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不饶恕-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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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丁克彻底一凉到底,欺骗再次重创了他的心灵。
8
走在路上。
丁克的身影有些摇晃。
他摇晃着给夏力的手机拨了个电话,话筒中很快传来电信小姐优美的声音:“您所拨叫的用户没有开机——”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他咬牙切齿地把夏力的手机号码存进自己手机里,他坚信他总要开手机的,这是他唯一的希望。
他有足够的耐心等到那一天。
在输入姓名时,他犹豫了一下,然后果断地输入三个汉字,“操你妈!”
9
回到家中,庞娜已经上班走了。
丁克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环视着房间内的一切。
夜晚留下的景象在白光的映射下显得凌乱而又惨淡,更增添了无限凄凉意境。
他拿起电话,准备给庞娜打个电话,借机再核实一下夏力的情况。解铃还需系铃人。他决定还是在庞娜身上打开缺口。
电话打到庞娜的办公室里,没有人接。
他又拨通庞娜的手机,没有开机。
这让他顿时又慌了起来。
她会去哪儿呢?难道失踪了不成。
他快步又走到卧室,还不错,在床上发现一张白纸。
“对不起,让你难过了,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希望你原谅我!回来好好睡一觉,鸡蛋煎好了,在锅里,自己热点奶,我今天去开会。庞娜。”
他的心这才塌实了一些,将身体重重扔到床上,好多的思绪重又涌了上来。
他再想起昨天发生的事,竟仿佛觉得是上辈子的事儿,好象那么久远,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想着想着,他就睡了过去。
第六章
0
丁克困了,一连睡了三天。
三天里,他做了无数个梦,每一个梦都跟庞娜和夏力有关。
一次梦见他和庞娜离了婚,庞娜伤感地离去——
1
还有一次是他和庞娜生了个孩子,可孩子刚一出生就死了。死在庞娜的胎中。
庞娜大哭不止,他就劝她,但劝着劝着,他也流出了眼泪——
2
在其中的一个梦里,他差点杀了夏力,当时他举着枪,夏力跪在地上向他求饶,他无动于衷扣动扳机,但是子弹却怎么也射不出枪膛。后来夏力笑了,从地上爬起来,抽他的嘴巴,然后给他戴了一顶绿色的帽子——
醒来时,他大汗淋漓,但眼睛却喷射着愤怒的火焰。
3
三天里,立果给他打了无数个电话。
他看到了,但他没接,他不知道该跟立果说什么。
太近的朋友就象一面镜子,他不愿意在镜子里看到现在的自己。
但朋友总要见的,尤其是象立果这样的朋友。
星期一,丁克来到了公司。立果一见他,便把他拉到一边,关注地看着他。
“你怎么样了,没事儿吧?我真担心你。”
“没事儿,担心什么?”他说。
“我怕你做出蠢事儿。”
“怎么讲?”
丁克看着他,不明白他所说的蠢事是什么意思。
“等一会儿吃饭我跟你讲。”
立果看着两旁的人,神秘地说。
4
午饭时,立果做东把丁克拉到公司附近的一个清净的饭店。
“这两天你干什么去了?”
“睡觉。”
立果看着他:“真的?”
“当然。”
“那就好,心情好点了吧?”
“你说吧,蠢事是什么意思?”
“这你还不知道,我怕你一冲动再去找他。”
“那又怎么了?”
“你不是他的对手。”
丁克停住筷子:“怎讲?”
“我这两天也在琢磨,越琢磨越觉得这人够阴的!”
丁克看着他,示意他继续。
“你问嫂子了吗?”
丁克点头。
“她承认了吗?”
丁克不语,稍后摇头。
“你相信吗?”
丁克沉吟了一会儿,点头,随即又晃晃头:“有什么话,你说吧。”
“哥们儿的眼睛不会错,那个孙子绝不是一个软柿子,随便可以捏的人。但那天为什么咱们那么骂他,他都忍了?”
“说。”丁克看着他。
“我猜他是因为有把柄落在你手里了,否则,凭你那天对他的态度,他早就翻脸了。”
“你想说什么?”
“他肯定跟嫂子有那事儿,这逃不过我的眼睛。”
丁克心抖了一下,但表情沉默。
立果叹了口气:“我实话跟你说了吧。那天咱们问他时,我其实也是在判断他。他那样任我们盘问忍气吞声只能证明两点,第一,他是个老实人。他是吗?他不是。那他为什么会忍气吞声听任我们打骂呢?只有证明了他后一点,他做了亏心事了,所以不敢张扬。还有,依我的观察,这主儿绝对不是个善茬子,他不找你就是好事儿了,你要多提防着点。”
“你还看出了什么?”
“他是个对女人很有吸引力的男人。”
“何以见得,有钱?”
“钱是一个方面。”
“那还有什么?”
“他的眼睛。很毒,很辣,盯人的时候常常会使人手足无措。”
“还有呢?”
“背有些弯,瘦,高,腰部没有多余的赘肉。”
“这又说明了什么?”
立果沉吟了一下:“说明了他是个性方面很强的男人。”
丁克沉默。
“最重要的是,这样的男人通常对一种女人有杀伤力。”
“哪种女人?”
“那种貌似良家妇女,但内心又时时不安等待着生活出现一点什么的女人。”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立果一笑:“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
丁克就又不说话了,他没有话可以说。
他能做的只是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但茶已经凉了。有两片茶叶顺水灌进了他肚子里他都没有察觉。
5
停了一会儿立果又说。
立果说:“丁子,曾经有人告诉过我一个真理。”
“什么真理?“
“任何一名结婚四年以上的女人,都有被勾引的可能。”
“我不信。”
“我原来也不信。”
“现在呢?”
“现在我信了,深信不疑。不但信,而且觉得这句话还可以修改。”
“如何修改?”
“只要是女人,都有被勾引的可能。”
“谁告诉你的?”
“经验和生活,这是客观,你得正视它。”
丁克不语,低头看着面前的茶杯。
6
立果又说:“丁子——”
立果说话时关切地看着丁克。
丁克抬头扫了一眼。
“我担心,我第一次发现你那么犟,这样下去可能会吃亏。
丁克一笑,笑容有些凄凉:“都已经这样了,无所谓了。”
“这才刚到哪儿,你别那么悲观。社会就是这样,你看穿了就好了。关键在你的心情——”
立果一指丁克面前的酒杯,“就象这杯中之酒,本无颜色,你看到他是温暖的,就会感觉到温暖——”
“你公安局有熟人吗?”丁克打断他的发挥。
“干什么?”
“我想找出他住哪儿?”
“咱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丁克摇头:“假的。”
“什么?那这么说——”
丁克凄然一笑:“都是假的。”
“手机呢?他手机不是真的吗?那天告诉我时,我打了一个试了。”
丁克点点头:“手机是真的,但只要我一打电话给他,他就挂掉。”
“那你没问问嫂子?”
“问了。”
“她怎么说?”
“她不告诉我。”
立果站起身:“那你——”
立果话说到一半可能觉得不合适又给咽了回去。
丁克明白他什么意思接着他的话道:“打她,逼她说出来——是这意思吗?”
立果不好意思地一笑:“忘了,你从来不跟女人动手。她不说你确实没办法。”
立果颓然地刚要坐下,突然又站了起来:“有了。”
“我用饭店电话给这孙子打电话,他又不知道我是谁?”
“他不认识你,怎么能告诉你他住哪儿?”
“也是,这孙子够精的!”立果琢磨了一下,推开碗筷站了起来“有了。”
说完,对小姐高喊一声:“结帐。”
7
崇文门劳务市场人来人往,人群中,立果和丁克寻觅着走来。
一名看起来比较机灵的女孩站在等待招工的人群中左顾右盼,正好跟立果的视线撞到一起。
女孩迈前一步:“先生,有工作吗?”
立果停下脚步:“你是哪儿的人?”
“安徽。”女孩答道。
“高中毕业了吗?”
“毕业了。”
“那好,你跟我来。”
立果转身带女孩走出人群。
“什么工作?”
女孩不放心地看着他,又看看丁克灰色阴沉的表情,有些警觉。
“帮我打一个电话,就说两句话,给你十块钱。”
“电话?”
女孩有些发愣。
“对,我教你说什么你就说什么?说完就没事儿了。”
“骂人的话我可说不来。”
“不骂人,你平时怎么说话就怎么说就行。”
“在哪儿打?”
女孩显然有些动心。
“不远,就那公用电话——”立果指着附近的公用电话亭道。
8
“喂,你好。”
公用电话亭里,女孩手捂话筒怯怯地说道。
“你好,哪位?”
电话中响起夏力的声音,丁克暗咽吐沫。盯着女孩继续讲话。
“你现在是在单位吗?”
“你是谁?”
“我是范文芳,是你爱人的同事。”
“什么事儿?”
“我有件事情想跟你谈谈——私事儿,您看有没有时间?”
“你叫什么?”
电话里又问了一遍。
“范文芳。”
女孩有些不自信地重复了一遍,但声音明显小了许多。
“我爱人叫什么?”
夏力警惕的语气追问了一句。
女孩求救似的看着立果,立果赶紧把电话按掉。
“完了!这孙子比兔子还狡诈。”
“还打吗?”
女孩看着立果。
“不打了,给——”
立果掏出十元钱递给她。
女孩初始有些不相信,待仔细检查过确是真真万确的人民币后,立即露出高兴的神情。
“以后还打吗?”
“不是还打,是还,和爱还,是二声发音。”
立果帮她纠正好发音,转头安慰丁克:“别急,这普通话都说不利索,人家当然不信,这样,咱换一个姐们儿,肯定行。”
“不如这样,等晚上吧,他老婆在家的时候,可能管用些。”
丁克平缓地说道。
立果一愣:“好主意,行,现在我放心多了。”
9
下班后,丁克给庞娜又打了一个电话,说晚上有事,不回家吃饭了。
庞娜关心地说:“好吧,散散心也好,但别喝酒,也别回来太晚。”
丁克答应着放下电话。
自从那件事情之后,他好象已经离不开酒了。原来他一直对酒没有什么兴趣,但现在他发现酒确实是个好东西,每逢烦恼不请自来找他时,他就会喝上一杯。随便什么酒都行,啤酒,红酒,黄酒也行,但白酒却还是不行的,喝过就想吐。他不喜欢吐的样子,他总觉得那会让有有种失败的感觉。
他只喜欢喝过酒后那种欲醉欲仙的感觉。
他认为酒这东西是这世界上最好的驱除烦恼的良药。那时他还不知道有白粉这东西。
或者说他知道,但他离那东西实在太远,一时没有想起来。
好在这样的机会很快就来到了。
10
吃过饭后,按约定的时间,立果带着丁克先打车到西直门去接了约好的那俩姑娘,然后又一同来到三里屯的“飞翔”酒吧。
两个女孩都不是北京人,一个来自四川,一个来自湖南,跟他们一样,属于公司的白领,人不算太漂亮,但长的却挺有味道,白白的,笑起来有点味道。一起喝了点啤酒,玩了几圈色子。
丁克不太会玩,便跟那个叫咪咪的女孩玩搭积木的游戏。女孩玩得很专注,丁克则心不在焉,扒拉不了几下,便塌了,引来女孩一阵开心的笑声,这感染了丁克,渐渐的心情就投入到搭积木的游戏里去。
后来,又进来了几个文艺圈的人,跟立果勾肩搭背很熟的打着招呼。
立果把丁克介绍给他们,丁克认识其中的一位,是位比较著名的演员。
坐在一起嘻嘻哈哈又聊了一会儿,当舞台上的乐队唱完那首老鹰乐队的《加洲旅馆》后,丁克朝立果使了个眼色。
丁克便明白过来,说我们先走了,回头再见。四个人付了酒钱提前走了出去。
路上,找了一个公用电话,丁克拨好电话后递给那名跟立果暧昧的女孩,立果在此之前已经暗授了机宜,电话拨通后,女孩拿过电话径自说了起来。
“喂。”
女孩声音温柔地打过招呼。
“你好,谁呀?”
“是夏哥吗?”
“你是谁?”
女孩朝立果和丁克使了个眼色,丁克明白这说明了他说话不方便,极有可能是在家里。丁克浑身振奋,耳朵贴了上去。
“我的声音都听不出了,噢,是不方便吧,夏哥——”
“方便啊——”
话筒中传来夏力尴尬的声音。
“嫂子在家呢吧?”
“你倒底是谁?”
“夏哥你不会吧?”
女孩故意装出发嗲的语气。
“对不起,你不说是谁我要挂断电话了——”
“你真让我失望,以后你会后悔的。”
女孩很聪明,在夏力要放电话之前,抢先挂断了电话。
“哈哈——”
女孩手捂胸口,既紧张又刺激地笑道,“哇噻,好过瘾!”
“高,不愧为我的朋友!”立果抱住女孩夸奖道,“很知道怎么吊男人的胃口,我敢保证他会琢磨一晚上你是谁?讲讲,他说什么了?”
“我敢打赌,这个人老婆肯定在家。我还听到她老婆问他,谁呀?是不是打错了——”
“有什么用,还是无法打听出他家住哪儿?”丁克叹口气道。
“这样问根本问不出来,指望告诉你,没戏。他老婆又不知道姓什么叫什么,是干什么的?怎么问?现在至少弄清楚了一个问题,名字是真的。”
丁克又叹口气,听着立果的说话。
“差不多就行了,他不是给你带来烦恼不让你好过吗,你现在折腾折腾他,也不让他好过就完了。你也别太弄过分了,走吧。”
“谢谢——”
丁克勉强对女孩挤出一丝笑意。
“哎——我说——”立果赶上来,搂着他的肩膀小声地问道,“你还真打算弄死他呀!不会是认真的吧?”
丁克看了看他,换成一种很轻松的口吻道:“走,咱换一家酒吧,接着喝。”
11
他们转身刚走不远,另一个学生样的女孩走到电话机旁,插上电话卡,刚要拨电话,电话却叫了起来。
女孩吓了一跳,明白过来是有电话来时,小心翼翼拿起电话。里面立即传来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刚才谁打电话?是你吗?”
“没人打啊?我刚来——”
女孩左右环顾了一圈。
“你这是什么地方?”
“公用电话。”
12
夏力家。
夏力蹲在卫生间的马桶上,捏着嗓子小声地打着电话。
听到女孩的回答后,夏力又追了一句:“这是什么地方的公用电话?”
女孩回答:“三里屯附近。”
“噢!”夏力关上手机,眉头紧皱,陷入某种沉思之中。
13
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