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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674-吴佩衡医桉-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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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理善后,二十余剂则体健康复。 口芪1OO克 桂尖24克 杭芍24克 附片150克党参20克 白术20克西砂仁15克大枣4枚生姜30克饴糖30克(烊化兑入)童 子痨 
张××之子,云南省永仁县人,年八岁,禀赋不足,形体赢弱,平素多病,时有腹痛,多痰慢咳而少食。此先天不足,脾虚不运,阴寒挟水湿内渍。1922年6月某日,受寒而起病,脉来浮滑,兼有紧象,指纹色淡而青,舌苔白滑,质含青色。涕清,咳嗽而加痰涌。发热、恶寒,头昏痛,喜热饮。缘由风寒表邪,引动内停之寒湿水饮,肺气不利,清肃不降,脾不健运,水湿不化,阻遏太阳经气出入之机,拟小青龙汤加附子助阳解表化饮除痰。
附片30克桂尖10克麻茸3克 北细辛3克 杭芍6克
五味子2克 小枣7枚 生姜10克
服后得微汗,身热始退,表邪已解,但咳嗽痰多而清稀。此乃寒痰未净,脾肺之气尚虚,守原方去杭芍、麻茸加茯苓10克、白术12克连进二剂,饮食已如常。惟仍涕清痰多,面浮,午后尚有潮热,自汗,腹中时而隐隐作痛。此表邪虽解,寒痰内饮尚重,今得辛温之荆以运行,逐动内饮欲溃,务期祛尽停饮寒痰,沉痼始除。殊料张君对余信任不专,另延中医数人诊视,有云“误服附子,中毒难解”。有云“系湿热阻遏中焦”,处方均以清热利湿。数剂后,不但原病不减, 反见沉重,涕清如水,午后潮热更甚,汗出淋漓,咳痰气息短弱而兼喘促,食物不进,形体枯瘦,四肢厥冷,已奄奄一息。又改延某西医诊治,断言“误服姜附,已将肺液烧干”,(试问;涕为肺之液,如果肺液已经烧干,焉能涕清如水?)竟主服“保肺药水”,并云有起死回生之效。服后顷刻,遂现风状,双目上视,唇缩而青,肢厥抽掣,汗出欲绝,已命在旦夕。张君惊惶不已,又急促余诊视之,并具述误治经过,余不忍坐视待毙,尽力挽回颓绝,主以大剂加味四逆汤治之。
附片100克 干姜40克 砂仁10克 上肉桂10克(研末,泡水兑
入) 甘草10克
上方连服二次,风状减,已不抽掣。次日复诊,诸证亦有减轻。再服二剂,突见周身浮肿,咳嗽多痰,但潮热已退,厥逆回温,能稍进饮食。乃告之此系阴寒水湿之邪被阳药温运化散,元气回复之征。现仍阳弱气虚,须待温扶。照原方加口芪、白术、茯苓连进数十余剂始奏全功。此证即所谓“童子痨”也,前后施治,经余拟方,共服附片约十余市斤,并无中毒反应,亦未见将阴液烧干,且患儿病愈之后,身体健康,体质丰盛胜于病前,多年无恙。
肾 水肿(慢性肾炎并腹水)沈××,男,三十岁,浙江人,云南省下关市某机关干 部。患“慢性肾炎”已一年余,当地诊治无效。后因发生腹水肿胀,体虚弱极而转送昆明某医院治疗,住院一周多,其效不显,于1958年12月12日邀余前往会诊。患者面部浮肿,目下浮起如卧蚕,面色苍白晦滞,口唇青乌,欲寐无神,神情倦怠已极,腹内水鼓作胀,其状如匏,下肢浮肿,胫跗以下,按之则凹陷而不易复起,身重卧床,难于转侧。问其所苦,但闻语声低弱,言及腹中撑胀,腰背酸胀痛楚不止,小腹亦坠胀作痛,口淡不思食,不渴饮,小便短少。察其舌脉,舌虽润而色淡夹青,苔滑而灰黑,脉象沉迟无力。此系脾肾阳虚,水寒土湿,寒水泛滥所致,法当扶阳温寒化气利水主之,方用四逆五苓散加减。
附片100克 干姜40克 花椒7克(炒去汗) 猪苓15克 茯
苓30克 条桂15克
服四剂,小便遽转清长畅利,面足浮肿消退,腹水消去十之六、七,体重减轻21市斤,腰背痛已大为减轻,仍有酸胀。稍能食,精神较增。舌苔灰黑已退,呈现白滑苔。脉转和缓,体尚弱。仍以扶阳温化主之。
附片10O克 干姜50克 吴萸10克 桂枝30克 苡仁10克 猪
苓10克 茯苓30克
连服四剂,腹水消去十之七、八,面色亦转好,精神、饮食较增,舌质青色已退,淡红而润,苔薄白滑,脉和缓有神根。大病悉退,阳神尚虚,余邪未净,唯有增强心肾之阳,不变温化之法,始能效奏全功,照上方加减治之。
附片150克干姜50克 上肉桂10克(研末,泡水兑入) 砂仁10克黑丑20克 茯苓50克 公丁10克服四剂后,寒水邪阴消除殆尽,善后调理一周,病愈出院。
石 淋(肾结石虚寒证型)
黄××,男,四十四岁,湖北人,昆明海口×厂军事代表。
患者以腰痛数年而住入昆明军区某医院治疗,经x线摄片检查,发现右肾肾盂有十粒结石影象,小如花椒,大至蚕豆,诊断为“肾结石”,因身体虚弱不能耐受外科手术,遂于1958年11月出院延余诊治。言及患腰痛已久,时有所发,痛如绞作,延及腰腹,下引宗筋,痛甚则神怯而畏寒肢冷。
小腹胀痛,小便短涩。饮食欠佳,精神缺乏。舌苔白滑而厚腻,脉沉迟无力。此因肾脏寒极,寒湿不化,内结成石,以温肾扶阳温化之法主之,投以四逆汤加昧。
附片60克 杜仲10克 桂枝30克 干姜40克 茯苓30克 上
肉桂10克(研末,泡水兑入) 北细辛6克 甘草6克
服药十一剂后,相继经尿道排出结石四粒,其中曾有一粒较大者,排出时嵌于尿道口,尿线中断,其痛非常,经该厂医生用镊子夹出,宛如细包谷粒大小,至使尿道口略为出血。经x线复查,尚余下六粒结石,但影象均较前为小,原大如蚕豆者已不复见。此乃温化之剂所致也。唯因肾寒日久, 腰尚冷痛,结石未全化解排尽,其法不变,继以扶阳温化主之。
附片100克干姜50克 狗脊10克北细辛6克苡仁30克桂
枝30克 上肉桂10克(研末,泡水兑入) 甘草10克
因服药有效,信心不移,连服不断则病情大减,食增神健,体质大为好转,于1959年1月开始恢复工作,前后相继数十余剂,腰痛已不复作,于1959年3月前来复诊,带来x线复查照片,十粒结石已消去九粒,仅剩下一粒,影象亦较前缩小。再以上方加减,不离强心温肾,调补气血之原则。数月后,最后一粒结石亦随尿排出,自此恢复健康,照常工作。
厥阴病缩睾证
马××,男,二十七岁,门诊号9546。患者右侧睾丸肿痛二月余,治疗后肿痛逐渐消退。某日夜间,右侧睾丸突然收引回缩至少腹。少腹拘挛疼痛不已,牵引腰部,痛不能伸,痛剧之时,连及脐腹,直至四肢挛急难以屈伸。颜面发青,冷汗淋漓。其亲友略知医理,认为此证系肾精亏损所致,拟滋阴补肾之剂,服后未见缓解,遂送中医学院附设门诊部就诊。刻诊患者面色发青,腹痛呻吟,愁容不展,两目无神,白睛发蓝,唇、舌、指甲均含青色。舌苔白腻,手足冰冷,脉来沉细弦紧。已两日水米不进。此系肝肾阳虚,厥阴阴寒太盛,阳不足以温熙筋脉。《内经》云“肝是厥阴之脉……循股阴,入毛中,过阴器,抵小腹……。”经脉失养,故拘挛收引,致 使睾丸回缩而痛,即所谓“寒则收引”之意。法当温扶肝肾之阳,温经散寒,经脉之挛急自能舒缓。方用当归四逆汤加味。
当归15克 桂枝12克 杭芍9克 细辛6克 通草6克 大
枣5枚干姜12克吴萸6克 川椒5克(炒黄) 乌梅4枚
附片60克
上方服一剂后,疼痛缓解。再剂,则阴囊松缓,睾丸回复。面目、唇舌青色俱退。手足回温,诸痛皆愈。唯阳神尚虚,照原方去川椒,加砂仁9克,连服二剂,精神、饮食均恢复正常。
寒 闭(误服蚕砂酒引发危证)
1924年2月,曾治一奇证,颇险。有姚姓之女,年十八岁,因上年患白喉证服寒凉药过多.以致信期不调,三、五月一至,时时“发痧”。此系阳虚血寒已极无疑。该女因天癸数月不至,用蚕砂二两泡酒服之,冀使通达,殊料服两小盏后,经亦未通,骤发危象。始延某医诊视,断言无救,未拟方而去。随即延余诊视之,六脉俱绝,唇爪俱黑,面目全身皆发青,牙关紧闭,用物拨开,见口舌亦青黑,四肢厥逆,不省人事,气喘欲脱。缘由体素虚寒,且服过量蚕砂酒,亦系寒凉之物,致成纯阴无阳之候,病情险恶。余始疑无救,然口中气息尚存,不忍坐视而归。若用他药,恐为时不及,急以上肉桂泡水灌之,偶咽下一、二口,觉气稍平。又速频频灌喂,喘息渐定,稍识人事,目珠偶动,呼之乃应。
继而复诊,脉仍不见应指。余思寻之,暴病无脉系闭,久病无脉乃绝。此乃暴病所致,肉桂强心温暖血分之寒,服之气机稍回,必有生机。约两小时方过,病者始能言语,言其周身麻木,腹中扭痛,忽而大泻酱黑稀便。再诊,脉隐隐欲现,色象稍转,气微喘,扶之以卧,试其舌,青黑冰指,乃以大剂回阳饮治之。
黄附片60克干姜20克上肉桂20克(研_束,泡水兑入)甘草10克
次日诊视,六脉俱回,轻取弦紧重按无力而空。唇舌青黑悉退,唯面部仍稍带青绿色,党头晕,体痛,腹中冷痛,喜滚饮。此阳气尚虚,里寒未净,宜击鼓直追,方能定夺。
继以上方加味治之,连服数剂,厥疾遂瘳。
天雄片60克 干姜12克 黑姜12克 上肉桂心1 0克(研末,泡水
兑入)桂尖12克炒吴萸6克半夏12克茯苓15克甘草6克经 闭
宋××,女,二十七岁,河南人,住昆明郊区呈贡飞机场。患者禀赋素弱,婚后多年未孕。初始月经参差不调,每月均需用中西药物调治,方能应期而潮。但每次行经,量少而黑,少腹坠胀冷痛。如是两三年后,经血渐少以至闭结。
76后又继用中、西药物治疗,并行人工周期法以诱导之,前后内服中药百余剂,均未获效,迄今已经闭六年之久。患者予1959年7月到云南中医学院附设门诊部就诊。证见患者面色萎黄不泽,神情倦怠,少气懒言,毛发稀疏而焦黄。自月经闭止以来,常感头昏耳鸣,心中烦闷。日间困倦思睡,入夜又不能安眠。口淡无味,不思饮食。腰膂酸痛,腿膝酸软无力,手足厥逆,少腹亦感冰冷不适。脉象沉瀒,舌质淡嫩,色黯夹瘀,苔薄自而润。此系元阳不足,冲任俱虚,血寒气滞,胞宫寒冷所致。阳虚生寒,气虚易滞,血寒则凝。血寒气虚,瘀滞难行,百脉不荣,经血无源,故而闭止,亦不孕育。故当温扶下元,温经活血,散寒暖宫。自拟验方益元暖官汤治之。
附片100克 当归15克 丹参15克 桂枝12克 吴萸9克 炙
香附12克 细辛6克.赤芍9克 炒艾叶12克 干姜15克
甘草9克
服上方三剂后复诊,腹部疼痛减去七、八,少腹冰冷感觉减轻,尚有坠胀感。食思增进,手足四肢回温,心中已不烦闷,夜已能熟寐。脉仍沉瀒,舌质淡,瘀黯稍减,苔薄白。
继上方温化之剂加红花5克以助温经活血之功,并嘱服药时滴酒少许为引,以促其温行血脉之效。告知患者,如服药后诸证均见好转,惟腰及少腹又复酸胀痛者,为月经欲潮之兆,幸勿疑误。
上方连服八剂,果如余言。于原方中去赤芍加川芎9克,阿胶15克(烊化兑服)药炉不辍连服五剂,经水即潮,先行者为黑色血块,继则渐红。次日,腰腹疼痛随之缓解,行经五日而净。继以八珍汤加香附、益母、炒艾等调补气血。
连服十余剂后,面色毛发润泽,精神眠食转佳。其后经信通调,应时而潮,一年后顺产一子.经行血崩
杨××,女,四十一岁,住昆明市正义南路教子巷。
1953年秋,适值月经来潮,因抬重物用力过猛,骤然下血如崩。先后经二医诊治,皆云血热妄行,服用清热,凉血、止血之剂,血未能止,迁延十余日,以致卧床不起,延余诊治。
患者面色蜡黄、精神疲倦,气短而懒言,不思饮食,手足不温。经血仍淋漓不断,时而如潮涌出,皆清淡血水兼夹紫黑血块,腰及小腹酸胀坠痛。舌质淡,苔薄白少津,脉沉瀒。
此乃阳气内虚,冲任不守,气不纳血,血海不固,致成崩漏之证。方用回阳饮加人参扶阳固气。
附片120克吉林红参9克炮黑姜9克上肉桂9克(研末,
泡水兑入) 甘草9克
服二剂后,流血减少其半,血色淡红,瘀块减少,呼吸已转平和,四肢回温。饮食稍增,能进藕粉少许。照原方加炒艾15克,阿胶24克(烊化分次兑服),炒白术9克,侧柏炭9克。连服三剂后,流血大减,仅为少量淡红血水,精神饮食增加,面色已转润泽,舌质显红润,苔薄白,脉缓弱,已能起床。阳气回复,气血渐充,欲求巩固,仍须与甘温之剂调补之。以四逆当归补血汤加味气血两补。
附片90克口芪60克当归30克干姜15克上肉桂12克(研末,
泡水兑入) 炒艾15克 阿胶12克(烊化,分次兑服) 甘草9克
连服五剂,流血全止,精神、饮食基本恢复,颜面唇舌已转红润,脉象和缓,已能下床活动。惟气血未足,阳神尚虚,走动稍感头昏、腿软,继服四逆当归补血汤加上肉桂、砂仁,服二十余剂,气血恢复,诸证获愈,恢复健康。
经行血崩及口鼻出血不止
过××之妻,年三十五岁,湖南籍,住昆明市东庄九十九号,素患经痛不调,经某医诊治,拟方以破气行瘀之法,方中配伍桃仁、红花、三棱、文术、川芎、当归等,并嘱可作常服,冀使经信通调。如是方药已服十年有余,攻破太过,致气血大伤。1961年6月下旬,因打骂小孩动气生怒,忽然经行血崩不止,急往某医院就诊,经治数日,子宫仍出血未止,又复鼻衄频仍及牙龈出血,身发紫斑,病势日重。
7月1日,家属主动抬出医院改请某中医诊治。医者立案为“血不归经之侯”,拟方二帖:内服以酒炒生地50克,酥炒侧柏叶30克,艾叶30克,炒杭芍30克,浙寸冬30克,姜炭30克,藕节二个,生草20克,点童便少许并加发灰为引,嘱服二剂。
外治用附子面100克,酒炒,包足心涌泉穴。殊料服药一次,上、下出血更甚,呻吟不已,气短欲脱,举家惶恐万状。7月2日清晨来舍促余急诊,见患者面色淡黄晦黯无华,唇舌亦淡白,苔白滑,唇、舌、口腔内两颊粘膜均有大小不匀之紫黑血泡,舌心血泡一枚,约拇指头大,鼻及牙龈仍见出血,色黯红不鲜,用物填塞鼻孔,则血块阻于咽喉,渐从口中咳吐而出,亦为紫黑血块及血水。四肢及胸背皮肤起青紫血斑,神情淡漠、声低息短,呻吟不已,但觉心中慌跳,气虚难接。日不思食,夜不能寐,唯少喜热饮一、二日。六脉芤虚,重按若无。缘由攻破太过,气血两亏,气虚无力摄血,阳不守阴,血虚则气无所依,阴不恋阳,以致血不归经,游溢妄行,气随血耗,散漫无羁。如继续流血不止,恐血尽气亡,阴阳俱脱。盖气血两亏失血之证,当以治气为先,气足则血自能止,血止之后,方能言补益之法。当此证候,余主以扶阳收纳,固气止血,方用:
黑天雄150克炮黑姜30克 黑荆芥6克上肉桂15克(研末,泡
水兑入) 茯神20克桂尖30克 甘草6克 大枣2被(烧黑存性)
7月3日复诊。服上方后已见效,出血减少。然气血太亏,一时难以尽复,口鼻及下部仍流出淡黑血水,心泛呕逆,仍不思饮食,神志尚弱。由于气血所亏,原患寒湿痹痛旧疾又复发,左手肩臂疼痛。照上方佐以温经散寒之剂治之。
附片200克 炮黑姜10克干姜10克上肉桂15克(研末,泡水兑
入)西砂仁10克桂尖20克北细辛6克吴萸5克甘草10克
7月4日三诊。脉象较有神根,各部出血减少十之八、九,唇舌转红润,口舌血泡已瘪,昨夜得熟寐。小便转长,喜热饮,稍能进食。惟头部昏重作痛,左肩臂筋肉仍痛,然病势已见大减,渐可转危为安。处方:
附片200克 炮黑姜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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