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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新世界-灵性的觉醒-第4章

小说: 新世界-灵性的觉醒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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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它,握着它或是任由它在那里,而不加诸一个字句或是心理标签在它身上的话,你的内在会升起一股敬畏和惊叹之情。它的本质会无声地与你沟通,然后把你本质反映回来给你自己。这就是伟大的艺术家可以感受到的,同时可以成功地在他们的艺术中表达出来。梵·高没有说:〃这只是一张旧椅子。〃他观察、观察、再观察、他感受到这张椅子的本体,然后他坐在帆布前,拿起笔刷作画。这张椅子本身大概值几块美金。同样的一张,梵·高以它为主题的画作,今天可以卖到超过2500万美金。

  当你不再用字句和标签来遮羞这个世界的时候,那个久已失去的奇迹般的感受就会重回你的生活之中。当初会失去那种奇迹感,是因为人类不但不能〃使用〃他们的思想,反而被他们的思想所占有。如果能不用字句和标签来遮羞这个世界的话,另外一种深度就会回到你的生命当中,事物会重新获得它们的新奇感和新鲜感,而最大的奇迹则是:你能够经历到那个本来的自我,它是在任何字句、思想、心理标签和形象(images)升起之前,就存在的。想要这个奇迹发生的话,你必须要将你的自我感和本体感,从所有和它们已经混淆在一起,也就是它们所认同的东西当中撤离。这本书所谈的就是那个撤离。

  你愈快地加诸一个言语上的或是心理上的标签在人、事、物或情况上面时,你所面临的实相就会变得愈浅薄和无生命力,而你也会愈加地远离实相,也远离了在你之内和周围展开的生命奇迹。而这样的话,你也许会有些小聪明,但是会失去智慧,还有喜悦、爱、创造力和生命力。这些东西都隐藏在认知(perception)和诠释(interpretation)之间的那个宁静的间隙之中。当然,我们平常是需要用到语言和思想的,它们有自己的美丽。但我们需要被囚禁在它们之中吗?

  字句把实相缩减成人类心智可以理解的东西,而心智可以理解的东西其实并不多。像英语,它包括了声带可以了出的五个基本音,这五个母音是:a;c;i;o;u。其他的音则是嘴巴压缩空气而发出的子音:s;f;g等等。你会相信如此基本的一些发音组合能够解释你是谁,或是宇宙的终极目标,甚或是一棵树或是一块石头的深处究竟是什么吗?

  虚幻的自我  21

  〃我〃这个字,具体再现了最大的一个谬误和最深的一个真理取决于你如何使用它。在传统的用法上,它不仅是语言中最常用的一个字(还有作为受词的〃我〃,〃我的〃,还有〃我自己〃),也是最常误导人的字,在日常生活的使用中,〃我〃具体化了一个最原始的错误。一个对〃你是谁〃的误解,一个虚幻的认同感,这就是小我。这个虚幻的自我感就是爱因斯坦说的,〃一个意识的视觉虚幻〃。爱因斯坦不仅对于时空的实相,更对于人类的本质有着深奥的洞见。那个虚幻的自我,就变成了所有进一步阐释(或者说是误解)实相,思想过程,互动和人际关系的基础。你的实相就成为这个原始幻相的一个反映。

  好消息是:如果你能辨识出幻相的话,它就瓦解了。辨识出幻相也就是幻相的终结。它要靠你错认它为实相,它才能存活。当你看出来〃你不是谁〃的时候,〃你是谁〃的实相才会自动浮现。当你慢慢地、小心地读这一章和下一章的时候,这种情形会发生。这两章谈的是有关我们称之为小我(错误的自我)的机制。那么,这个虚幻自我的本质是什么呢?

  当你说〃我〃的时候,你所指的并不是你的本质(who you are)。你的本质的无限深度,在这里被极度简约了,而与一个声带所发出的声音或是你脑袋中〃我〃的这个思想以及〃我〃所认同的东西混淆在一块儿了。所以,平常我们提到〃我〃(I),还有受词〃我〃(me)以及〃我的〃(my,mine)的时候,指的到底是什么呢?

  当一个小孩学习到:一连串由父母声带发出来的声音就代表了他的名字时,这个孩子就开始把那个字句(在心智里就是一个思想)等同于他是谁了,在那个阶段,有些孩子会用第三人称来称呼自己。〃强尼饿了。〃很快的,他们学会了那个具有魔力的字眼〃我〃,然后将它等同于他们的名字,而他们早已把名字等同于他们是谁了。然后其他的思想会来到,并且和这个最初的〃我思想〃(I thought)合并,下一步就是,有关〃我〃和〃我的〃的思想,会把一些事情标记成〃我〃的一部分。这就是认同于物件(object),也就是在〃事物〃上投注尽力,而最终会认同于一些思想,这些思想代表了不同事物,我们在其中也都投注了自我感,因此,可以从它们身上寻求身份认同。当〃我的〃玩具坏了或是被拿走了,强烈的痛苦就产生了。不是因为这个玩具本身有什么价值(孩子通常很快就对它失去兴趣,然后又会被别的玩具或物件取代了),而是因为那个〃我的〃思想,这个玩具已经成为孩子发展中的自我感也就是〃我〃的一部分。

  所以随着孩子的成长,最初的〃我思想〃会吸引其他的思想过来:它会与性别、所拥有的东西、感官深受的身体、国籍、种族、宗教、职业等产生认同。其他〃我〃会认同的东西还有:角色(母亲、父亲、丈夫、妻子等)、累积的知识或意见、喜好和厌恶、过去发生在〃我〃身上的事,还有关于一些想法的记忆,而那些想法能让我进一步定义我的自我感而成为〃我和我的故事〃(me and story),这些只是让人们汲取身份认同感的事物当中的一部分而已,它们最终都只不过是被事实随意绑定的一些思想,而那个事实就是:它们全都被我们投注了自我感在里面。你平常说到〃我〃的时候,你所指的就是这个心理的结构。更精确地说:大部分的时候当你说或是想到〃我〃的时候,其实不是你在说话,而是那个心理结构的某个面向在说话,也就是那个小我的层面。一旦你觉醒了,你还是会用〃我〃这个字,但是它会从你内在的更深处出现。

  大部分的人还是完全地与他们心智中以及强迫性思想中不间断的思想续流认同,其中大部分都是重复而没有意义的思想。除了他们的思考过程,还有随之而来的情绪之外,没有所谓的〃我〃了。这就是〃灵性上无意识〃的意思。当你告诉人们,他们脑袋中有一个喋喋不休的声音时,他们会说:〃什么声音?〃或是愤怒地否认,当然,让他们这样做的,就是那个声音,那个思考者,那个未受到观测的心智(unobserved mind)。它们可被视为一个占据并控制了这些人的实体。

  有些人永远不会忘记,当第一次能够不与思想认同时,他们短暂地经历到了身份认同的转换:从心智的内容,转为背景的觉知(awareness in the background)。对其他的人来说,这种情形可能是以非常微妙以至于几乎注意不到它的方式发生,或是他们只能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喜悦或内在和平如潮水般涌来,而不知其所以然。

  脑袋中的声音  23

  我在伦敦大学读一年级的时候,对觉知初次有了惊鸿一瞥的经验。我每周有两次搭地铁去学校的图书馆,通常是早上九点出门,到傍晚交通高峰结束时回家。有一次,有位三十出头的女人坐在我们对面。我以前在地铁上也看见过她几次,她让人不得不注意她。虽然整个车厢是满的,但是她左右的座位却是空的,毫无疑问的,原因是:她看起来真有点精神不正常。她非常的紧张,不停地愤怒而大声地自言自语,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看起来好像对其他人和她周围的环境完全没有任何的觉知,她的头低垂而有点偏左,好像正和身边空位上的人说话似的,我不记得精确的内容了,她的独白大致是这样:〃然后她跟我说……所以我对她说你是一个骗子你竟敢骂我……我这么相信你,你却一直利用我占我便宜辜负我对你的信任……〃在她愤怒的语调里,好像她被人诬陷了,她需要防卫自己,否则会被消灭。

  当地铁靠近托特纳姆法庭路站的时候,她站起来向车门走去,嘴里还是说个不停,那也是我要下的站,所以我也随着她下车。到了街上,她开始向贝德福广场走去,一路继续进行她想象的对话,还是愤怒地指挥别人并维护自己的立场。我的好奇心被勾起,决定跟着她只要她走的大方向和我要去的地方差不多。虽然全神贯注于幻相式的谈话,她似乎还是知道要去哪里。很快的我已经看到了参议院壮丽的建筑,那是一个20世纪30年代盖的高楼,也是伦敦大学中央行政楼和图书馆。我惊呆了,我们怎么可能去同样的地方呢?是的,她是往那里走去。她是老师、学生、办公人员,还是图书管理员?也许也是某个心理学家研究的对象?我永远无法知道答案。我离她有二十步之遥,当我进入那栋大楼的时候,她已经消失在一部电梯当中。(那栋大楼,很讽刺的,恰好 是乔治·奥威尔的小说《1984》拍成电影时,用来当作片中〃心智警察〃总部的地点。)

  我多少对于刚刚看到的那一幕感到震惊,当年我是一个成熟的25岁的一年级生,认为自己是一个正在成型的知识分子,同时我深信所有人类存在的困境都可以透过智性(intellect),也就是思考来获得解答。我尚未了解到:人类存在最主要的困境其实就是无觉知的思考。我视我的教授们为拥有所有人生答案的圣者,并且把大学视为知识的殿堂。一个像她那样神志不清的人怎么可能是这其中的一部分?

  在进入图书馆之前,我在男洗手间中还是在想她的事,在洗手的时候,我想:我希望我最后不要变成像她那样。在我旁边的一个男人很快地朝我这个方向瞄了一眼,我突然震惊地发现,刚刚我不仅〃想〃了那些话,还大声地喃喃自语出来。〃啊,我的天哪!我已经像她一样了!〃我这么想。我的心智不也是像她那样无止境地活跃吗?我和她之间的差异其实很小。在她的思想之下所主导的情绪似乎是愤怒,在我的情形中,大部分是焦虑,她把心中所想的东西都大声地说出来了,而我大部分的时间,是在心里想而不说出来。如果她是疯子的话,那么每个人都疯了,包括我自己,这期间只是程度的差异罢了。

  那一刻,我从自己的心智中撤退一步,而从一个更深的角度来看它。在那时,有一个短暂的从思考到觉知的转变。我还是在男洗手间里面,但现在是一个人,看着镜中自己的脸,在脱离了我心智的那一刻,我大笑了起来。听起来好像不正常,但是它却是一个精神正常的笑,弥勒佛的笑。〃生命其实并不是像我心智制造的那么严肃。〃这好像是我的笑声所在说的话。但这只是短暂的一瞥,很快就被遗忘了。接下来的三年,我都在焦虑和忧郁中,完全地与我的心智认同,一直到我快要自杀的时候,我的觉知才再度出现,这次就不只是惊鸿一瞥了。我从强制性思考,虚幻自我和心智制造的自我当中,彻底解脱了。

  上面的事件,不但给了我对于觉知的一瞥,也让我对人类智性的绝对正确性有了第一次的怀疑。几个月后,一件悲剧更加深了我的疑惑:一个星期一的早晨,我们到达教室准备上一位教授的课,我一直很仰慕那样教授的头脑,但我们却被告知,那位教授在周末时举枪自尽了。我完全地震惊。他是一个备受尊崇的老师,而且看起来似乎知道所有问题的答案。然而,当时我还是觉得,除了培养我们的思维之外,别无他法。我并不了解:我们是意识,而思考只是其中很小的一个面向,我也不知道什么是〃小我〃,更别说在我之内觉察到它了。

  小我的内容和结构  26

  小我的心智完全被过去所制约。它的制约有两个面向:内容和结构。

  在一个孩子因为玩具被夺走而痛哭的例子里,那个玩具就代表了内容。它和任何其他的内容都是可以互换的任何其他的玩具或是物件都可以。你所认同的内容是被你的环境、教养、和周边文化所制约的。无论这个孩子是富有还是贫穷,无论这个玩具是一个木头做的动物还是复杂精密的电子产品,就失去它的痛苦来说,没有任何差别。这个剧烈的痛苦之所以产生的原因,是在于这个字:〃我的〃,这就是结构性的。无意识地、强迫性地借由与一个物件产生关联,来强化一个人的身份认同,已经是小我心智的结构中根深蒂固了。

  小我赖以生存的最基本的心智结构就是〃认同〃(identification)这个字是从拉丁文idem(意思是〃一样的〃)和facere(意思是〃使成为〃)衍生而来的。所以,当我〃认同〃某个事物的时候,我就〃使它成为一样的〃。和什么一样呢?和我一样。我赋予它我的自我感,所以它就成为我身份认同的一部分了。认同最基本的层次就是与实体事物认同:我的玩具,稍后就变成了我的车子,我的房子,我的衣服等等。我试着在事物中寻找自己,可是却从来没真的成功,最后还让自己迷失在这些事物中。这就是小我的命运。

  与事物的认同  27

  广告业界的人都非常了解,想要人们购买他们并不是真正需要的东西,他们必须要说服人们:这些东西会加强他们看待自己的或是如何被别人看待的良好感觉,换句话说,就是为他们的自我感加分。比方说,广告会告诉你:如果你用了这个产品你就会出类拔萃,意指你会更能成为自己。或是他们可能在你的脑海中制造一个印象:这个产品和一们并位名人,或是一个年轻有魅力,或快乐无比的人有关联,即使已经垂垂老矣或是去世的名人在他们当红时期的照片,都可以达到这样的目的。在这里隐含的假设就是:买了这个产品之后,经由一些神奇的联结行为,你会变得像他们一样,或是表面上的形像会看起来像他们一样。所以很多情况下,你买的不是那个产品,而是买一个〃身份认同的强化品〃。名牌的标签的基本上让你买一个集体意识的身份认同。它们非常的名贵,所以也非常的〃独特〃,如果每一个人都可以买得起的话,它们就会失去其心理上的价值,那么剩下来的就只是物质的价值,那大概只有付的价钱的零头而已。

  每个人会认同于什么样的事物因人而异,取决于你的年龄、性别、收入、社会地位、时尚、周边文化等等。你所认同的事物就是内容;而你无意识地、强迫性地去认同,就是结构性的。这是小我心智运作最基本的方式之一。

  矛盾的是,使得所谓〃消费者社会〃得以继续存在的原因,就是我们试图在事物当中寻找自己但却失败的事实:小我的满足是如此的短暂,所以你不断地追寻更多,买得更多,一直不停地消费。

  当然,在我们表层自我(surface selves)所生存的物质向度中,有很多事物是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必需品。我们需要房屋、衣服、家具、工具、交通运输等,在生活中,我们也会因为一些事物的美丽或本有的特质而珍视它们。我们需要尊崇物质世界,而不是鄙视它。每一样事物都有它的本体(beingness),都是从无形的至一生命所有事物、所有实体、所有形相的源头所衍生出来的短暂形相。在最古老的文化中,人们相信每一件事物,即使是所谓的无生命的物体,都有一个生存于其中的灵性,而在这方面,这些古老的文化比我们现代人更接近真相。当生活在一个被抽象概念弄得死气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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