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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军统巨枭-毛人凤-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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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定只收五年制的初等小学堂毕业生,相比当年的乡塾,自然是桌子量凳子,高了
一截。
    毛善馀初辞稼穑,又闻墨香,重新琢磨断弦再续的从学生涯,不争不抢,否极
泰来,又一次尝到了忍耐等待、随缘而成的好处。再说新地陌路,无依无靠,他更
把沉稳自抑,不露机锋的退守功夫把持得紧了。堂堂一个文溪高小,从上到下,没
有不说善馀谦谨敦厚的。
    然而,自抑屈从于外力重压,期待得愈多,限制也愈多,自由禀性期以迸放的
渴望也愈热烈,就像地表上的岩石一样,硬冷厚重的内在却是奔腾的溶浆。善馀这
时的心灵正经受着两重世界的煎熬。白天,他恭敬处事,不为忤逆,仿佛匍匐在别
人的世界里。夜里遐思无限,心志张扬,如同驰骋在自主的世界里,忽而高仰,忽
而低俯,现实梦境,亦真亦幻,从中心理固然得到了调适,心机却变得超乎寻常的
深邃与不可捉摸。当时,文溪高小曾发生过一桩震惊学堂内外的事,详述前因后果,
倒很能解读毛善馀这个时期的性格。
    当时,和毛善馀一起考进文溪高小的,还有姜春梅娘家的内亲王莆臣,他比善
馀小5 岁,称善馀为“五哥”。他的父亲是个中医郎中,在城关镇开诊所,相比其
他的一些同学,王的手头要宽裕一些,为此就成了一些高年级学生时常勒索的对象,
特别是那几个不成器的乡绅子弟,入学就是仗着老子走动县学教谕的门路成就的,
平时不好好念书,常常溜出学堂,在外干一些吃喝嫖赌的肮脏勾当,钱不够花了,
便敲同学的竹杠。王莆臣年幼力单,在他们眼里就像随意拿捏的羔羊。面对如此蛮
横的强抢豪夺,当“五哥”的善馀不能不拿点当哥的模样来。但“忍辱”惯了的他,
出头不敢强项,只会打躬作揖讲好话,这几个小恶棍哪里会吃这一套?听得不耐烦
了,索性连带着把毛善馀也结结实实地揍了一顿。
    小恶棍逞过威风,扬长而去,毛善馀一声不吭,领着哭哭啼啼的王莆臣回到了
寝室,好言抚慰,哄得小弟睡着了以后,方开始倾倒心中的怨毒。他独自盘算了好
一阵,想起个人来,那就是早自己一年进文溪高小念书的周启祥(这时已改名为周
念行),于是拔足狂奔,半夜里敲开了周寄宿的学生寝室的大门。周念行披上衣服
走到门外,两人捉头嘀咕了半天。
    几天后的一个早晨,学堂里早起打扫院子的役夫在东墙根发现了这几个小恶棍
:一个个被布条蒙着眼睛,堵住口,手足并捆,像赤豆粽子一般堆在泥地上。衣服
解开一看,浑身上下都是伤痕,抬到家里,足足躺了四五天才可下地。学堂监督找
他们一问,说是夜里睡不着觉,便去东墙根处练体操,没想到这里伏了伙强人,不
等他们叫出声,便扑将过来,整治成了“粽子”模样。
    学监听着没头没绪的讲述,明白是这几个宝贝在外惹祸遭了报应。但碍于受过
他们老子好处的情份,自然要装模作样地来一番“缉凶”,结果闹腾了半月有余,
也没人提供线索,便打算偃旗收帆。那几个挨揍的“宝贝”怎肯甘休,搜索枯肠,
忽然想到了出事前榨过毛善馀、王莆臣那一节事,便跑到学监那里揭发。学监一边
听,一边摇头,这怎么可能呢?一个是全学堂年龄最小的娃儿,一个是全学堂闻名
的敦厚“君子”。于是,履行公事般地把毛善馀、王莆臣叫来,轻描淡写地查问了
一下。年小的战战兢兢,敦厚的一脸中肯,结果自然是毫无所获。最后,学监自认
晦气,一面托人说情,一面备了厚礼,亲自去那几个小子家里赔不是,这才把事情
平息了下去。
    谁知,学监还真看走了眼,策划这事件的主谋,恰恰是貌相恂恂的毛善馀,原
来,那晚他和周念行嘀咕了半天,目的就是求助。周一听,便说我有个要好的同学
戴徵兰(戴笠在文溪高小时的学名),仙霞乡人,最爱打抱不平,何不请他帮忙。
于是,周念行从中联络,约好了两人见面的时间。一照脸,互通年庚家谱,真是世
界太小,又拱到了一个窠里。原来,毛善馀和戴徵兰不但是同年同乡,而且还有着
另一层特殊关系,即戴在乡塾的启蒙先生毛逢工,也是毛善馀的本家伯父。接下来,
场面好不热乎,帮忙的事戴徵兰满口应允。他不像毛善馀惯处弱势,从小就是个作
威作福的孩子王,张手便呼来了一群不安分的朋友。毛善馀赶忙制止,以为那几个
家伙的老子都是本地的势力人物,明刀明枪地干,到头来大家一起倒霉。不如风高
月黑,不露声色地搞一下,让他们瞎猫逮不住活耗子,明吃亏一趟。于是,连日策
划如何觅踪,如何埋伏,如何动手,布置得环环相扣,果然一举成功。         事后,戴徵兰对毛善馀深藏不露、长于心机的隐忍功夫十分赞赏;毛善馀则对
戴徵兰敢作敢为的胆魄与强悍粗豪的性格钦佩不已,总觉得和他在一起,自抑的积
郁得以一吐为快,弯曲的脊柱终可挺直,干什么事都会充满信心。或许就是这种互
补的心灵磁力,使得许多渴望而不可得的东西变为现实,戴徵兰很快也成了最能吸
引毛善馀的人。
    这在以后的岁月里,表现得更加充分。   





      “青年会”书记员
    1912  年元旦,南京成立了中华民国临时政府,一番号令,万象更新,等到学
生们度完寒假,重返文溪高小时,学堂已按照新政府教育部颁布的《普通教育暂行
办法》的规定,改称为“学校”了,那个学监也有了新名,叫“校长”。然而,对
学生们影响最大的,还是教育法令宣布对前清学部颁行的教科书的废止,初小、高
小的学生再也不用读经了,取而代之的则是提倡“五育并举”,即军国民教育、实
利主义教育、公民道德教育、世界观教育和美感教育。这对靠着读经功夫授课的先
生们来说,可是出了大难题。指望着新教科书指点吧,有关部门一时半会儿编印不
出来;靠着自己的理解以救燃眉吧,说透了,这不等于是巾生扮了小花脸,自己出
丑吗?于是三五天捱下来,学校里乱了套,闹哄哄的,先生不像先生,学生不像学
生。
    不过,这种状况对戴徵兰一伙倒是很合脾胃,他们早就对旧学堂的规矩厌烦透
顶,只要是对着干的勾当,心里一百个愿意,更何况现在又有了政府的号令,大旗
一挥,猎猎作响,一个个都成了冲击旧秩序的陷阵者,并且还追逐社会上正流行的
结社风,发起成立了一个叫“青年会”的组织,以宣传讲卫生、禁止吸鸦片和反对
女人缠足为宗旨,玩起了新潮。
    戴徵兰是发起人,会长的位置自然不会留给别人。周念行笔头功夫不错,诸如
“青年会”发起宣言、征集会友启事等舞文弄墨的事,都归他操持,毛善馀写得一
手好字,戴徵兰选他当了书记员,总之,丁归丁,卯归卯,大小角色安排停当,
“青年会”的活动便风风火火地展开了,逗得那些平时也为旧规矩所累的学生们技
痒,纷至沓来,一下子搞得阵容壮大,名头响亮,成为学校里最显眼的学生组织。
    毛善馀从来没有经历过自己当家、一呼百应的场面,尤其是看到曾经仰为泰斗
的校长先生在戴徵兰面前平和谦恭的姿态,陡然间觉得体魄撑大了,许多过去敢想
不敢说,或是敢说不敢做的禁锢,一下子都解放了。然而,孩子的顽性,怎及得上
革新家们的理念,“五育并举”,到了“青年会”手里,便另有一番新内容:“军
国民教育”成了每天早晨玩刀弄棒的习武活动,发展到后来寻衅打群架成了家常便
饭;“实利教育”,开始还讲究名正言顺,搞个木工部,学点儿手艺。再往后渐渐
地离谱,制成的小家具索性被拿到街上卖掉沽酒喝;“公民道德教育”更不像话,
只要到“青年会”里转一转,那种烟雾缭绕、酒气熏人、赌具满地的场面,谁都知
道最需要接受道德教育的是准;至于“美感教育”,几乎无从启口,除了议论女人
的面孔和身段,就是唱唱黄色小调。后来有人回忆这一时期毛善馀的表现,说他赌
钱喝酒均有爱好,也喜欢谈论女人。唯一不同的是,他不像戴徵兰那么粗放,那么
直抒胸臆,而是跟在后面应合,不随意挑头发动话题,不大声作惊人之语,即便笑,
也常常是有容少音。   





      自诩人凤
    然而,“好景”不长,随着民国临时政府的北迁和袁世凯的谋篡成功,“青年
会”的黄金时代也告结束。不久,袁大总统在指使国会炮制的宪法草案里,写上了
“国民教育以孔子之道为修身之本”的内容,一经公布,旧俗张目,包括文溪高小
的那些老夫子们,马上闻风而动,联络上江山县的遗老遗少们成立了“孔教会”,
发宣言,上呈文,对各种进步的社会活动和思潮大加鞭挞。“青年会”本来就不伦
不类,再加上种种越轨行为的外露,已为社会舆论所不容,到了这时便成了软柿子,
被人捏得皮破汁流。紧接着,袁世凯又颁布了《注重德育整饬学风令》,说是考察
当今各学校实际情形,“其管理认真日有起色者实不多见,大多敷衍荒嬉,日趋放
任,甚至托于自由平等之说,侮慢师长,蔑弃学规,准诸东西各国学校取服从主义,
绝不相同。
    倘再事因循,不加整饬,恐学风日坏,污俗随之,关系于世道人心者至大。。著
教育部行知京师各学校校长,并督饬各省教育司长,凡关于教育行政,一以整齐严
肃为之。学生有不守学规情事,应随时斥退,以免害群而示惩儆。”
    有了这把“尚方宝剑”,“青年会”可算是遇上灭顶之灾了。前一阵子好不畏
葸的老学监立即抖擞起精神,东搜西罗,一下子列了“行为放任”、“言论悖逆”
等七大罪名,勒令“青年会”解散,并且警告会中人,若不及时改过,即行斥退。
    毕竟是一帮不够斤两的大孩子,忽见棍棒加顶,一个个都吓破了胆,乖乖地收
敛起来。好在毛善馀的放浪形骸有影无形,稍纵即逝,惹人注目的只是戴徵兰之类,
所以很容易就躲过了先生们的斥责。待一切恢复平静后,毛善馀想想那段放任的日
子,心中还是挺留恋的,有时,在学堂外偶尔遇见比自己高一年级的戴徵兰,见他
还是那副桀傲不驯的样子,心底里又像是充了电,热热的颇有激情。
    不久,县里派来了一位姓周的先生,取代老学监当校长。他倒是治校有方,为
了刺激大家发奋,宣布成绩优异的,可以通过考试拔擢跳级,提前毕业。毛善徐本
来就把读书看得很重,忽然又有了新的刺激,动力不打一处来。
    再加上忍得刺锥悬梁的苦楚,一番用功下来,居然能提前与戴徵兰、周念行等
同期毕业。当时,还有一位与毛善馀同时跳级的学生,叫姜绍谟,江山廿八部人,
他不仅与毛善馀同年,而且还是毛未过门的妻子姜春梅的本家。这次获得跳级的美
誉,比毛善馀来得更不容易。因为他是当年春天考进文溪高小的插班生,年底就毕
了业。好事者为之扬誉,点成“一龙一凤”,毛善馀听了十分欢喜,特在发榜前改
了名字,叫毛人凤。   





      考入省立一中
    高小生活结束了,按民国学制,再往上有中学校、甲种实业学校和师范学校。
周念行、姜绍谟一鼓作气,考进了省立衢州第八中学。戴徵兰和毛人凤因婚约在身,
准备先回老家圆洞房之喜。他们匆匆忙忙地送走了两位同学后,一路欢欢喜喜结伴
而行,戴徵兰先到吴村乡喝毛人凤与姜春梅的喜酒,然后,毛人凤再去仙霞乡喝戴
徵兰的喜酒。说来也巧,戴的妻子毛秀丛,是本县凤林乡人,查查家谱,与毛人凤
同族,论辈称呼,毛人凤叫她姐姐。这样一来,毛人凤与戴徵兰除了同庚、同乡、
同学的关系外,又多了一层姻娅关系。这该怎么说呢?两个新郎信一边喝着酒,一
边掐数着种种不解之缘,扳落一个指头,干一盅,半个时辰下来,面红耳赤,肢软
语塞,头抵着头站不起来,索性压着桌面睡着第二天,阳光灿丽,戴徵兰送毛人凤
返吴村乡,两人信步田野,一阵阵泥香随风飘来,拂得青春充溢的少年人心绪跌宕
不平。
    戴徵兰问毛人凤,今后作何打算?毛人凤不加思索他说:“读书呀。”“那好”,
戴徵兰稍稍紧了一下眉头,一拍巴掌爽快他说:“我们就一块儿去。”
    来年,两人应期赴试,结果双双考入浙江省立第一中学,同窗之缘又有了续篇。
    省立一中坐落在素有天堂之称的杭州城内,毛人风、戴春风(这时戴徵兰恢复
了原名戴春风)来到此地,就像是梦游仙境一般,马上被那西子风光、六桥烟粉迷
住了,遗憾的是,一中校规太严,平时住宿不算,连星期天外出,也得校方准假,
否则就要受到处分。为此,生性不羁、喜好淫乐的戴春风把那舍监恨到了骨髓里,
三天不骂睡不成安稳觉。毛人凤也有悔恼,觉得不该冒冒失失地考这所名牌学校。
因为名头响了,开销也大,单是一年的学杂费、膳宿费,就要卖掉毛、姜两家十几
担积谷。此外,再算上路费与平时的生活费用,毛人风为一个“穷”字所累,总觉
得在同学面前抬不起头来。
    一中的学生确实也是有钱人家的子弟居多,讲讲时髦,摆摆阔气,都显着身份,
所以一中也被称为“贵族学校”,穷人家的孩子没些学业上的根基进不了一中,就
算进了,冲着“寒酸”二字,也被压得没头没梢的。这种风气不可避免地强化了毛
人凤的内心矛盾,一方面守着心志(他自诩人凤),不肯放下孤傲的情性;另一方
面居势贫弱,蒙羞于同济而无力振翼翻飞。于是在万般无奈之下,自抑的隐忍旧习
日趋加重,心态常常处在严重的失衢状况中。不知不觉戴春风就成了他唯一的、也
是最好的依靠。因为戴家的经济条件比毛家要稍高一等,更重要的是戴有天生当头
的魄力,一招一式震得住别人,敢想他人不敢想的事,敢做别人不敢做的事,即便
使坏,也毒得公子哥们又敬又怕。比方说花钱,不在乎多少,喜欢兜底翻,讲究囊
尽的痛快,花完了,就想法子去捞,不惜坑蒙拐骗,诸如玩些诱赌、帮嫖、吃白食
的勾当,因此,在一中算得上是个人物。毛人凤凭着自己与戴春风的至交关系,出
没于种种场合,关键时出个点子,弄得戴春风连连称是,从中多少也挣回点“得意”
:瞧!你们谁能跟戴兄亲近到这个份上!如此两年聊度下来,毛人凤借符惊魂,日
子总算过得穷而不酸。
    谁知平地里突起霹雳,戴春风终因积怨太多,被人告发。校方为严肃校规,下
了开除令。辞别的那天,本来就无意于学业的戴春风摆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大
大咧咧地嚷着另奔前程的“豪言”,最后搂着毛人凤说:“大路朝天,各走半边,
我失去了,要是混好了,一定来帮衬你。一席话听得毛人凤鼻子发酸,半天没有言
语。其实,他想的要比说的多。戴春风一走,别人充其量少了个领头顶撞的;毛人
凤却不同了,连带着自恃的支架和保持一点自信的依托都离散了。片刻间心里空空
的、虚虚的,好像抽掉了一截脊梁骨一样。此后,人也变了样,沉寂得寡言少语,
整天埋在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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