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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中国百年商业巨子txt-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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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不断地在国人中加强。实业救国,抵制外货,将民族利益放在首位的意识,在民族资产阶级中趋向了成熟,许多有识有志者已做出了积极的贡献,上海尤其如此。这就给吴蕴初提供了一个好条件,易于找到合伙人。可是他宁缺勿滥,绝不大事张扬,他要冷静地访察,挑选个既识货又热衷于实业救国的人来合伙。于是他就手握专利,明察暗访,欲以梧桐树,招得凤凰来,获得充分的主动权。    
  茶坊酒肆鱼龙混杂,也自是藏龙卧虎及各种消息汇集与迅速传递之所,于是,从不轻易涉足的吴蕴初也踱入了其间。冷静地用他那独特的眼光观察着,搜寻着,终于给他找到了良机。    
  在群象纷纭中,他发现了一个人,此人三十上下,做商人打扮,操宁波口音,精明灵活,肯定是个经商的行家里手。“阿拉甬人善贾”,宁波如同绍兴出师爷一般地“盛产”精明的商人。这是个理想的对象。经有意地不露声色的探询,得知此人姓王名东园,系张崇新酱园的推销员。张崇新酱园的老板张逸云拥有十几个酱园,资金可谓雄厚,他本人又是出身于书香门第,中过举,头脑灵活,声誉甚佳,为人宽厚热忱,正派有识,实是吴蕴初欲寻的理想合伙人。他不急于去面见这位老板,而是要通过那位精明热情的善贾的宁波王东园来做中介。于是,他有意地跟着王东园进了“聚丰国”。    
  这是一九二三年春天的一天,上海的春光是宜人的,而今天又格外地天朗气清,惠风和畅,聚丰园虽不太大却是以雅著称的饭庄。天气好,环境雅,人们自是心情格外舒畅。    
  有关文章记述了他和王东园的相识。吴蕴初选了个距王东园不远的桌子坐定后,丢出两角银币,要了两菜一汤一碗饭,“食公之意,不在吃”,他有意地端起汤来喝了一口,在嘴中夸大地品了品,再有意加大动作地摇摇头,微皱一皱眉,便掏出了随身携带的小瓶,招摇地高高举起,缓缓地抖了两抖,几点不易为人察觉的粉末落入汤中。以眼角余光他瞥见这些举动已引起几个人的好奇:这位相貌老成文静、衣着整洁不似江湖术士的先生在弄什么玄虚?    
  好,取得良效,吴蕴初这才不慌不忙地端起汤碗浅尝了一口后,便大口地喝了起来,喝了两口后,又啜嘴咋舌大有其味美不胜收之概。    
  同桌对面的一年轻人实忍不住好奇,便开口问道:    
  “喂,依在汤里做了啥法,好香啊?”    
  吴蕴初笑而不答,将那魔法无边的小瓶,对准那年轻人的汤碗抖了抖,而后说:    
  “依阿品品看!”    
  年轻人却起了疑心,怕这位表相斯文的人乘机给他下上什么毒药,拒不肯一尝,也动了火。    
  这一切自然落入了精明的王东园眼中,他深信这位斯文的先生不会害人,也深知在这大庭广众中也没人敢无端害人,便凑上去要尝一尝。待喝了一口吴蕴初的汤后,品了品滋味,不禁脱口叫道:    
  “好!好!好味道——你再买一碗吧,阿拉付钱,这碗就归阿拉吧!”    
  吴蕴初说:    
  “先生何必客气,再来一碗归你,我给你放点儿这东西就是。”    
  王东园移桌相就,喝着吴蕴初给他兑好的汤,赞不绝口,当得知这位先生就是吴蕴初后,恍然地叫道:    
  “怪不得,怪不得!先生就是炽昌的吴厂长,有名的化学家,久闻,久仰!是阿拉有眼不识泰山,先生鉴谅,先生鉴谅!”    
  一番逊让后,王东园又报上姓名,说:    
  “是先生研究得与味の素一样的东西吧?何不办一个工厂?”    
  吴蕴初点头说:    
  “你很识货!这正是我研究的足可与味の素抗衡的东西,我也正是想用这东西将日本的味の素挤出去,将他们赚去咱们的白花花的银子夺回来!”    
  王东国听了连声叫好,在得知吴蕴初尚缺乏资金后,主动提出介绍他的老板张逸云与吴蕴初合作。    
  王东园是位办事功效很高的信人,张逸云也是个爽快的业主,第二天便约了吴蕴初仍在聚丰园中相见。有关资料记载,他们这次聚会是这样的。宾主相见,略事寒暄,两个饱学的读书人又极为投合,便已倾盖如故了。张逸云起身拦住欲叫菜的吴蕴初说:    
  “今天咱两谁也别请谁,合伙作东:我出饭菜,你出调料,公平合作如何?”    
  吴蕴初开怀大笑。    
  尝过经吴蕴初加料的汤后,张逸云喜形于色,连赞此品绝不稍逊于“味の素”,吴蕴初更是兴奋异常,说:    
  “您使我相信,我的实验目的是达到了,至于更大的目的,就需要先生您支持了!”    
  张逸云正色道:    
  “吴先生,我辈读书人岂不知民族兴亡的道理?您有话只管直说吧,可是要阿拉合作?”    
  待吴蕴初点头后,又道:    
  “阿拉出钱,你出技术经营就是,你开口吧,先要好多?”    
  吴蕴初说:    
  “就请先出五千银洋吧!”    
  于是,两下里相见恨晚,一拍即合,决定共办一个生产如同“味の素”一般的调味品厂。    
  第一步资金到位,两东主便议起了厂名与品名。    
  一个企业及其产品的名称也是重要的经营要素,不仅关系到是否吉祥,更重要的是响亮与否的市场心理效应,关系自是重大。因此吴、张二人研究得十分认真,而张逸云则于此事甘为参谋,很是尊重吴蕴初,吴蕴初也不负其望,名字起得甚合其意。先是产品的名称,吴蕴初经过一番熟虑后,说:    
  “阿拉以为,国人素以‘精’字来名状上品,最美好的称‘精华’,最上乘的称‘精品’,最香的香水称“香水精’,最甜的东西叫‘糖精’,咱们的东西不愧为“精”,故也取这个“精”字;另外,本品是为调味之精品,而日货又以‘味の素”通行市场已久,用一“味”字,不仅道出其用,也可搭上‘味の素’,因利乘便,兄以为以‘味精’名之如何?”    
  张逸云点头称是,连说:    
  “好!好!既与日货搭上界,利于销售,又独具一格,使人一闻便知为调味精品,便思精美之味,是极!是极!”    
  吴蕴初欣慰地呷了口茶,缓缓地放下杯子说:    
  “这‘味精’二字,又使我产生了一些遐想,它是提炼自植物蛋白,是素的,却兼有鲜肉之美。佛门之徒,食素已惯,必更喜欢,乐于享用。佛在天堂,供佛所用的珍馐美味自也多集中于天堂之上,天上的厨当为世上信佛吃素人向往的庖厨。咱们的厂子就叫它‘天厨’好了,进了咱们厂子,就使人如入天上的庖厨,不待功果圆满,就可享得天上的美味!并且将商标也与佛门搭起界来,采用佛手为图,张兄以为如何!”    
  张逸云拍掌称绝道:    
  “妙极!妙极!你何止是位大化学家,简直也是位大学问家,鄙人望尘莫及,这‘天厨’可太妙了!佛手御天厨,令人向往不已,放心,放心,有您这等高才,阿拉坚信天厨味精厂一定办得成人间天厨!”    
  继而,吴蕴初连产品的包装装磺也设计出来了,他说:    
  “味の素是享誉已久的商品,抄袭一点它装模的长处亦无不可。比方那分装的小瓶子,看上去薄薄的偏偏的,不仅雅观,也似很有容量,其实容量并不大,是大为可取的。至于外观色调,即着佛气,则应以素雅为主色调,蓝黄二色就是净素的标志,可做为净界上气的象征,以为商品包装的基本色调。”    
  张逸云自也赞同。    
  大事已就,吴蕴初便四出紧张地筹备。很快,在唐家湾蓝维霭路(今肇周路)的福源里租了两间房子,紧接着又迅速购置齐全并安放好仪器。一切因陋就简,于聚丰园奇会后不到两个月,即一九二三年夏初,就开工生产了。由吴蕴初夫妇共同上阵把关、主持,雇了七八个工人参与劳务协助,完全是家庭手工生产规模,月产味精五百磅左右。然而,这个厂房低小、设备简陋、从业人员很少的家庭手工业型的企业,却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生产味精的厂家,不仅首创,填补了产业空白,具有不可泯灭的历史意义,而且正是它,就凭着那近于原始的生产手段,极小的规模,硬是将历史长久、设备精良、生产手段先进的日商“味の素”击败在脚下!    
  味精之所以能在市场上很快地强过味の素,有其两大原因:一是成本作用,二是心理效应。    
  天厨佛手牌味精是从面筋中提取的,而日本的味の素则是由鱼类、大豆及其他蛋白质中提取的。相比之下,味精后来居上,成本本来相对为低是一个重要原因。再加上又得了个近水楼台的便宜。纺织业也需要面粉,而所取点不同,织布浆纱主要所需是面粉中的淀粉部分,面筋则变成了纺织厂的处理余品,自然价格更低。而上海这个最早的通商大埠,纺织业不但兴办得早,而且厂家也越来越多,收购起来极为低廉与方便。又是就产就销运费微乎其微,而味の素则须越国跨海,无异又拉大了成本差。在质量相当的情况下,价格是竞争的最重要手段,成本低自具极大的天然优势,降价竞争的结果,成本高的一方一旦被迫将价格降到成本线以下,如无特殊原因,势必被迫自动退出市场。这也从另一角度说明,先进与落后只是相对的,是受时间参数制约的。一时的先进,如不再接再励,不断更新,泥于保守,时间的推移,必导致后来居上,先进反而成了包袱。从中也可以看出吴蕴初的历史作用。这是成本优势。    
  心理效应,一是具备了国人当时因备受列强侵害,对列强,并因列强而及洋货,所产生的逆反心理的普遍的现实作用;二是吴蕴初匠心独运的厂名、品名及商标的听觉与形象作用,及张逸云、王东园的广告作用。张逸云于味精厂开业之初,便将新产品佛手牌味精移来门面好、信誉高、历史久的张崇新酱园一并销售,在他那福建路临街的大门脸上几乎贴满了彩色斑斓、令人醒目的广告:“天厨味精,鲜美绝伦”;“质地净素,庖厨必备”;“天厨味精,完全国货”……王东园又是位很出色的“公关人员”,眼光敏锐,机变灵活,每天几乎一刻不停地驾着一辆小彩车,作着生动活泼极为吸引人的宣传。小车上插着五彩缤纷的小旗,旗光闪动间是一条醒目的标语式广告:“天厨味精,胜过日本的味の素”。车行时缓时停,广告声却一刻不断,后面还跟了几个敲锣打鼓吹喇叭的人,大助声威。王东园用他那甜而亮的宁波腔诱人地喊着:“天厨味精,天厨味精,佛家妙品,人间享用!”“国货味精,国货味精,完全国货,与洋货不同!”“超过味の素,价格更公平,不信您就尝,一尝保相中!”……    
  每日价酱园前、小车旁总是观者如堵,议论纷纷:“这味精可是新货色,是不是能和味の素一样?”“尝尝,尝尝,反正用不了几个钱,好了就买么!”“总是国货嘛,就算差点,比吃洋人的肚里也舒服!”    
  一尝,果如宣传的一般。物又美,价又廉,还是国货。吴蕴初又根据用户对新产品难免疑虑的心理,将工厂厂址,特别是采用的原料公诸于众。面里取的嘛,可以去看看,不会有毒的!打消了某些人的疑虑,并澄清了某些别有用心者制造的舆论,谁还犯傻不买味精去买味の素?五百磅当即供不应求。    
  张逸云是很有眼光的,他看准了味精是大有前途的新产品,可没料到经营情况会这么好,市场的越来越大的需求,已使得那凭家庭手工业式经营月产五百磅的小天厨远远不能适应了。于是张逸云便向吴蕴初提出了增加资本,扩大生产的建议。吴蕴初是没有钱的,张逸云一时也拿不出更多的钱,于是便在张逸云建议与主持下集成十股,每股五千,资金增至五万元,较原资金扩大了十倍,办成了合股公司。很快,张逸云就拿出了集股方案:张逸云总揽八股,其中,他本人四股,他的亲友四股:李云书、郑赞臣、王东园、陈甄市各一股;余下的两股是大东工业原料公司的老板一股,吴蕴初一股。    
  集股,符合吴蕴初扩大实业的愿望,自是很赞成的,然而将他算成了一股,他的那五千元的股金又去哪儿筹措呢,殊不知,张逸云早有了安排。    
  说办就办,张逸云头一天公布了集股方案,第二天就在其家中的会客室召开了第一次股东会议。这距离天厨正式开工只有两个多月,正值吴蕴初三十二岁生日到来之前的几天(本文月分均用农历)的一九二三年八月。    
  会上经讨论议定对吴蕴初的待遇是:一、一次性偿付发明费两千元;二、每生产一磅味精,提取发明费一角;三、负责味精生产,与总经理享受同等红利待遇。    
  议定后,张逸云说出了他的打算:    
  “蕴初的两千元研究费就不支付,算做他的股金了。”    
  又转对吴蕴初说:    
  “你不是还欠三干股金么?叫我家老三拜你为先生,学技术,由我来出那其余的三千,就算拜师费了。”    
  张逸云可谓精明而且重义,识大局,善团结,不计小利,对吴蕴初甚为重视也甚为关照,两人自是交成莫逆,配合默契,实为实业之幸!    
  会上还商定了合股公司的上层人选:张逸云为总经理;吴蕴初为经理兼技师,主持业务与厂务;王东园为营业经理。    
  公司组成后,立即向上海商标局办了“味精”专用名称与佛手商标的注册手续,一边生产,一边扩大厂房,没多久便在上海新桥路租得台州公所的寄枢所房屋十间,做为粗制工场;另租了三北烟草公司在菜市路(今顺昌路)的旧址,做为精制工场和办公室,并相应地添置了设备。如此一来,天厨味精厂已由两间简陋小屋扩展为一百多间厂房,十余部各种机器的工厂。莫说是味精生产的全国独一处,即在全国的调味工业中也算得最大的厂家之一了。转眼间就到了一九二四年。    
  这一年由于列强的货物不但已恢复了一次大战前的水平,而且均有过之,大量洋货的倾轧下,民族企业多数苦苦挣扎,而军阀间第二次直奉战争又给交通与工农业直接造成了严重危害,原料、产品运输困难,市场购买力普遍地下降,许多民族企业主都几乎是愁眉难展,唯独天厨味精厂一枝独秀。他不但没被汹涌而来的洋货冲垮,而且冲垮了洋货。由于前面交代过的成本、心理效应等竟争优势,逼得日本味の素节节败退,难以招架,在多种洋货逞凶、众多民族企业屈侮中,独争了一口气,反败为胜,大快人心!    
  这一年年产量由初建一年的两千多公斤飞快地翻了两番多,达到了九千公斤。转年,一九二五年,因有了声势浩大的五卅运动相助,日货更受抵制,本来无力与味精竞争的味の素更趋颓萎,连南洋的华侨也弃日货味の素,改用了国货味精,进入了“天厨”。佛手牌味精不但打入了南洋各国市场,而且很快就成了该市场的紧俏商品。产量也因之较一九二四又翻了一番!直到一九二八年,几乎是年年翻一番,产量自一九二四年起翻了近五番。此间,每年除扣除公积金外分红两次,每次一股得银洋一万七千五百元,总经理和经理尚有额外所得,须知一九二三年秋集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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