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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长江文艺 2004年第05期-第21章

小说: 长江文艺 2004年第05期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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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我的表现还算老实,温云妮的脸色渐渐缓和了些。
      你不是说在家里等我么,怎么会跟瓶儿在一起,而且还在我家里?温云妮说。我知道这件事不是三两句话说得清的,于是便索性不说。温云妮也不再追问,只说,不是我骗你,这丫头挺鬼的,你最好以后少跟她来往,免得吃亏。我笑了笑。也许我的笑容有点暖昧,温云妮很不满意。过一会儿温云妮用鼻子像猎狗似的嗅了嗅,皱皱眉说,哪儿来的怪味,你没洗澡吧?我搔搔头说,我的确还没洗澡。温云妮说,我说怎么这么难闻的,快点去洗个澡。她扔给我一个小包,里面是替换的内衣内裤,都是些男式的。这…点我特别留意了。
      之后我在从未见识过的高档浴室里浸泡了大约十分钟。我想我洗过澡的样子肯定很帅,因为出来后温云妮的态度大为好转,声音甜美,笑靥如花,与刚才简直判若两人。
      温云妮帮我准备了几盘比较适合我的片子,要我慢慢欣赏,然后自已也进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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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用瀑布来形容女人的秀发,是件俗得不能再俗的事,但除此之外,我实在找不出一个更为恰当的词语来形容刚刚走出浴室的温云妮了。
      温云妮穿着半透明的睡衣,内裤和胸罩都很清晰。这是我后来才发现的。对于一个年轻男子也就是我来说,这不能不说是个很大的诱惑,但又害怕温云妮看见自已那副不堪入目的丑态,终于还是侧过了身子。没想到温云妮却很开放,坐在我身边做了个很大胆的动作,令我无地自容。
      然后我们便亲吻在一起。
      我们吻得非常热烈。温云妮百忙之中指了指床,于是我们又转移到了床上。温云妮的钮扣已经散开了,雪白的肌肤光滑细腻,那样子我相信世上九成的男人都会愿意为她献身。我自然也是在劫难逃。
      但我们并没有急于进行,而是相互抚摸着,努力在营造一种爱的氛围。这对我来说有些难度,因为总有种不安全的感觉萦绕左右。过一会儿我说,瓶儿会不会躲在外面偷看?温云妮说,你放心,借给她个胆也不敢。然而我还是不能集中精力,即使是身后一只猫的叫声也能把我从她身上拉起来。后来我们好不容易进入了状态,温云妮突然又说,你不会有病吧?我当然没病,我气愤地说。此时我的情绪一落千丈,只能再慢慢地酝酿。我们又准备了近半个小时,终于有了些效果。
      后来我想,如果不是因为那讨厌的敲门声,那晚我们会过得很愉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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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警察过来敲门的时候,我们正进行到关键阶段。
      听到响声,温云妮的愤怒不言而喻。她歇斯底里大叫一声,这才裹上被单去开门。进来的两个警察一男一女,看起来很不相称。那男的块头很大,头能昂上天;而女的恰恰相反,帽檐压得很低,胸脯挺得倒高,似乎在故意示威。那女的似乎在哪儿见过,她那故意压得很低的帽檐更坚定了我的信心。
      温云妮似乎没想那么多,骂了句很难听的话,愤怒地说,你们想怎么样?那男警察看看温云妮,又看看我,一副很为难的样子。我知道他们肯定把她当成那种人了,而我当然也就是肯为那种人花钱的另…种人。果然,男警察吞吞吐吐地说,我们怀疑你卖淫,跟我们到警察局去一趟。温云妮上去给了他一个耳光,破口大骂,操你妈,你妈才卖淫呢。男警察左手捂住脸,右手紧紧握住电棍,但最终没用上。
      温云妮说,你俩给我出来。
      只是一会儿的工夫,三个人又进来了。男警察笑容可鞠地向我道歉。我点点头,忽然想起那女的就是瓶儿,一把扯掉她的帽子,然后就立刻发现自己又犯了一个错误。女警察急了,红着脸说,你想干什么?我笑嘻嘻地说,我看你挺热的,想让你凉快凉快。女警察毅然转过身,低声说了一句,神经病!然后他们就走了。
      两个警察出去时是我送的。女警察故意走在后面,悄悄塞给我一张硬纸片,压低声音说,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姓名地址电话,有空跟我联系。我接过名片,连声说,好的,好的,有空我…定跟你联系。
      解决好这件事,我锁上门,想重新开始和温云妮的故事,不想女人却已穿好衣服了。我惊讶地说,怎么啦?温云妮毫无表情地说,没什么,天很晚了,你还不想回去?我想了想,若有所悟地说,是的,我是该回去了。但回去之前我问了她一个问题。我说,那两个家伙好像很怕你?
      温云妮从口袋里摸出把手枪,熟练地旋转着说,我有这个。我吓了一跳。温云妮不屑地笑笑,说,你胆子这么小,连玩具枪都看不出来?然后顺手把枪塞进抽屉里。我说,那两个警察也没看出来?温云妮说。俩笨蛋,都是猪变的。尽管这样,我还是心存疑虑。
      我想找个机会看看那把枪究竟是不是假的,但一直到离开都没能如愿以偿。
      后来我脑子突然冒出一个更加奇怪的念头温云妮也是警察,职位比那两人还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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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温家出来,夜已经很深了。我缓缓地走上冷清的长街,目光空洞,空洞的目光里后来居然出现了陈晨的影子陈晨挽着个老头,睡一觉就可能醒不来的那种。我见过陈晨以前的男朋友,很年轻,甚至比我还年轻,绝不是现在这个样子。我想喊他们,陈晨却挤挤眼,假装不认识我。我想这样也好,可以静下心来一个人慢慢地走。
      那条冷清的长街还没走到一半,陈晨又回来了。这回她是独自一人。陈晨说,你怎么会在这里?温云妮呢?我摇了摇头,苦笑一下。我说,那老头呢?陈晨一摊手说,扔给别的女人了。我说,那不会是你男朋友吧?陈晨放肆地笑了,说,屁男朋友!你现在到哪去?以目前这种心情,去哪儿都无所谓。
      那就去我家吧,我一个人在家挺害怕的。陈晨说。
      我有点犹豫不决。虽然我说过无所谓,但要真去她家……陈晨皱皱眉说,你到底去不去?我说,那就去吧,不过你可别骗我。就在我们搂在一起要走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一个似熟非熟的尖叫声:救命,救命呀!
  
      梁弓,原名刘猛,江苏铜山人,1977年出生。曾在《山东文学》、《山西文学》、《雨花》、《广州文艺》、《当代小说》等刊发表小说、诗歌、散文若干。现为上海师大中文系研究生。
  


物质的喧哗
■  叶 开
  说实话,看了梁弓的三篇小说,我陷入很深的疑惑中。
      像很多年轻的作者…样,梁弓对于流行的〃声音〃显然也非常敏感。这种〃喧哗〃在近几年里越来越明显。在原先虚拟的、貌似强大的中心话语被商品经济的力量碾碎之后,〃欲望〃的主题被凸现出来。〃欲望〃毫无疑问地成了这个时代的主旋律。商品种类的日渐丰富,对〃欲望〃的挑逗,暗示,以及对消费者的逗引,通过形形色色林林总总令人头昏目眩的广告,已经深入到了人们的内心。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欲望本身,就是生活中的世界观和方法论。欲望这个主题,不具备、也无需界定一种明朗的界线,所以,它具有突然、凌乱、无序的特点。在梁弓的小说《跟陌生女人回家》里,〃我〃就是这样一个〃欲望〃的载体。他对夜晚感到恐惧和无聊,作为小说里的一个叙述者,他不具有消解〃黑夜〃的能力和愿望。〃夜晚〃既是一种经典的〃幽暗〃、〃无法把握〃、〃难以界定〃和〃恐惧〃的主题,同时也是〃诱惑力〃的散发者。其实,对于很多作家来说,〃夜晚〃和〃死亡〃,〃死亡〃和〃欲望〃,〃欲望〃和〃恐惧〃这些词汇是紧密地联系在一起的。在荷马史诗《奥德修纪》里,著名的旅行家〃奥德修斯〃和他的同伴们在途经〃塞壬〃的领地时,体验的就是这种〃诱惑〃、〃刺激〃和〃死亡〃相伴而来的截然相反的感受。对于〃奥德修斯〃的同伴来说,〃塞壬的歌声〃是一个不满足毋宁死的欲望对象。同样,他们一旦满足了听到歌声的欲望,就会死去。在〃墨杜萨〃的故事里,任何人看见〃墨杜萨〃都会变成石头,因此,人人都有强烈地看她一眼的愿望。〃看〃与〃变成石头〃,是两难选择。对于很多人来说,不看见(墨杜萨)毋宁死。英雄帕耳修斯的办法是,通过盾牌照出的影子来观看墨杜萨。这个盾牌的〃影子〃,就是〃艺术〃。希腊神话的英雄帕耳修斯在这个意义上,变成另一个艺术家。他通过一种卡尔维诺在《未来千年文学备忘录》里说到的〃轻逸〃的办法,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我们也可以说,帕耳修斯手里的这个盾牌上的〃影子〃,就是艺术。现实的事物通过〃影子〃来表达,使得文学作品具有一种独立的品格。也就是说,〃现实〃不是文学的直接目标,其〃影子〃才是真正的〃对象〃。作家对于一个时代的梳理,实际上也是这样,不能被浮泛在表面上的喧嚣蒙蔽自己的眼眼。不然,就是〃迷失〃。
      在梁弓的小说《跟陌生女人回家》里,体现出来的就是作家的这种自我的〃迷失〃。小说里,〃我〃的选择,就是从房间里出去,无论会否变成石头,对于他来说并不重要,他要追逐的是一个真相尚且不明朗的欲望的〃客体〃。在他的追逐下,〃伪客体〃、〃我〃的同事陈晨退位了,让给新的不明物〃温云妮〃。然后,在一次豪华的消费夜晚的狂想下,〃我〃出发了。接着,〃伪客体〃小露、瓶儿相继出现,在故事的末尾,连温云妮也变成了不明飞行物。一个本来属于虚假的对象的〃陈晨〃,再度出现,在小说里咬着自己的尾巴的蛇一样。对于〃我〃来说,除了〃走出去〃,进入〃黑夜〃的行动之外,目标是不确定的,它既可以是〃陈晨〃、〃温云妮〃,可以是〃小露〃,也可以是〃瓶儿〃。对于小说而言,〃目标〃的缺席,往往意味着作者想法的游移不定。在小说的末尾,〃陈晨〃的最后突然出现,意味着同样的心态:小说的作者对小说将要导向何处并无特别的把握,他和小说里的男主人公一样,期待着一次偶然。
      在这个时代,〃偶然〃是一个重要的关键词。经过〃偶然〃的稀释,整个世界也变得可疑了,物质的对象,成为一种类似水影般的东西。在梁弓的另外两篇小说《寻找苏非》(《广州文艺》2002年第8期)和《幻想有一天狐狸出现》(《佛山文艺》2001年7月上半月版)里,〃苏非〃和〃狐狸〃跟〃陈晨〃、〃温云妮〃一样,是类似不确定的对象。对于它们而言,小说和作者只有〃幻想〃和〃寻找〃,或者〃盲从〃跟陌生女人回家。在〃偶然〃的稀释下,原有的价值观已经大大缩水了。〃偶然〃提供了〃宿命〃和〃存在〃的最好的借口。在〃存在〃高于一切的情况下,寻找〃刺激〃是惟一的出路。
  很显然,漂流在〃时尚〃和〃喧器〃的话题潮流上,如果是一名成熟的作家的话,这将是缺乏自信和能力的标志。但梁弓还是一个在路上的作者,我很希望能够看到他更多的作品。我愿意看到的,不是漂浮,而是潜入。
  


良才村故事
■  韦启文
  辈    份
  
      在农村,谁都会有一两位婶婶的。但在良才村,数我的婶婶最多。
      在良才村,我的辈份最低。在年纪差不多的少年中,有的是我的叔叔,有的甚至是我的阿公呢!当然,童稚少礼,平时我们都直呼其名,特别是在学校里,也没有那么多严格的讲究,在那里是平起平坐的。至于在家里,在老人们面前,要指叫谁谁的名字,得先把辈份搞清楚,不然长辈们会说某某人的儿子不懂家教的。
      要是谁家娶新媳妇,对那媳妇如何称呼,也是极有讲究的。同样地,那媳妇如何称呼村里人,也是她进村的第一课了。
      对这件事,从小祖父和父亲母亲就经常提醒我,所以在平日里,我叫谁谁的时候,都少不了在他(她)的名字前加上阿公、阿叔或阿婆、阿婶的。按汉语语法叫某某叔叔,壮语却是阿叔某某,这是另一个范畴的题目了。
      我少不了有些害羞和厌烦了,但祖父和父亲母亲却从来没有这种感觉,相反他们很骄傲。辈份低,说明我们家人丁兴旺,一代接着一代不停顿地向前迈进着,而不停留在阿公阿叔的自傲的驿站中。就像一部音乐,没有一个休止符,一气贯通,澎湃流畅地行进着。加上我们几个小孩上学以后表现不俗,每学期放假,都有几张奖状拿回家,贴在厅堂的墙上。祖父笑眯眯的,父亲母亲也自然很高兴。
      我叫阿公、阿叔的人,有的比我大不了几岁,有的甚至比我还小。他们的妈妈还很年轻,这么说来,我还有一批阿公、阿叔没有出生呢!
      羞归羞,叫还得叫,哪怕叫得不响亮也得叫。我在良才村就这样无奈地也是无所谓地慢慢长大着。
      不记得是什么原因,有一次阿迪和我打起来了。不是打一拳就跑那种突袭式的,而是摔跤式的,双方紧紧扭成一团,企图把对方摔到地上,以这种方式来分输赢。当然,那时离文化大革命还远,不知道把对方打倒在地再踏上一只脚的。只不过是出出意气,逞逞英雄而已。交战双方谁也没有叫,更没哭,一门心思地想打赢对方。这样对峙了许久。后来读书才知道,八年抗战,中间有几年是对峙阶段,就是那种局势。倒是观战事的那帮家伙们叽叽喳喳地叫得厉害,把祖父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了。
      我是祖父的大孙子,是传宗接代的头一棵苗,祖父历来看得很重。后来虽然又有了弟弟,但祖父并未减轻对我的管束,生怕出了什么事。这是祖父唯一一次看到我打架。霹雳一般的吼叫把我们两头正顶得难分难解的小牯牛镇住了。各人松手,站在那里,眼里还在喷火呢。〃吃饱不消化了就打架,中午饿一顿!〃城里小孩你要他不吃饭他才高兴哩,可那时在乡下,说不给饭吃可是最高级别的惩罚了!当然这只是吓小孩的话而已。祖父其实是吼我,他历来对谁家的小孩都喜欢管,叔伯们也乐意他管一管,但他还是最严于律自己的孙子。〃他是你阿公你知道吗?怎么能跟阿公打架呢?〃现在想起来真想笑,可当时我气泄了。是啊,阿迪是阿公,我是孙子,孙子是不应该跟阿公打架的。
      但是,这个阿公只比我大一岁,读书还比我低一个年级呢!但不服也得服,谁叫你不是阿公呢?
      后来我出来读书,好几年才回一次家,发现有许多不认识的人。有些小孩是我出来以后出生的,当然不认识。有些小孩当年还在玩泥巴,现在读初中、高中了,所以也不认识。还有一部分与我年龄相仿的,一般都是女的,我也不认识,那便是这些年嫁到良才村来的媳妇们了。但他(她)们都认识我,或者说知道我。在良才村人们的意识里,谁家有人在外面读大学,或在外面工作,那该是一个亮点了,即使没见过面,也是知道其人的,只要一进村,不认识也会认识起来了。
      良才村几十户人家排在一个小山坡上,我家就在山坡下半部。下坡走二十多级石阶,再走不到50米,便是一条小河,弯弯曲曲,从上面而来,又沿着田垌中间向下面蜿蜒而去。上面指北边,下面指南边,这是家乡人的一种语言习惯。
      这条小河最窄处不过三四米,最宽也不会超过八九米,没有名字,属无名小河。从小我就在这河边长大,离家几十年,这小河的清波年年月月都流在我的心上。河边是人们挑水、洗菜、洗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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