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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香港洪帮 作者:巴图-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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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旗上门的大汉,再三叮嘱,这些纸旗一定要悬挂或张贴于显眼之处。此外,还发给每户一元的浆糊费(当时一元货币仍是纸币,最大面额的硬币还是五角)。居民们都知道这些家伙是什么人物,也知道拒绝悬旗会得到什么后果。因为1955年的“双十节”,石峡尾的R113 座,就发生过因拒绝悬旗,全家四口都被来历不明的人打成重伤的事例。不过,旧式徙置区外墙面积有限,很难把十面纸旗全部张贴,居民们只有把这些旗粘在一根小绳上面,张挂于户内或窗门之上;有些则随便把一面纸旗贴在窗户或门上,敷衍了事。
  9 日上午,那个派旗的家伙,再分头巡视一番,遇有拒绝悬旗或悬旗“过少”的便提出警告,上述的三个徙置区,还未到“双十”那天,便已出现“旗山旗海”的场面了。
  9 日午间,那群家伙又在该村的A、B及G各座重新布置,因为那几座楼字,都面对中心大道,“观瞻所击”,自然要“刻意求工”。他们一共出动了五十多名大汉,把所有面向街道的各层墙壁,都贴满了纸旗;此外,又把数不清的旗串,纵横交织地悬挂在座与座之间,每层的外墙,也贴上一个或多个用红纸剪成的“ ”字。这还不算,像“中华民国万岁”、“蒋总统万岁”、“反攻必胜、复国必成”等反动标语,也到处张贴,连地下的公共厕所、浴室全都贴满了。
  10 日上午,港岛东区的一家戏院(现已拆卸),正在上演“香港文化教育界庆祝国庆大会”。十一时三十分左右,“大会”已接近尾声。司仪正领导与会人等高呼“蒋总统万岁”的口号,一名“纠察”突然仓惶地奔向前排,对一名五十多岁的大块头低声耳语,大块头也面露紧张之色,向邻座的人打个招呼,便立即离座,紧跟着那名“纠察”,跑到大堂外票房接听电话。只听得大块头频频在电话中嘱咐对方:“你们一定要坚持到底,绝不能让步,这与国家的面子相关。我会立刻向上级请示,你留在现场转知老吴一定要坚持下去,必要时给他们一个下马威,一小时内我会赶到现场。。好,就这样决定,回见!”
  原来李郑屋村为了悬旗问题,滋事分子已和徙置事务处的职员硬碰上了!
  事情的开始是这样的:上午九时刚过,徙置区一名姓李的职员,看到G座的公共墙壁,张贴着巨大的由红纸剪成的“ ”字,周围也挂满了由小绳悬系着的旗串,这跟徙置区管理条例是有抵触的。于是,便通知该座居民自动拆去。但谁也不敢理会这些事,而且亦很难认定是哪家哪户贴上去的。于是,该职员便亲自动手将“ ”及附近的纸旗(约为十面)拆去。起先,并无任何人干涉或反对,而姓李的职员巡视一番之后,便也返回设于A座地下的办事处料理公务。这件事给那个“居民组织”知道了!十时三十分左右,一名绰号“猪肠粉”(“十四K”人马)的男子,纠集了三四十人,气势汹汹地包围办事处,高声喝问是谁撕毁了G座的“国旗”。办事处的职员便告诉他们,指出悬旗应在私人居住范围之内举行,绝不能在公共墙壁张贴或悬挂,而且曾通知附近单位自动拆除,可是无人理会,故而由办事处人员亲自动手,以免妨碍交通。
  这番解释,“猪肠粉”那群人自然不会接受,反而再三追问是谁动手撕毁“国旗”,并以粗言秽语破口大骂,扬言不交出撕旗的“凶手”,便将办事处“夷为平地”。
  当时,在徙置区办事处的职员,除出勤者外,留在办公室的尚有二十七名。但包围办事处的人愈来愈多,既有看热闹的,也有惟恐天下不乱的,亦有为“猪肠粉”那群人增援而来的。上午十一时左右,麇集者已超过六百人。办事处的职员眼见事态不同,便立即致电深水岗警署(当时石峡尾警署尚未成立),请求派出警员,维持秩序。
  十一时十分,深水岗警署派出警员二十名,由督察一名率领,抵达现场。当他们发觉局势绝非目前人手所能控制时,便一面跟警署联系,另方面只能采取消极行动,严密保护徙置区办事处人员的安全,对于驱散人群,则力有不逮。
  滋事分子眼见警察并未采取任何干预,胆子马上大了起来。便由“猪肠粉”提出条件,限徙置区在十五分钟内答复,否则采取行动。条件是:一、将撕去的“ ”标志及“国旗”重行张贴及悬挂,并加上蒋介石肖像;二、由办事处购买五百元爆竹(当时仍未禁止燃放爆竹),在撕旗地点燃放,作为认错;三、拆除“ ”及“国旗”的李姓职员要向蒋介石像行三鞠躬礼,以示道歉;四、在全港大小报刊登载撕旗道歉启事,限于次日(即11 日)见报。启事稿由滋事分子拟定,不得更改一字,并以“套红”刊出;五、对撕旗职员,予以纪律处分。
  对于这样的苛刻条件,办事处自然无法答复。于是场面便如火山爆发前夕,异常紧张。
  这些条件,是否是由“猪肠粉”提出的呢?当然不是。“猪肠粉”是“十四K”的“草鞋”,以前在北河街摆卖猪肠粉,因此获得这个绰号。这个人连西瓜大的字也认识不了几个,又怎会草拟“道歉启事”?不用说是由那个姓吴的“社会首长”在幕后操纵了。吴某此人,原来是台湾国民党“中央委员会第六组”(专门负责海外工作)的外围人物。当他教唆“猪肠粉”提出条件之后,便吩咐马仔打电话向正在××戏院开会的梁报告,也就是上文提及的那名大块头。
  梁××是“六组”驻港特务头目,以出版社副总编辑名义掩护身份。当天的“庆祝大会”,他是有资格坐上台作为“主席团”成员的。但由于“身份”问题,不敢在大庭广众前露面,故而坐在前排,装作来宾模样,看看这个“会”开得怎样,以便向台北方面打小报告。
  当梁××获悉李郑屋村的情况之后,便马上离开戏院,立即赶赴现场,找吴某共商大计。这样局势又起了变化。
  原来徒置区办事处的主任,眼看事态随时可能扩大,为了“息事宁人”,竟然答应了滋事分子的部分要求,愿意将“ ”及“国旗”重新张贴,及购买十元爆竹燃放;至于“道歉”及“处分”撕旗职员问题,则认为需请示上极,方能答复。
  滋事分子一见官方让步,顿时气焰万丈。一口咬定必须完全接纳,不许讨价还价,否则立即采取行动。形势愈来愈紧,深水岗警署的“援兵”也赶到现场,为首的是一名副警司,受命全权处理此事;此外,九龙警察总部亦取消各级警务人员休假,准备应变(当时尚未有“蓝帽子”的机动部队)。躲在现场附近的梁××及吴×,在一家餐室设立了“临时指挥部”,手下马仔则往返奔走传递消息。当梁××获悉官方有让步之意,便立即指示滋事分子要为“国家”争一口气,所有条件绝不能打上折扣,如再拖延,便立即以暴力对付。于是,暴徒们便疯狂地涌入办事处,冲破警察人墙,见人便打。
  117 负责现场指挥的副警司,只得吩咐部属,全力保护二十多名徙置事务处的职员离去。暴徒们便分成两批,一批捣毁办事处并纵火燃烧,另一批尾随撤退的警察,疯狂地追打徙置事务处的职员。追至永隆街口,双方展开大混战。结果,警察及徙置事务处职员多人受伤。暴徒亦被警方发射催泪弹驱散。
  事情发展至此,倘若没有外来势力参与,局面应该可以控制,事态也不致于扩大。怎奈梁××认为这是千载一时的机会,对香港的警察力量也估计过低,便想乘机掀起一场大风浪。不过,“六组”派遣在港活动的人马中,梁××只算是二流货色,还没有全盘作主的胆量;此外,“军统”(“六组”属于“中统”特务系统)派遣在港的特务头子毕××(少将军阶),对“六组”的工作也经常加以挑剔,于是便将始末情形,分别以电话通知上级和“军统”头子毕××。
  潜伏于半山罗便臣道的“军统”头子毕××,此时亦已获得报告。接到梁××的电话之后,便以阴冷的口气道:“这件事,从现在起,由我们(指“军统”)处理,你们不要再插手这件事。”有毕××这句说话,情况便又进入另一阶段。于是,设在北角某街的秘密电台,便不断和台北方面联系,也注定了要发生一场史无前例的大灾劫。
  香港警察总部的政治部主任哥×(英籍,官级为“助理警务处长”),亦于正午十二时四十分,召集几名部属研究此事。根据各方面获得的消息,认为虽是星星之火,但也要采取防范措施,把各区警署人员,抽调部分到九龙总部,以备应变。同时,通知九龙总部尽可能多派警员驻守现场(李郑屋村),防止暴徒再行集结。但哥×先生却料不到台北方面,竟会直接派遣特务前来指挥;更料不到这件“偶然”发生的“独立事件”,其结果会导致重大的损失,包括居民生命、财产及香港当局声誉等损失。
  下午六时十分,一名瘦长中年男子,闪闪缩缩地走上九龙长沙湾道一××号二楼。屋内的四男一妇恭候多时。男的分别是陈×英、大×登、钟×、欧×;女的则是齐×文,他(她)们都是追随“十四K”香主葛肇煌由穗来港的“内八堂”人马。瘦长的中年汉子,则是在港潜伏的“军统”特务陈×阶(化名孙先生),系毕××的心腹助手。一般,“十四K”人马都由其出面作“特”、“黑”之间的联系工作。
  陈×阶一派非常紧张,首先查问这个地方是否安全,大×登拍心口保证绝无问题,并说已派出二十名手足在附近及天台担任放哨,“外人”很难侵入。陈×阶这才吩咐各人坐下,下达一连串的机密指示。
  陈×阶首先指出,这是一件“是可忍孰不可忍”的事。为了“国家”的“体面”,为了“振奋”海内外同胞的人心,为了使香港政府不敢轻视“右派力量”,“政府”(指台北)方面,已决定轰轰烈烈的大干一场。同时,也是贵堂(指“十四K”)和香港的“洪门兄弟”报效“国家”的“千载良机”,一定要干得有声有色,把左派打得落花流水,出出这几年来的一口怨气。。。
  五名“十四K”头目听得眉飞色舞,一片“死而后已”的严肃表情,继续聆听这名“军统”特务的训示。
  陈×阶继续提示了以下各点:1。由“十四K”联络全港“洪门兄弟”(即各堂口的黑社会人物),准备编成五个大队,人数多多益善,有武器者尽量携带,联络工作,限于当晚(十日)十时之前完成;2。明日(十一)上午,“政府”(台湾)将有重要人物来港,直接指挥五个大队,进行“战斗”;3。五个大队以“孙”、“逸”、“仙”、“先”、“生”五个字为编号,如“孙大队”、“逸大队”等;来自台北的指挥者,亦以上述五个字为代号,如“孙君”、“逸君”、“仙君”、“先君”、“生君”等;4。大队召集人以“十四K”人物为主,别的堂口人物,如属“忠贞可靠”,亦可充任。各大队的召集人选出之后,立即以电话通知×先生,时间为本晚十二时至午夜一时,电话号码为×××××(当时电话号码,大部分仍为五个字);5。此外,已分别通知××等三家中学,必要时召集学生参与宣传工作;并通知调动可靠分子,候命开入市区,参加战斗;6。香港总督葛量洪仍在渡假期中,护督戴维德才智不足,尽可放手大干;7。攻击对象为左派报馆、商店、学校、社团、工会等,务必全力以赴,一举摧毁左派在港的实力;8。战斗地区暂时以九龙及新界为主,香港方面,则按实际发展情形逐步进行,不必同时发动,以免分散实力;9。已通知四家印刷厂,连夜赶印“国旗”,以备使用,各大队召集人可于明(十一)日午间领取;10。战斗开始后,本人(陈×阶)的联络电话共有四个;战斗指挥总部初步拟定设于长沙湾球场。
  当陈×阶将“十大战斗纲领”传达完毕之后,早已灯火万家,黄昏时分了。这五名“十四K”首脑,便立即分头向各黑社会组织联系,这时,外边的情形,早已闹到天翻地覆,日月无光了。
  原来被暴徒纵火焚烧的李郑屋村办事处,一直至下午四时左右,才由消防员将火扑灭。九龙警察总部认为事件的焦点,系李郑屋村接连青山道的几条街道,便集中力量于该村附近一带。八百名警察便在永隆街、东京街、顺宁道、青山道等处布防,并架设铁马,禁止“闲人”来往及集结,一切仍然采取被动姿态。
  接获军统特务陈×阶指示的五名“十四K”头目,以最迅速的一传十、十传百的方法,将“战斗纲领”传达给九龙各堂口的黑社会人物。晚上八时,也正是警察换岗之际,已接获通知的暴徒们便乘机蠢动。
  九时半,一辆消防车在九江街附近几乎被推倒。其后虽被警察救出,但若干警察及消防员已被玻璃瓶及砖头掷伤。
  十时十分,嘉顿公司十余辆货车均被焚毁。
  十时四十五分,新中国国货公司、荣华茶楼、大丰国货公司等均被暴徒砸烂店门,抢劫一空。
  十一时十分,暴徒已进出于旺角繁华地区,弥敦道的大发土产公司、学生书店、元×参茸行,益丰食品公司等均被破门洗劫;而南昌街的周生生金铺亦被砸个稀巴烂,幸而保险库坚固,并无重大损失。
  十一日凌晨,九龙警察总部、旺角警署及九龙交通部,均被暴徒包围袭击,而警察则关上大门,采取守势。
  十一日凌晨四时,估计各黑社会组织已普遍接获通知,于是受害地区,逐渐扩展至旺角、长沙湾及整个深水岗区,直至黎明前后,才稍为和缓下来。然而警方及消防人员,早已疲于奔命了。
  十一日晨八时过后,便发现一群群的暴徒,分别集结于石峡尾、青山道、长沙湾道、荔枝角道、大角咀道、基隆街、鸭寮街、汝洲街、南昌街等地区,人数最多的约为二千,最少的也有三五百。长沙湾球场附近,只见人头攒动,一批为数约二百名的暴徒(可能是首要分子),都臂缠白布,巡逻于球场内外;而球场之内,不知什么时候,早已树立起一面巨大的青天白日旗,旗竿足有三丈来高,迎风招展,“好不威风”。
  经过一天一夜的折腾,警方阵脚似乎也稍为稳定下来。一名助理警务处长和一名政治部警司,进驻九龙警察总部,协同九龙总指挥官处理一切;各区警署(包括港、九及新界),亦全部取消休假,连可能动员的辅警都集中候命。同时,亦决心使用较多的催泪弹,来应付未来的恶劣场面。
  可能整个九龙的黑社会组织都接到前一晚上的通知,都已编成若干“大队”。军统特务陈×阶,亲自驾驶一辆柯士甸牌轿车,进出于深水岗地区,然后又驶回长沙湾球场,对那群臂缠白布的家伙指示机宜。
  九时半过后,血腥行动开始了,暴徒们首先攻击青山道中建国货公司、龙门冰室、雪山冰室、×祥匹头店、益群食品公司等商店。大门砸破了,暴徒们便疯狂掠夺,能带走的便带走,不能带走的便堆到马路上焚烧,警方用什么方法对付这些匪徒呢?十名以下的警察都不敢单独执行任务,只有动辄一百多人的防暴连队,列成方形阵势,遥向暴徒们发射催泪弹。东边的给驱散了,马上又移到西边集结。一进一退,你追我赶,跟小孩们玩捉迷藏并无多大分别。
  十时十分,一架来自台北的×航客机,降落启德机场。七名衣饰煌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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