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格勃全史-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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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教堂演奏)但果然不出所料,计划破产了,希特没有接受邀请。米哈伊尔·彼得
罗维奇·柳比莫夫是个具有罕见天才的克格勃政治侦察系统的工作人员,60年代初
他收买了某议员的私人秘书。他对戈尔季耶夫斯基说,后来他又试图收买保守党的
记者佩列格林·沃尔斯特·霍伦和很有前途的保守党年轻议员尼科拉斯·斯科特,
但未获成功。1965年他终因策反加密员未遂而被驱逐出境。
60年代克格勃和捷克斯洛伐克安全部门在英国活动的规模不断扩大,但后来被
3 起叛逃事件所破坏。1969年夏弗罗利克和奥古斯特叛逃到西方,此前他们都曾在
伦敦工作, 他们似乎出卖了不少捷安全部门间谍。 而给克格勃带来更大损失的是
1971年9 月从苏联在伦敦间谍机构出逃的奥列格·阿道福维奇·利亚林。利亚林是
格斗好手、神枪手和跳伞运动员。霍赫洛夫和斯塔申斯基叛逃以后,老十三处(专
门从事暗杀)声名狼藉,所以1969年成立第一总局B处取而代之(而B处比它的前身
更为专业化),利亚林就在该处工作。他的任务包括制定特别计划,在战争爆发或
出现可能引发战争的危机时对他国的公共场所、交通、通讯目标进行破坏活动。
1971年春,即利亚林逃往西方的前几个月,他被军情五处收买,从而出卖了在
伦敦、华盛顿、巴黎、波恩和其他西方国家首都搞破坏的计划。他透露,B 处在各
国首都的人员都受命盯住一些重要的活动家并监视他们的调动情况,一旦出现危机
就把他们除掉。他们还要在当地居民中招募间谍,以便协助他们工作、支持B 处的
间谍活动。准备在伦敦进行的破坏活动中有在伦敦地铁中纵火,炸毁法伊林格杰尔
的核打击预报站,摧毁地面上的“V ”型轰炸机并进攻其他军事目标。而利亚林的
主要任务就在于查明更重要的目标,在战争爆发时可以把它夷为平地。B 处的一些
计划就像中央情报局暗杀卡斯特罗的计划一样不可思议。利亚林曾经说起其中一个:
苏联间谍装扮成仆役、邮差的样子在政府机关的走廊里放上一些装有毒药的无色玻
璃瓶,每个踩上的人都会中毒身亡。
利亚林叛逃英国之后,英国政府很少提及有关细节。但总检察长曾对下院说过,
已经对利亚林提出起诉,原因是“他在英国境内组织破坏活动”和“准备谋杀一些
被苏联认为是敌人的大人物”。利亚林叛逃后,莫斯科总部经历了一场危机。苏共
政治局不得不下令解散B处,并从国外间谍机关召回该处工作人员。
利亚林叛逃后军情五处说服希特政府下令驱逐大批苏联情报人员。90名克格勃
和情报总局的人被驱逐出境,还有15名回苏联休假人员接到通知,禁止他们返回英
国。这样,被驱逐的总人数达到105 人,莫斯科总部着实为此感到窘迫不已。大驱
逐标志着克格勃在英国行动的一个转折点。即使是在80年代中期,“驱逐前”的一
代间谍在英国组织的行动,还被当作年轻情报人员无可挑剔的典范在第一总局的学
术中心——安德罗波夫学院经常提及。学院3 门主课的教员都曾于1971年以前在伦
敦事业有成。尤里·莫金讲授如何主动搜集情报(他过去是“五杰”的上司);伊
万·希什金讲的是对外反间谍行动(19661970年他在伦敦主持反间谍工作,戈尔季
耶夫斯基被认为是克格勃内英国情报工作的头号专家);弗拉基米尔·巴尔科夫斯
基讲授科技侦察(1941—1946年他在伦敦专事这方面的工作)。1971年克格勃活动
的“黄金时代”已经到了尽头。驻伦敦的间谍机构受到“大驱逐”的打击后再没有
恢复元气。虽然大众传播媒介经常散布一些广为流传的无稽之谈,发表一些苏联间
谍“大曝光”的消息。可事实与此相反,在后来的14年中,克格勃在伦敦比在任何
西方国家首都更难搞到高层情报了。
克格勃和情报总局人数锐减,情报人员也处于更加严密的监视之下。大驱逐期
间,驻伦敦的间谍头目尤里·沃罗宁正在苏联度假,他没有被禁止返回英国。自从
英国政府决定不再为已被查明的间谍签证之后(这个措施行之有效),总部就不能
让原定的人接替沃罗宁了。最后接任的是年轻的反间谍人员叶夫根尼·伊万诺维奇
·拉泽布内,他曾在商务代表处任安全官员,设法逃过了被驱逐的噩运。在任间谍
头目的14个月期间,拉泽布内试图保住了自己的“保护伞”。他抛下自己在商务代
表处的办公室,每天都到大使馆去处理情报业务。作为间谍头目他干得并不出色、
所以1972年底,雅科夫·康斯坦丁诺维奇·卢卡舍维奇(即布卡舍夫)将他取而代
之。此人战后在拉脱维亚曾组织过一系列相当成功的行动迷惑了对手,因而也赢得
了名声。卢卡舍维奇不如他的前任那样有天才,他让戈尔季耶夫斯基想起没受过多
少教育、政治眼光短浅的外省民警。但莫斯科感到满意,因为卢卡舍维奇在任间谍
头目期间,再没有发生间谍被驱逐的事情。可最终还是由于他未能使克格勃在英国
重整旗鼓而被调回国内,他的余生是在拉脱维亚一个微不足道的职位上度过的。
勃列日涅夫执政的时期,无论在英国还是在美国,向电子侦察机构渗透都是最
重要。的行动。令人惊奇的巧合是,克格勃两名最重要的间谍几乎同时被招募(相
隔仅仅几天时间),而他们又都是自愿效劳的。1968年1 月初,军士杰弗里·阿尔
图尔·普赖姆圣诞节之后返回英国BBC 电台在哈托夫(西伯林)的电子侦察基地。
在通过柏林的苏联检查路口时,他交给苏联军官一张字条,上面请求苏联情报机关
代表同他联系。几天以后美国大西洋地区潜艇部队参谋部的值班联络官约翰·安东
尼·沃克从诺福克(弗吉尼亚州)的基地来到华盛顿,把车停在市中心以后就钻进
了电话亭。在电话簿上他找到了苏联大使馆的地址,然后他叫了辆出租车,在大使
馆旁边的街区下了车。沃克说他想同“大使馆负责安全事务的人谈谈”,他随身带
来了KL-47型密码机的解密装置。
尽管普赖姆和沃克在克格勃的情报网中所起作用相同,但两人却毫无共同之处。
普赖姆身心不健全,这不仅表现在性方面,也表现在社会交住中。上中学时他经常
旷课,在BBC 电台他离群独居。由于不能过正常的性生活,1962年他开始打一些内
容淫秽的电话。1969年他第一次结婚并很快破裂。他开始给小姑娘打电话对他们进
行猥亵。渐渐地普赖姆开始把所有个人问题。事业上的失意都归咎于资本主义制度。
他醉心于宣传工具塑造的苏联和各民主国家的形象,他是通过《苏维埃周刊》报和
苏联及东欧国家电台的节目了解到这一切的。1982年被捕后他确信,自己为克格勒。
工作“部分是由于深层的心理问题造成了对苏联共产主义的过高估计”。
普赖姆在柏林检查站留的便条没有到达第一总局,而转给了相对慎重的第三总
局的代表们。虽然第三总局主要负责苏军内部的安全问题和监视工作,但它有时也
能招募一些在德国服役的西方军人(一般是中下级军官)。第三总局收买普赖姆是
想与更有威望的第一总局竞争一下。在便条中普赖姆请求情报人员同他在利亚布尼
茨地铁站的餐馆见面,但他在自己汽车的车门把手上发现了一张用磁铁吸住的纸条,
上面指定的接头地点是东柏林的腓特烈地铁站。
普赖姆同自己的接线人见过很多次面,但他只知道他们是“伊戈尔”和“瓦利
姬”,他被询问有关他个人和哈托夫与电子侦察有关的工作。尽管他一再表示自己
是出于对理想的追求才来工作的,但每次他还是能得到30-40英镑。8月份他在BBC
服役期满。经过与克格勃“上司”商议,他到切尔特南政府联络总部工作,在那里
他负责整理截获的俄国资料。在投入工作前,普赖姆在卡尔斯霍尔斯特的克格勃办
事处呆了一周,学习使用发报机、加密技术。微型点状发报和使用“米诺克斯”微
型相机的技巧,还有人给他解释如何利用“邮政信箱”。每天课后他被锁在房间里
过夜。在途经汉堡飞往英国之前,普赖姆有了个代号“劳伦茨”,并得到一个装有
一次性密码、密写用的一大堆材料和400 英镑现金的箱子(所有东西都藏在箱子夹
层中)。到政府联络总部工作的前6 年半,普赖姆在伦敦的材料整编小组工作,这
个专门从事解密的小组设在圣丹斯塔齐山。1969年秋天他结束学业,通过语言考试
以后到密码员岗位上工作。总部通过广播通知他设置在近郊的“邮政信箱”,在那
里他发现了莫斯科总部的祝贺信和400 英镑。在政府联络总部,普赖姆仍不大讨人
喜欢,人们认为他沉默寡言、性格孤僻。但由于两个原因他没有引起怀疑。首先,
由于工作特点和需要经常只任用少量秘密专业人员,所以在联络总部怪诞异常的人
总是不少。另外,人们认为他之所以沉默寡言是因为婚姻不幸和心中气忿不满造成
的;眼看着那些更有能力的语言学家都得到了升迁,他抱怨说,这仅仅因为他们受
过高等教育而已。
同与世隔绝的普赖姆不同,沃克总是晚会上社交的中心。在世界各地的港口酒
吧里他总爱喊:“跑堂的!来杯威士忌,祝贺我被称作约翰·沃克!”实际上他很
早就走上了犯罪道路。少年时代他就到海军服役,他弃学是为了逃避对四次溜门撬
锁的惩罚。几次生意之后他负债累累,想强迫妻子卖淫以摆脱发发可危的经济窘况。
沃克甚至要全家人都参与为克格勃工作,他认为女儿怀孕会影响间谍活动就试图说
服她打胎。尽管沃克的相貌不能给人信任感,但他却轻而易举地骗过了亲朋好友、
情妇、同事和上司。在1972年他的长官为他写的评语中说:“沃克非常奉公守法,
为自己在海军工作感到骄傲,无条件的烙守海军工作原则的传统。他责任心极强、
为人正派、颇富幽默感。他待人友善,和朋友们相处和睦”
这首“颂歌”写成时,沃克已经为克格勃干了4 年。他拜访华盛顿的苏联使馆
时展示自己设置的样品,并声称他可以畅通无阻接近加密机和解密装置,为此他要
求每星期l000美元的酬金。他得到了2000-3000美元的预支款(具体数目他不记得
了)并商定几星期后在亚历山大百货商场见面。然后,沃克穿上厚重的大衣,戴上
帽子,被塞进小汽车后座上。他低垂着头坐着,两个身材高大的俄国人坐在他的两
旁。小车把他送出使馆后门,他上了公共汽车。2 月份在亚历山大百货商场见面时
沃克交出了几张解密卡,为此他又得到了5000美元,这在当时对克格勃来说是个庞
大的数目。此外他还被明确告知他的工作有特殊的重要性。使馆的人对他说,为了
他的安全,直接见面只在万不得已时才采用,联系将通过“邮政信箱”进行。他得
到具体指示、地图、邮政信箱所在地的照片和微型“米诺克斯”相机。沃克觉得在
大西洋地区潜艇指挥联络中心用“米诺克斯”拍一些秘密情报和密码材料是再简单
不过的任务了。后来他调侃地说:“连百货商场里的安全工作都比海军要好得多。”
被他污辱欺凌的妻子知道了自己的丈夫是间谍。1976年他俩离婚前,她曾两次试图
给联邦调查局打电话,但每次都因缺乏勇气而挂上了话筒。后来她只能在酒精中寻
找安慰。
60年代末,在华盛顿负责打入美情报机关工作的反间谍系统由奥列格·卡卢金
领导。由于他为克格勃培养了在美国最重要的间谍沃克,使他在第一总局飞黄腾达,
1974年他成为局里最年轻的将军。
莫斯科总部的一些领导认为,以前英美在电子侦察领域里的间谍没有得到充分
利用,原因是对他们不够爱惜。比如,1963年美国国家安全局的杰克·丹拉普因为
无法承受压力而自杀;联邦调查局在英国BBC 的间谍杜格拉斯·布里特,在伦敦准
备同自己的监控人接头时,被军情五处一次很平常的跟踪查获。与此相比,克格勃
与沃克的合作则完全是以另一种方式开展的。
普赖姆和沃克的同时被招募,导致了克格勃电子侦察机构大改组。改组前电子
侦察一直由八局控制,八局还同时负责密码和克格勃联络的安全保障工作。1961年
在尼拉古·尼古拉耶维奇·安德烈耶夫的领导下组建了新十六局,专门负责电子侦
察。1973年伊戈尔·瓦西里耶维奇·马斯洛克接替了安德烈耶夫。新十六局的工作
同第一总局十六处的工作紧密相关,该处从这时起全权负责第一总局中刺探外国电
码密码及向电于侦察机关渗透的工作,十六局驻国外间谍机关的所有工作人员只从
事单一的工作。而且完全独立于间谍机关采取的其他行动。甚至在第一总局内部也
要遵守严格的保密制度。维塔利·谢尔盖耶维奇·尤尔琴科1975一1980年在华盛顿
的间谍机关任安全官员,他甚至不知道还存在一个约翰·沃克——间谍机关最重要
的情报人员。十六局还有一条雷打不动的规定,禁止同间谍在其工作国接头。十六
局最中意的见面地点是维也纳、赫尔辛基和德里,这三个首都均在苏联集团之外,
而且克格勃有最大限度的行动自由。
虽然沃克已改由第一总局十六局的人领导,但三局仍然操纵着普赖姆,他们拒
绝将自己的“明星”转让给竞争对手。他们让普赖姆在芬兰和奥地利中选择一个作
为同监控人会面的地点。”也许由于普赖姆懂德语,他选择了奥地利。不能排除,
他还于1970年度假时在以色列,1971年在罗马,1972年在塞浦路斯见过自己的监控
人。他和克格勃的主要联络方式是通过“邮政信箱”和莫斯科电台。沃克和第一总
局十六局的联系更为谨慎诡秘。从1968年2 月在亚历山大百货商场的那次接头以后。
他再没同克格勃直接接触过,直至1977年才同自己在十六局的监控人在卡萨布兰卡
见面。因为在前一年沃克离开海军并开始监控自己的“下手间谍”——他的同事杰
里·阿尔弗雷德·威图奥尔特。沃克的监控人同他说定每年在印度或奥地利见两次
面。沃克选择了维也纳。尽管他对十六局的建议从未怠慢过,但那边还是不断劝他
多加小心,“如果有危险,最好别动手”。克格勃把同间谍的合作说成是有共同理
想作基础的,这未必能使沃克感兴趣,但大概对普赖姆有一定意义。这个共同理想
出奇地简单:双方都在为全世界的和平事业贡献力量。两人被告知,“我们只渴望
和平,而帝国主义者希望战争”。
虽然三局同普赖姆的工作进行得不像沃克和十六局之间那样天衣无缝,但安全
性和保密性也一直很高。普赖姆在伦敦电码整编小组工作7年半(1968。9-1976。3),
在政府联络总部工作一年半(1976。3—1977。9),这期间他从未受过怀疑。离开政
府联络总部以后他干过出租车司机、 酒贩子, 与克格勃失去联系有3 年之久。但
1980年克格勃同他恢复了联系并说服他在维也纳同监控人见面,在那里他交出了15
卷以上的胶卷(后来他得知大多数显像很差)、一些照片和录音带,这些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