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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中国百年商业巨子txt-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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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庆祥已满足现状。到底是没有经过风浪长大的,要说居安思危,在严裕棠面前,严庆祥还是有点欠火。    
  严裕棠经营房地产,远非一朝一夕。上海原是江南临海的一个小县城,在鸦片战争不久才辟为商埠。此后,外国势力相继侵入,先后派来领事,设立租界,通商贸易。社会经济的迅速发展,上海人口的急剧增长,使其地皮随之日益昂贵。一些头脑灵活的买办、商人、官僚乃至外国的冒险家,见有文章可做,有厚利可图,纷纷投机,热衷于这地皮生意。    
  严介廷当初就置过小房地产。严裕棠自小耳儒目染,岂有不懂其中种种关节之理?办厂之后,只因在杨树清一带人头熟,英商、日商洋行便不时委托他代买地皮,使他渐渐精于此道,日渐不甘于专做居间取利之事。手头稍有积蓄,便在杨树清一带贱价买进小块小块的地皮。严裕棠的眼光很毒,这里办厂日多,地皮看涨不看跌。    
  严裕棠做了几笔很漂亮的生意。他杀价买进小块地皮,再在这块地皮旁边陆续小块小块地买进,不久就已连接成片。有一次,恰好有人要在这片土地上建厂,前来洽谈,严裕棠趁机狮子大开口,高价卖出,每亩价格哄抬到七千两,而他买进时仅七百两。    
  即使是零星地皮,只要看得准,也可成为“串心烂”。“串心烂”就是在人家的大块土地中,夹着你的一块小地皮。不要看这块地皮小,如果有人派上用场,可就值钱了,否则,不就成了眼中钉、肉中刺了。    
  自第一次世界大战以后,严裕棠对经营房地产兴趣更大了。严裕棠认为:经营企业,虽然也很赚钱,但风险大,总不及搞房地产,既赚钱又稳妥。他在房地产上的经营,不仅坐收高额租金,更主要的是用来作筹码,买进卖出,向洋行做抵押借款。所以,他一直和外商联系得很密切,尤以英商德和洋行为最,无论经租或借款都找德和洋行。后来感到德和洋行的经租费太高,就自己雇人办理,但仍用德和名义,奉送佣金。    
  严裕棠对自己在房地产生意上的门槛,一向引以为自豪。且不说在宁、苏、常等地他都置有房地产,单就上海一处而言,他在抗战前即拥有大小里弄、公寓、大楼二十余处,地皮一百五十八亩。在约一千七百名私人业主中,严家跻身于前十名之列。    
  严裕棠认准了,大隆之所以没有像有的厂家那样一遇风浪,或摇摆,或倾覆,反而能够以不变应万变,确实是全靠房地产的有力支撑。    
  事实也证实了,由于大隆的存在,提高了严裕棠的社会地位和名望,增加了经营房地产的力量。两者缺一不可。    
           争气不争财,赔本的生意倒做活了    
  严庆祥对父亲的思想终不得要领。他的心一直不舒坦,按理说,父亲做房地产生意做得起劲,大隆的事完全可以少管甚至不管,但是却事事不放心,事事要过问,事事要来干涉,而且牢牢地掌着财权。自己名为厂长,实为傀儡。    
  严格棠对儿子的心思了如指掌,知子莫过父嘛,但他不予理睬。近日,他又有新的想法在孕育着。    
  原来,前几天有位朋友带了两个江浙商人来访。江浙商人一见到严裕棠便称赞说:    
  “久仰严公的威名,今日相见三生有幸!”    
  严裕棠拱手说:    
  “不敢当,不敢当。不知二位光顾寒舍有何要事?”    
  “听说贵厂信誉极佳,我等想向贵厂订购一些农机。”    
  严格棠不解地问:    
  “二位仁兄可有销路?”    
  两个商人笑道:    
  “现在的农村,特别是江浙一带,新式的富农经济正在产生。他们想利用一些小型农机来改变原有的农事方式。”    
  严裕棠送走客人后,心想:如此说来需求量一定不小,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中国本是个农业大国,有广阔的市场,正可以拾遗补缺。何况大隆已有制造机器的能力?以此为契机,同时也可试制纺织机器,大隆不能只靠修配度日,大隆要发展,要与洋人抗争,中国人要有自己的民族机器制造工业。想到此,他马上找严庆祥布置此事。    
  大隆本来就有制造工作母机的经验,出产引擎和小农具,自然也就不难。    
  引擎是仿照美国慎昌洋行的国际牌制造的,先制成二匹半马力的一种,将燃料从煤油改为柴油。这一改进具有极大的意义。当时,向中国倾销洋油的主要有“美孚”、“德士古”和“亚细亚”几家外商石油公司,而从属于美国洛克菲勒财团系统的纽约美孚石油公司是其中规模最大的一家,原以销售煤油为主。一九二0年以后,随着机器的普遍使用,美孚将注意力更多地集中到汽油、柴油和润滑油的推销上来。大隆的这一顺应措施无疑是极其聪明的。大隆在引擎制造上减少了工序,降低了成本,又因柴油比煤油便宜,很受农民和商人的欢迎。    
  试制纺织机器成功是大隆生产业务发展的关键。这是因为当时的工业中只有纺织业比较发达,机器制造工业只能和它相联系,才有所依附,得以发展。同时纺织机器既是一个体系,又可分部单独成机,整套棉纺机器中一般包括五十多种单机,如清花机、梳棉机、并条机、粗纱机、细纱机等等。    
  大隆的生产之所以沿着制造棉纺机器的路线发展,除了业务关系外,还有生产技术上的原因。因为纺织机器的制造,既不需要特殊的材料,也不需要特别精密的技术。于是,说干就干,此时的严裕棠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雄心勃勃。大隆试制织布机成功,实现了他多年的愿望。他兴致勃勃地亲自拟定广告信向各处寄发。    
  严裕棠深知:以前,大隆的生产业务主要是和日商以及英商联系的,但如今,当大隆已经发展到能够制造机器时,便不可能再由他们来支持了。外国人来华办厂原是为了就地推销商品和榨取廉价劳动力,它的机器设备都是从国外运来的,这是它向中国输出资本和商品的一项内容,断没有使用中国机器的可能。但国人总该使用吧。    
  老谋深算的严裕棠此时变得何等幼稚啊!    
  当荣宗敬接到大隆的广告时,又感动,又为严格棠担忧。他想起去年在总商会会长聂云台的创议下,荣宗敬等纱厂老板集资在吴淞蕴藻洪开办了中国铁工厂。这是中国首家纺织机器制造厂。他们何尝不是雄心勃勃,想改变洋机一统天下的局面;他们何尝不是想入非非,在心里描绘了一幅幅广阔的前景!在经理兼工程师黄朴奇的主持下,最先制成了若干种纺织机器,同仁们哪个不感到振奋?但是结果呢?连各个股东经营的纱厂也不敢用,都怕因此影响了纱布质量,耽误了生产。这是一个教训,教训了幼稚的中国人。现在严裕棠再蹈覆辙,怎能不令人感动和担忧呢?他不愿伤严裕棠的心,购去了十部,却弃之不用。对于朋友来说,这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严裕棠寄发的广告如石沉大海,前来订货者寥寥无几。他深感自己的处境不佳,不得不四出奔波。    
  严裕棠送给穆藕初两部,穆藕初当时既办有豫丰等几家纱厂,又就任于上海华商纱布交易所理事长。严裕棠心想:穆公总能理解自己的良苦用心。当他看到穆藕初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时,他完全明白了,产销矛盾严峻地摆在眼前了。    
  严裕棠心绪不宁地各处奔波着。他从来没有做过缩头乌龟,这一次也一样,他不是轻易改变主意的人。争气不争财,即使是赔本生意,他也一定要坚持下去!    
  大隆织布机的产销矛盾,使严裕棠寝食不安。纺织机器既然上了马,并且给严裕棠带来了声誉,“他自然不愿就此罢手收摊,让别人看笑话。为了给这项事业以大力扶植,在机器修配业务上加强了开拓,在日常开支上进行了压缩。    
  在这一点上,严庆祥与父亲的看法是一致的。纺织机器的制造,使大隆在同行业中鹤立鸡群,而主持厂务的却是严庆祥。    
  但是,严裕棠、严庆祥父子之间的矛盾也由此产生,并且第一次公开化了。    
  原来,由于纺织机器的滞销,大隆生产资金的周转明显不灵,而机器修配业务却有增无减,无法一一承接,严裕棠便打算再办一家修配厂,想不到此议遭到严庆祥的坚决反对。    
  严格棠到底不是意气用事之人,回头想想,觉得严庆祥的分析还是有其道理,便自己取消了办修配厂的打算。但要让他放弃蜂拥而来的修配业务,他也不甘心,    
  在一次倒卖地皮中,一块地皮使他茅塞顿开。这块地皮地处光复西路,大概有七十余亩。若将大隆迁到此地来,足以扩展。而且,此地临苏州河,日后的运输也便利。考虑成熟,当即购进。    
  大隆迁到光复西路后,规模大,业务多,工人人数从三百人猛增到七百人。由于在各个管理层位置上的,几乎清一色是大隆的师傅及由学徒升任的人,所以,一切都按部就班,井然有序。    
  严裕棠忙里偷闲,在过问了大隆经营之事后,便来到河边走走,或坐在船上观赏苏州河。另有一番情趣。苏州河显示着一种单纯的、质朴的、天然的美,恰如山区那些不事装饰的女子。顺着河岸走,好像走不完的长廊。它的流水虽然不算太清,树影映在水面上,却能看见枝权问的鸟巢。只要你在苏州河上航行过,一定会产生一种奇异的感觉:天地之间的界限似乎完全不存在了;鸟儿在水底飞翔,鱼儿游上河岸;人呢,根本搞不清自己到底是在水中,还是在天上。周围的一切都是绿的。绿得教人心醉,唯独在河道的远方,蒙蒙的雾气,荡漾着一抹幽蓝。这蓝色时时召唤你,引诱你,逗起你的无尽遐想。可是你往前走,那幽蓝又变成绿的了;你永远别想到达那个境界。    
  每当这时,严裕棠总把它和自己的生意联系起来。那幽蓝和自己的生意一样,永远达不到那个境界。不!一定能够达到!严家要像愚公移山那样:我达不到,有我的儿子;儿子死了,有我的孙子。祖祖孙孙是没有穷尽的!    
  有人要求见严庆祥,严庆祥热情地接待着。    
  来人是中国铁工厂的经理兼工程师黄朴奇。由荣宗敬、聂云台等纱厂老板在一九二一年集资开办的中国铁工厂,在黄朴奇的主持下,曾经先于大隆制成若干种纺织机器。但因为各个股东经营的纱厂也不使用,终于在一九二七年瘫了下来,改为国民政府制造军火。黄朴奇无意再留任,又不甘于埋没自己的专长而脱离机器业,于是就想到了大隆,想到了严庆祥。    
  严庆祥本来就与黄朴奇相识,知道这个人长于机械设计,极富事业心,为人也耿直,平时也有一般交往。假如不落难,他决不会奔大隆而来,而大隆自此次迁厂以来,正求才若渴,黄朴奇主动找上门来,严庆祥哪会拒之门外呢?天意相助,严庆祥大喜过望,择了个吉日,设宴款待黄朴奇及他的班底,欢迎他们的到来。    
  严庆祥的礼贤下士,博得了黄朴奇及其随行人员的交口称赞。患难之中见真情,怎能不感激涕零!    
  依照中国铁工厂的规矩,严庆祥依然将黄朴奇聘为经理兼工程师,负责大隆生产和业务的领导;对黄朴奇手下的原来班底,也一一作了相应的安排,都处理得很妥帖。    
  黄朴奇及其随行人员都感到非常满意,既无后顾之忧,便一门心思致力于推进生产技术和工艺组织的发展,并为严庆祥出谋划策,按照机器类型把车间分为车床工段和刨床工段,设立了装机间,还成立了由黄朴奇牵头计有工程师和技术人员十一人的设计室。同时生产技术也得以改进:根据英国勃兰特厂的产品,改进了布机,使其容易被中国工人所掌握。农村用的小引擎,除二匹、三匹马力的之外,又研制成功了六匹、九匹的,还制成了更高质量的其他农业机械。纱厂用的部分机械,如清花机、回丝车、粗细纱机,以及罗拉大牵伸等,也相继试制并且获得成功,陆续投产。    
  为了保证日常动力的正常供给,严庆祥马上授意自己的得力助手唐志虞拟定了厂规,并规定学徒也实行日工资制。    
  严祥棠对儿子这一阶段的所作所为非常满意。看到儿子治厂有方,严裕棠深感欣慰,一场因祸得福的风波过去了,严裕棠对大隆的前景更加充满了信心。  
            盘下“苏纶”,创办光裕公司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严庆祥以洽记公司的名义向业主盛记公司租办苏纶纱厂后,历时一年有余,一直不顺手,使他大伤脑筋。真是祸不单行,只这一件事就够头疼的,偏偏苏州当局以苏纶厂房有倒坍危险为名,勒令停工。严庆样找到业主,业主反咬一口,说是严庆祥在承租期间不事保养,反加损坏,拒不承担修理之责。严庆祥是哑巴吃黄连,有口难辩。但他忍不下这口气,愤然起诉。官司打了几个月,毫无结果,更添损失。    
  此事被严裕棠知晓,预知不妙,便想找杜月笙出面了结事端。严庆祥闻听吃了一惊,心想:请杜月笙,简直白日作梦,何人能有此本事?严裕棠知道儿子半信半疑,便说:    
  “我不但要了结这场官司,还要把苏纶盘下来。”    
  杜月笙是大青帮头子,浦东高桥人。尽管出身卑微,曾因在“大世界游乐场”门口摆水果摊而得了个“莱阳梨”的浑名,但发迹以后,便一改过去的形象,总是斯斯文文的。他不愿人家像对黄金荣一样称呼他为“老板”,而喜欢别人叫他“杜先生”。杜月笙既与南北军阀、官僚政客、外国名人广泛结交,又体念手下,一向以不挡人财路而为江湖弟兄所称道,特别在工商界,只有找他出面,才可平安无事。    
  严裕棠还真的请动了杜月笙。    
  一九二七年底,盛记公司将苏纶纱厂作价三十万两卖与严家。严裕棠是以光裕公司的名义买进的。    
  众人不得不佩服严裕棠的本事。    
  严裕棠成立这个光裕公司是颇费一番心思的。光是公司的名字,他就斟酌再三。最后,他从自己的号“光藻”中取一“光”字,从自己的名“裕棠”中取一“裕”字,组成“光裕”。光裕公司是大隆和苏纶的总管理机构,由严裕棠自任总经理,严庆祥任副总经理。副总经理代表总经理具体领导所属各厂,总经理作最高决策。这样,严裕棠就将他的事业在经营管理的组织形式上划分开来,进一步体现了自己的集权思想。    
  此举对儿子们震动很大。他们议论纷纷,庆瑞说:    
  “父亲真有本事,有胆识,非一般人所及!”    
  三子庆祺说:    
  “二哥所言极是。不过老头子可不光是‘胆’,而是眼力毒。在他的头脑中,铁棉联营的思路越来越清晰,他甚至已经看到了铁棉联营的广阔前景,才不惜血本拼老命了。”    
  孩子们说的一点不错,买下苏纶后,由于整修扩建和经营的需要,额定资本为八十万两,其中百分之九十以上是严家的,少数由严家亲友投资。严裕棠又争取到中国银行为期三年的长期贷款计一百五十万两。    
  苏纶原有纱锭二万余锭,经过一年多的修整,焕然一新。开工后,营业情况一反过去二衰三竭的状况,为一般纱厂所望尘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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