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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军统巨枭-毛人凤-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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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说不行。于是,毛人凤激动起来,一再恳切地说明:这是领袖的再三交代,如
果没有一个负责人肯去,不但无法向上峰复命,也显得军统太没人物了!眼下,正
值“三会”(指旧政协会、国民参政会与国民党六届二中全会)一起向军统发难之
际,各位就是不念及“老板”往日之恩德,也该顾及一下团体利益呀!说着说着,
涕泪俱下。
    与会干部中年纪最轻的总务处长沈醉终于被打动了,当即立起,表示愿意承担
这一任务,感动得毛人凤一把攥住了沈醉的手,说了一番敬佩壮士、疾风知劲草之
类的感激言语。后来据沈醉回忆:当时说完话,“他(毛人凤)
    马上带着我去见蒋介石复命。蒋介石立即接见了我们,他用极为关怀的口吻对
我们说,无论如何要不惜一切把戴笠找到;根据他的判断,各处都没有发现这架飞
机,肯定是被迫降落到共产党所占领的地区。他叫我当天下午便出发。后来又问我
跳过降落伞没有,我告诉他没有时,他才决定叫我下午带着医生和报务员先去练习
一下跳伞,明天一早便动身。我们正站起来向他敬礼,准备退出他办公室时,他又
叫我们等一下。我看他从一个抽斗内拿出一张纸写了儿句话之后,要一个秘书拿去
盖了官印交给了我。我一看是印好的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委员长手令,由他亲笔写
这几行字:‘无论何人,不许伤害戴笠,各军政机关、地方政府,如发现戴笠,应
负责妥为护送出境,此令!’他告诉我,如发现失踪的飞机,不是在机场上,便立
刻带着报务员、医生跳下去。见到当地下管什么单位负责人,先出示他的手令。找
到戴笠后,立刻用无线电台与重庆联络,一切都不成问题。毛人凤还说明了重庆电
讯总台已指定两部机器,日夜收听派出去的电台呼叫,随时可以联系。”当天下午,
沈醉带着医生和报务员去中国滑翔总会练习跳伞。同时局本部又掀起了一阵波澜。
原来,随戴笠同行的秘书毛钟新、副官贾金南回来了。
    高干们兴奋得一个劲地询问“老板”的下落,弄得毛秘书、贾副官丈二和尚摸
不着头脑。毛人凤闻讯,把毛、贾二人请到办公室里,才知是戴笠为多装十几箱古
董字画,临时决定让毛钟新、贾金南换乘另一架直达重庆的飞机。
    于是,波澜平息,罗家湾大院又回到了一片沉寂的气氛之中。
    毛人凤心细如丝,波澜虽平,余韵却一直缠绕心头。他听毛钟新讲,老板离开
北平时,王莆臣领着诸多干部去机场送行,“老板”——与之握手告别,并且很动
感情地说:下不为例,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什么意思?普普通通的送行,
值得如此动情吗?再说,把须臾难离的毛钟新、贾金南留下,真是为那十几箱古董
字画?毛人凤有了疑虑,愈觉得“老板”举动反常。莫非是临了的交待?可交待完
了又该去哪里呢?难道……难道去投奔共产党了?想到这里,毛人凤打了一个颤。
他知道没有比这更糟的结局了。
    因为,落在共产党手里,不暴露身份,危险不大;暴露了身份,仍然有转圜余
地,周养浩的息烽集中营里就关着许多中共要人,哪怕以十抵一,何愁换不回活戴
笠?怕就怕他投奔共产党,第一个受牵连的除了我还会是谁?毛人凤深知戴笠为人,
逼急了,什么都敢干,什么都不顾忌。果真如此,倒不如摔死的好……
    毛人凤胡乱猜测,无法安宁,掐指算算,30  多个小时没合眼   





      兔死狐悲
    毛人凤不知什么时候打起了盹,恶梦连连,直到姜毅英把他唤醒,那布满血丝
的双眼里,仍然留着惊魂未定的遗痕。
    “先生,先生。”身为少将的姜毅英,在与毛人凤独处的场合,习惯用嘉湖小
学就读时学生对老师的尊称。或许是老姑娘的雌音偏于尖利,更有点异样的感觉,
一下子把毛人凤从梦境拉回现实,他摊开双手,使劲地搓了搓脸面,抬腕一看手表,
已是下午5 点。“有消息了?”毛人凤见姜毅英神情萎顿,预感有凶兆传来,问话
的声音止下住微微地发颤。
    “南京李主任(李人士)刚才发来紧急报告,说是陆军总司令部情报处转来消
息,证实昨天午后确有一架军用飞机在南京附近的江宁县境内坠毁。
    李主任已派人前去侦察,是否为222 号飞机,目前尚不能肯定……”军用飞机
坠毁?真如重锤击顶,毛人凤的耳朵嗡嗡作响,眼睛顿时模糊起来,姜毅英后面的
话就像是遥隔千山,迷茫飘缈,根本听不清楚。
    “先生,先生。”还是雌音的魅力,像巫婆招魂,再一次让毛人凤清醒过来。
毛人凤伸出无力的手做了一个开灯的姿势。姜毅英扭亮台灯的同时,绞了一条浸过
冷水的毛巾。毛人凤的眼睛、皮肤受到了刺激,晕晕沉沉的感觉逐渐消退。“这样,
你关照李主任进一步查实,我马上去见委座。”毛人凤一边穿着外套,一边对姜毅
英说。
    毛人凤刚走,有军用飞机于南京附近坠毁的消息便在罗家湾大院内传开,虽说
已到下班时间,回家者却寥寥无几,人们互相打探内幕,事实掺杂着传闻和猜测,
讲什么的都有。不一会儿,毛人风从黄山委员长官邸回来,各处室的头头脑脑,用
不着召集,自动地汇聚到了“毛座”的办公室。毛人凤哭丧着脸说,委座听了他的
汇报后,十分震惊,断定“戴局长可能已遭不幸!”说到这里,毛人凤嘴巴一歪,
哑然失声,眼泪涌出眼眶,顺着面颊往下流。各处室头头见状也一个接一个地垂下
了脑袋,抽泣声此起彼伏,断不定谁是真哭,谁是假哭。
    悲泣了一阵,毛人凤接着又说,委员长仍抱一线希望,已打电话给航委会,要
他们赶紧派飞机去南京确认,如果坠毁的不是222 号飞机,我们仍按原计划执行。
说到这儿,毛人凤命袁秘书马上派车送贾金南去机场,让他随航委会的飞机飞南京。
    一切交待完毕,余下的就是等待。毛人凤摆手叫大家回去休息,自己独个儿关
在办公室里,电灯不开,窗帘不拉,闭着眼睛蜷缩在沙发上。他需要思考,需要换
个角度静静地思考:如果说前不久还专注于戴笠下落的种种猜测与应对,那么现在
应该想想戴笠之后该怎么办了。眼下,军统局的结束工作是当务之急,老蒋肯定要
重新指派人负责。该是谁呢?最好的结果当然是由我毛人凤挑头,但这种可能微乎
其微,或者说根本下存在。接下来,郑、唐之间,会有一人被老蒋选中。郑是副局
长,代理局长合乎逻辑,偏偏他远在北平,分身乏术;唐纵近水楼台,现今又面临
侍从室撤消,回军统似在情理之中。看来,各有千秋,也各有短处。万一决断不下,
老头子征求我的意见,我该支持谁呢?毛人凤精于权衡得失,用不着长考,重心已
偏向于郑介民。因为广东佬“冒脑根”,不亲细务,也最讨厌过问具体工作,尤其
是人事、经费问题。如果郑来军统担纲,大面上由他风光,实际权力还在我毛人凤
手里,这恐怕是最好的收场了……
    晚上10  点多钟,侍从室的电话打断了毛人凤的思考,说是委座即刻要召见他。
毛人凤知道事关重大,拔腿就走,抵达黄山官邸时将近11  点。侍卫官一反常规,
径直把毛人凤领到了蒋介石卧室前的小会客厅。毛人凤走进屋子,见身穿睡衣的蒋
介石满脸悲伤,立即明白恶讯无假了。
    “我失去了一位最好的学生。”蒋介石把航委会方面的确认结果告诉毛人凤后,
十分沉痛地说道。
    毛人凤禁不住悲从中来,喉头一阵痉挛,“哇”地哭出声来,眼泪如决堤一般。
事后细想,他觉得当时的心态很复杂:一是悲于友情,痛失手足;二是哀于自己,
陡失依靠;三是感于领袖,如父如师;四是惑于处境,前程迷茫。         毛人凤的哭声显然惊动了正在卧室里休息的宋美龄,她穿着拖鞋走了出来,一
边劝悲切切的毛人凤坐下,一边亲手倒了杯开水递给毛人凤。
    毛人凤诚惶诚恐,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不迭地向“委座”和“夫人”陪
罪。“唵”蒋介石见毛人凤平静下来,开始谈论工作,他要毛人凤派沈醉去南京主
持办理戴局长的后事,一定要把尸体清理出来。接着又问:“还都工作迫在眉睫,
你看,戴局长的职务,最好由谁代理呢?”毛人凤的脑子像过电一样,闪出了郑介
民的身影,为免个人喜好直露,而造成亲疏褒贬上有失公允的不良印象,故作为难
他说:“这个……委座知人善任,明鉴独断,卑职不敢妄参未议。”“唔”。蒋介
石知道毛人凤处事谨慎,换了一个角度又问:“你说说,两位副局长在军统的人事
关系怎样?”机会来了,毛人凤不露声色恂恂言道:“中高级干部中,因为郑副局
长过去经常代替戴局长主持工作,所以比较熟悉和亲近。”“唔。”蒋介石点点头,
表示明白了,随后又说:“你先回局里去,让我考虑一下再做决定。戴局长生前很
器重你,今后你要更加努力地工作才是。”毛人凤从委员长官邸出来,夜雾己把山
城遮了严实,厚厚的,重重的。
    汽车开着前灯,像用久了的手电,闪着昏黄的亮光,照不出几尺远。偶尔揿几
声喇叭,刺向雾幕,向沉闷的氛围发喊,断断续续,急促单调,好不孤寂。
    唯有那不住轰响的引擎,粗喉大嗓地唱着,似乎在鼓励毛人凤,应该相信:
    死寂孕育着希望,旧的过去,新的正在开始。   





      一“国”三“公”
    戴笠在世时,军统局似个三脚凳,以江山人为主体的浙江派,由唐纵领衔的湖
南派,以及郑介民挑头的广东派,各铸一足。其间,戴笠居大,犹如凳面压着,倒
也成了三足共顶一天的局面。再说戴笠为人悍狠,一鹰入林,百鸟压音,挤兑得郑
介民、唐纵退避三舍,湖南派、广东派大体上处于蠖屈状,虽然阴怀过节,却畏于
张扬,表面上彼此相安,实际上矛盾埋伏得很深。
    如今戴笠一死,而且死得过于突然,震惊之余缓过神来,又将是什么田地?
    毛人凤早想到了这一脉,所以回到罗家湾本部,马上把潘其武、姜毅英、何芝
园、张冠夫、毛钟新以及沈醉找来,开个碰头会,主题就是:大难临头,共商后事。
    不大的一间秘书室里挤着十来个人,蔫蔫地哭丧着脸,着实让毛人凤心酸。当
毛人凤用低沉的音调证实了戴笠遇难的消息后,不知哪一位绷不住,率先哭出声来,
跟着涕泣一片,弄得毛人凤眼睛发潮,说话艰涩起来。他知道,这些人都是老板留
给自己最珍贵的“遗产”,也是日后安身立命的根底,只有他们的悲痛才是真正出
自内心的。
    “大家想想,今后怎么办?”毛人凤觉得喉头的压抑感稍有减轻,挥手做了一
个节哀的手势。“首先大家要齐心协力……共同把戴先生……创下的这份家业保存
下来!”潘其武在毛人凤面前一向最敢于讲话,尽管声音里夹带着三分哭腔,说得
也不够连贯,仍足以催人血热。“对!对!”说得出话的人立即发声响应,依旧抽
泣地使劲点头。这情景让毛人凤大受鼓舞,于是就把方才老蒋召见的详细经过叙述
出来,尤其对老蒋叮嘱他“多负点责任”的含义,以及力荐郑介民的用心,作了精
当的分析,听得众人一扫阴霾,精神随之振作起来。
    碰头会开了一个多时辰,大体上形成了共识。最让毛人凤感到欣慰的还是潘其
武的话:“戴先生不在了,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们的老板!”其实,浙江派也好,湖
南派、广东派也好,说到底,都是军统局的首首脑脑援引乡党、扶植亲信、拉帮结
派的遗作。
    戴笠是浙江人,早先为成就“黄马褂”与“小江山”的对峙格局,扶植浙江派,
以身微言重的态势把握了内勤机要的大权,除了毛人凤于一人之下、千人之上外,
其他的重要人物还有毛万里、毛森、周念行、王莆臣、周养浩、刘方雄、何芝园、
叶翔之、张冠夫、潘其武、姜毅英、毛钟新等等。沈醉虽是湖南人,但与毛人凤私
交极深,颇受信用,也算半个浙江派。
    广东派是郑介民的小圈子,他们有的是郑早年留俄期间发展的关系;有的是他
主持军令部二厅时培植起来的亲信;再有的就是“墙头草”之类的人物,跟着风向
转悠,时不时地步入广东派的圈子。这些人职务军阶都不低,但真正的铁杆并不多。
    相比而言,湖南派的气象要大许多,无论是班底的殷实,还是招牌的鲜亮,堪
称异军突起。他们上有唐纵盘旋于领袖的周围,中有张毅夫、李崇诗、李人士、李
肖白、周伟龙之类的军统元老扶梁,再加上遍布方方面面的中小头目,真可谓:人
强马壮,“资源”丰富。
    过去,戴笠、郑介民、唐纵面善心不和,染及门户,三派之间互存芥蒂,嫌隙
良深,主要的焦点集中于职权和利益分配上的“不公”,即所谓的用“亲”不用
“贤”和位卑而权重、位尊却权轻的政治格局。眼下,戴笠一死,浙江派陡失仰仗,
已难以维系早先的嚣张。于是历年埋伏的积怨,便有了骨鲠在喉,不吐不快的气候。
表面上看,罗家湾大院凄切的气氛浓重,可痛哭的,干嚎的,假哭真乐的,又笑又
骂的,窥伺风向的,如释重负的,静观待变的,磨拳擦掌的,应有尽有。一言蔽之,
对“老板”的死,上下各有盘算,心态复杂得很。   





      暗流汹汹
    3 月20  日清晨,沈醉接受毛人凤的布置,捧着一幅镶在黑边镜框里的戴笠半
身像片,坐飞机去了南京。下午,侍从室打来电话,召毛人凤往官邸,蒋介石当面
宣布了发表郑介民为代理军统局局长的决定,并指示毛人凤尽快通知郑由北平返渝。
毛人凤回到罗家湾,头一桩事就是拟好电文,关照姜毅英马上发给北平的郑介民。
傍晚,沈醉从南京打来长途,详细地叙述了“老板”出事的经过:原来17  日那天,
222 号专机在南京作第三次穿云降落时,飞偏了方向,与江宁县板桥镇南面的戴山
撞个正着。据当地居民说,先是发出一声巨响,接着燃起熊熊大火,且烧了两个多
小时。搜寻人员赶到现场,找了半天,才在山腰口一条困雨沟内发现了戴笠的尸首,
显然是被雨水冲下来的。尸体已被烧得只剩下半截,焦黑一团,贾金南从6 颗金牙
的特征中认出是戴笠。尸体现已运回南京,停放在中山路军统南京办事处的礼堂内,
李崇诗为此从上海运来一口楠木棺材,沈醉向毛人凤请示是否抓紧装殓。
    毛人凤握着话筒,想象着戴山困雨沟内的惨象,简直无法接受一个偶像支离破
碎的现实,直到沈醉重复了一遍等候指示的要求时,毛人凤才用暗哑的声音关照他,
立即找一个手艺好的化妆师,把老板的遗容修饰一下,莫让旁人看了心寒。放下话
筒,毛人凤就势斜依在沙发上,人像被水蛭吸了血一样,空空得心头发揪,满脑子
都是披挂整齐的戴笠与半截的焦黑尸体在打转。
    想着想着,堕入了宿命:怎么就这么巧?摔死戴山腰,尸陈困雨沟,山下偏又
有座戴家庙,难道冥冥之中,真有定数?于是又想起了戴笠命中缺水的说法,出事
前恰巧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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