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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石油风云 作者:丹尼尔·耶金-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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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沙特阿拉伯和阿美石油公司的四家合伙公司之间的协议,有一件怪事。沙特人没有在协议上签字,它一直到1990年,达成协议十四年以后才签字。“这是很实际的,”公司的一个谈判人说。“他们得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完全的控制——但他们不想要拆散阿美石油公司。”结果十四年中生产和销售了大约三百三十亿桶石油,做了七千多亿美元的生意,而这一切用阿美石油公司的一位董事的话说是在“过渡”的情况下进行的。
    虽然起初石油公司通过供应合同,仍然同他们以前在沙特阿拉伯、委内瑞拉和科威特的特许开采权有联系,这种关系由于这些国家和政府的多元化政策,也由于市场上存在的机遇和可供选择的其他关系,随着时间的转移而削弱了。此外,在“大特许权”终止的同时,各石油输出国和国际石油公司之间出现了新的关系。国际性的石油公司不再是对地下的石油拥有所有权的那种“特许权所有人”,而是成了只是“承包人”,持有生产分成合同,使它们对它们发现的石油中的一部分享有权利。这种新型关系是由印度尼西亚和加利福尼亚一得克萨斯石油公司在六十年代后期创造的服务“凑巧是人们所熟知的勘探、生产和销售石油的服务。但是这种名词术语上的变化却反映了一种极其重要的政治变化:这个国家的主权由双方以这些国家的国内政治所能接受的方式予以承认。殖民历史的余辉被消除了;石油公司毕竟只是作为被雇佣者留在那里。到七十年代中期,这种生产分成合同在世界许多地方变得很普遍。
    与此同时,不经过石油公司扮演中间人的传统角色,由输出国自己直接销售到市场上去的石油数量,引人注目地日益增加——从1973年占欧佩克总生产量的8 %增加了四倍,达到1979年的42%。换句话说,石油生产国的国营公司的经营范围进入了石油生产的后续过程,进入他们国境以外的国际石油业。这样,在许多方面,全世界的石油工业在五年多一点的时间里,在欧佩克的统治下具有崭新的面目。甚至更加引人注目的变化还在前头。

   32、调整
    廉价石油的终止是否意味着碳氢人的道路的终止?石油为他的机器提供了动力,也为他提供了在自己的日常生活中开始珍视的一切物质享受,今后他是否还买得起石油?在五十年代和六十年代,廉价和方便的石油为经济的增长输送了燃料,从而间接地促进了社会的安宁。如今,昂贵和不牢靠的石油看起来将限制、阻止甚至消除经济增长。谁知道会产生什么样的社会和政治后果?但风险已经隐隐出现,因为两次世界大战之间凄凄惨惨几十年的重大教训之一是经济增长对于民主体制的生存是何等重要。在此之前,石油输出国一直埋怨说,他们的主权由于石油正在受到损害。1973年以后,是工业国家发现他们的主权受到削弱并且遭到攻击,它们的安全受到威胁,而且他们的对外政策受到限制。权势在国际政治中的实质似乎由于其对石油的油滑反应而发生了变化。难怪七十年代的十年对碳氢人和整个工业世界来说是一个积怨、紧张、不安和毅然决然而又悲观的时代。
    然而碳氢人不会那么轻易拱手交出他们战后的遗产,于是对新的现实进行大调整的进程这时就开始了。国际能源机构到头来不是一个法国人当初预料的对抗的机构,而是一个在西方国家之间进行协调的工具和使他们的能源政策并行不悻的办法。它制订出能源紧急分享计划的程序,也制订了政府控制的战略石油储备的目标,以备在一旦供应中断时可以调动来弥补短缺。国际能源机构也为估价各国的政策和研究常规的和新的能源提供讲坛。
    西方世界在七十年代中期的中心目标归结起来就是基辛格所说的改变石油权势所渊源的市场的“客观条件”,这些条件是供需的平衡以及工业国家经济对石油的全面依赖。实际上所有的工业国家出于对价格和安全上的担心,都采取了对策,开始实施旨在减少对进口石油的依赖的能源政策。为设法改变这种“客观条件”,各个消费大国都根据自己的特点行事,反映了各自的政治文化特性——日本人有着国家和私人的共识;法国人有着国家指导的传统;而美国人有着通常易于闹派别的政治辩论。组合也许有所不同,但是要使新的石油权势卷土重来的因素却是相同的:那就是使用替代燃料,寻求多元化的石油来源以及节能。    各国的对策
    经过阿拉伯石油禁运的最初惊慌和冲击,日本开始安排其对策。通商产业省发表了一个可以说是个人的“声明”;它限制自己总部大楼里的电梯使用,为了减少夏季电力空调的需要,也作了很大的努力来推广一种独创发明:男式“节能式”的短袖茄克衫服装。虽然电梯的使用仍受到限制,新服装尽管经大平首相亲自推广,仍然没能流行起来。
    在日本,为了争夺对能源决策的领导权,爆发了相当轰轰烈烈的斗争。然而在各个方面,这个国家还是致力于果断地改变其能源状况。从六十年代初以来,日本的能源一直以取得廉价和可靠的中东石油为基础的。能源不再便宜或者可靠了,而日本赤裸裸的弱点再一次暴露得十分明显。对策和变化的路线为人们所广泛接受和身体力行。这些措施包括将发电和工业生产用电从石油改为其他燃料、加快核发电的发展、扩大进口煤和液化天然气、把石油进口的来源从中东扩大到环太平洋。资源外交列在日本国际关系的最前列,这个国家卖力地谋求讨好中东和环太平洋的石油生产国和能源供应国。
    政府和企业界为促进工业方面的节能,特别是减少使用石油,发起了齐心协力的运动。这一运动的集中和立即产生的深远意义,是其他任何努力无法比拟的。运动的成功远远超出了人们的预计,并对于日本企业取得新的国际竞争能力具有关键性的重要意义,这一对策其实是为其他工业国家树立了范例。“无论是工人还是企业领袖在1973年以后都非常担心,”当时的通产省副大臣天谷直弘回忆说。“他们担心他们公司的存亡,因此人人同心协力。"1971年,通产省对于从”能源密集型“转到”知识密集型‘产业的必要性进行了一次调查研究,根据的前提是日本的石油需求迅速增长将对世界石油市场造成过分的压力。重工业不特别喜欢这项调查研究,因为这暗示重工业将成为破产者;于是这个在油价还比较低的时候拟订的报告挨了许多批评。但是1973年的危机为以极危险的速度执行这项新战略提供了动力。“我们使用的将不是地底下的资源,而是我们头脑里的资源,”天谷说。“日本人习惯于地震和台风之类的危机。能源冲击是一种地震,因此即使它是一种大的冲击,我们已准备好去适应。”
    “从某一方面说,”他又说,“这是一种好事,因为它迫使日本的工业作出迅速的变化。”
    在法国,最高能源官员是让。布朗卡尔,他是精英集中的法国矿业公司的工程师和成员,有长期石油工业的经验。作为工业部能源总代表,他协调政府的政策和国营能源公司的政策,1974年初甚至在巴黎还试图对石油生产国奉行和解的双边政策时,他就向乔治。蓬皮杜慷慨陈词,“今后的时期将相当不同,是一个改革而不是危机的时期。……像我们这样的一个国家要视阿拉伯的决定行事,那是不合理的。我们必须遵循一项能源多元化的政策并且设法减少对石油的需要——或者至少不允许需求增加。”
    布朗卡尔发现蓬皮杜是一个很善于听取他的主张的人,蓬皮杜在1974年初召集了一个高级顾间会议,他虽然身患重病,而且因为药物治疗的副作用,身体浮肿,要参加长时间的会议显然有很大的痛苦,然而这次讨论肯定了法国能源政策的三个基本支柱;迅速发展核动力、恢复用煤以及十分强调节能——一切为了恢复法国的自主。蓬皮杜在这次会议后不到一个月就去世了,但他的继任者吉斯卡尔。德斯坦继续推行这三项计划。由于法国政府的体制不像其他西方国家那样容易受到像环境保护者之类的外部干预者的影响,法国在短短几年中就在投入核动力方面超过其他国家。但是核动力也在其他国家进行着;而发电到八十年代初将会成为石油失去的西方主要市场之一,意图也确是如此,虽然没有其他地方像法国发展到那么大的程度。
    法国也发展了咄咄逼人的政府节能政策。检查员往往会对银行、百货公司、办公室突然袭击,进行“检查”,用特殊的寒暑表测量室内温度,如果温度超过官方批准的摄氏20度的水平,就会对大楼的行政管理部门实行罚款。然而法国全面节能计划最惊人的创举也许是取缔任何“鼓励”能源消费的广告。一个制造商可以登广告说他们的可携式电热取暖器比任何其他的电取暖器更有效,但他不可以说电取暖是最好的取暖方式。因为那样就鼓励了能源的消费。据说法国节能局的官员在上班的路上收听电台的广告,如果判断这个广告是鼓励能源消费的,那么到吃午饭时分这个广告就会从电台撤销。
    广告的取缔给石油公司造成了特殊的困惑,石油公司习惯于进行咄咄逼人的宣传,以便哪怕是为了从他们的竞争者那儿赢得回%的汽油市场。他们不再这样做了。这时候他们至多只能吹嘘各种添加剂节约汽油的特性。埃克森石油公司的老虎商标在法国被驯服了;不再是在油箱内,它有见识地劝告驾驶汽车者检查他们的轮胎,调节他们的发动机以节约汽油。石油公司不可以赠送加油站通常在世界各地赠送的那种小玩意和奖励,如有柄大杯、玻璃杯、汤匙和贴花画。这些礼物毕竟可以鼓励消费。与此相反,他们能赠送的唯一东西是廉价工具箱,但是里面必须有一把刷子来清洁火花塞以提高效率。
    法国的两家国营石油公司之一托塔尔石油公司拼命想在公众面前扬名。他们终于想出一个聪明的主意,开始建立招贴牌,画一幅法国绿色农村的美丽图画,加上一个简单的文字说明:“这就是法国”和托塔尔石油公司的招牌。这个广告被取缔了。托塔尔石油公司的人大惑不解地说:“这是为什么?”“这很简单,”节能局局长让。西罗特说,“消费者看到这个广告会说‘石油公司浪费大量的钱在做这种广告,因此公司必然很有钱,因此必然没有什么能源问题,因此浪费能源不成问题。’”    “肮脏的利润”
    这种笑声决非作家尤金。奥尼尔始料所及的,他很可能会感到困惑。在百老汇重演他的受欢迎的戏剧《身败名裂者的月亮》中,一个角色在第二幕开场时怒吼,“打倒一切暴君!标准石油公司该死!”每晚观众们都哄堂大笑,有时拍手叫好。那是1974年初,离剧本写就已过了三十年,但是这句台词在另一出戏中回响,这出戏是在参议员们和众议员们就能源危机和石油公司的作用举行听证会时,在国会的大厅中同时演出的。在所有这些听证会中,最具有戏剧性的是参议院常设调查小组委员会举行的听证会,这个小组会的主席是亨利。杰克逊;他在孩提时期由于酷似一个连环画中的人物而被他的姊姊取了外号叫“斯库普”,甚至在他当上了参议院有势力的内政委员会主席时仍被叫作斯库普。他认为自己是一个实际而一丝不苟的杜鲁门式的民主党人,一个现实主义者,他还喜欢说自己头脑“清醒”。尼克松私下会怒斥他为“斯库普。杰克逊的蛊惑人心的宣传”。但是一名白宫助理试图向发怒的尼克松解释说,“我们在内政委员会的人碰上杰克逊,就有一种很大的自卑感,因为说老实话,他要统统把他们赶出白宫。”
    这时,在听证会上高唱平民主义是势不可挡的,杰克逊会在他的长期生涯中捞到最大的政治资本。七家最大的石油公司的高级经理人员排队站在一个桌子旁宣誓作证。然后在充满电视灯光的拥挤的听证会会议室中面对杰克逊和他的同事,他们要谈他们公司的经营和利润情况,受到难堪的质询,这些经理人员不论在地质学或化学工程或总的行政管理方面如何本领高超,但涉及到政治领域时,他们绝不是杰克逊等参议员的对手。他们给人的印象是无能,孤立咱满和孤陋寡闻。
    听证会的时机也极好:石油公司报告他们的利润有了巨额增加,同时阿拉伯的石油禁运还在生效。在一个充满不信任和敌视的气氛中,杰克逊宣布他的小组委员会将调查是否真有石油短缺。“美国人民,”他宣布,“想要知道这个所谓的能源危机是否只是一个借口;一个幌子;为的是要消除价格竞争的主要来源—一独立经营的石油公司,提高油价,废止环境保护法律以及迫使实行新的税金补贴。……先生们,我希望在我们今天离开这里以前,我们能够得到对这些或那些问题的回答。”他又气势汹汹地补充说,“如果不能,我们可以向你们保证,我们在今后的日子里将会以这样或那样的方式得到回答。”
    杰克逊等参议员接着强烈攻击企图为自己辩护的公司经理人员。“阴谋策划论是绝对的胡扯。”美国海湾石油公司的总经理有气无力地抗议,他说,“我知道人们为美国态势的迅速变化有点困惑不解。”得克萨斯石油公司的一位高级副总经理宣称,“我们没有诈骗或欺骗任何人,如果小组委员会的任何成员对得克萨斯石油公司这种行为持有证据的话,希望向我们提出来。”当埃克森石油公司的一位高级副总经理记不起他的公司1973年的红利数字时,杰克逊尖刻地说他是“胡闹”。
    石油业人士受屈辱,变得镇静起来,他们被激怒了,尤其是因为杰克逊找到一句台词,这句台词也许够不上尤金。奥尼尔的那一句,然而却博得全国人民雷鸣般的掌声,特别是那些在1974年冬天仍然为购汽油在花费时间排队的人。杰克逊说,公司犯了赚取“肮脏利润”的罪。听惯了恭维话的石油业人士对这种攻击没有思想准备。“我们没有还击余地,”海湾石油公司遍体鳞伤的总经理在听证会后抱怨说。但杰克逊知道,他是在代表许多美国人讲话,因为他有他们的感受。这时候,当他回家时,他家附近的两个加油站总是关闭的。“我们得在中午时间派办公室的一个工友想法找到一个开门营业的加油站,”他在听证会后沮丧地说。他对于他认为的石油公司的傲慢和贪婪极为痛恨。他建议公司由联邦政府颁发许可证。杰克逊成功地使“肮脏的利润”一词成为全国风行一时的流行语,时代的标尺。当埃克森石油公司不幸偏巧在听证会的第三天发表它1973年的收入比1972年增加59%时,公司董事长肯尼思。贾米森觉得不得不宣称,“我不感到难堪。”许多人不是那样认为。
    奥尼尔在剧本中诅咒的标准石油公司已于1911年解散,但是引用他的话看来仍然恰当,因为约翰。洛克菲勒对勾结、操纵和秘密交易的种种阴险暗示,再一次把他的阴影投在地上。在整个美国,这时最不得人心的机构之一就是石油公司。这在其他工业国家也是如此。一些日本刊物刊登文章谈到美国石油公司如何策划危机,以便增加利润。确实,公众的呐喊和要求作出交代和控制的呼声是如此强烈,以致送到一家最大石油公司董事会去的一份机密规划文件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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