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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4720-危险接触-第18章

小说: 4720-危险接触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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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电话足足打了十分钟,伟良翻来覆去就是“不可能”这三个字。最后我实在听不下去了,示意老代把电话放下。老代倒是真听话,甩手就把话筒摔了。临了还骂了句:“狗杂种。”    
    “我明白了,哈哈……”我自做聪明地笑起来:“保证是感情债,伟良保证是答应过人家什么,最后没实现。”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这孙子变着法恶心我,妈的,我还请这狗杂种吃了顿西餐呢。”老代气得眼睛喷火。    
    “算了,找别的记者吧。你的书怎么样了?下个月能印出来吗?”我马上转换话题。    
    “对了,我正想跟你探讨这个问题呢。开印还不快,想开印明天就能开印。现在的问题是印多少本,你看5万本行不行?”    
    “5 万本?”我差点把烟头塞到鼻子眼里。上次老代把稿子拿来时,我腾出功夫来看了几页,仅仅几页就够了。被老代本人吹得天花乱坠的惊世大作,比地摊贩卖的旧杂志里的东西强不了多少,我根本不相信有人能花钱买这样的小说看,后来编辑的评价更加坚定了我的看法。老代最热衷写女人,写放荡得没边儿的女人,往往一见面就能脱衣服,然后就爱得死去活来。我活了三十多岁,居然一个这样的女人都没见过,真是白活了。就这样一本书,老代居然敢印5万本?“老代,你不太了解图书市场吧,能卖过一万本的就是好书。五万本太多了,肯定卖不动,砸手里三万多本可就是十好几万块钱呢。”    
    “你那本小说不是买了两万多吗?”老代认真地说。    
    “你——。”我大大憋了口气才把嘴边的话咽回去,我本想说:你那破玩意儿怎么跟我比?但想到老代的自尊,不得不改弦更张。“你有那么多精力去宣传吗?你能打通几家报社的关系?我这本书怎么说也是公司行为,我能利用不少企业的资源。”    
    “可五万不多呀,全国的书店不得好几万家,每家一本就是几万本。”    
    “你有那么畅通的销售渠道吗?全国所有的书店都覆盖?连新华书店都做不到。”我真想把老代的脑壳敲开,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    
    “那你说印多少合适。”    
    “先印一万吧。”其实我真认为这是为了老代好,一万能卖出去就不错了。    
    “再说吧,再说吧。”老代摇着头走了。    
    又过了半个月,有一次我正好庄浩任站在公司凉台上抽烟,忽然庄浩任指着远处一辆车道:“看,看,看。”    
    我放眼望去,那是辆开得很慢的桑塔纳旅行车,整个前脸几乎向上翘起了三十度,车尾象坠了几百个铅球似的,桑塔纳冒着黑烟,摇摇晃晃地开向公司所在的大楼。    
    “看见没有,整个屁股都塌了,弓子都得变形喽。”庄浩任哼了一声,忿忿不平地说:“肯定不是开自己的车,公司的司机全该死,拿公家的东西不当东西,车全毁他们手里了。    
    我忽然觉得这辆车有点眼熟,此时桑塔纳在楼下停住了。老代步履蹒跚地从车上下来了,我扑哧一声笑出来:“那是老代,没准人家不写书啦,改行办托运公司了。”    
    不一会儿,老代气喘吁吁地从电梯里跑出来,径直跑向凉台。    
    “车坏啦,要不我去给你看看?”庄浩任笑嘻嘻地问。    
    “车没事啊。”老代很奇怪。    
    “你看看,都跟吊车似的了。”庄浩任说。    
    “装着东西呢。”老代使劲拍了拍身上的灰。    
    “你改行办托运公司啦?”我笑着问。    
    “车上全是书。”老代嗔怪地瞪了我一眼。    
    “装了多少哇?”庄浩任惊讶地又看了眼楼下的桑塔纳。最近他已经知道老代出书了,他骂老代不守信用,却也不能拿人家怎么样。老代有钱,人家自己花钱出书还不行?可能是觉得发行图书不是自己的强项,庄浩任再不跟我提出书的事了。    
    “两千本。”    
    “两千本?”我和庄浩任同时大叫起来,天哪!那最少也是一吨多重,老代是把桑塔纳当成解放了。    
    “你装那么多书干嘛?”我问。    
    “卖呀,水锥子图书批发市场每个摊位上都有我的书,我是挨着摊儿送。绝对畅销。”老代从随身的皮包里拿出两本书,郑重地递给我们:“这是我的小说,请指教。”说着他掏出一支黑色钢笔,看样子是准备签字了。    
    “你这支笔不错呀,老派克吧?”庄浩任的眼睛很贼。


《危险接触》 骗吃骗喝决  裂(2)

    “这是我爷爷留下来的,快成古董了。”老代颇有些按捺不住的兴奋。我和庄浩任实在看不下去,只好让他在书皮上签了个字。    
    此时我才开始打量老代花了十年心血写出的小说来,结果一看书皮我就笑了。书名是《重访爱情》,虽然酸点儿倒还能接受,可笑的是封面。封面当中是个正襟危坐的年轻人,照片已经很古旧了,看装束是五十年代的产物,在这张照片四周,依次是六张乡下女子的照片,没一个漂亮的。照片全部做成了圆形,活象六扇小窗户,而封面的底色竟是砖灰色。我和庄浩任互望了一眼,同时冽了冽嘴。我们俩干惯了广告,对封面设计有种天然的条件反射,这种封面只能用一个字形容——屎!    
    老代坦然地站在我们对面,双手叉腰,似乎在等待我们的夸奖。    
    庄浩任先忍不住了:“老代,封面是谁给你设计的?”    
    “咳,别提了。我是找了个设计封面,那小子敢跟我要一千块钱,一千块钱设计一个封面,他穷疯啦?一个破封面有什么呀,我就自己设计了一个,跟出版社的美编一说人家就明白了,这不,怎么样?”老代居然颇是得意。    
    庄浩任在外人面前往往很有老板气派,只是笑了笑。我却指着封面上的男人道:“这人是谁呀,乱用人家的照片可是要赔偿的。”    
    “这是我爸。”    
    “那这个呢?”    
    “我媳妇。”    
    “这个呢?”    
    “我妈。”    
    我喘了口气,指着第四张照片道:“这是你奶奶吧?”    
    “不,这个是我姥姥,那张才是我奶奶呢。”    
    庄浩任也听不下去了,他盯着第六张照片道:“这是你祖奶奶?”    
    “我祖奶奶的照片能用吗?都老掉牙了,电脑都修不出来。这是我妹妹。”老代突然把封面高高举起来:“不错,真挺不错的。”    
    我和庄浩任再也不说话了,凭我们俩的脑子居然想不出形容他的词来。这老代真是前无古人,出本书就把全家的资源都用上了,要是再出一本估计就得用岳母、大姨子、小姨子的芳容了。    
    “那你现在干什么去?”好久我才勉强说出这句话。    
    “批发市场我都送过去了,现在我扫马路呢。只要是书店我就去送书,全国的咱不敢说,最少把北京的市场全占领喽。”老代野心勃勃地拔了拔胸脯。    
    “你把小书店都占领了,批发商卖给谁去?”我问。    
    老代“啊”的叫了一声,他显然没想过这个问题。    
    “那你送出多少了?”庄浩任问。    
    “我印了两万本,现在已经送出去一万五了。估计半个月之内我就能把书全送出去,弄两万本书不算什么……”老代只是诧异了半秒钟,立码就身材飞扬了。“没事,等小书店的一卖出去,批发商的货自然就跟着往下走。到时候,我再加印它三万本。”    
    “钱呢?他们给你钱啦?”我一针见血地打断他。    
    “代销,没问题,都是朋友,一两万本书算什么呀?”老代连磕巴都没打。    
    半个小时后,老代终于唱完了他的独角戏。我和庄浩任在凉台上目送着那辆桑塔纳远去,惊讶的表情一直没有退下去。    
    “这就是作家。”庄浩任忽然轻蔑地说了一句,转身走了。    
    我又在凉台上站了一会儿,脸上忽冷忽热,好象老代干的事也自己有关。    
    2002年四月以后,我相继收到了一些来路不明的短信。什么“炒股炒成股东,泡妞泡成老公。打牌就来东风,吃饭吃出蚊蝇。”什么:“烟基本上人送,酒基本上人供,工资基本上不动,老婆基本上不用。”如此种种,每周都有。    
    从文笔上看,这些东西似乎出自一人之手,每次短信的落款上都是一个“友”字。至于是哪个友我也不清楚,也懒得去想。    
    那段时间我特别忙,白天上班,晚上是天天泡在古籍堆里查资料,我一门心思地要写一本长篇历史小说,主要目的是让那些说我没学问的家伙,自己抽自己嘴巴。由于写正规的历史小说太困难,不久我这部作品就成了十足的演义,多一半情节来自杜撰。由于经常熬到后半夜,上班时总是没精神,一开会就犯困。久而久之,庄浩任实在看不去了,那次他终于把我请到自己的办公室。    
    在他办公室门口,我突然意识到,春节以后我就从没走进过这个房间,连庄浩任的面都难得见到。看来我和庄浩任分手的日子不远了,当然我必须赶紧把钱要到手,哪怕要走一部分也行。    
    庄浩任看到我进来,特地走过去把门关上。然后饶有深意地问道:“最近你和新华书店联系过没有?”    
    “联系过,下星期就有一笔款子到位。”我道。    
    “好,好。”庄浩任扔过我一只烟,关切地问道:“这段时间你的广告策划说平在下降,基本上吃老本。你是不是家里有事啊?”    
    我眼珠一转,立刻有了主意:“那可不,我正给我爹选墓地的,快三年了,总不能老让他在火葬场呆着。”我并没有说瞎话,由于没钱买墓地,父亲的骨灰一直在火葬场的灵堂存着。去年我和老妈商量好了,不能让他在火葬场呆过三年,今年计划买一块墓地,而且老妈和我已经挑好地方了。    
    “多少钱?”    
    “一万五六吧。”我指了指墙上的日历:“咱们的书是去年八月份出的,版税总得给我了吧,买墓地得用钱。”    
    庄浩任显然是想提醒我注意工作态度,没想到我拐弯抹角地又把话题转到了版税上。“头两个月我不是给了你两万吗?”    
    “那是公司欠我的钱,我不能手里一分钱都不存吧?”    
    庄浩任无奈地叹息道:“等新华书店的钱到了,我就先给你一部分。”    
    “一言为定。”我担心这小子节外生枝,撂下这句话就走了。


《危险接触》 骗吃骗喝决  裂(3)

    伟良好久没找我了。    
    这小子真是个妙人,他天天吵吵着要搞电视剧,却弄不明白这事庄浩任是说了不算的,我是版权所有者。他天天嚷嚷着自己有很多社会关系,老代却被一个女记者轰了出来。他天天喊着自己吃过满汉全席,每日里拿燕窝当早餐,却跑到小西餐厅吃干奶酪。我对这个人的兴趣越来越大了,有股预感,他早晚会成为我小说里的人物。    
    这几天我一直在等新华书店的消息,他们答应把第三笔书款汇出来,还剩下几万算是尾款。    
    电话终于响了,不是新华书店的,是伟良的,他总是那副老大哥的嘴脸。“庸人啊,最近怎么样啊?忙不忙?”    
    “一般般。”    
    “是这样,今天晚上万总请客,你能不能来一趟啊?”伟良似乎怕我不接受,马上加了一句:“万总对你很看重的,在我面前提过你好几次,说你有才华,怎么样?来聊聊吧?”    
    我没有不去的理由,多接触几个人总是好的。    
    晚上我来到东四十条,按伟良指点的路线钻进了一条小胡同。远远的我就看见了那家饭馆,巨大的霓虹灯上闪着三个宏伟的大字:锅里壮。我立刻明白,这地方保证是伟良找的,肯定又是壮阳的菜。    
    走进饭馆,我立刻闻到一股腥气,多闻几下就有股昏昏欲睡的感觉,四肢百骸都快飘起来了。这是家火锅店,即不是四川的麻啦火锅更不是北京的涮羊肉,架上煤气炉上的是一只巨大的铁锅,锅里翻滚的汤水颜色很重,很有点象湖南人吃的羊肉火锅,那股让人昏昏沉沉的腥气就是从锅里散出来的。    
    伟良跑出来把我带进一个小雅间,这是个小雅间,最多只能坐五、六个人。他在雅间门口停下来,神秘地说:“我给你介绍一个女护士,挺漂亮的,你们俩好好搭顾搭顾。”    
    “我有媳妇。”    
    “那怕什么的,有便宜不占王八蛋。那女的特爱好文艺,你就说准备采访采访她,收集医护人员的素材,为了写小说,保证能上钩。”    
    我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伟良怎么象个拉皮条的?上次找来个婷梅,差点让我失身,这回又弄个女护士来,他哪儿来那么多女的?    
    万总还没来,雅间里果然坐着两位女士。进门时我正好听见一个女士道:“你的指甲真漂亮。”另一个也懂得投桃报李:“你这件裙子挺不错的,哪儿买的?”看到我们进屋,两位女士的相互吹捧才告收场。    
    伟良满脸淫笑地介绍道:“这位是小张,我的同事。那位是贾文静,白衣天使啊。”    
    我微笑着点点头,贾文静就是那个穿裙子的,这个名字不错,人长得的确不错,娇小玲珑,看不出有多大岁数。    
    此时伟良笑道:“庸人,猜猜这家饭馆是经营什么的?”    
    本来我并不清楚,但看到伟良似笑非笑的表情,立刻悟出来啦。“难道是经营鞭菜的?”    
    “你来过?”伟良很惊异。    
    “我猜出来的。”    
    “听听,听听,作家就是不一样,比你们俩聪明多了。”伟良双手在桌面上直划拉,似乎桌边坐着一万个女人。    
    两个女人矜持地微笑,贾文静更是从眼皮底下瞟了我一眼。火锅点着了,服务员把几盘子红糊糊的东西端了上来。    
    “来,来。”伟良顿时兴奋起来,他呼的把整盘子生鞭倒进火锅里,然后指着另一只盘子道:“你们看看,这里面有什么?”    
    不用问盘里肯定是鞭菜,但我却认不出是哪种动物的鞭,两三寸长,黑黢黢的,中间似乎还有一根细骨头,几乎是贯穿首尾的。我摇摇头,两位女士也跟着摇头。我当时差点笑出来,她们就是知道也不能说出来。如果女士对这种菜太内行了,自然有失文雅。    
    伟良扬着眉毛,不屈不挠地问道:“你们真不知道,真不知道吗?”    
    “总不会是人的吧?”我有点不耐烦了。    
    “哪儿能是人的?真恶心!狗鞭,动物里只有老虎和狗的鞭里才有骨头。”伟良道。    
    “为什么呢?”贾文静极其认真地问。    
    “反正就是有。”    
    我大笑起来,碰上认真的女人,看你怎么办?这时火锅开锅了,大家闷头苦吃,我吃不出鞭菜有什么特殊的味道,伟良却赞不绝口,好象吃了这东西就能长命百岁。两位女士吃得很腼腆,细嚼慢咽的,生怕被狗鞭的骨头刺破喉咙。    
    吃到半饱,伟良看了看手表:“万总一会儿就过来,咱们谈叹正事吧,你现在手里还有小说吗?”    
    “有,六月份就能出版。”我道。    
    “写什么的?”    
    “还是北京市井生活的,一群大爷在一条街上做买卖的故事。”    
    伟良的眼睛直冒光:“好,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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