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_梁书-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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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曼容,字公仪,平昌安丘人。曾祖滔,晋著作郎。父胤之,宋司空主簿。曼容早孤,与母兄客居南海。少笃学,善《老》、《易》,倜傥好大言,常云:「何晏疑《易》中九事。以吾观之,晏了不学也,故知平叔有所短。」聚徒教授以自业。为骠骑行参军。宋明帝好《周易》,集朝臣于清暑殿讲,诏曼容执经。曼容素美风采,帝恒以方嵇叔夜,使吴人陆探微画叔夜像以赐之。迁司徒参军。袁粲为丹阳尹,请为江宁令,入拜尚书外兵郎。升明末,为辅国长史、南海太守。齐初,为通直散骑侍郎。永明初,为太子率更令,侍皇太子讲。卫将军王俭深相交好,令与河内司马宪、吴郡陆澄共撰《丧服义》,既成,又欲与之定礼乐。会俭薨,迁中书侍郎、大司马谘议参军,出为武昌太守。建武中,入拜中散大夫。时明帝不重儒术,曼容宅在瓦官寺东,施高坐于听事,有宾客辄升高坐为讲说,生徒常数十百人。梁台建,以曼容旧儒,召拜司马,出为临海太守。天监元年,卒官,时年八十二。为《周易》、《毛诗》、《丧服集解》、《老》、《庄》、《论语义》。子芃,在《良吏传》。
何佟之,字士威,庐江灊人,豫州刺史恽六世孙也。祖劭之,宋员外散骑常侍。父歆,齐奉朝请。佟之少好《三礼》,师心独学,强力专精,手不辍卷,读《礼》论二百篇,略皆上口。时太尉王俭为时儒宗,雅相推重。起家扬州从事,仍为总明馆学士,频迁司徒车骑参军事、尚书祠部郎。齐建武中,为镇北记室参军,侍皇太子讲,领丹阳邑中正。时步兵校尉刘献、征士吴苞皆已卒,京邑硕儒,唯佟之而已。佟之明习事数,当时国家吉凶礼则,皆取决焉,名重于世。历步兵校尉、国子博士,寻迁骠骑谘议参军,转司马。永元末,京师兵乱,佟之常集诸生讲论,孜孜不怠。中兴初,拜骁骑将军。高祖践阼,尊重儒术,以佟之为尚书左丞。是时百度草创,佟之依《礼》定议,多所裨益。天监二年,卒官,年五十五。高祖甚悼惜,将赠之官;故事左丞无赠官者,特诏赠黄门侍郎,儒者荣之。所著文章、《礼义》百许篇。子:朝隐、朝晦。
范缜,字子真,南乡舞阴人也。晋安北将军汪六世孙。祖璩之,中书郎。父濛,早卒。缜少孤贫,事母孝谨。年未弱冠,闻沛国刘献聚众讲说。始往从之,卓越不群而勤学,献甚奇之,亲为之冠。在献门下积年,去来归家,恒芒矰布衣,徒行于路。献门多车马贵游,缜在其门,聊无耻愧。既长,博通经术,尤精《三礼》。性质直,好危言高论,不为士友所安。唯与外弟萧琛相善,琛名曰口辩,每服缜简诣。
起家齐宁蛮主簿,累迁尚书殿中郎。永明年中,与魏氏和亲,岁通聘好,特简才学之士,以为行人。缜及从弟云、萧琛、琅邪颜幼明、河东裴昭明相继将命,皆著名邻国。于时竟陵王子良盛招宾客,缜亦预焉。建武中,迁领军长史。出为宜都太守,母忧去职,归居于南州。义军至,缜墨绖来迎。高祖与缜有西邸之旧,见之甚悦。及建康城平,以缜为晋安太守,在郡清约,资公禄而已。视事四年,征为尚书左丞。缜去还,虽亲戚无所遗,唯饷前尚书令王亮。缜仕齐时,与亮同台为郎,旧相友,至是亮被摈弃在家。缜自迎王师,志在权轴,既而所怀未满,亦常怏怏,故私相亲结,以矫时云。后竟坐亮徙广州,语在亮传。
初,缜在齐世,尝侍竟陵王子良。子良精信释教,而缜盛称无佛。子良问曰:「君不信因果,世间何得有富贵,何得有贫贱?」缜答曰:「人之生譬如一树花,同发一枝,俱开一蒂,随风而堕,自有拂帘幌坠于茵席之上,自有关篱墙落于溷粪之侧。坠茵席者,殿下是也;落粪溷者,下官是也。贵贱虽复殊途,因果竟在何处?」子良不能屈,深怪之。缜退论其理,著《神灭论》曰:
或问予云:「神灭,何以知其灭也?」答曰:「神即形也,形即神也;是以形存则神存,形谢则神灭也。」
问曰:「形者无知之称,神者有知之名。知与无知,即事有异,神之与形,理不容一,形神相即,非所闻也。」答曰:「形者神之质,神者形之用;是则形称其质,神言其用;形之与神,不得相异也。」
问曰:「神故非质,形故非用,不得为异,其义安在?」答曰:「名殊而体一也。」
问曰:「名既已殊,体何得一?」答曰:「神之于质,犹利之于刀;形之于用,犹刀之于利;利之名非刀也,刀之名非利也。然而舍利无刀,舍刀无利。未闻刀没而利存,岂容形亡而神在?」
问曰:「刀之与利,或如来说;形之与神,其义不然。何以言之?木之质无知也,人之质有知也;人既有如木之质,而有异木之知,岂非木有一、人有二邪?」答曰:「异哉言乎!人若有如木之质以为形,又有异木之知以为神,则可如来论也。今人之质,质有知也;木之质,质无知也。人之质非木质也,木之质非人质也,安有如木之质而复有异木之知哉!」
问曰:「人之质所以异木质者,以其有知耳。人而无知,与木何异?」答曰:「人无无知之质,犹木无有知之形。」
问曰:「死者之形骸,岂非无知之质邪?」答曰:「是无人质。」
问曰:「若然者,人果有如木之质,而有异木之知矣。」答曰:「死者如木,而无异木之知;生者有异木之知,而无如木之质也。」
问曰:「死者之骨骼,非生之形骸邪?」答曰:「生形之非死形,死形之非生形,区已革矣。安有生人之形骸,而有死人之骨骼哉?」
问曰:「若生者之形骸,非死者之骨骼;非死者之骨骼,则应不由生者之形骸;不由生者之形骸,则此骨骼从何而至此邪?」答曰:「是生者之形骸,变为死者之骨骼也。」
问曰:「生者之形骸虽变为死者之骨骼,岂不因生而有死?则知死体犹生体也。」答曰:「如因荣木变为枯木,枯木之质,宁是荣木之体!」
问曰:「荣体变为枯体,枯体即是荣体;丝体变为缕体,缕体即是丝体,有何别焉?」答曰:「若枯即是荣,荣即是枯,应荣时凋零,枯时结实也。又荣木不应变为枯木,以荣即枯,无所复变也。荣枯是一,何不先枯后荣?要先荣后枯,何也?丝缕之义,亦同此破。」
问曰:「生形之谢,便应豁然都尽。何故方受死形,绵历未已邪?」答曰:「生灭之体,要有其次故也。夫惸而生者必惸而灭,渐而生者必渐而灭。惸而生者,飘骤是也;渐而生者,动植是也。有惸有渐,物之理也。」
问曰:「形即是神者,手等亦是邪?」答曰:「皆是神之分也。」
问曰:「若皆是神之分,神既能虑,手等亦应能虑也?」答曰:「手等亦应能有痛痒之知,而无是非之虑。」
问曰:「知之与虑,为一为异?」答曰:「知即是虑。浅则为知,深则为虑。」
问曰:「若尔,应有二虑;虑既有二,神有二乎?」答曰:「人体惟一,神何得二。」
问曰:「若不得二,安有痛痒之知,复有是非之虑?」答曰:「如手足虽异,总为一人。是非痛痒虽复有异,亦总为一神矣。」
问曰:「是非之虑,不关手足,当关何处?」答曰:「是非之虑,心器所主。」
问曰:「心器是五藏之心,非邪?」答曰:「是也。」
问曰:「五藏有何殊别,而心独有是非之虑乎?」答曰:「七窍亦复何殊,而司用不均。」
问曰:「虑思无方,何以知是心器所主?」答曰:「五藏各有所司,无有能虑者,是以知心为虑本。」
问曰:「何不寄在眼等分中?」答曰:「若虑可寄于眼分,眼何故不寄于耳分邪?」
问曰:「虑体无本,故可寄之于眼分;眼自有本,不假寄于佗分也。」答曰:「眼何故有本而虑无本;苟无本于我形,而可遍寄于异地。亦可张甲之情,寄王乙之躯;李丙之性,托赵丁之体。然乎哉?不然也。」
问曰:「圣人形犹凡人之形,而有凡圣之殊,故知形神异矣。」答曰:「不然。金之精者能昭,秽者不能昭,有能昭之精金,宁有不昭之秽质。又岂有圣人之神而寄凡人之器,亦无凡人之神而托圣人之体。是以八采、重瞳,勋、华之容;龙颜、马口,轩、皞之状;形表之异也。比干之心,七窍列角;伯约之胆,其大若拳;此心器之殊也。是知圣人定分,每绝常区,非惟道革群生,乃亦形超万有。凡圣均体,所未敢安。」
问曰:「子云圣人之形必异于凡者。敢问阳货类仲尼,项籍似大舜;舜、项、孔、阳,智革形同,其故何邪?」答曰:「珉似玉而非玉,鸡类凤而非凤;物诚有之,人故宜尔。项、阳貌似而非实似,心器不均,虽貌无益。」
问曰:「凡圣之殊,形器不一,可也。圣人员极,理无有二;而丘、旦殊姿,汤、文异状,神不侔色,于此益明矣。」答曰:「圣同于心器,形不必同也,犹马殊毛而齐逸,玉异色而均美。是以晋棘、荆和,等价连城;骅骝、騄骊,俱致千里。」
问曰:「形神不二,既闻之矣,形谢神灭,理固宜然。敢问经云'为之宗庙,以鬼飨之',何谓也?」答曰:「圣人之教然也。所以弭孝子之心,而厉偷薄之意,神而明之,此之谓矣。」
问曰:「伯有被甲,彭生豕见,坟素著其事,宁是设教而已邪?」答曰:「妖怪茫茫,或存或亡,强死者众,不皆为鬼。彭生、伯有,何独能然;乍为人豕,未必齐、郑之公子也。」
问曰:「《易》称'故知鬼神之情状,与天地相似而不违'。又曰:'载鬼一车。'其义云何?」答曰:「有禽焉,有兽焉,飞走之别也;有人焉,有鬼焉,幽明之别也。人灭而为鬼,鬼灭而为人,则未之知也。」
问曰:「知此神灭,有何利用邪?」答曰:「浮屠害政,桑门蠹俗。风惊雾起,驰荡不休。吾哀其弊,思拯其溺。夫竭财以赴僧,破产以趋佛,而不恤亲戚,不怜穷匮者何?良由厚我之情深,济物之意浅。是以圭撮涉于贫友,吝情动于颜色;千钟委于富僧,欢意畅于容发。岂不以僧有多稌之期,友无遗秉之报,务施阙于周急,归德必于在己。又惑以茫昧之言,惧以阿鼻之苦,诱以虚诞之辞,欣以兜率之乐。故舍逢掖,袭横衣,废俎豆,列瓶钵;家家弃其亲爱,人人绝其嗣续。致使兵挫于行间,吏空于官府,粟罄于惰游,货殚于泥木。所以奸宄弗胜,颂声尚拥,惟此之故,其流莫已,其病无限。若陶甄禀于自然,森罗均于独化;忽焉自有,恍尔而无,来也不御,去也不追,乘夫天理,各安其性。小人甘其垄亩,君子保其恬素;耕而食,食不可穷也;蚕而衣,衣不可尽也;下有余以奉其上,上无为以待其下,可以全生,可以匡国,可以霸君,用此道也。」
此论出,朝野喧哗,子良集僧难之而不能屈。
缜在南累年,追还京。既至,以为中书郎、国子博士,卒官。文集十卷。
子胥,字长才。传父学,起家太学博士。胥有口辩,大同中,常兼主客郎,对接北使。迁平西湘东王谘议参军,侍宣城王读。出为鄱阳内史,卒于郡。
严植之,字孝源,建平秭归人也。祖钦,宋通直散骑常侍。植之少善《庄》、《老》,能玄言,精解《丧服》、《孝经》、《论语》。及长,遍治郑氏《礼》、《周易》、《毛诗》、《左氏春秋》。性淳孝谨厚,不以所长高人。少遭父忧,因菜食二十三载,后得风冷疾,乃止。
齐永明中,始起家为庐陵王国侍郎,迁广汉王国右常侍。王诛,国人莫敢视,植之独奔哭,手营殡殓,徒跣送丧墓所,为起冢,葬毕乃还,当时义之。建武中,迁员外郎、散骑常侍。寻为康乐侯相,在县清白,民吏称之。天监二年,板后军骑兵参军事。高祖诏求通儒治五礼,有司奏植之治凶礼。四年初,置《五经》博士,各开馆教授,以植之兼《五经》博士。植之馆在潮沟,生徒常百数。植之讲,五馆生必至,听者千余人。六年,迁中抚军记室参军,犹兼博士。七年,卒于馆,时年五十二。植之自疾后,便不受廪俸,妻子困乏。既卒,丧无所寄,生徒为市宅,乃得成丧焉。
植之性仁慈,好行阴德,虽在暗室,未尝怠也。少尝山行,见一患者,植之问其姓名,不能答,载与俱归,为营医药,六日而死。植之为棺殓殡之,卒不知何许人也。尝缘栅塘行,见患人卧塘侧,植之下车问其故,云姓黄氏,家本荆州,为人佣赁,疾既危笃,船主将发,弃之于岸。植之心恻然,载还治之,经年而黄氏差,请终身充奴仆以报厚恩。植之不受,遗以资粮,遣之。其义行多如此。撰《凶礼仪注》四百七十九卷。
贺瑒,字德琏,会稽山阴人也。祖道力,善《三礼》,仕宋为尚书三公郎、建康令。
瑒少传家业。齐时,沛国刘献为会稽府丞,见伞钇饕熘3⒂刖阍煳饪ふ湃冢干‘谓融曰:「此生神明聪敏,将来当为儒者宗。」献还,荐之为国子生。举明经,扬州祭酒,俄兼国子助教。历奉朝请、太学博士、太常丞,遭母忧去职。天监初,复为太常丞,有司举治宾礼,召见说《礼》义,高祖异之,诏朝朔望,预华林讲。四年初,开五馆,以瑒兼《五经》博士,别诏为皇太子定礼,撰《五经义》。瑒悉礼旧事。时高祖方创定礼乐,伞ㄒ椋嗉┬小F吣辏莶奖N荆臁段寰凡┦俊>拍辏黾玻惨揭┦∥剩溆诠荩蹦晡迨拧K独瘛贰ⅰ兑住贰ⅰ独稀贰ⅰ蹲彩琛贰ⅰ冻⒉┮椤肥倨侗隼褚亲ⅰ芬话偎氖寰怼,動凇独瘛酚染葜猩匠0偈茏用骶獠咧潦恕
二子。革,字文明。少通《三礼》,及长,遍治《孝经》、《论语》、《毛诗》、《左传》。起家晋安王国侍郎、兼太学博士,侍湘东王读。敕于永福省为邵陵、湘东、武陵三王讲礼。稍迁湘东王府行参军,转尚书仪曹郎。寻除秣陵令,迁国子博士,于学讲授,生徒常数百人。出为西中郎湘东王谘议参军,带江陵令。王初于府置学,以革领儒林祭酒,讲《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