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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徐文兵谈黄帝内经-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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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冬:观其颜色嘛。

徐文兵:我就喜欢察颜观色嘛。我看了有些那简直就是惨不忍睹,就不看。但是这个《潜伏》这个电视剧呀,从主角到配角演得个个出彩。就不由自主让你就跟着,就特别有味道,我就开始看,看了后边几集吧,我就想往前倒着看,就从第一集开始,我从……网上有那高清视频,我就倒着看,结果看了几集之后,你发现我出现什么问题?

梁冬:什么问题?

徐文兵:我心里特不舒服。

梁冬:“潜伏”了,呼应了。是吧?

徐文兵:老看这种阴寒负面,人与人之间勾心斗角、互相猜忌,然后你活生生看到一个热血青年充满着理想投身到一个组织和事业当中,最后发现这个组织又特别邪恶,然后又被迫改变自己的理想加入到另一个组织。而且我发现我好几个病人看完《潜伏》犯病,我就说这个电视剧那种情节……因为什么?好的电视剧或者好的演员可以带动人的情绪和情感。这几个演员太好了!居然把我都带进去了!

梁冬:我觉得更可拍的是,那些演员怎么办?

徐文兵:诶,演员一定要出戏,能入戏、能出戏呀,出不来你就要完蛋。

梁冬:真的,当年你看那个《红楼梦》,那些演员投入演的,后来每个人的命运呢都受到那部电视剧的影响。

徐文兵:啊,所以那个古代的这个演戏呀,古代人为什么要戴个面具?戴个面具我是他,卸了面具,我是我,包括京剧他不戴面具,涂那种脸谱油彩,一卸妆,嚯,我回来了。这个人穿上制服,为什么说……

梁冬:制服诱惑呀。

徐文兵:诶,制服诱惑。一穿上制服我是他,一脱了衣服,我是我。

梁冬:对,他有那个所谓角色认定的问题。

徐文兵:但是我们现在呢,一入戏进去以后出不来,所以很多演员就因此而得病。我看到几个报道,有的人是去世了,有的人是经过很长时间才把自己调整过来,所以我说啊,这个电视啊,或者是某些戏啊,有些人还真不适于看。

梁冬:所以如果控制力不好的话呢,我建议,干脆还是做个本色演员也就算了。

徐文兵:呃,等等,等等,你看我就佩服那些大家,哎,入戏,我就觉得,你真能出来么?你看那个彪哥,傅彪,你看演大腕时候就对着塑料人,彪哥说哭咵就……当时看了,我头皮就有点发麻。因为我现在有个什么问题,我给人讲课,给学生讲课,讲几个小时,我没有教材,没有讲义,我就讲,我很流利,不打磕绊都能讲。我现在到电视台录节目,我对着那个不是人的摄像机那一只水汪汪的大眼睛,我大脑空白。

梁冬:对呀,因为你平常看到的都是两只眼睛,突然看到一只眼睛的,还是很可怕的,对不对?

徐文兵:都说我跟你做这个节目做得好,咱俩是活人,而且非常熟悉也非常情投意合,有共同追求理想,聊天。哎,很有场,很有感觉,不累。哎呀对着那个摄像机以后大脑空白,我在气象局做那节目,我就五分钟啊,每期节目五分钟,我老想我一个能讲三五小时不打磕绊的人,五分钟我还讲不来吗?上去就讲不下来!你说那个状态,你看那些电影演员,演电影演电视都对着摄像机啊,那得多大功夫。

梁冬:所以呢我给你一个建议:作为一个有经验的,因为我曾经做过这个工作嘛,所以搞一个双机拍摄,比较好,像两只眼睛。

徐文兵:但是你看有那些气场强的那些老师,比如说于丹老师。于丹老师说我可以对着桌椅板凳讲多少小时课,没问题。

梁冬:哈,学梁朝伟啊。

徐文兵:哇,这种人气太强了,是吧。就是说她可以感动顽石点头,像我这种需要看着别人脸色,看别人眼神,有反馈,人家瞪我一眼,我就觉得噢,我哪不对了,人家会心一笑,我就马上心花怒放,我对着桌椅板凳,能把我讲死。我建议大家,晚上睡觉前,把陌生人请出卧室,你知道谁是陌生人么,电视。

梁冬:啊,对对对对,对对对。

徐文兵:关你什么事?人家几十年前发生的事,人家家发生个什么事,你在那看着涕泪交流,然后躺在那心潮起伏,久久不能平静,然后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傻不傻呀?所以我那天跟马未都一块儿做节目,马未都老师说了一句话:卧室就是卧室,把电视请出卧室。很多人失眠就是因为家里有个异物,那个异物老带着一些奇奇怪怪的各种信息跟你八竿子打不着,你说你为孩子高考啊,为单位的升迁啊,闹点心烦意乱睡不着还情有可原,为了一个发生在几千年前跟你都没关系的事,在那儿……不值当的。所以我说刚才说到潜伏这个事儿,而且你发现没有,做特工的人,都是心理素质超常的人。那个活儿,一般人真干不了。

梁冬:尤其是那个女特工,对不对?

徐文兵:哈哈哈

梁冬:万一做了女主播,还被人……女特工很危险的。

徐文兵:我们还是做个普通老百姓吧。

梁冬:阿弥陀佛,好,马上回来,稍事休息一下,继续国学堂。

(片花)

梁冬:重新发现中医太美,依然回来到国学堂,徐老师,刚才讲到这个“夏暑汗不出者,秋成风疟”,那这个风疟又是怎么回事呢?

徐文兵:风疟我们刚才讲了,就是如果你这个夏天汗没出完的话,到了秋天,毛汗孔的这种闭合收敛就不大利索,就好像你关门,门上卡了个缝儿,另外这个疟疾我说了是一种正邪交争的一种反应,就是说你想推它出去它又不出去,就好像卡在门当间,我们怎么办?还得让它出去。但是这个出呢又和我们用麻黄桂枝汤发汗不一样,所以《伤寒论》里面专门有一章论少阳病,治疗什么?往来寒热。用什么方?小柴胡汤。

梁冬:小柴胡汤有什么意味?

徐文兵:小柴胡汤就专门是什么?一个是驱邪气,它里面驱邪气的用什么,柴胡、半夏、黄芩;另外一个叫鼓舞正气,用什么?党参、生姜、甘草、大枣。这它是两组药。因为什么?这个疟疾是一个正邪交争嘛,你又得驱邪,又得扶正。小柴胡汤正好就顺应了这个又驱邪又扶正的这么一个道理,所以我们中医治疗这种风疟,就是这种疟疾叫往来寒热,胸胁苦满,心烦喜呕,就老想吐也吐不出来,但是吐完了以后又挺舒服,身上一阵冷,一阵热,就用这种方法去治,要想不得风疟,那么您就是夏天多出点儿汗,但是我们现在人,夏天干脆不出汗了,就把那寒气闭在身体里面很深,他连那个疟都达不到,他已经到了什么,寒入骨髓,他已经不到那种半表半里。

梁冬:伤筋?

徐;伤筋,伤筋就是我们说那个肌腱的病,还有就是伤骨,第三就是伤髓,就是更往里走。

梁冬:那白血病就是这样的罗?

徐文兵:白血病,包括现在很多人得的再生性障碍贫血,其实就是什么,你知道血液从哪儿造出来的吗?骨髓,是骨髓的髓化生的这种血液,你比如说现在人说治白血病还得骨髓移植的,所以其实是寒气入到了骨髓把人的那种造血的功能给压制住了,你要是往根上导,很多人真是就是四季养生、养长、养收、养藏不当造成的,表现在这种半表半里吧,打个摆子人还知道,你是病了,而且还在表面呢,那种寒入骨髓那种潜伏期啊,就跟那个潜伏的,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发病。

梁冬:那就很可怕啦。

徐文兵:那就是等到一定的时机,人说这人怎么突然得了这么一场大病,你怎么不看敌人早就潜伏在你的中枢、中央、骨髓里面。

梁冬:那怎么才能够知道有没有潜伏下去呢?

徐文兵:号脉,我告诉你号脉啊,红叶老师的脉法,那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一个脉法,这也,我告诉你啊,这个学中医真跟师承有关系,我的老师教我一套是切法,就是探查病气,十二经络皆有动脉,我们是一个,就是比较笨的方法,需要摸的地方很多,独取寸口,你知道是谁发明的?

梁冬:不知道。

徐文兵:扁鹊,就是扁鹊之前,普通这些大夫,都是要三部九候,上、中、下三部,我们都摸一下他这个动脉跳动的地方,来确定你这个经、气弱,还是气虚,扁鹊他有特异功能,他是被长桑君教授,传道得了真传以后,他能够什么望诊的功夫特别强,所以他叫望而知之谓之神,他是个神医,切而知之谓之巧,所以他就独取寸口。

梁冬:验证一下而已吧,他基本上也已经看的差不多了?

徐文兵:你说对了,所以那个司马迁写扁鹊仓公列传,记载扁鹊的故事,他说特以诊脉为名耳,就挂一幌子,你说不给你摸一摸吧,好像不像个中医,但是在摸你之前,人家都看见了,所以扁鹊是可以独取寸口的,就是说有一些超常感应能力的人,光号寸口脉,什么叫寸口脉?就是我们手腕上寸、关、尺这个桡动脉搏动处,你要没那个本事,那你还是踏踏实实,像我这样,十二经皆有动脉,你摸摸,你说人肾虚,那你摸摸那太溪有没有脉跳动,太溪脉没有跳动你说人肾虚,太溪脉跳得嘣嘣的,你还说人肾虚那就不对,中医是有诊断的客观依据的,不是上来就说你这虚那虚,你给我拿出证据来,是吧?我的病人现在都问我:“徐大夫,你给我看看病,你说我哪儿虚啊?”我说你怎么不说你是实证啊,人们现在都承认自个虚,不承认自个实。

梁冬:怎么会实呢?

徐文兵:你知道什么叫虚吗?该有的东西没有。

梁冬:那叫虚。

徐文兵:那什么叫实呢?

梁冬:不该有的有了。

徐文兵:有慧根,举一反三,该有的东西没有叫虚,有了不该有的东西叫实,现在人都从那个虚不足的状态,发展到了什么?有了不该有的东西。

梁冬:是不是应该做减法呢?

徐文兵:那你怎么治?为道日损,为学日益,找到我看病的时候,这个人这虚的状态已经过去了,都开始有了不该有的东西,所以到我这治病,为什么我很多病人都得扎针呢,先驱邪气,很多人问,为什么我这么虚,你还给我驱邪气,我说虚是你的本质,我不否认,但是现在情况下是什么,你有了不该有的东西,当你有了不该有的东西时候,你给他用滋补法,第一,你补,那就是什么,关门打狗,你把狗打死了,之后你们家里一团糟,是吧?这个公牛进了瓷器店,你咋办,你打?

梁冬:所以,人生还是应该做减法。

徐文兵:哼哼,投鼠还忌器呢,所以怎么办?不能补。也不能益。为什么不能益?

梁冬:越加越多。

徐文兵:家里有了敌人的时候,你再给人益,谁长大了?敌人长大了,是吧?当年这个解放战争的时候那蒋介石那么多美械装备都是什么?外来滋补的吧。最后都落到谁手里了?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造嘛,是吧?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你不能给他用什么滋补的东西,你先把这些不该有的东西先去掉,然后再给他补漏洞,然后再加这进益的东西。所以这些说起来就是说号脉这事儿啊,红叶老师他们这派传的都是比较…一号,诶,一号脉都知道。

梁冬:我觉得您说这个号脉这件事情来说就说明中医呀,决不可能批量生产。

徐文兵:不可能。

梁冬:你想就跟教一个钢琴师,对不对?带一个钢琴师,怎么能批量生产钢琴师呢?

徐文兵:对呀。

梁冬:手把手教,他要靠…

徐文兵:你想怎么可能让一帮这个耳不聪、目不明地的人去(行医)。你看啊,好多人挤兑中医说:你们号脉能号出什么来?我说我问你我说:那个乐队指挥,指挥几十个人在那儿弹。谁拉错了一个音符,人家说:梁冬你拉错了。我们在底下傻呵呵听,谁错了你知道么?你不知道你说人家那乐队指挥不知道?对不对?这是一种培养出来的敏锐地感觉的能力。所以要看根器,有这个根器没人传授给你没有师承也学不会。再有一个就是号脉的时候,就刚才上期节目我们讲的“按跷”,给人做按摩时候得全心全意,号脉时候干嘛?号脉的时候还想着股票。我们有个大夫号脉摸着人家手表上了说:唉,你这个心率还挺准。心不在焉。呵呵呵

梁冬:哈哈哈~

徐文兵:所以你以后啊,我给大家出个主意你判定一个人是不是中医,号完脉你问问他。

梁冬:嗯,问什么?

徐文兵:问问我心率多少?号完脉你,诶!号脉我们,我上几期节目我说李时珍写了个《濒湖脉学》里面有27种脉象,最简单的,我们说号脉快、慢吧,对吧。你能告诉我心跳快还是慢。我们管慢叫什么?“迟”,管快叫什么?“数(shuò)”,就是“数学”的“数”;我们叫“数”,再快叫急。正常人叫“缓”,古代没有表,古代人怎么(确定脉的频率),一息,一呼一吸之间跳四下,一息四至。

梁冬:这个呼吸呀,是医生的呼吸还是病人的呼吸?

徐文兵:医生。你看古代人号脉之前先调自己的息,医生是调息就跟练功一样的,然后一呼一吸之间他(病人的脉)跳四下,常人之脉。跳三下,迟脉,要么就阴寒内盛,要么就阳气不足。超过四下,五下、六下有热,叫数脉,要么虚火,要么就是实火。这起码的脉象医生应该告诉病人,号完脉以后说。现在我们一般都有表,因为我看所有的病人,跳多少下这叫心率,这个“率”就是“率领”的“率”,还要看什么?心律。那个“律”是“纪律”的“律”。

梁冬:“律动”的“律”。

徐文兵:诶,“律动”的那个“律”。我们说心跳是有节奏的,健康的人心律是齐的,是吧。是匀速跑,不是会出现什么,停跳啊、间歇啊,那叫心律不齐了。所以你给病人号完,医生给你号完脉。第一、你看看那个大夫给你号脉时候那个手指头是不是凉的。

梁冬:啊,如果这个医生自己都凉的话。

徐文兵:医生仨手指头冰凉的,你马上退号,别让他号了。这人手凉的时候,气到不了这个手指的末端。当气到不了手指末端上,你会感觉到是什么,你什么你也感觉不到,那就是一个麻痹的那个“痹”,他自个还痹着呢,给你看病?你不从他身上招病就不错了。我记得我们以前有个笑话说是:有个中医大夫给人看病,现在中医大夫怎么证明自己是中医呢?得号脉吧,号脉又号不出个所以然,人(家)怎么号?还得号;先号左手,心里默念“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默念完了,右手然后“锄禾日当午”又默念完了,脉滑数。呵~~~

梁冬:全都是这样啊?

徐文兵:不是全都是这样。就说,中医的精髓被失传以后,大家都变成了“愚者佩之”那个“佩”了。你不号脉吧,说自个儿不是中医,你号脉呀,什么也不知道,“指下了了,心中难明”,现在都是这样……

梁冬:所以我想请教一个问题:按道理说,您说建国以后,咱们那么多的中医医院,按道理说……

徐文兵:不能说这个事儿!我上次说了,我的一个老师,教我这个太溪穴,(我提出)这个怎么错,马上有人批驳我:啊,你怎么诋毁老师呢?啊……不是诋毁,我告诉大家啊,“吾爱吾师,吾更爱真理。”现在有些不好的体制,让你,当你的老师出现问题的时候,你都不敢言语,这种体制培养下去,大家都死。啊,偶尔有一个人说,啊,比如说,我们说,现在攻击学院叫~我就是学院培养出来的,中医学院教我很多,教我宽广的眼界,教我那么多……

梁冬:教会了你自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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