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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被禁锢的国王 (修改版) 1-10by 月夜微光-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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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国元历2461年桃月7日,尤德尔有史以来最战无不克的白凤军拨起营地,越过阿可卡亚山,准备向玛特拉的王都波卡里亚进发,对2国的人民来说,这都意味著连续多年的战争已经进入了最後的阶段。 

 

 

 

“坎宁安教衣,您不舒服吗?” 

“啊?哦,没有,艾德,我很好。” 

听到自己那个黑发侍从担心的提问後,坎宁安终於自远方硝烟滚滚的土地中回过神来。 

从战斗的前线退下来已经是3天前的事了,为了不增加他身体负担,艾德主张慢行,因此他们3天来的行程其实少的可以。 

心里明白黑发侍从对自己的关心和照顾,坎宁安微笑了起来。 

这次的出行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了,王子并没有采纳自己的意见,这一回去,教会势必要摆明自己的立场为难於王子,自己多年来的努力也许都将付诸东流,但不知为何,坎宁安却不像之前那样的恐慌了。 

现实就是现实,不会因为自己一相情愿的想法而改变的,不论怎样,自己却相信著只要是王子,什麽样的难关都能度过。 

“艾德,我们还是走快点吧,我想早些回到教会去。” 

“啊?您说什麽?坎宁安教衣,您忘了您的身体才刚好,不能多劳累吗?” 

面对黑发侍从倒竖眉毛的质问,坎宁安哈哈笑著。 

要快些,更快些,到离那个人梦想最近的地方去。 

 

 

 

“坎宁安教衣,阿方索主教大人请你到主听室去一下。” 

依在门边发出嘶哑声音的男人有一张毫无生气苛刻的脸和一对散发著死灰般色泽的眼睛。 

坎宁安愣了愣,随即站起身来,看了看自己方才还在弄园艺满是泥泞的手和衣服。 

“可否我先回房换上正式的服装……” 

“不用了,阿方索主教吩咐你马上到。” 

红番教衣亚伯尖刻的声音响起,坎宁安无奈的拍了拍手,一旁的艾德急忙跟上他的步伐。 

“你的侍从不用去了,阿方索主教只请坎宁安教衣一个人!” 

亚伯刻意加重语气不屑的说著,不耐烦的挥著手。 

“什麽东西啊……” 

忠心的黑发侍从不满的嘟囔著,坎宁安侧过身大声压过他的声音。 

“艾德,你不用和我去了,我很快就回来。” 

说著忙打眼色给那个莽撞的黑发小子。 

要知道红番教衣亚伯现在可是阿方索主教看中的後备人选之一,在这里拥有高於同级教衣的权利,更不用说是在他之下的自己了,位高权重,却没有与之地位相同的气量,艾德要是冲撞了他,难免会受到过分的惩罚,於是坎宁安才会赶紧制止他的抱怨。 

无视艾德担心的眼神,坎宁回身温和的道。 

“我准备好了,亚伯教衣,我们走吧。” 

尖酸刻薄的红番教衣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坎宁安教衣,我会准备您喜欢吃的香果等著您的,您要早点回来哦。” 

背後传来黑发侍从大声的话语,坎宁安额头上不禁冒出汗来。 

“哼哼!听他的话是说如果您晚归的话要去向阿方索大人要人的意思吗?坎宁安教衣,您的侍从胆子很大嘛!” 

“不是的,我最近胃口不太好,艾德他只是担心我过了晚饭时间没吃的话对身体不好。” 

陪著笑脸,坎宁安小心翼翼的说著。 

“哦?胃口不好,对啊,我们教会粗俗的食物对於吃惯了山珍海味的坎宁安教衣您来说是太委屈了啊。” 

红番教衣嘲讽的吊起嘴角,抽动了起来。 

从战争前线回到这里已经有3个月了,当初聚集希望的自己带回来的却不是教会所想要的答案,阿方索主教即使没有责备自己,却已开始明显的疏远。连工作都调到它处,能使用的权利变小,虽然没有明文,却已经形同降级,衣食住行自然也就跟著下降,遭到同济的排挤。为此艾德很是不平,坎宁安却没有异议,受到这样的对待早已是可预料的事,比这更艰苦的条件自己都熬过来了,没理由现在还过不下去,而且就事论事,是自己没有完成任务,被罚也是理所当然的。 

可是这次的事件使得自己失去了在教会的立场却是失误,坎宁安原本就不是阿方索主教身边12个教衣里最看好的红人,经过这一次的失败,更是一落千丈,要如何把握机会争取下一次的机遇已成为坎宁安每天思索的问题,而目前最重要的事,却还不只是如此,要想方设法的为莱昂王子做点事才对。实在没有那个闲空为这些口舌之争浪费时间。 

面对亚伯明显的讥讽,坎宁安只能心里暗暗叫苦,嘴里却必恭必敬的打著官腔。 

“您说笑了,坎宁安只是个平凡到随处可见的男人,并没有什麽高贵的出身,再说来到这里为加莫哈加神服务也这麽多年了,深知食物的珍贵,又怎会轻忽呢?没有胃口是因为最近缺少锻炼造成的,现在已经没什麽大碍了,多谢教衣的关心。” 

说著微微恭身鞠了个躬,轻微的动作下宽大而直立的衣领敞开了些,露出一段对男人来说过於白皙细腻的颈子。 

红番教衣的呼吸忽然急促了起来。 

坎宁安立起身来,看见红番教衣死灰般的眼神变的像针刺一般紧紧盯著自己的脖颈,那是仿佛蛇见了青蛙一样令人不愉快的眼神,坎宁安急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行装。 

“对不起,我失态了。” 

小心的说著,红番教衣好象突然醒悟了似的哼了一声调头走开。 

坎宁安松了一口气。 

终於走到主听室的时候,坎宁安觉得自己真的是老了,只是这麽一小段路程,却比连续工作3天3夜还要疲累。 

红番教衣正色敲了敲主听室镶嵌著繁复花朵的红色木门。 

“主教大人,坎宁安蓝阶教衣到了。” 

不刻脚步声响起,门打开了,一个年青男人的声音道。 

“亚伯教衣您请下去休息吧,坎宁安教衣请进来。” 

坎宁安正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抬起头来一看发出惊喜的声音。 

“华莱士,是你!” 

立在门边的正是自己在神学院时最好的朋友兼室友的华莱士.佐伊.伍尔夫。 

自从2人一前一後离开神学院来到鲁贝克实习完毕後,华莱士被分到伊茨主教所管辖的领域,而自己则留在阿方索主教这里工作,两人分开在不同的区域後就一直没有再见面,没想到事隔3年会在这里见到他,真是令坎宁安又惊又喜。 

记忆中总是很随和的朋友只是冷淡的瞥了坎宁安一眼,点头示意了一下就转身进了内室。 

满心怀疑的坎宁安随著华莱士走进主听室,恭敬的行礼。 

“主教大人,您找我来有什麽事吗?” 

陷在一堆快比人还高的文件後的主教连头都没抬,手上飞快的批阅著文件。 

“你稍等一会儿,这个文件很急,我马上就处理完。” 

这麽说著的阿方索主教几乎被淹没在文件里看不见身影,间歇只传来纸张的翻动声,坎宁安没再说话,静静的等待著。 

过了好一会儿,主教的工作才告一个段落,灰色眼睛的主教微笑著叫人送了茶上来。 

“坎宁安教衣,这段时间你过的还好吧?” 

“托您的福,我过的很好。” 

“是吗?我听说你最近胃口不好,忙归忙,你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啊。” 

回到鲁贝克已经3个月,之前在阿克卡亚平原染上的高烧好象没有全好似的,虽然有吃王子叫军医开给自己那一大堆药丸,也有按照医生的话多休息,却还是时常会发作一下,身体变差了很多,经常感觉无力而慵懒,做什麽都提不起劲儿来,所以刚才对红番教衣所说的话其实没有虚假,却不知阿方索主教是如何得知的。 

抬头瞧见主教那双睿智的眼睛散发幽光,坎宁安不知为何心下一沈,不自觉低下头去。 

“我这里有一些开胃提神的药,你拿去吃吧。” 

“这怎麽好意思……” 

坎宁安急忙推辞,主教大人不由分说的打断他的话。 

“没关系,在这里,大家都是一家人,不需如此客气。” 

叹了口气,坎宁安行了个礼。 

“谢谢主教大人,我收下了。” 

主教满意的点点头,话锋一转。 

“今天我找你来是为了其他的事……” 

说著招了招手,一直静静站在一旁的华莱士趋前一步。 

“华莱士神士你应该不陌生的吧?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我把他从伊茨主教那里暂调过来一段时间,最少几个月,也可能几年。” 

坎宁安吃惊的看向华莱士,伊茨主教和阿方索主教不和是整个教会都公开的秘密,因为所主不同,所以坎宁安和华莱士会越行越远的原因并不是分开的区域太大而是如此。会需要申请知会伊茨主教并调动华莱士到阿方索主教身边,是发生了什麽不得了的大事了吗? 

面对坎宁安困惑的表情,阿方索主教却没有多做解释。 

“因为事出紧急,我们这里的人员饱和,没有多余的房间,所以我思考了一下,想让你和华莱士神士同住一间房,你愿意吗?” 

坎宁安微笑了起来。 

“当然可以,我很高兴这麽做。” 

於是主教大人转向询问那个被拿来讨论的人选。 

“华莱士神士没有异议吧?” 

“没有!我很感谢主教大人的关心。” 

“那好,你们可以下去了,有什麽需要可以向亚伯申请。” 

说完这话的主教大人再次埋首於小山一般的文件中忙开了,於是坎宁安和华莱士2人行了礼退出主听室。 

“很高兴和你再次成为室友,华莱士神士。” 

坎宁安转头看向自己的好友,却发现对方并没有感情多少起伏的看自己一眼。 

“是吗?那你赶快带我回你的房间吧,我快累死了。” 

华莱士说著打了个哈欠,并且伸出手状似疲累的敲了敲自己的脖颈。 

“啊,抱歉,我只顾著说话,你一定很累了吧?我们往这边走。” 

虽然惊异好友过於冷淡的表现,坎宁安还是沈浸在重逢的喜悦当中,走在前面为好友带路。 

“你刚到这边来,今天先休息一下,好好吃一顿,不晓得艾德会帮我们准备什麽好吃的……” 

“我随便啊,什麽都行!” 

不耐烦的打断坎宁安的自说自话,华莱士烦躁的茬著头发。 

“不可以!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才对得起自己的身体,这不是以前你教我的吗……” 

想起在神学院那些快乐的日子,坎宁安笑的更开心了。 

“那个时候你可教了我不少东西呢……” 

“是吗?” 

我们在神学院到底学会了什麽东西呢?值得你如此的念念不忘?我可是一想起来就觉得浪费了那麽长时间在学习那些没有用的东西的自己白痴的可以!很快的你也会知道,自己是如何的愚蠢! 

华莱士望著走在前面喋喋不休的瘦长背静,冷冷的笑了起来。 

 

 

 

*  *  *  *  *  *  *  * 

 

 

 

每个人都有秘密,或多或少,或好或坏,或美丽或丑陋,或光明或黑暗,但是不论怎样,真正的秘密都有一个共同的点,就是不可告人。 

如果你发现别人不可告人秘密的时候,你会怎麽做? 

坎宁安捂住嘴,他紧紧抓住手边的木栏,用力过大使得手上的青筋突突跳了起来,指头泛白,掌心深深吃进木栏上不平滑突起的木刺。湿润的感觉在掌心滑动,坎宁安知道自己流血了,可是如果不这样做的话,他害怕自己会忍不住叫喊起来,从而惊扰了那些在进行不正常活动的人们。 

从华莱士住进自己的房间已经过了半个月了,多年不见的好友再次重逢不但没有表现出应该的热情,反而常以冷淡不屑的眼神凝望自己,常常是自己没话找话说,而好友却只是默不吭声,渐渐的坎宁安在对方无意进一步交流的情况下也就不再说话了。也许是时间和空间的距离造就了他们的隔阂,他们常常相对无言,一晚上也说不到几话,这样的2个人每天相处在一起至少10个小时,不论怎样都变成令人困扰的问题。 

努力想改善这种情形的坎宁安在某一晚半夜醒过来时发现自己的室友神秘失踪,到了天亮时分才回到寝室,很是在意的坎宁安第2晚没睡,室友依然玩著失踪然後天亮回来的游戏。1天、2天、3天、4天,终於到了第5个晚上,坎宁安战胜不了自己的好奇心,在室友准点2点离开床铺出去的时候,悄悄的尾随他来到教堂门口。 

华莱士进入了教堂,却没有点起灯火,好一会儿都没有出来,在实在等不下去的情况下,坎宁安也尾随而入,却找不到室友的身影,细细搜索之下竟然在神像的下方看见有光从地板透出,掀起木板,走下黑暗的楼梯,坎宁安大吃一惊,自己每天在这里祈祷做礼拜已有3年却不知道原来教堂的下面竟然别有洞天。 

沿著弯弯曲曲的走道不知道自己究竟走向何方,摇曳的烛光印照出不安定的影子,坎宁安不由忐忑起来。 

就这样一个人在黑暗中不知道走了多久,也许好几个小时,也许只是几分锺,坎宁安终於到了走道的尽头,一扇虚掩著的门吸引了他的目光。那里透露出的是一种昏黄的光线和一些低微如垂死野兽的呻吟。 

人类,毕竟是好奇的生物,天生就能抵御好奇心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坎宁安也不过是个常人,於是他顺从了本意。 

接下来所看到的事情,其实,如果可以再选择一次的话,自己一定会选择不去偷看。 

可是,现实却不会因为自己自私的想法而改变,而时间,也不会再来。 

所以自己看到了,看到了可怕的魔物。 

在现实中真的有魔物吗?崇尚光明的太阳神,一辈子生活在阳光中的尤德尔人民,一定会嗤之以鼻吧。 

可是,自己看到了,真的看到了,现实中也会出现的“魔物”。 

起初的时候,坎宁安看到的是很多很多的人,如果不是被烛光印照的话一定会以为是不存在的黑影。他们围绕著昏黑的烛光形成一个圆弧,身上披著长可及地的漆黑长袍,在烛光的照耀下仿佛午夜孤魂一般摇曳著,森然的目光,眸子里盛满了坎宁安所不能理解的欲念,嘴里都喃喃的念著什麽,每个人的目光都望向那个圆弧的中心,随著时间的推移,每一双眼睛都发出荧荧的幽光,呼吸开始急促起来,仿佛咒语一般的祈祷词回响,每一双颤抖的手都证明,他们正兴奋的难以自抑…… 

一道寒光在他们的手里流转,过了很长时间坎宁安才发现那原来是一把银色的腰刀,刀面银光闪烁,印照出一张张面目狰狞的面孔。 

坎宁安倒吸了一口冷气,在那些惊人的异形里竟然有很多长著自己熟悉的脸孔,奈可、莰伯兰、艾达、巴比特、帕克、克劳德……还有……华莱士…… 

坎宁安目瞪口呆,接著忽然所有的黑影全都让开了一条道,一个高大的男人从角落走了过来,所有的黑暗全都跪下,虔诚的叩首伏地。 

於是坎宁安看到至尽为止被他们所遮住的“真实”。 

一个全身赤裸的少年躺在那个圆台上瑟瑟发抖,昏暗的烛光照在他苍白几乎病态的肌肤上,高高凸出的肋骨突显了他的无力,他大大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睁著,嘴唇乌黑,双手神经质的抓握著什麽也不存在的平台…… 

男人抬高烛台,步履轻盈的走过黑压压的人群来到圆台前,轻轻用手分开少年白皙的双腿,把它往前折去,由於身体的正动力,少年自然的露出身後黑红色的秘所……男人轻笑著,用手指不断挖掘著……少年嘶声大叫了起来,挣扎著,扑腾了几下,最终像断线的木偶一般倒了下去…… 

坎宁安几乎快吐了出来,少年的那里被充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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