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七游戏-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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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眼泪会烫痛了你的手……
支持不是上山打狼,移山填海,靠质不靠量。成分太单一,应对不了大千世界。系统不可太陈旧,要有新鲜血液。支持系统不可像饴糖软绵绵,当如飒风荡涤寰宇,有澄清万物的气场深藏其中。
照料我们的支持系统,需要很多精力,不过它的回报,即使在最苛刻的经济学家那里,恐怕也觉物有所值。最后要提醒一点,你常常需要使用系统其中一部分的能量来修补另一部分的缺失。这不仅仅是策略,也是对系统的尊重。
为你的支持系统画一张新的蓝图。蓝图当然还不是现实,但有了图纸,就有了建设的希望。用一生的时间,编织你美丽的支持系统吧。在你积累物质财富的同时,也浇灌着你支持系统的田垄。在那些为了利益的杯觥交错之外,也有知心朋友间一盏香茗两杯咖啡的清谈。在你买下酒店公寓或townhouse的日子,也为自己的篱笆桩绑一缕苎麻。
系统无言。
如果你在空中,它是一朵蒲公英般的降落伞。
如果你在水中,它是一艘堡垒般的潜水艇。
如果你在人间,它是你心灵的风雨亭。
游戏五:再选你的父母
“再选你的父母”——第五个游戏的名称。很多人一看到这个名称,先是吓了一跳,马上大不以为然,甚至愤愤然了。这叫什么话?我的父母是天下最好的父母,让我再选一对新父母,这不是滑稽加大逆不道吗!这个游戏要是叫我的父母看到了,还不得指着鼻子骂我,恨不能把我扫地出门!要是父母之中有人驾鹤西归了,这题目更让人匪夷所思,简直违背天伦。
我国乃仁孝之邦,身之发肤受之父母,感恩戴德还表达不尽呢,哪里容得了再选父母?如果你看到这儿把本书丢弃,我只有叹息。这的确是一个“可怕”的想法。请原谅,我没有一点冒犯你的意思,也不是为了震撼视听,哗众取宠,实在是因为这个禁区不得不谈,它和我们的心理健康息息相关。
你要说啦,我父母都很好,凭什么让我再选一对父母?这就是咱们在做游戏之前首先要解开的思想疙瘩。问号不打开,游戏就成了缘木求鱼。
父母可不可以批评?大家理论上一定承认父母是可以批评的,即使是伟人,也有这样那样的错误和缺点,父母不是完人,当然也可以批评。可实际上,有多少人心平气和地批评过父母,并收到了良好的回馈,最终取得了让人满意的效果呢?我猜这个比例一定不高。有人也许回忆起和父母吵架,分庭抗礼,甚至离家出走的经历,那不是批评,而是叛逆。你可曾有像一个平辈那样拉开距离,客观地审视过自己父母的优劣长短、得失沉浮吗?大多数人的回答很可能是否定的。也许有人会说,那都是历史了,我们有什么理由在很多年后,甚至在父母都离世之后,还要议论他们的功过是非呢?
心理学家会很严肃地说,有。因为那些历史并没有消失,它们就存在我们心灵最隐秘的地方,时时在引导着我们的行为准则,在操纵着我们的喜怒哀乐。
琼瑶在《我的故事》里面讲了这样一个故事。
琼瑶的小说处女作《窗外》发表后,大获好评,并搬上了银幕。父母在电影公映的第三天去看了电影。看完之后,母亲瞪着眼看着琼瑶。琼瑶回忆道:世上再没有那样的眼光,冷而锐利,是寒冰,也是利剑。
不知瞪了多久,母亲狂叫:“为什么我会有你这样的女儿?你写了书骂父母不够,还要拍成电影来骂父母!你这么有本事,为什么不把我杀了?”琼瑶扑通跪下了,抓住母亲的旗袍下摆,泪如雨下。母亲啊,为什么要博得你的欢心,是这样的艰难?
连通情达理的父亲,也不能饶恕女儿。他的目光也是同样的冷峻,冷冷地盯着琼瑶说:“你永远会为这件事后悔的!”琼瑶的大脑一片空白,只知道跪在哪里,颤抖着一遍遍忏悔:“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母亲并没有饶恕琼瑶,她要用她的自虐来折磨和鞭挞琼瑶的良心,她要用自身肉体的痛苦把琼瑶推上审判席。她要重新取得胜利,让女儿俯首称臣。第二天,母亲开始绝食。大家轮流到母亲床边,端着食物求她,母亲就是滴水不进。第四天,琼瑶从一大早就双手捧着碗跪在母亲床边,哀求母亲吃点东西,但母亲理都不理,闭着眼睛不说话。到了第五天,琼瑶六岁的儿子小庆跪在奶奶跟前,说:“奶奶,你不要生妈妈的气了,我端牛奶给你喝!”
母亲依然不理,小庆又说,“奶奶不吃东西,妈妈不吃东西,大家都不吃东西,小庆也不敢吃东西……”
琼瑶再也忍不住,走过去和小庆一起跪在那里,小妹也走过来跪下,大家一齐跪下了,那场面十分凄惨。母亲终于一边掉着眼泪,一边喝了小庆捧着的牛奶。
事件终于解决,琼瑶浑身发软,和平鑫涛一起到台中透透气。刚刚学会开车还没有拿到驾驶执照的琼瑶,发疯似的开车,平日要用三个多小时的路程,只用了两个小时。她打赌平鑫涛无法在剩下的两小时内完成后一半路程。平鑫涛把车开得飞快,结果出了车祸。琼瑶全身都是口子,腿上被削去了一块皮。小妹脾脏大出血,平鑫涛右脚骨折……
这个故事,让人心中十分沉重。我们常常回忆起父母的慈爱,其实,记忆永远美过现实,
父母是会伤人的,家庭是会伤人的。
当我们还是孩子的时候,无力分辨哪些是真正的教导,哪些只是父母自身的宣泄。我们如同最恭顺的小伙计,把父母的言语、表情和习惯、嗜好等等,流水账一般录在脑海的空白处。他们是我们的长辈,他们供给我们衣食住行,从某种程度上说,我们是凭借着他们的喜爱和给予,才得以延续自己幼小的生命。那时候,他们就是我们的天和地,我们根本就没有力量对他们分析、抗辩、反思。
你的父母塑造了你,你在不知不觉中套用着他们展示给你的模板,在未经清理和重塑之前,你在很大程度上是他们的复制品。你可能很不赞同这些话。不妨放下这本书,思忖一下你周围的人和事,就会发现它并非毫无道理。这个游戏虽然叫做“再选你的父母”,但实际上,和我们自身的关系要比和父母的关系密切得多。从某种意义上讲,是为再选一个你做些准备。
你的顾虑能否打消了一些?
游戏和你对父母的孝顺无关,也和你对父母的尊重无关。我几乎可以担保,你做完这个游戏后,对你的父母会有更深入的了解,你会更加接纳他们,更爱他们。
你准备好参加这个游戏了吗?如果还是迟疑,不要勉强,翻过就是了。下一个游戏再见。
准备阶段用了比较长的时间,别着急。
这个游戏完成起来很简单,只要一张白纸。对环境的要求有个前提,请避开你的父母,起码要在他们的视线之外。尽量卸去负罪感和不好意思。
毕竟,我们要重新为自己选一对父母,这在常人眼光里不合章法,甚至就是荒谬。请把情感干扰因素减到最小,让思绪和想像力自由驰骋。
在白纸的上方写下 “再选XXX的父母”几个字。XXX就是你自己。
“再选xxx的父母”。你看着它一定不舒服,这是正常的。此刻之前,你从来没有想过可以把自己的父母“炒鱿鱼”,让他们“下岗”,自行“招聘”一对父母。你也不要感觉对不起他们,毕竟这只是一个游戏。游戏不仅是儿童的权利,也是成年人不可或缺的心灵舞蹈。
完成了上述步骤之后,请你郑重地写下你为自己再选的父母的名字。
父:
母:
猜你一定要狠狠地别扭一阵。虽然我们对自己的父母有过种种的不满,但真的把他们就地淘汰了,必有目瞪口呆之感。请坚持住,本游戏最艰难的地方就在这里。如果你开始设想谁是你的再选父母的最佳人选,祝贺!第一关你已经成功跨越。
谁是再选父母的合适人选呢?很可能你陷入苦苦思索之中。不必煞费苦心,你的潜意识如同深海的美人鱼,一个鱼跃,跳出了海面,露出了它流线型的身躯和嘴边的胡须。原来,它并非美女,也不是猛兽。关于你的再选父母的名称,你把头脑中涌起的第一个人名写下就是了。
他们可以是你认识的任何一个熟人,也可以是传说中的神仙魔鬼;可以是英雄豪杰,也可以是邻居家的老媪;可以是已经逝去的皇亲国戚,也可以是依然健在的平头百姓;可以是绝色佳人,也可以是末路英雄;可以是动物植物,也可以是山岳湖泊;可以是日月星辰,也可以是布帛黍粟;可以是一代枭雄,也可以是梁山好汉。可以是江湖侠客,也可以是枯藤昏鸦;可以是仰慕的师长,也可以是同窗好友……总之,你就放开胆子,天上地下地为自己寻觅一对心仪的父母吧。
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是吧?可挑选的范围实在是太广泛了。广泛到不可思议,是不是?因此也可以打消你的顾虑了,这并不是要对你的亲生父母有什么不敬,只是进行一次特殊的心灵探索。也许有的人会问,能认一对没有生命的东西,比如怪石或是原子来做父母吗?
你再选的父母是什么类型的物体(原谅我用了“物体”这个词,没有不敬之意,只是为了叙述方便),这不重要。重要的是
你在这个游戏中,弥补缺憾,你在表达你长久以来压抑的情感,你在重新构筑你的世界。
有个农村来的大学生,父母皆是贫苦乡民。在这个游戏中,他令自己的母亲变成了玛莉莲·梦露,让自己的父亲变成了乾隆。这是一个非常典型的例子,我首先要感谢这位朋友的坦率和信任。这样的答案是太容易引起歧义和嘲笑了,虽然它可能确是一些人的真心向往。
我问他,玛莉莲·梦露这个女性,在你的字典中代表了什么?他回答说,她是我所知道的最美丽和最时髦的女人。我说,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的亲生母亲丑陋,不够时尚?他沉默了很久说,对。中国有句俗话叫做“儿不显母丑,狗不嫌家贫”,我嫌弃我的母亲丑,真是大逆不道的恶行。平常我从来不敢跟人表露,但她实在是太丑了,让我从小到大蒙受了很多羞辱。我心里始终讨厌她。从我开始知道美丑的概念,我就不容她和我一道上街,一前一后也不行。后来我到城里读高中,她到学校看我,被我呵斥走了。同学问起来,我就说这是一个乞婆,我曾经给过她钱,她看我好心,以为我好欺负,居然跟到这里来了……我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点也不脸红,反倒理直气壮。母亲丑,并把她的丑遗传给了我,让我承受世人的白眼,她对不起我。我父亲是一个乡间的小人物,会一点小手艺,能得到人们的一点小尊敬。我原来还是以他为自豪的,后来到了城里,上了大学,才知道山外有山,天外有天,才知道父亲是多么的微不足道。看同学们的父亲,不是经常在本地电视中露面的要人,就是腰缠万贯挥金如土的巨富,最次的也是个国企的老总,就算厂子不景气,照样有公车来接子女上下学。我想,如果把社会比作高楼大厦,我一定是在地下车库的位置。而这个位置是我父母强加给我的。这种深层的怒火潜伏在我心底,使我在自卑的同时非常敏感,我拼命努力奋斗,但是不能容忍任何形式和程度的不公平,我性格懦弱,但是在某种时候又像个“飞毛腿”导弹。我好像是两个人拼起来的……今天做这个游戏,可以大胆设想,不拘一格,我一下子就想到了梦露和乾隆,就随笔写了下来。
我说,谢谢你对我的大信任。其实父母是不能改变的,我们从中发现的是自己的心态。我先问你一个问题,如果父亲的名字不是乾隆,换成唐太宗或是布莱尔,你以为如何?
他笑起来说,当然也可以。我说,你希望有一个总统或是皇上当父亲,这背后反映出来的东西,你能察觉吗?
他静静地想了许久很久,好像有一个世纪,说,我明白了那永远伴随着我的怒气从何而来。我仰慕地位和权势,我希图在众人视线的焦点上。我喜欢美貌和钱财,我看重身份,热爱名声,我希望背靠大树好乘凉……当这些无法满足的时候,我就怨天尤人,心态偏激,觉得从自己一出生就被打入了另册。因此我埋怨父母,可中国“孝”字当先,我又无法直抒胸臆,这些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我不得轻松。工作中、生活中遇到的任何挫折,都会让我想起这种先天的差异,觉得自己无论怎样奋斗也无济于事……
我说,谢谢你的真诚告白。事情还有另一面的解释,你可想过?
他停顿了很久很久,最后说,我知道是什么了。我平凡贫困的父母,在艰难中养育了我。我长得不好看,可他们没有像我嫌弃他们那样嫌弃我,而是给了我无私的爱和力所能及的帮助。他们处于社会的底层,却竭尽全力供养我读书,让我进城上了大学,有了更开阔的眼界和更丰富的知识。他们明知我不以他们为荣,可从不计较我的冷淡,一如既往地爱我。他们以自己孱弱的肩膀托起了我的前程,不希求任何回报……我把梦露和乾隆组合成父母,跨越历史和国籍,攫取威权和美貌的叠加,是懦夫和逃避,是自卑和忘本……
面对这种泣血的反思,我深深感动。那位年轻人若有所思地走了,从他挺直的背影中,我看到了新的力量。
我们究竟有没有权利对自己的父母不满?这是一个敏感的话题。多年以前,当我看到一本国外心理学家所写的书,叫做《家庭会伤人》时,凛然一惊。只能说家庭是幸福的港湾,不能说家庭也暗藏杀机。只能渲染家庭给我们以温馨,不敢声讨家庭给我们以冰冷。我们期待从家庭汲取力量,不晓得家庭常常是吞噬能量的黑洞。我们以为在家庭中受到的心灵暴力是偶然遭遇,殊不知几乎俯拾皆是……
假如没有大规模的战争,伤亡于家庭的人,一定多于战场。在我们周围,有透明的鲜血汩汩流淌,有看不见的伤口白骨森森。毋庸讳言,这些鲜血和伤口的制造者,很多来自我们的父母。你可以从再选父母和亲生父母的比照当中,察觉内心蛰伏极深的期待。接受自己的这种愿望,并非罪过。如果你写下的名字是一位柔和的女性,那么也许父母给予你的精神压力需要清扫。如果你写下的名字是一位很有决断的英雄,也许你怨怼父亲的优柔寡断。如果你写下笑口常开的相声演员,也许你的父母太过严厉,幽默不够,你也继承了不苟言笑的秉性,潜意识中,你希望自己从再选的父母那里传染点调侃的细胞……
假设虽多,连真实世界的万分之一都无法达到。心理的玄妙,让任何假设、预期和解释都苍白失色。尝试着面对自己的心灵,破解它所发出的神秘而悄然的信号,是你我终生的功课。
父母和孩子的关系极为密切。海淀区法院少年法庭庭长尚秀云,亲手审判过几百名未成年犯罪者。她说,问题少年往往是问题父母的产物。每七个编造谎言犯诈骗罪的少年当中,有六 个家庭的家长不诚实。每十四个偷盗的少年中,有十三个家庭的家长崇尚金钱,贪小便宜。每十五个持械斗殴犯故意伤害罪的少年当中,有十二个家长性格暴躁,爱与人争斗,动辄打骂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