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与谬误-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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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两点等距离的所有点处在距交点相等的距离。能够以完全相似的方式决定角的平分线,通过连续的平分能够得到我们希望的无论多么小的角的单位。与另一条直线平行的直线能够作为一个来定义,通过全等的曲线或直线路线能够把另一条直线的所有点转化为第一条直线的点。完全可能仅仅从直线段开始作为我们的基本量度。设给定一个固定的物理点a。另一点m距第一个点的距离是r。于是,这最后的点还能够处在围绕a以半径r。描绘的球面的任何部分。如果我们还知道再一个点b,并把m移动距b的距离为rb,那么三角形abm将是刚性的、被决定了的;但是,m还能够在通过三角形绕轴ab转动所描绘的圆上旋转。如果现在把点m牢牢控制在任何位置上,那么上述三点a,b,m所属的整个刚体也将被固定。
第三十七节
因此,距空间中至少三个固定点a,b,c的距离ra,rb,rc在空间上决定了点m。但是,这一决定还不是唯一的,因为具有棱ra,rb,rc的棱锥——m处在这个棱锥的顶点上——也同样能够在平面a,b,c的一侧构造,就像在该平面的另一侧构造那样。如果我们必须固定该侧,比如说用特殊的记号,那么我们应该诉诸生理的决定,因为在几何学上平面的两侧并非不同。倘若点m被唯一地决定,它距位于平面abc之外的第四点的距离rd必然附带地被给定。另外的点m’以相似的完成方式被四个距离r’a,r’b,r’c,r’d决定。因此,m距m’的距离也由这一决定给出。像各自被四个距离决定一样,同样的结论对于任何数目的其他点都为真,在四点之间,4(4…1)/1。2=6的距离是可以料到的,要决定点的复合的形式,正好必须给出这个数。对于4+Z=n 点,6+4z或4n-10的距离需要决定,尽管更大的数即n(-1)/1。2的距离存在着,以致距离的超过量也被同时决定。
第三十八节
如果我们从三点开始,并规定要进一步决定的所有点的距离将仅仅对于由三点决定的平面的一侧有效,那么3n-6的距离将足以决定n个点的系统相对于三个初始点的形式、大小和位置。但是,如果不存在关于所选取的平面之侧的条件,即包含感觉的和生理的特征但不包含抽象的度规特征的条件,那么点系统而不是预期的形式和位置,可能呈现对于第一个的点对称或者由二者的点组合。由于我们对称的生理组织,对称的几何图像很容易被认为是相同的,尽管它们从度规和物理的角度来看是迥然不同的。向右旋绕的螺丝和向左旋绕的螺丝、两个在相反方向旋转的物体等等,在我们的眼睛看来似乎是十分相像的。但是,我们为此理由都不容许把它看作是在几何学上或物理学上等价的。注意到这一事实会防止许多悖论问题。仅仅想一想这样的问题给康德带来的麻烦吧!感觉的生理属性由相对于我们的身体、特殊构成的肉体系统决定;而度规属性一般地由物理物体的世界决定。后者只能由重合实验即测量来确定。
第三十九节
正如我们看到的,每一个几何学的测量归根结底都可以还原为容量的测量即物体的计数。长度的测量像面积的测量一样基于每一个细绳、细棒和恒定厚度的叶片的容量的比较。这与下述事实没有不符之处:面积的度量在算术上可从长度的测量推导出来,或者立体的度量可仅仅从长度的度量或从与面积的度量结合的那些度量中推导出来,这只不过证明了,容量的不同度量是相互依赖的。断定这种相互依赖的形式是几何学的基本目标,正如断定各种计数操作或心智的排序活动关联在一起的方式是算术的本分一样。
第四十节
极其可能的是,视觉的经验是几何学发展急剧的原因。但是,我们从目前光学技术的发达状态获得的对光线性质十分熟悉,不应该误导我们认为我们关于光线的经验知识是几何学的主要基础。在充满灰尘或烟雾的空气中的光线提供了极妙的直线形象化。但是,我们不能从光线推导出直线的度规性质,恰如我们不能从想像的直线推导出它们一样,为此目的,与物理对象有关的实验是绝对必要的。实际几何学家的拉长的绳索肯定比经纬仪的使用要古老。但是,一旦已知物理的直线,光线便提供了达到新观点的十分清楚和近便的手段。盲人几乎不会发明近代的综合的几何学。但是,处在几何学基础的最古老的和最有力的经验恰恰是盲人通过他的触觉可以接近的,就像能够看见东西的人可以接近它们一样。不管物体的可动性,二者都了解物体的空间的恒久性;二者都通过把握对象获得了容量的概念。原始几何学的创造者起初本能地、然后故意地和有意识地忽略那些对他人操作来说是非本质的、他暂时下关心的物理性质、以这种方式,通过逐渐的成长,理想化的几何学概念在经验的基础上出现了。
第四十一节
因此,我们的几何学知识来自各种源泉。我们在生理学上从直接的视觉和触觉接触中获得了许许多多和各种各样的空间形式。物理的(度规的)经验(包括在相同的环境下由不同的物体引起的空间感觉的比较)与这些形式联系在一起,这些经验本身也只不过是在感觉之间得到的其他关系的表达。这些形形色色的经验序列如此密切地相互交织,以致只能用彻底的细查和分析分离它们,有关几何学的广泛歧异的观点概源于此。在这里它基于纯粹的形象化(Anschauung),在那里立基于物理的经验,依据高估或忽略一个因素或另一个因素而定。但是,两种因素都进入到几何学的发展中,它们今天还在其中起作用;正如我们看到的,因为几何学决不是全部使用纯粹度规的概念。
第四十二节
如果我们打算询问一个无偏见的、正直的人,他在什么形式下例如参照笛卡儿坐标系描绘空间,他无疑会说:我拥有刚性的(固定的形式)、透明的、可穿透的、邻接的立方体的系统的图像,这些立方体具有仅仅由朦胧的视觉和触觉标志的界面——一种幻影的立方体,遍及并通过这些幻影的构象,实在的物体和它们的幻影的配对物运动着,同时保持它们的空间的恒久性(正如上面定义的),不管我们正在追求实际的或理论的几何学还是运动论(phoronomy)。例如,高斯著名的关于曲线的研究实际上涉及到无限薄的薄片、从而涉及到柔软的物体的相互应用。不能否定各种经验序列在所考虑的基本概念的形成中协同作用。
第四十三节
然而,尽管几何学由以起源的特殊经验是各种各样的,它们仍然可以还原为事实的最低的限度:具有确定的空间恒久性的可动物体存在着,也就是说刚体存在着。但是,可动性是被如下刻画其特征的:我们从一点画三条并非在同一平面,但却在其他方面未被决定的线。根据平行于这些直线的三个运动,任何一点都能够从任何其他点达到。因此,在生理上和度规上作为最简单的东西刻画其特征的三个测量或维度,对于所有的空间决定而言是充分的。这些是基本的事实。
第四十四节
物理的度规的经验像所有形成实验科学基础的经验一样,是概念化的——理想化的。用简单的表达清楚的概念在容易的逻辑的控制下描述事实的需要是这一点的理由。绝对刚性的、在空间上不变的物体,完美的直线和面,像理想气体或理想流体一样不存在。不管怎样,我们更可取和更乐于用这些概念而不是用与对象的性质更密切符合的其他概念工作,而延缓对偏离的考虑。理论几何学甚至不需要考虑偏离,因为它假定绝对满足理论要求的对象,恰如理论物理学所作的那样。但是,在实际几何学的情况下,我们在这里关注实际的对象,我们像在实际物理学中一样被迫考虑与理论假定的偏离。但是,几何学有一个附带的长处,即它的对象与还可以受检测的理论假定的每一个偏离都能被消除;而物理学由于明显的理由不能构造比在自然界中实际存在的更完美的气体。因为在后者的案例中,我们涉及的不只是单独的任意可构造的空间性质,而涉及在自然界中发生的和独立于我们意志的压力、体积和温度之间的关系。
第四十五节
概念的选择受事实的启示;可是,由于看到这种选择是我们自愿在思想中复制事实的结果,因此在这件事情上留下某种自由的余地。概念的重要性由它们应用的范围来估价。这就是为什么直线和面的概念被置于突出的地位,因为每一个几何学对象都能够以充分的近似分成以面和直线为界的要素。我们决定强调的直线、面等等的独特性质是我们自己自由选择的素材,这个真理在就同一概念给出的各种定义中找到了表达。
第四十六节
于是,几何学的基本真理无疑是从物理经验推导出来的,仅仅是由于我们的空间形象化和感觉绝对达不到测量,不能成为度规实验的对象。但是,同样毋庸置疑的是,当有关我们的空间形象化与最简单的度规实验的关系变得熟悉时,于是就能够极为熟练、极为确定地仅仅在想像中摹写几何学事实,即用纯粹的心理经验摹写。正是在我们的空间感觉中的连续变化对应于物理物体中的连续的度规变化,才能使我们仅仅在想像中断定相互依赖的特定的度规要素。现在,如果观察到这样的度规要素以严格相同的方式进入具有不同位置的不同结构,那么将认为度规结果是相等的。上面提到的等腰三角形和等边三角形可以作为范例。几何学的心理实验只是在下述方面优于物理实验:能够以更简单的经验这样地完成立,仿佛它是更容易地、几乎是无意识地获得的。
第四十七节
我们的感觉的空间相像和形象化是定性的,而不是定量的或度规的。我们从它们中推导广延的全等和差别,但从来不是实在的大小。 例如,设想一下图20,一个硬和顺时针向下滚动,围绕着另一个同样大小、没有滚动的固定硬币。即使我们的想像像它愿意的那样活泼,仅仅用摹写的意象(imagery)的纯粹技艺,也不可能在这里决定在转动整个一周时所描绘的角度。但是,如果考虑一下在运动开始时半径a,a’在一条直线上,但是在绕转四分之一周后半径b,b’在直线上,那么将立即可以看到,半径a’现在竖直指向上方,从而完成了半周绕转。从把理想化的经验集中在确定的物理对象上的度规概念可得到绕转的度量,但是绕转的方向却保留在感觉想像中。度规概念仅仅决定,在相同的圆中,相等的弧对着相等的角,与接触点对应的半径处在直线上等等。
第四十八节
如果我想像随其角之一增加的三角形,那么我也将看到与该角相对的边增加。这样产生的上述那种相互依赖的印象,仅仅先验地出自想像的技艺。但是,想像在这里只不过是摹写经验事实,角的度量和边的度量是可应用于同一事实的两个物理概念——这个概念对我们来说变得如此熟悉,以致开始把它们只不过看作是相同的想象的事实群的两种不同的属性,从而好像是联系在一起的十足的必然性。可是,我们在没有物理的情况下从来也不能获得这些概念。比较一下第21节。
第四十九节
在每一个几何演绎中,感觉想像与从经验导出的理想化的概念结合的作用都是明显的。例如,让我们考虑这样一个简单的定理:三角形ABC的边的垂直平分线相交于一个公共点。实验和想像二者无疑都导致该定理。但是,越仔细地作图,人们越变得深信,第三条垂线没有严格地通过头两条垂线的相交之点,因此在任何实际的作图中,将发现三个相交点相互密切接近。因为在实际上既不能画出完美的直线,也不能画出完美的垂线;后者还不能严格地竖立在中点上;诸如此类,不一而足,只有在这样的理想条件的假定上,AB的垂直平分钱才包含距A和B相等距离的所有点,BC的垂直平分钱才包含距B和C相等距离的所有点。由此可得,这两个垂直平分线的交点与A,B和C等距,由于它与A和B等距,它也是第三条垂线即AC的点。因此,该定理断言,越准确地满足假定,相交的三个点将越接近地重合。
第五十节
感觉想像「即Anschauung或正如我们称之为的直觉]和概念的结合作用的意义通过这些例子将无疑变得很清楚。康德说:“没有内容的思想是空洞的,没有概念的直觉是盲目的。”(KdrV A51/B75)也许我们可以更恰当地说:“没有直觉的概念是盲目的,没有概念的直觉是跛瘸的。”因为称直觉[即感觉图像]是盲目的和概念是空洞的似乎并非如此绝对正确。当康德进而说“在每一自然知识的部门中,仅仅存在与在其中包含的数学一样多的科学”(《自然科学的形而上学基础》,导言)时,人们大概也可以就包含数学在内的所有科学断言:“它们仅仅是达到它们用概念操作的程度的科学。”因为我们的逻辑控制只扩展到我们自己已决定其内容的那些概念。
第五十一节
物体是刚性的和可动的这两个事实,对于理解任何几何学事实都会是充分的,不管几何学事实多么复杂都会是充分的,也就是说,从提到的两个事实可以导出它。但是,几何学在它自己的兴趣和它作为辅助科学的作用两方面,或者在对实际目的追求中,都被迫回答以同一方式反复再出现的问题。现在,在这样的偶然事件中,每次都从最基本的事实开始,并推进到显示出来的每一个新案例的根底,也许是不经济的。因此,选择某几个简单的,熟悉的和明确的定理——在我们的这种选择中决不排除任性,并从这些定理中一劳永逸地为实际目的的应用系统形成回答最频繁重现的问题的普遍命题,则是更为可取的。从这种观点来看,我们立即理解了几何学假定的形式——例如,它把重点放在它的关于三角形的命题上。就所预定的意图而言,选择具有最广泛应用范围的,最普遍的可能命题是称心如意的。我们从历史了解,通过把各种知识的特例综合在单一的普遍案例之下,才能得到这种特征的命题。今天,当我们处理两个几何学图形的关系时,或者当形式和位置的不同特例迫使我们修正我们的演绎模式时,我们甚至不得不对这个程序再分类。作为在初等几何学中的这方面的最熟悉的例子,我们可以引用在圆心角和圆周角之间得到的关系的演绎模式。
克罗曼(Kroman)提出这样一个问题:我们为什么认为用特殊图形(特殊的三角形)构成的证明对于所有图形是普遍可靠的?他发现他的答案在于假定,我们能够通过急剧的变化,在思想中把所有可能的形式传递给图形,从而使我们自己相信同一推理模式在所有特例中的可采纳性。历史和内省都宣布,这个观念在所有基本的方面是正确的。但是,我们不可以和克罗曼一起假定,在每一个特例中,每个个别的几何学学生都“以闪电般的迅疾”获得这个完备的概要的观点,并即刻达到所讨论的几何学确信的透彻和强度。频繁需要的操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