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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欢情 (欢情薄 的旧版)-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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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怎么又到绸缎庄去了。 

  两个人进了屋,李堤便问:“你娘又接了哪府里的活计?这就要过年了,也不肯歇歇。”白小安低着头坐在火盆边,郁郁地说:“娘是去找秦老板,说等开春要送我去学徒呢。” 

  李堤放了东西道:“你不是还小吗?你娘怎么这样作急。” 

  小安嘟了嘴说:“小什么小,三月初六就十六了。娘说我在家玩了好些年了,也该学些正经本事了。” 

  李堤便道:“三月初六日便是会试之日啊,你怎么生得这般巧。嗯你娘说得也不错,你也该做些正经事了。我下科场,你上铺子里去,将来做个小掌柜,呵呵,我若高中了,天天来照顾你生意。” 

  白小安半日不说话,好一阵了,才幽幽地道:“你高中了,便是官家大人了,我小小一个绸缎铺子学徒,要见你可就难得很了。真是人家说的,千里搭席棚,没有不散的宴席。” 

  李堤正翻书看呢,听他这样说,放了书,仔细看坐在火盆边的小安,样儿真是再好也没有了,要放这样一个人去,心里好比刀剜一般。强笑道:“你才多大啊,哪里来的愁绪,以后的日子还有的愁呢。” 

  小安到底是个孩子,过今日不想明日的,一时感叹说了也就不提了。一家人热闹过了新年,李堤读书越发用心,竟是起早贪黑,脸庞儿也见瘦了。这一日读到眼前发困,揉了揉眉眼,看小安坐在一旁打瞌睡,李堤摇醒了他道:“床上睡去,在这里小心着凉。” 


  小安睁开眼,黑眼珠子蒙着一层雾气,别样的可爱,李堤心中一荡,在他脸上轻轻啄了一下,道:“要不你外头玩一会去,省得这样没精神。” 

  小安摇头说不去。李堤心念一动,笑道:“也罢,今日不读书了,小安,咱们西山赏雪去。” 

  白小安开心得从凳上跳了起来道:“真的,你不读你那书了?” 

  李堤笑道:“今儿个不读了,陪你玩一天。” 

  西山雪景与燕荡月色一样,都是京中赫赫有名的景致。一到下了雪,文人骚客,达官显贵自不必说了,便是一般市民,年节前后也是呼朋引伴上山去赏雪。 

  当下二人收拾了,小安便与他母亲说了陪先生上山去,三娘便与他二人装了些干果带上,又让小安别淘气,莫惹先生烦,两个人便高高兴兴出了门。 

  巧的是这一日是正月十五,西山的符水寺办庙会,上山的人甚多,将一条石板路踩得泥水淋淋。李堤素来怕人多,在符水寺进过香,周围熙熙攘攘尽是人,小安知道他心思便道:“我知道有一处山路最僻静,就在这庙后。” 

  小安是京里长大,这西山从小不知来过多少回,当下拉了李堤,绕到符水寺背后,果见林子里一条小路往后山去。雪地上还有几行脚印儿,小安笑道:“你瞧瞧有人上去了的。”走在前头引路。 

  这后山的景致虽不如前山热闹,但是人少便清静,李堤发了诗兴,走一路呤一路,小安似懂非懂,统统赞好,山中无人,笑声传出老远。 

  那山并不高,走不多时便登了顶,这顶上却甚平,好大一片开阔地,远处一小团人,远远看着都是锦绣衣裳,想来是什么富贵人家也来赏雪,也是怕人多到了这后山的。 


  山上风光壮美,天地一片雪白,玉树琼枝,几如仙境。李堤沉迷良久,看天上云舒云卷,想起平生之志,心中起伏难平,正在思绪万千,脖颈处一凉,原来小安看他如痴如狂般,悄悄搓了雪团扔进了他衣领子里,李堤啊地一声大叫,笑道:“好啊,你暗算我。” 

  弯腰也团了一团雪往小安身上便掷,小安返身便跑,两个人在雪地里闹个不停。李堤平时为人端方,本是个不苟言笑的人,小安却天性活泼,没一刻安宁,和小安处得久了,李堤便也把那君子架子放了一旁,闲时时常这般打闹。 

  小安穿着棉衣,雪地上跑不快,李堤腿长,三两步便追上了他,将他按在雪地上,就手一团雪扔了进去,小安唉哟一声大叫,望着他笑了一笑,这一笑着实勾人魂魄,李堤心中一荡,便府下身子吻他,小安手里却抓了一把雪,趁他吻得心神俱醉,将那雪团塞进他棉衣胸口里,李堤哪里料到他这时候作怪,只冷得大叫一声,小安趁机推开他,一面笑着一面转身便跑,他一路跑一路回头看李堤忙忙地抖衣服里的雪,笑得几乎闭气,猝不及防,便撞入一人怀中,还没看清撞着了何人,身子便被人狠命一推只听人骂道:“该死的奴才,竟然敢冲撞王爷。” 

  小安在雪地上跌了一跤爬起身抬头一看,只见一人身穿黑色貂裘,一张艳丽绝伦的面孔冷若冰霜,直扫入鬓角的双眉高高挑了起来,墨浓双瞳里寒气森森,这张脸小安作梦想起来牙也要颤,那般狠暴的神色,不是林寒卿又是哪个? 

  只听林寒卿冷冷地道:“白小安,你跟本王倒还真是有缘啊。” 

  小安额上冷汗涔涔而下,只得跪在地上道:“小人。。。。小人。。。给王爷请安。” 

  李堤远远地见小安撞着了人,随即见小安跪了下来,心知必是什么官宦人家,小安年纪小,他怕吓坏了他,忙忙地往前赶,林寒卿站着便见一个青衣书生往这边跑,正是适才和小安打闹的人,便冷笑了一声:“这人便是你两相情愿的相好了?富安举子李堤,误了去年考期,现住在你家的是不是?我当如何呢,哼。。不过如此。” 

  小安听他说得清楚,心中一寒,这颖王居然连李堤是哪里人因何滞留京中都说得明明白,自己和他的事定是早也被他探听清楚了,只得趴在地上说:“小人冲撞了王爷,请王爷责罚。” 

  话音未洛李堤已经跑到跟前,先施了一礼,这才抬眼看林寒卿年纪虽轻,却容颜绝丽,气度尊贵,神色颇为倨傲,便知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公子,只得道:“不知是那位大人驾下,我这兄弟年纪幼小,冲撞了贵驾,还望公子海涵。” 

  林寒卿上下打量了李堤一番,转身便去,行过小安身边时,略站了站,又是冷冷一哼,一众随行跟从了去,好大一队人,除了雪地上脚步声响,却连半声咳嗽也无,肃穆无声地去了。 

  李堤忙拉了小安起来,看他脸色惨白,忙问他:“怎么了,这人认得你?” 

  小安揉了揉膝头,道:“这便是颖王。” 

  李堤啊了一声,小安道:“你认得他?” 

  李堤道:“我听人说本次会试,主考官便是颖王,却没料到是这般人物,真是少年英才啊。” 

  白小安冷冷哼了声:“英才,哼,狗才差不多。”听得李堤说林寒卿是主考,不由拧紧了眉头。 


  六 

  白小安想起林寒卿那双冷冰冰的眼睛,心里总是不安。他知道李堤将功名看得极重,本来是个胸中有才的人,如果因为自己却落了榜,小安心里越想越是不安。想来想去,林寒卿什么都知道,又是主考,该不会因为自己这样一个市井小子,却无端连累了李堤前程? 

  那时三娘替他们炒了糖粟子,两个人在灯下剥着,李堤剥出来便塞一口在小安嘴里,小安一阵嚼了,想起那事来,满心想问他,是不是功名第一等重要,可是看他青黑的眼圈,再看满屋子的书,又觉得这话不是白问?功名不要紧,李堤干嘛一人在这里熬这清苦日子?二十二岁也不肯娶妻,为的便是有朝一日能青云直上,一展平生之才。 

  小安想到这里,想起林寒卿的脸面来,李堤见他出神,轻轻伸指在他额上打了个响指道:“想什么呢,这般神不守舍?” 

  小安便腻上他身子,道:“再有月余你就要下场去了,我舍不得你么。”说着张开口去亲李堤,李堤吓了一跳,道:“做什么呢,你娘还没睡呢。” 

  小安放起赖道:“不管,你抱着我,这个身子你还能抱几日。”李堤被他一说也觉得心酸,搂了他道:“你休说这话,我自遇到你,早没什么娶妻的想头,这次就算中了,我也不能放了你,咱们两个长长久久地好下去。” 

  白小安道:“这话当真?” 

  李堤道:“当真。除了你别个我看不上。” 


  小安搬了他的脖子,直拱到他怀里去,嘴在他颈上一路吻着,李堤半边身子都酥麻了,手便摸到小安衣服里去,只听小安低低地道:“你这话是真是假没什么要紧,你肯跟我说这么一句,便是立时死了我也没什么好后悔的了。”说着分了两腿坐在李堤身上,手伸进他腰间,轻轻握住了男根,慢慢套起来。 

  李堤低低呻吟一声,双手搂紧了他,屋里烧着火盆,映得小安脸红扑扑的,呼出来的气都是烫的,李堤就在椅上褪了他裤子,让他坐在自己胯上,轻轻起落,上下吞吐自己的东西,才弄得十来下,小安脸涨得通红,伏在他肩头喘气道:“你来吧,我没力气了。” 

  李堤笑道:“你平时里不是行得很吗,不弄得你爽不罢休么?今儿怎么这般没用?” 

  小安在他肩头就是一口,恨恨道:“谁叫你白日里也要,夜里也要,别的罢了,现在后面痛得紧。” 

  原来近日两人情浓得紧,撞着没人便要弄一回,白日里三娘出了趟门,两个人靠着书橱狠弄,李堤多贪了一回,小安也依他,来来回回地弄了一个时辰还多,直把后庭都入得肿起来,这时节便觉得有些痛。 

  李堤抽出自己的东西,手在他后|穴处轻轻替他揉着,一面道:“你这个性子啊,要起来发疯一般,身子也要将息啊。” 

  小安道:“后面不成,我替你品箫吧。” 

  一面说着,一面从李堤身上下来,提上裤子,分开李堤双腿,看了那玩艺儿笑道:“谁知道你这样斯文人,这个东西倒这般长大。”手扶了那话儿,灯光下颤微微地立着,下面一丛黑亮的毛发,小安便伸出舌头,才舔了一舔,李堤只觉得小腹中聚然一热,似乎全身的血都汇到下处,咬着牙忍着没叫出来,一手却按了小安的头,小安慢慢地整根吞入,牙齿小心避开,只用了舌头轻轻卷住,那样温润滑腻,直弄得李堤魂都飞上九天外,仰面闭着眼靠在椅上,小安一下下地吮吸套弄,这般弄了一会,李堤便射了,白色浊液差得喷了小安满脸。他小心避开了,拿过帕子替他擦了,笑道:“你今儿也是第二遭了。” 

  李堤搂了他在怀里,道:“小安,他日我若富贵了,必不会丢下你的。”小安睁了一双乌溜溜的眼,半晌轻轻点了点头道:“我也不会丢下你的。咱们两个要好一生一世才成。”李堤心中感动,下死力地抱住了他。 


  林寒卿听了崔管事的话,抬起眉毛哦了一声,半日没言语。那崔管事道:“市井小子不懂礼数,王爷哪里是他想见便能见的?小人这就去打发了他。”看林寒卿依然没有言语,有点不得主意,正要抽身出去叫人把那小子打出去,却听林寒卿道:“叫他进来。” 

  过不多时;见那白小安走了进来,这次倒老实,不像上次那般四下里乱看,径直走到林寒卿脚边跪了下来。 

  林寒卿挥手让崔管事下去,仍是坐在椅上,好整以暇瞧着他。小安跪在地下,头略低着,只看见密密的睫毛盖了眼,林寒卿记得那双眼睛黑白分明,清清亮亮,眼珠转动之时灵活之极,此时按捺住要抬起他的脸来看的念头,默不作声地任他跪着,屋里炭火烧得旺,薰得案头一小盆水仙开得好不灿烂,热气一蒸,香飘满室,林寒卿真看到小安鼻头上浸出汗珠来,这才冷冷地道:“白小安,你要见本王做甚?” 

  小安跪了小半个时辰,才听到他发话,抬手拭了拭汗水,道:“王爷,小人是来请罪的。” 

  林寒卿道:“哦?你嘴里的舌头长着两个岔子,会说的很呢,怎么今儿倒想起请罪了,你可记得本王头次和你说的话?” 

  小安头更低下去:“小人记得。” 

  林寒卿将手上茶盅重重一顿道:“你既记得,那来做什么?你不和你两厢情愿的汉子在家快活,跑到本王这里来做什么?” 

  小安身子一颤,趴在地上道:“小人胡说八道,已经知错了。今天特来给王爷请安赔罪。王爷念着小人字也不识几个,饶了小人吧。” 

  林寒卿将他头发一扯,喝道:“抬起头来,本王瞧瞧你这张脸,到底皮有多厚。”抬起来看时却吃了一惊,只见白小安水汪汪的眼睛里竟然含了一泡眼泪,好生可怜的样儿,他又好气又好笑:“你哭个什么劲?本王还没动手呐。” 

  那白小安道:“王爷,小人头次不懂事,回家小人的娘已经教训了小人。小人为着这事一冬没能安生,年也不曾过得爽利,这年节下,小人想来想去便是再怕王爷责打,这个罪也须来领了才是,如今小人顶着天大的胆子来了,王爷想怎么样便怎么样就是了。” 

  林寒卿听他这一篇说词,越听越是恼怒,喝道:“白小安,你住嘴。你当本王是呆子么。哼,头次你振振有词,挤兑本王,这回却来演这出负荆请罪,你为了什么,你当本王当真不知吗?”说着气冲冲在墙上取了鞭子过来道:“你即来领罚,本王就成全你。” 

  白小安道:“但凭王爷高兴,小安领罚就是。” 

  林寒卿火冒三丈,刷地一下就是一鞭,那鞭过处,小安也不敢闪,结结实实抽在背上,簇新的棉衣被抽破了,露出内里的棉花来。 

  林寒卿见他衣服穿得厚,上前两把扯了他棉衣下来,手一抬一鞭又要抽出,却见小安抱了两个肩膀,跪在地下,那身影单薄得很,这一鞭就有些抽不下去。 

  当下扔了鞭子,一把将他从地上扯起来,扔到床上,合身扑了上去,狞笑道:“本王今儿便要奸尸,你尝尝这滋味罢。” 

  小安道:“小人怎么敢扰了王爷的情兴,自然要着意儿奉承王爷才是。”林寒卿正手脚并用地扯他衣裳,没料到他说出这么一句来,停了手道:“白小安,你连本王也不放在眼里,为着那书呆子,你竟然什么事都肯做啊?” 

  白小安脸上也不知是热的还是怕的,汗水布了一额,竟真地伸手来搂他,林寒卿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满腔的情欲化着冰冷:“你实话跟本王说,你是不是为了那人才来的?” 

  白小安哪里敢说是,对着那一双狠毒的丹凤眼却又不敢说假话,一脑门子上的汗也不敢抬手擦一擦。 

  林寒卿看了他模样,冷笑道:“你只管说实话,本王或者可以饶了你,你若是敢有半句瞎话。。。。。。。。。。” 

  小安只得说道:“小人拿着鹅毛不知轻,顶着磨子不觉重,求王爷莫和小安一般见识,李相公十年寒窗,小安实在不忍他前程被毁,一切错处都在小安身上。王爷莫说是这个身子,小人的命也是王爷的。” 

  林寒卿听了这话,呆呆地看了小安,突然道:“他是你的什么人?便是相好也值得你拿命替他换前程?” 

  白小安没料到他这么问一句,一时答不上来,林寒卿又道:“他如若高中了,你一个街坊的野小厮他还会来理你?” 

  小安这才算听明白了道:“他中了定然开心得很,那我也就很开心了,他若不再理我,我定然也会伤心,可是还是要替他高兴。”这句话其实是他在来王府前在心里翻来覆去想过的,这时林寒卿一问,他便顺口说出。 

  林寒卿却听得呆了,他生长皇宫,自幼锦衣玉食,宫中人情淡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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