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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失魂引-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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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那些彩衣大汉以及蓝衫道人,却听得个个激动不已,不住地交换着惊恐、疑惑的眼
色,却没有一个出言插口一句。
  管宁语声一顿,转目望去,只见面前之人,各备面面相觑,半晌说不出话来。
  良久,良久——于谨方自长长叹了口气,面向那顾长的蓝袍道人,沉声说道:
  “此事既然不假,确是骇人听闻,在下此刻,心中已无主意,道兄高瞻远见,定必有所
打算,在下等只唯道兄马首是瞻了。”
  却见这武当掌门座下的四大护法之首蓝袍道人俯首沉吟半晌,缓缓说道:“此事之复杂
离奇,亦非贫道所能揣测,不瞒于大侠说,贫道此刻心中不知所措,只怕还远在于大侠之上
哩!”
  他语声一顿,又道:“两位素来谨慎,但是罗浮一派的掌门大侠身旁最亲近之人,此次
‘四明庄主’飞柬邀请你我师长到此相聚的用意,两位想必是一定知道的了。”管宁话一说
完,便自凝神倾听,直列此刻,对此事的来龙去脉,仍然是一无所知,只知道自己此刻不但
已卷入旋涡,只怕还已变成众矢之的,只要与此事有关的各门各派,谁也不会放过自己。一
定要将自己详细地问上两遍,自己此刻虽已烦恼,但更大的烦恼只怕还在后面哩。
  是以他便希望从这些人对话之中,探测出此事的一些究竟来,更希望从他们的口中,探
测出那白袍书生的真正来历。
  然后他便可以将它告诉白袍书生,完成自己所许的诺言。
  只要此事真相一白,知道了真凶是谁?他还要完成他另一个诺言——他还要替无辜惨死
的囊儿复仇,是以他更希望从他们口中知道那个奇诡怪人的来历,而此刻他已猜出一点,这
两个枯瘦如竹的恶人,便是那峨嵋豹囊,七毒双煞。
  无论如何,这件事牵涉如此之广,又是如此复杂隐秘,是以叙述起来,使不得不十分详
细,因为这样纵然会使人生出一些累赘的感觉,却总比让人听来含含糊糊、莫名其妙好些。
  一片浮云飘来,掩住已由东方升起的太阳,于是,这林荫下的山道,就变得更加幽静。
  由林时间漏下的细碎光彩,已自一起消失无踪,甚至连瞅瞅鸟语声,孱孱流水声,以及
风吹木叶声,听来都远不及平日的美妙了。
  却见于谨、费慎对望一眼,各自垂头去沉吟半晌。
  于谨自干咳一声,道:“四明庄主东邀家师之事,在下知道的亦不甚清楚,只知道那不
但有关一件隐没已久的武林异宝的得主问题,还有关另一件很重大之事,至于此事究竟是什
么,家师却并末提起,在下自也无法知道了——”蓝雁道人微微颔首,道:“是以贫道亦十
分奇怪,因为这两件事其中之一,并不值得如此劳师动众,另一件事,却又全然没有任何根
据,家师接东之后,便推测此中必定有所阴谋,此刻看来,家师的推测,果然是不错的
了。”
  这武当四大护法的其余三人,一直都是沉默地站在旁边,一言不发,似乎他们心中所想
说的话,就是蓝雁道人已经说出来的,是以根本无须自己再说一遍,而另外一些彩衣大汉,
无论身份地位,都远在于、费两人之下,是以更没有说话的余地。
  于谨微一皱眉,又道:“令在下奇怪之事,不仅如此,还有此次四明之会,怎地不见黄
山翠袖,点苍青衿,以及昆仑黄冠三人,甚至连他们门下弟子都没有,而那与普天之武林中
俱都不睦的魔头却反而来了,而且也只有他一个没有死去。”
  管宁心中一动:“难道他说的便是那白袍书生?”
  却听那蓝雁道人接道:“贫道却认为‘七毒双煞’大有可疑。”
  他目光又向管宁一转,接道:“从这位施主口中,贫道推测在四明庄主的止步桥前,袭
向他的暗器,定是这以暗器驰名天下的‘峨嵋豹囊’,囊中七件奇毒无比暗器中,最霸道的
‘玄有乌煞,罗喉神针’,两位不妨试想一下,接东而来之人,他两人并末死去,又在六角
亭中一掌击毙了这位施主的书童,最后又乘隙发出暗器,为的无非是想将亲眼目睹此事之人
杀之灭口而已。”
  他语声微顿,管宁只觉心头一痛,都听他又接道:“此事若真是两人所为,他们为的又
是什么呢?难道为的是那……”语声竟又顿,随之冷“哼”一声,接着道:“难道这两人竞
未想到,如此一来,普天之下,还有他们立足之处吗?”
  费慎长叹一声,道:只是以他两人的身手,又怎样使得四明红袍,公孙右足,以及‘武
当三鹤’这几位武林奇人的性命丧在他手上呢?”
  蓝雁道人双眉一皱,伸出右手,用食、中二指,轻轻敲着前额,喃喃低语道:“难道真
的是他?”
  手指突地一顿,焕然抬起头来,目注管宁半晌,微微说道:“施主上体天心,不借费心
费力,将死者尸身埋葬,此事不但贫道已是五内铭感,武林定将同声称颂,便是上胜金仙,
玉宫王母,也会为施主这无量功德,为施主增福增寿的。”
  管宁怔了一怔,不知道这道人此刻突然说出这种话来,究竟是何用意。
  却听他语声微顿,便又接道:“不错,在下确实曾将死者的囊中遗物,全部取了出来,
放在一处,但在下却无吞投之意,只是想这些遗物,交与死者家属亲人而已,在下此心,可
以表诸天日,各位如———”一话犹未了,蓝雁道人已自连连摆手,他便将语声倏然中止。
  目光阴处,却见这蓝雁道人此刻目光之中,忽地闪出一种奇异的光采,微微又道:施主
不必误会,贫道此问,并无他意,施主诚实君子,贫道焉有信不过之理,只是——”他奇异
地微笑一下,方才接道:不知施主可否将这些遗物,是些什么东西,告诉贫道,唉此语虽
不近情,但此事既是如此,想施主定必能够答应的吧!”管宁凝思半晌,概然道:“此事若
是关系重大,在下自无不说之理——”他方自说到这里,那于谨、费慎便又匆匆对望一眼,
竞也闪过一丝奇异的光采。但管宁却未见到,兀自接口说道:“此中其实并无特殊之物,只
有太行两位金刚囊中的一串明珠,少林两位禅师囊中的两份度牒,武当三位道长所携的数卷
经文,以及那位蓝衫老者贴身所藏的一封书信,这算是较为特殊的东西,其余便没有什么东
西了。”
  于谨、费慎,以及蓝雁道人等,面上都为之露出失望的神色。
  管宁又自沉思半晌,突又说道:“还有就是那位公孙先生囊中的一串制钱,似乎亦非近
年历铸之物,但——”哪知他语犹未了,于谨、费慎、蓝雁道人等却俱神色一变,几乎同时
跨前一步脱口问道:“这串制钱在哪里?”彼此望了一眼,又几乎是同声问道中这串制钱是
否黄绳所串,形状也略比普通制钱大些“管宁微微一征,他虽觉那串制钱较为古朴,但却再
也无法想到这串钱会令这些武林豪士如此激动。
  更令他奇怪的是,普通制钱大多串以黑绳,而这制钱竞串以黄绳,这特殊之事,蓝雁道
人并末见到,却又怎地像是见到一样。
  他不禁在心中暗自寻思:“难道这串制钱之中,竞藏着一些秘密,而这秘密却与昨夜之
事有关?”可是他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将一串制钱和一件牵涉极广的武林恩怨联想到一处,只
有缓缓点了点头,满心疑惑地答道:“不错,这串制钱正是串以黄绳,但只有十余枚而
已。”
  目光转处,却见面前所站之人,个个俱都喜动颜色,生像是这串制钱比那明珠珍宝还要
珍贵得多。
  蓝雁道人的手指,缓缓落下,落在腰间的剑柄上,目光瞬也不瞬地望着管宁,沉声说
道:“这串制钱干系甚大,放在施主身上定必不甚方便,还是请施主将之给贫道。”
  于谨、费慎同时大声喝道:“且慢。”
  蓝雁道人冷“哼”一声,目光斜睨道:“怎的?”本已握在剑柄上的手掌,似乎握的更
紧了些。
  另三个蓝雁道人虽仍一言不发,但神色之间,也已露出紧张之色来。
  于谨干笑一声,道:“道兄玄门中人,这串制钱,依在下之见还是交给在下的好。”
  蓝雁道人目光一凛,突又仰天狡笑起来,一面大笑道:“人道于谨、费慎向来做事很是
谨慎,但我此刻看来,却也未必。”
  于谨、费慎俱都是面色一变,伸手隐在背后,向后面的彩衣大汉们,悄悄做了个手式,
这些彩衣大汉便亦一起手握剑柄,目光露出戒备之色,生像是立刻便要有一番剧斗似的。
  却见蓝雁道入笑声候然一顿,面上便立刻再无半分笑意,冷冷又道:此时此刻此地,无
论在情在理在势,阁下要想得这串‘如意青钱’,只怕还要差着一些,我看,阁下还是站远
些吧。”
  这本来说起话来,和缓沉重,面上亦是满面道气的道人,此刻笑声如泉,一笑之下,不
但满面道气荡然无存,说话的声调语气,竟亦变得锋利刺人,管宁冷眼旁观,只觉他哪里还
像是个出家的道人,简直像是占山为王的强盗。
  他心中正自大为奇怪,却听于谨已自冷“哼”一声,厉声道:“只怕也冤未必吧!”手
腕一翻,始终隐在肘质的长剑,便随之翻了出来。
  几乎就在这同一刹那之中,管宁只听得又是“呛啷”数声,龙吟之声不断,满眼青光暴
长,四个蓝衫道人,竟亦一起撤出剑来。
  六柄长剑,将管宁围在中央,管宁剑眉一轩,朗声道:“各位又何必为这串制钱争执,
这串制钱,本非各位之物,在下也不拟交给各位。”这正直磊落的昂藏少年,此刻对这于
谨、费慎,以及这些蓝雁道人的贪婪之态,大生厌恶之心,是以便说出这种话来,却全然没
有考虑到自己虽具武功,又怎是这些人的敌手,人家若是恃强硬抢,自己便连抵抗之力都没
有。
  他就说话的声音虽极清朗,哪知人家却生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又便是他所说
的话,根本无足轻重,是以虽然听在耳里,却未放在心上。
  只听蓝雁道人又自冷冷一笑,以及他们身后的五个彩衣大汉身上一扫,一字一字地玲冷
说道:“我由一至五,数上一遍,你们若不应声退后十步的话,哼哼!”
 标题 
古龙《失魂引》
第三章 如意青钱
  蓝雁道人“哼”声一顿,便自冷然数道:“一——二——”目光转注到自己剑尖上,再
也不看别人一服,哪知他“二”字尚未数完,于谨突地大喝一声,手腕一引,剑尖上挑,刷
地,又电也似地斜划下来,带起一溜青蓝的剑光,斜斜划向他持剑的手腕,剑势如虹,奇快
无比。
  就在这同一刹那里,费慎腰身一弓,一起,笔直地扑向管宁,他身后的五条彩衣大汉,
同时拔剑,同时纵身,同时出剑,五道青蓝的剑分别剁向另三个蓝雁道人。
  这七个来自罗浮的剑手,不但身手快得惊人,而且时间配合得更是佳妙,显见得“罗浮
彩衣”能够名扬天下,并非幸致。
  哪知他们身手虽快,这武当掌门座下的四大护法,身手却还比他们更快一步。
  就在于谨剑尖尚未落到一半,费慎身形方自纵起,另五道青蓝的剑尖正自交剪而来的时
候,蓝雁道人口中突地呼啸一声,错步,甩肩,拧腰,扬剑——另外三个蓝衫道人亦自齐地
错步,甩肩,拧腰,扬剑——四道剑光,同时划起,有如一道光墙,突地涌起。
  管宁眨眼之间,就觉漫天剑光暴长,剑气森森,接着便是一串“呛啷”击剑之声,焕然
而鸣,却又立刻勇然而止。
  而武当道人的四柄长剑,已在这眨眼之间,将“罗浮彩衣”的七口利剑封了回去。
  管宁为之连退两步,定睛望去,只见武当道人的四条人影,背向自己,一排挡在自己身
前,肩不动,腰不曲,只有细碎地移动脚跟,右腕不停地上下挥动,而一道道森冷的剑光,
便随着他们手腕的纵横起落交相冲击,有如一片光网。
  望着纵横开阔的森森剑气,管宁只觉目眩神迷,目光再也舍不得往别处望一下。
  这一日之间,他虽已知自己的武功,涉不足道,亦知道江湖之中尽多高手,但他此刻是
第一次见到剑法的奥妙。
  须知他本是天性极为好武之人,否则以他的身世环境,便也不会跑去学剑,此刻陡然见
如此奥妙的剑法,心中的惊喜,便生像是稚龄幼童,骤然得到渴望已久的心爱食物一样。
  武当四雁并肩而立,剑势配合的佳妙,实已到了滴水难入之境。
  于谨、费慎只觉挡在自已身前的四道剑光,有如一道无隙可入的光墙,无论自己剑式指
向何处,却总是不得其门而入。
  剑光交击,剑势如虹,龙吟之声,不断于耳,刹那之间,已自拆了十招。
  蓝雁道人突地又自清啸一声,剑光一引,左足前踏,“云垅乍现”,刷地一剑——另三
个蓝衫道人竞同时翻腕,青蓝的剑光亦同时穿出,这十年以来,从未一人落单,联手对敌,
已配合得妙到毫颠的武当四雁,竞借着这一招之势,变守为攻,以攻为守,源源如泉,抽撤
连环,连环不绝,正是武当剑派名震天下的“九宫连环”。
  于谨、费慎,以及罗浮门下的五个八代弟子,陡然之间,竞被攻得连退三步,心头不禁
为之大骇,再也想不到自己所优以纵横武林的“罗浮玄奇七一式”七十一路辛辣而狠准的剑
光,在这“武当四雁”面前施展起来,竟是如此不济。
  他们却不知道若单只以一敌一,那么纵然那五个八代弟子不是“武当四雁”的敌手,但
在罗浮剑派中地位,武功仅次于“彩衣双剑”的于谨、费慎却并不见得在这“武当四雁”之
下。
  但此刻彼此俱是联手对敌,情况便不大相同,原来武当剑派中,除了掌门真人外,其余
“双蝶”,“二鹤”,“四雁”,俱有各别不同的惊人武艺,而这“武当四雁”,便是以联
剑攻敌,名重江湖。
  瞬息之间,十余招便已拆过,于谨、费慎突地同时暴喝一声:
  “黄蜂撤!”
  暴喝声中,齐地后退两步,突地身形一旋,面目竟然旋向后面,背向武当四雁而立,反
腕击三剑。
  这三剑身形,招式,无一不犯武大忌,天下各门各派的武功,从未有道将整个背脊都卖
绘敌手,也从未有自背后发出剑式的。
  “武当四雁”心头一喜,还以为这两人输得急了,急得疯了,哪知逐三副刺来,却是剑
剑辛辣,剑剑怪异,自己眼前看着他背后露出的空门,却不得不先避过这三剑,以求自保。
  稳操胜券的“武当四雁”此刻竟被这犯尽武家大忌,全然不依常轨的三剑,击得手忙脚
乱,蹬,蹬,蹬,齐地后退三步,还未喘过气来,哪知于谨、费慎竟又齐地暴喝一声:“黄
蜂撤!”
  手腕一甩,掌中长剑竟然脱手飞出,有如雷轰电击一般,挟着无比强锐的风声,击向
“武当四雁”,自己的身形,却借着手腕这一甩之势,飕地一个箭步向前方远远窜了出去。
  青竹蛇口,黄蜂尾针,本来同是世上极毒之物,但青蛇噬人,其毒不尽,黄蜂蜜人,其
针却断,针断身亡,毒只一次,是以这黄蜂尾针,实在比青竹蛇口还要毒上三分。
  名扬天下的罗浮剑派,镇山剑法“玄奇七一式”,虽然招招辛辣,招招狠毒,但其中最
最辛辣,最最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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