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必须有一样是出色的-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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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从他的怀里钻了出来，说：“知道这个秘密以后，我用红豆熬过一碗汤，细细品尝着，却索然寡味。后来，我又加了许多调料，那碗汤，才飘起香来。”
　　对于婚姻而言，那些朴素的爱，该是最好的感情调料吧。把浪漫如红豆的情加上调料一样朴素的爱，慢慢地熬，熬出的必是幸福的香。

　　麦当劳的礼物

　　从驻外办事处回公司三天后，我就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心怡对我疏远了很多。每天一下班，她就不冷不热地打声招呼便匆忙离开公司。
　　在这一年的时光中，我虽然没有向心怡表白，可那份感情就如同蕴藏于煤中的火和深埋地下的河流，注定是我一生的燃烧与奔腾。
　　其实，我又何尝读不懂心怡眼中如雾萦绕的含蓄与真情？可我，我的肩上还背负着一万多元的债务，我不愿在自己正偿还这些债务时给心怡一份不完整的爱，还有一份艰辛。
　　我是希望在走出失去父亲的阴影并还清因父亲住院欠下的债务后再向心怡吐露心声。可这一年来，我能给心怡的只有数不尽的期待与失望。有时我常想，即使心怡对我拒之千里或是心中另有所爱，我也无可怨言。
　　我还是决定同心怡好好谈谈。
　　次日下班后，我拦住心怡，支支吾吾地说：“有没有时间，我请你吃麦当劳？”我是下了好大的决心才提出这个邀请。小城一年前刚开张的麦当劳是年轻人谈情说爱的好去处，我知道心怡一直希望我可以请她去吃一顿，但贫穷与债务让我不敢有一丝的奢侈。
　　心怡显然也始料不及，露出惊魂未定的神情，但她仍点头应允，只是时间推迟一天。
　　回到家中，母亲已把饭做好，热在锅里。自从我回公司后，每天晚上母亲都神秘地外出，她说这个月她以前的好同事加夜班，自己过去帮忙照看孩子。我本想劝一下母亲，她的身体一直不好，应该在家多休息。可自从母亲下岗后整日在家没事可干，总无精打采的，加上她天生一副古道热肠，我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晚上9点多钟母亲回来了，脸上挂着掩饰不住的喜悦，与我闲聊了一会儿，就笑逐颜开地说：“儿子，这些日子妈给你物色了一个对象，那姑娘长得水灵灵的……”“妈，你又来了！”我打断母亲的话，“我的事我自己会解决的，您不用操心了。”父亲去世这两年来，母亲一直在为我的婚事奔前走后的。“可那姑娘真的不错，她白天去上班，晚上去打零工，说是家里欠了债……”最后，我担心母亲唠叨个没完没了，终于向她摊牌了。我告诉她，我已有了心上人，只是没有向她表白。当然，母亲肯定也知道我的苦衷，听着听着，她的眼里就眨起了泪花。我不想让经历了太多苦难的母亲再回到那些伤心的往事中，便对母亲说：“那女孩长得很漂亮，又文静，明晚我约她吃饭。”母亲这才回过神怪我不早点告诉她，害得她白忙活了一场。
　　睡觉前，母亲从抽屉底层翻出200元钱，让我给心怡买点礼物，我拗不过母亲，接过钱，心里沉甸甸的。
　　第二天晚上，在麦当劳温馨的灯光里，我们选择了一个安静的位子坐好，心怡一个人朝总台走去。
　　几分钟后，在我的手伸进裤兜里紧握着那只蝴蝶发夹不知该怎么开口把这份微不足道的礼物送给心怡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身旁响起：“先生，您好！欢迎光临麦当劳，本店今晚为您准备了一份特别的礼物，希望您喜欢。”我慢慢回过头，身穿麦当劳工作服的心怡正以山花般纯真的微笑与我的惊愕和迷惑相对。
　　我不知所以，一头雾水。她又回以微笑：“先生，请稍等。”
　　我坐在座位上，绞尽脑汁也不知心怡究竟在搞什么花样。这时，一个人走到我前面。我抬起头，竟是——母亲，母亲也一脸的愕然。
　　原来，母亲每天晚上不是去帮人家看孩子，而是来这家麦当劳打工挣钱，因为她不希望我整年整月地为还债而亏待了自己。在这里，她遇到一个好女孩，平时对母亲照顾得无微不至。那个女孩就是母亲提到要给我介绍的对象。今天晚上女孩本应休假，却来店里替了母亲，并让母亲来9号桌，说是有一份礼物给母亲。
　　这样看来，母亲提到的那个女孩就是心怡。而心怡给我的礼物，就是我的母亲。这一年来，为了那个沉重的债务，我的确疏忽了母亲，更别说坐到一块儿和母亲好好地吃一顿饭。
　　心，被巨大的惊愕与幸福占据着，不能自己。在我没有给心怡任何一句承诺的时候，心怡却在默默地付出自己的爱和理解。
　　口袋里的蝴蝶发夹在我眼前翩翩起舞，我知道，在爱人的眼里，那绝不是个平凡的礼物；我更知道，爱就一个字，而默默为我付出的心怡在这样一个特别的日子里，却用她特别的礼物为那一个字注解了更深的内容。

　　把爱装进口袋

　　他们结婚两年了，一直过着相濡以沫的生活。
　　突然有一天，妻子在丈夫的口袋里发现一封情书，那是另一个女人写给丈夫的。字里行间流动着万种风情刺得她的眼睛流出泪来。
　　想起朝夕相处恩恩爱爱的一幕幕，想起丈夫对自己说的每一句情真意切的誓言，她突然觉得自己本以为牢牢抓住的幸福是如此的飘忽不定。
　　她不想去质问丈夫，更不想争吵，她只是把那封信放回丈夫的口袋。她想，现在丈夫收到的只是一封情书，而不是一颗心，一颗另外一个女人的心。
　　她像从前一样给丈夫准备出差用的生活必需品，不露声色，一切收拾妥当，她才想起忘了给丈夫准备胃药，另外，她想：自己也应该给丈夫写一封信，于是她拿起笔，写道：
　　亲爱的，一个人在外，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别忘了吃药，更重要的是别忘了想我，因为最爱你的老婆每时每刻都在想着你，念着你。
　　叠好，连带药品，放进丈夫装有那封信的口袋里，丈夫的身影走远了，她的泪肆无忌惮的流下来。
　　丈夫在一个星期后就回来了，这是她始料不及的，因为丈夫离家前告诉她要出差一个月——显然，那是他当初的一个谎言。而今，丈夫回家了，敲开门的那一天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拥吻着她，很深情很深情。

　　我把泪光交给你

　　那一年，她大学毕业如愿以偿地去了家乡小城的电视台工作。她是一个平凡的女孩，没有沉鱼落雁的容貌，也没有倾国倾城的气质，甚至没有什么鲜明个性与才华。但能够在电视台工作，也算一件聊以自慰的事。
　　然而，没有谁知道，在她私密的情感世界里有着暗香浮动的一隅，一朵寂寞的花正悄悄盛开着。其实，那个每晚7点30分准时出现在荧屏上预报天气的男主播早已在两年前就占据了她的心房。
　　他们同校，他比她大两级。
　　每天，她忙忙碌碌，认认真真地干着自己手头上繁琐的工作，他偶尔会出现在她的面前，与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上几句，而她总是不苟言笑，拘束得紧。无疑，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渐渐地她与其他同事混熟了，有人就故意把她和他往一块儿扯，他总是大大咧咧，一笑了之；而她仿佛被人偷窥了心事似的，愈加小心地掩饰自己对他那日胜一日的关心与爱恋。
　　终于有一天，同事们不再开他们的玩笑了，她才慢慢地知道，他的身边多了一位亭亭玉立的女孩。她多想那个女孩是自己，她多想自己长得再漂亮一些，她甚至多想就这样大大方方地走到他跟前告诉他那缠绵于心的三个字。
　　他开始忙着结婚了，她知道，她永远不会是那个与他执手相牵的人了。
　　那天晚上的天气预报是他婚前最后一次。她清楚地记得，他用一贯充满磁性的男中音播报着：今夜到明天，阴有小雨，明天最高气温10度，最低气温2度……
　　看着窗外漆黑一片看不见星星的夜空，她黯然垂泪。明天，他就不会出现在台里了，几天以后，他就与另一个女孩走向红地毯了。想着想着，她坐立不安。“我至少应该让他知道啊！”做出这个决定，她几乎把自己也吓了一跳。
　　已经是夜里11点多钟了，她一遍一遍地给他发短信。
　　当他心急火燎地赶到她的宿舍，她只是平静地对他说：“我只想给你唱首歌。”在他仍迷惑不解的时候，她凄哀沙哑的声音便飘满了整个小屋。
　　“是谁导演这场戏，让我投入太彻底，对白总是自言自语……没有星星的夜里，我把泪光交给你……”
　　他从来不知道，这首歌还可以这样唱。多愁善感的女孩总是会像歌中唱的那样——“没有星星的夜里，我用泪光吸引你”。而她，是这样痴痴傻傻地把泪光交给一个她深爱的人，一个永远不属于她的人。
　　也许是让他去品味，也许是让他去收藏，但不想去“吸引”他。施舍的感情只能亵渎她那纯洁的爱。
　　离开她宿舍的时候，外面的天空正如预报说的那样飘着蒙蒙细雨。他走进雨中，他知道，那雨不是一种矫情和挽留，而是一种婉约而美丽的存在。

　　不写那封信

　　当时，电视上正在播放一档“海峡两岸”之类的节目。
　　讲的是一位年已古稀的老太太在丈夫40年前去了台湾后音信全无的情况下自己拉扯大几个儿女的故事。讲到动情处，老太太满眼泪花，喃喃地说：“怎么能不想他呢，40年来，我多希望他能给我捎来一点消息……想必他现在也和我一样白发苍苍了，可他离去的时候，我还是一个年轻而美丽的女人。”说着，老太太娴熟地拢了一下耳际的发丝，那缕发丝在一个特写的镜头下，让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岁月的风霜。
　　我可以想像得到，这40年来，她是如何在思念的煎熬、岁月的磨砺中，慢慢变老的。
　　故事当然没有完。
　　有一天，老太太突然把两个儿子叫到跟前，让他们想方设法地去打听他们父亲的下落。两个儿子动用了一切关系，终于得到消息，而且还得到了父亲的现住址。原来，父亲尚在人间，只是在台湾早已另有家室。
　　握着那张写有地址的一纸素笺，老太太心潮澎湃。
　　几个孙子围着老太太让她给爷爷写封信，两个儿子也催促她跟父亲联系一下。老太太却兀自不语，沉默起来。
　　几天后，老太太把那张纸条撕碎了，并做了一个决定——不写那封信。
　　孩子们都十分不解，毕竟，费尽周折地打听，结局的确出人意料。
　　老太太温言道：“40年来，他没写过一封信，因为他不想辜负了我，再辜负了另一个女人。何况只要我知道他还活着就很知足了。”
　　那封最终没有写的信，恰恰写满了一个女人所有的理解与爱。
　　我早已心甘情愿地把泪水交了出来。是啊，岁月更迭，沧海桑田，在这个世界上，你只知道，你最牵挂的那颗心仍在某个地方和你一起感应，一起跳动；也知道，有一种距离，咫尺近不过天涯，这就足够了。
　　折叠爱
　　他们吵架了，吵得天翻地覆。女人摔门而去，男人在屋里抽闷烟。而吵架的导火线是谁先点燃的，全然不记得了。
　　男人在屋里愁肠百结，女人在屋外的雪地里走得铿锵。一个没有开门追出去，一个没有掉头走回来。
　　等男人回过神，伸手去开门，已是一个小时以后。女人早走得失去了踪影吧，男人想，他怅然地望着雪地里一串清晰的脚印，小巧，错乱，也触目惊心。
　　他顺着女人的脚印往前走，只想体会女人爱的深浅，恨的深浅。
　　走了十分钟，他低头看脚印的眼突然有了光——因为他看到了一直向前方延伸的脚印又折叠回来，密密匝匝地压在先前的脚印上，而后又折叠回去，前面一刻钟的路程全是如此这般的反复。
　　男人的心狂跳不止，脚步也禁不住加快，男人甚至发现有的地方，女人的脚印往返折叠了几次。
　　一个小时，女人应该走得无踪影，然而，又十分钟，男人看到了女人，在距他一米外。
　　回来的路上，雪地里又多了脚印一串串……
　　大学同学曾给我讲过他父亲的故事。他父亲是上海知青，下放东北一个农场时认识了一个女孩，两个人，坠入爱河，彼此倾慕又小心翼翼地躲避着那些多事的目光。
　　因为年龄小，因为明天的不可知，他们用心地呵护着冰天雪地里的爱恋。
　　渐渐地，知青开始返城了，文化水平高的，优先考虑。
　　农场领导要他打一个报告时，他却写得极其不诚恳，在文化程度一栏，他写上“小学肄业”几个字。而真实情况是，他高中以优异的成绩毕业。
　　如果想追求一份真爱，走了，再折叠回来，想必已不是那么一回事了，他当时只有这样一种念头。
　　那个女孩就是同学的母亲，同学的家仍在老林深处。这个故事不由得让我想起不久前朋友从我国西南部地区带回的一个美丽的神话。
　　神话中讲，天地是男神和女神合造的，当时男神负责造天，女神负责造地。等他们各自完成，打算将天地合在一起时，意外发生了：女神太勤快，把地造得太大，以至于没法跟天合起来，但是后来他们终于想到了一个好办法，把地折叠起来，形成了高山低谷，然后天地才结合起来。
　　朋友讲时，我悄悄把这个故事记在身边的本子上，然后轻轻地，在那一页的右下角，做了个小小的折叠，折折叠叠都是因为一个字——爱，爱着这些美丽的“爱情”。

　　满街的草莓都在哭泣

　　上大学时，她坐在他前面。她像一朵丽质卓绝的山茶，是全校男生注目的焦点。而他总是沉默寡言，虽与她咫尺之隔，却找不到什么话题与她搭讪。她倒是常常与他开一些不俗不雅的玩笑，每每此时，也是他最快乐的时候。
　　那天下午只有一节课，由于晚上系里举办舞会，所以课一下，大多数女生都忙着往宿舍赶，准备她们的晚装。
　　她回过头，眨着迷一般的眼睛，狡黠地问他：“有没有舞伴呀？”他面带羞色，第一次大胆地说：“请你当我的舞伴好吗？”这样一问，她倒显得手足无措，却又极力掩饰，“可以啊，不过，想请我做舞伴不是那么容易的……”她顿了顿，又说，“除非在舞会开始前你去给我买一盒草莓。”说完这些，她，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闪出了教室。
　　晚饭的时候，天有些阴了，转而小雨霏霏。春天的雨多少有些浸入骨髓的寒意。
　　6点30分，在一曲轻盈的萨克斯曲中，舞会开始了。她和高她一个年级的男生缓缓步入舞池。那个男生对她倾慕已久，但她总是若即若离，因为她总觉得冥冥之中，有一份前世今生的缘在某个时刻会将她和另一颗心紧紧牵扯在一起。
　　一连和那个英俊的师兄跳了三曲，她觉得有些累了，便坐到舞池一角。他不乏幽默地与她聊着天，她却有些心不在焉。
　　又一曲慢三响起，她已被师兄牵到了舞池。突然不经意地一抬头，她看见他手里正捧着一个精致的盒子，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头发湿湿的，一缕一缕地贴在额前。
　　有一丝湿漉漉的感动慢慢濡染上她的双眼……她甩开舞伴，走向他。他憨憨地笑，露出两个可爱的小虎牙，说：“对不起，我来晚了，可草莓我买来了。”
　　她便用小拳轻轻地捶他，有些娇嗔地说：“怎么这么认真。”一句原来有口无心的戏言却让他冒着雨走了十几个商场转了大半个城市，她感到一种不能言语的幸福爬上她的心头。
　　小心翼翼地打开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