免要恨管宁和吴布云的疏忽,是以
便在地上留下宇迹,以示警戒。“但这人却会是谁呢?”
  管宁呆立在凛冽的寒风中,暗问自己,他想到三天以前,书斋里突地穿窗飞来的两剑一
刀,以及昨晨桌上,赫然出现的桑皮纸包中的人耳,便又暗中寻思:“这件事看来是同一个
人做出来的。他如此维护于我,但却又不肯与我相见到底为的是什么呢?”
  刹那间,他思前想后,但想来想去,也想不出自已有什么相识之人,会有如此武功,而
且一路跟在自己身后,做出如神出鬼没之事来。
  “只有凌影——”他低低地,有如呻吟一般自言自语道:“凌影,真的是你吗?你
你……为什么要对我如此,却又偏不肯见我呢?”
  藏首缩尾的马,被惊得“稀聿聿”昂首不住长嘶。
  管宁心头一惊,伸手打开车门,自衣书生仍然静卧如昔,另一辆车中的公孙左足也在沉
沉睡梦中,他心中一叹,觉得这位浪迹风尘的武林异人,在身受重伤之后还能如此沉睡,的
确是种福气。
  他却不知道,公孙左足此刻还能沉睡的原因,却是因为吴布云以和缓的手法,点佳他的
睡穴而已。
  他见了车内的两位武林异人都安然无恙,方自透了口长气,突地觉得天地间此刻竟是沉
寂如死,方才的马嘶声,呻吟声,已全部停顿,除了呼呼的风声外,四下连一丝声音都没有
了。
  在如此寒冷的冬天,在如此寂寞的深夜,他突然发觉,静寂有时真是一件可怕的事。
  于是他便于咳一声,但咳声一住,四万又复寂然,他无可奈何地暗叹一声,将一辆马车
从马厩中牵出来,可是……
  当他再去牵第二辆马车的时候,一条谈青人影,突地如飞掠来,灵巧地掠上马车前座。
  接着,第二条人影,但自掠来,这人影来势之速,更远在第一条人影之上。
  已被第一条焕然如飞的人影惊得怔住的管宁,耳畔只听得一连串环佩的叮当徽声,停留
在院中的大车已由这家客栈敞开的大门向外驰去,一个娇柔清脆的口音,仿佛在喊道:“暂
时借马车一用……”
  下面的话声,便已全辈磷磷的车声,和两匹健马的长嘶掩住。
  这一个突然的变故,从发生到结束,不过仅仅是眨眼间事。
  大惊之下的管中,根本不知道如何应付这突生之变,等到他定过神来,大喝一声:“慢
走。”
  一个箭步掠出大门的时候,这辆大车,在沉沉夜影中,已变成了一个朦胧的黑影。
  此刻,他甚至还未来得及想,这变故的严重性,他知道驾走这辆大车的,必定是那罗衣
少妇和她的女婢,这样的人物,莫说驾走他一辆车,使是驾走他十辆车,他也不会觉得心
痛。
  但是——突然想起大车里卧病的人来,他也想到了它的严重性,于是他感到一阵虚弱的
感觉,自脚跟发散,转瞬便蔓延全身,你若是也会经历过一些突然发生的严重打击,你便也
能明隙这种感觉的滋昧,如若不然,便是用尽世间所有的形容词汇,只怕也不能形容出这种
感觉的滋味。
  大地上的一切,眨眼之间,便都变成为一圈虚空。
  他大喝一声,转身扑向仍然停留在马厩内的另一辆马车边,拉开车门一看,那至今仍是
谜一样的白衣人,安静地卧在温暖华丽的锦被里,他不禁长长地嘘了一口气,但是——这口
气还未逐出一半,他的呼吸便立刻又像是窒息住了。
  他想起另一辆大车中,是伤势很重,亟待求医的公孙左足——他来不及再想别的,又自
狂吼一声,扑向大门,但门外夜色沉沉,寒风寂寂,不但没有车马的影子,就连马车的声音
都没有但是这沉沉的夜色,这寂寂的寒风,此刻却像是泰山巨石般,当头向他压了下来,他
也仿佛承受不住,身形摇了两摇,虚软地倚在门边,于是刹那间,夜色也消失了,寒风也消
失了,在他眼中,他什么也感觉不到的,大地又变成了一片虚空和混购。
  这件事故发生所造成的严重后果,他不敢想象,更无法弥补,他紧握着这双拳,在自己
胸口狠狠地打了两下,暗中责备自己的愚蠢,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将那辆大车牵出来,假
如他先将公孙左足抱到另一辆大车,不是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了吗?纵然将两车大车都一起牵
到门口,又有何用,一个人,又怎能同时驾驶两辆大车吗?
  于是他紧握着的双拳,又在自己的胸口上狠狠地打了两下。
  就在他深深自惭自愧,自责自疚的时候,暗影中又突然缓绍地踱出一条人影,一面在独
自冷笑着,寒风将他这森冷的笑声,传人管宁的耳里,他下意识地转目望去,瘦鹗谭菁已自
踱到身侧另一方。
  他眼中虽然接触到这条人影,心里却仍然是空中洞洞的。“瘦鹗谭菁”奇怪地打量了他
两眼,这终南的名剑手,虽然早已知道较师兄“乌衣独行”已在四明山庄中遭人毒手,是以
便兼程北来,想在北京城中,寻访那传言已被一个富家少年带回北京,并且已受了重伤的凶
手,但是他却不知道此刻站在他眼前的少年便是自己此来寻访的人物。
  他无意之中,遇着多年以前,在黄河江船上,使完全不识水性的他受尽折辱而几乎丧生
的仇人,报却了久久郁积于心的深仇,又以冷言热讽,将那罗衣少妇说得五内焦急,立刻冒
着风雪赶走。—夜之间,他一连做了两件得意的事,此刻便不禁有些飘然的感觉恨不得能找
个人来分享他此刻的快乐。
  于是他便停下脚步,缓缓地道:“人生百年,拍掌来去,身外之物,更是生不能带来,
死不能带走,你不过只是失去了一辆马车而已,又何必如此愁苦。”
  话声微顿,抬目望处,却见这少年仍在呆呆地望着自己,就像是根本没有听见自己的话
似的,他的双眉微皱,沉声又道:“少年人,我说的话,你可听到没有?”管宁目光一瞬,
缓缓垂下头,低语道:“这该如何是好。”他心中一片茫然,想到自己明日与那少年吴布云
之约,更不知该如何交待,竞真的没有听到这“瘦鹗谭菁”究竟在说些什么。又自喃喃低
语:“我真是该死!我真是该死……”谭菁双眉一轩,但瞬即放声大笑起来,伸手从怀中取
出了一锭原本已放在“铁金刚”手里,此刻却又取回的金锭,大笑道:“想不到你这少年人
竟然如此想不开,来来来,拿去,拿去,这一链黄金,想来已足够买回你的马车了。”这狂
笑之声,使得管宁神志为之一震,抬起头来,呆望了他两眼,又摇了摇头,方自缓缓说道:
“我与阁下素不相识,阁下这是干什么?”瘦鹗谭菁伸手一捻微须,大笑又道:“是是,我
与你虽然素不相识,你的车马更不是我所掠走,但这锭金子,你却只管取走。”他又自仰头
长笑几声,接着道:“若非我三言两语,那沈三娘又怎会如此匆忙的赶走,你可知道她是为
着什么——哈哈,她是生怕自己去的太迟,那厮会被别人害死!哈哈——”他故意叹息着
道:“如此风霜严寒,一个妇道人家还要如此奔波,也真难为她了。”管宁呆呆地望着他说
的话,管宁根本一点也不懂,当下干咳声,道:“阁下到底在说什么?小可实在愚昧,难
以了解,至于这锭金子,小可更是不敢接受——”瘦鹗谭菁笑声顿住了,突地面色一沉,截
断了他的话,说道:
  “这黄金只管拿着,反正你的马车,既然被那人驶去,你纵然想尽办法,也不能取回
了。”
  管宁心头一凛,脱口道:“真的?”
  谭菁冷哼一声,点首道:“老夫岂会骗你。”
  双眉一扬,神气间突然又变的十分得意,接着又道:“你可知道驶去你车子的那个女子
是谁?”
  管宁茫然地摇了摇头,谭菁又道:“那女子便是江湖上称‘绝望夫人’的沈三娘!武林
中人遇上了别人,凡事还能有三分希望,但遇上了这沈三娘么——嘿嘿,什么事都只好任凭
她摆布了,几乎连半分反抗之力都没有,是以江湖中人,才替她取了‘绝望夫人’这名字”
“绝望……”管宁将过两个字仔细思索一下,不禁为之机伶伶打了个寒战,世上最最可怕之
事,只怕也莫过于这“绝望”二字。
  而那温柔高贵的女子,竞叫做“绝望夫人”,这名字取的又是何等冷俏,但见“瘦鹗谭
菁”嘿嘿一声冷笑道:“这‘绝望夫人’沈三娘5不但剑法暗器,俱都超人一等,聪明机
智,更是骇人听闻,你心里在想些什么,她几乎全都早已猜到,你嘴里都没有说出来的话,
她也能先替你说出来,而且她还有个与她关系大不寻常大大的靠山,武林中最狠最冷的人物
‘西门一白’。”
  这“西门一白”四字一入管宁之耳,他心头不禁又力之一凛,他似乎听过这名字,又似
乎没有听过,却见谭菁又已接道:”多年来,天下武林中人,就从未听过有一人能在‘绝望
夫人’面前占过半分便宜,嘿嘿——只有老夫,今日只说了三言两语,便让她吓得面青唇
白,连抢马车这种事都干出来了。”
  他又以一阵得意的大笑结束了自己的话,随手将那锭黄金塞在管宁手里,人们在欢乐的
时候,常常会希望别人也能分享自己的欢乐,这孤傲的老人此刻便也做出了—些绝非他平日
为人性格所做出的事来。
  但是,他却不知道,管宁的心境,又怎会为这区区一锭金子而欢乐起来。
  这本已充满自责自疚之心的少年,心情更是乱如麻,他略为思考一下,便恍然想到“西
门一白”四字,便是那白衣书生的名字,也直到此刻,他才知道白衣书生的名字,只是除了
这名字之外,他对此人的一切,仍然丝毫不知道。
  他想到这些日子里,恼所接触到的每一个武林中人,说起“西门一白”的为人,都是冷
酷毒辣”的。于是,他便无法不再冷静地思考一遍,他对这“西门一白”的信念,是否有改
变一下的必要。
  而他此刻也已猜到,那位“绝望夫人”沈三娘,如此匆忙的要赶去北京,一定是为着关
心这“西门一白”的安危,生怕也会遭受到仇家的危害,于是,他又想到那一刀两剑,两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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