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现代前期艺术史-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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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了积极领导的方针，这对于法国戏剧艺术的发展有着重要的影响。
此时法国老一辈的戏剧家，如小仲马等人直到19世纪70年代以后还在
创作，但在戏剧界已经不占重要位置了。70到80年代自然主义在法国戏剧
界逐步地发展和繁荣起来，并取得统治地位。
（1）自然主义戏剧与左拉和贝克
在法国自然主义戏剧的发展和繁荣进程中，左拉和贝克的历史作用是显
而易见的。
左拉 （1840—1902年）生于巴黎。父亲是意大利人，母亲是希腊人。7
岁时，父亲去世，长时期过着贫苦的生活。后来成长为一位学识渊博的思想
家、文艺理论家和作家。左拉在戏剧理论和戏剧创作方面都有贡献。1881年，
他发表了论文集《戏剧中的自然主义》，正式提出“自然主义”戏剧的名称
及其创作原则。他认为，半个世纪以来的浪漫主义戏剧已经过时，应该由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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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戏剧取而代之，并宣称“只有自然主义适应我们今天的社会形态”。他
还认为，“真实不需要矫饰”，剧作家“必须如实地接受自然”，而无须通
过想象来“安排一系列戏剧效果”。戏剧创作要反映“时代背景”和“周围
的人民”，对人物的“情欲与感情”要作“精确的分析”；舞台表演要去掉
“装腔作势的朗诵，夸大的语言和过火的感情”；舞台布置要制作出“尽可
能确实的画面”。
左拉是自然主义戏剧理论的创立者，同时在自然主义戏剧的创作实践上
也作出了不可低估的成就。他根据自己同名小说改编的 《黛莱丝·拉甘》，
被称为法国第一部自然主义戏剧作品。小说本身的内容也比较简单，主要描
写黛莱丝怎样和她的情人一起谋杀她的丈夫以及在结婚的晚上一同自杀的
故事，从而表现肉欲的混乱失调是造成人类犯罪原因的主题。但是左拉对于
他们的犯罪活动以及随之而来的恐惧懊悔和神经错乱等作了极其精细地分
析描绘。除此之外，他还完成了几部剧作，大部分是根据他的小说改编而成
的。主要的有《玛德莱娜娜》、《丑女》、《马赛的秘密》、《拉布丹家的
继承人》、《玫瑰花蕾》等。
作为作家，左拉并没有完全按照他的自然主义的理论进行创作，因而其
成就超过了一般自然主义作家。虽然存在着追求生理遗传学，刻意模仿“生
活真实”等不足，但左拉从多方面反映了现实社会生活和资本主义的剥削制
度，从而使他向现实主义戏剧趋近了一步。
左拉的戏剧理论和创作，不仅对当时的法国，而且对德国的自然主义戏
剧的发展也起了直接的推动作用。
贝克（1837—1899年）是法国最著名的自然主义戏剧家，生于巴黎一薄
记员家庭，从小自己谋生，先后写过不少剧本，均未成功。直到1878年发
表独幕喜剧《梭子》、1880年演出《正派的女人》获得成功之后，才恢复了
他的创作自信心。然后于1882年写出了他最重要的一部剧作《乌鸦》。在
这部作品里，贝克深刻揭露了金钱在资产阶级社会所起的作用以及资产阶级
人与人之间可怕的自私自利的关系。大工业家维涅隆突然中风死去，使他的
遗孀、三个女儿和一个儿子陷于慌乱之中。往日阿谀奉承的人们，现在变成
了鱼肉这一家人的“乌鸦”。维涅隆的合伙人泰西埃及公证人、建筑师一齐
扑向孤儿寡母和死者的遗产。泰西埃还想霸占他的一个女儿。最后，维涅隆
的一个女儿决定自我牺性，嫁给泰西埃这个老头，才算挽救了面临破产的家
庭。这个剧本是根据自然主义描写生活片断的原则创作的。但它勾画出一幅
资产阶级社会的生活图景，在一定程度上具有现实主义特征。
贝克的另一成功之作是三幕讽刺喜剧《巴黎妇女》。这个简单的三幕喜
剧更符合自然主义描写生活片断的要求，同时对于资产阶级社会作了讽刺。
剧本描写女主人公梅斯尼尔的丈夫依靠妻子往上爬，而梅斯尼尔因情夫过于
嫉妒想同他断绝关系，去会另一个情人。但不久遭后者遗弃，又回来找旧情
人，恢复过去平静的生活。贝克揭示了资本主义社会中肮脏不堪的生活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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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在这种社会里，不法爱情乃是公开的秘密，而没出息的丈夫还得依赖不
忠实的妻子为他钻营生活出路。
如果仅从自然主义剧作家角度而论，贝克的历史地位则大于左拉。同时
期的自然主义剧作家还有龚古尔兄弟和都德。
（2）新浪漫主义的代表人物罗斯丹
在19世纪前期，欧洲兴起了浪漫主义戏剧。但是浪漫主义戏剧在欧洲
各国先后经历的时间都不长。到了19世纪末20世纪初，欧洲戏剧又形成了
象征主义、表现主义、超现实主义等种种所谓“新浪漫主义”的流派。在法
国，新浪漫主义最有代表性的作家是罗斯丹。
罗斯丹（1868—1918年）最初从事诗的创作。1894年开始写戏。有三
幕喜剧《浪漫情侣》、四幕诗剧《远方公主》、五幕英雄喜剧《西哈诺·德·贝
热拉克》、六幕历史剧《雏鹰》等。其中给他带来世界声誉的是《西哈诺·德·贝
热拉克》。这部剧富有鲜明的进步倾向和优美的艺术形式，并且标志着浪漫
主义的复兴和发展，被认为是新浪漫主义的戏剧的范例。
《西哈诺·德·贝热拉克》取材于17世纪的法国历史。西哈诺是一个
出色的诗人、音乐家、哲学家和剑客。但是他又穷又丑，只得把自己对表妹
罗克萨娜的爱情埋在心底，暗中帮助外表俊秀但缺少才气的青年克里斯蒂安
赢得了表妹的爱情。不幸的是战争夺去了克里斯蒂安的生命。罗克萨娜为了
保持她的忠贞而进了修道院。15年期间，西哈诺坚持去修道院看望她，直到
他被暗杀。临死之前，他才让罗克萨娜知道过去那深深感动她的情书并非出
自克里斯蒂安之手，而是他代为书写的。但为时已晚。她失去了真正心爱的
人。罗斯丹对于西哈诺作了热情的歌颂，整个剧本建立在具有强烈的荣誉
观、独立不羁和自我牺牲精神的西哈诺的特殊个性上。无论从哪个角度来
看， 《西哈诺·德·贝热拉克》都是罗斯丹最好的一部剧作。
（3）象征主义剧作家梅特林克和他的《青鸟》
在法国戏剧历史上，有一位声名显赫的剧作家，却是比利时人，这就是
被公认为是第一个象征主义剧作家的梅特林克。
梅特林克（1862—1949年）生于比利时的根特。曾在大学法科学习。24
岁时去巴黎进修法律，由于对艺术的喜爱，几年之后却成为法国戏剧界最有
声望的作家。1911年，梅特林克获诺贝尔文学奖。
他一生中写了20多部剧本，比较著名的有：《马兰纳公主》、《普莱
雅斯与梅丽桑德》、 《英纳·娃娜》、《青鸟》等。其中《青鸟》是他最有
代表性的作品。
《青鸟》是一部梦幻剧。其中有仙府、阴间、黑夜之宫、森林、墓地和
天国等等，除了一家穷苦的父母子女四人和两个邻人之外，还有许多鬼神和
象征意义的人物。剧本描写穷苦人的两个孩子在睡梦里观看一个富裕家庭庆
祝圣诞节的盛况时，来了一个老仙妇。她告诉两个孩子，富人家里不比穷人
家里更美，有没有圣诞饼都是一样，然后让两个孩子前往某个地方去寻找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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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两个孩子一觉醒来，发觉青鸟就在自己家中。这时，邻居来为生病的小
孙女讨青鸟，他们就慷慨地送给了邻居，邻居的小孙女病好了，可是青鸟却
从小姑娘的手中飞走了。青鸟象征着幸福和快乐。该剧相继在英、美等各国
上演，是梅特林克具有世界影响的作品。
梅特林克的象征主义戏剧清丽隽永，委婉动人，不仅推动了法国的戏剧
发展，而且成为欧洲戏剧史上一个独特的流派。
（4）为人民戏剧奔走呼号的罗曼·罗兰
19世纪，工人运动遍及欧洲大陆，思想进步的文学家和艺术家同情劳苦
大众，在法国出现了人民戏剧的口号，宗旨是要建立广大民众能受到教育和
普及戏剧艺术的剧院。在这场运动中，著名剧作家罗曼·罗兰为之奔走呼号，
是“人民戏剧”运动的积极参加者。
罗曼·罗兰（1866—1944年）是一个法官的儿子。生于巴黎附近的克拉
姆西镇。罗曼·罗兰对于音乐、历史、文学、艺术和哲学等都有深刻的研究。
1903年发表《贝多芬传》，蜚声法国文坛，并于1915年度因小说巨著《约
翰·克利斯朵夫》而获诺贝尔文学奖。
罗兰毕生的创作事业以写剧本开始，也以写剧本告终。他一生总共写过
20多部剧本，现存12部。罗兰将这些剧本分为三组，即《大革命剧》《信
仰的悲剧集》和《反战集》。其中《大革命剧》包括8部剧本《群狼》、《理
性的胜利》、《丹东》、《七月十四》、《爱情与死亡的较量》、《百花盛
开的复活节》、《狮子座流星》和《罗伯斯庇尔》，这是罗兰剧作中最主要
也是比较有名的部分。这些剧本全部取材于18世纪末法国资产阶级大革命。
《群狼》和《七月十四》应该说是最重要的两部作品，其思想性和现实
意义最为深刻。
《群狼》用1793年法国革命远征军中发生的陷害一名无罪军官的冤案
影射19世纪末年震动法国全国，并几乎引起内战的诬告犹太族军官德雷福
斯里通外国的冤案。作者反对为了达到政治目的而不讲信义，制造假案、冤
案的行径。
《七月十四》所描写的是1789年7月12日到7月14日所进行的革命
斗争，主题是歌颂革命的英雄主义。正像罗曼·罗兰在剧本的序言里说的：
“我们是要用为共和国而斗争的史诗的火焰把我国人民的英雄主义与信心
重新燃烧起来，为了使在1794年中断了的事业，由一个更成熟了并明确认
识了自己命运的人民，把它重建起来并完成它。这就是作者的理想。”根据
这一理想，罗曼·罗兰怀着满腔热情反映了人民群众的英勇斗争和乐观主义
精神，揭示了人民革命的力量。
除了剧本创作以外，罗曼·罗兰还经常在巴黎一批青年作家创办的刊物
《戏剧评论》上发表文章，并且是在巴黎成立人民剧院计划的热烈支持者。
特别是他的论著 《人民戏剧》，就是一部探讨建立法国人民戏剧的理论批评
著作。其中对于莫里哀的喜剧、古典主义悲剧、浪漫主义和新浪漫主义的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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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等等都作了很多阐述，并且得出结论认为：戏剧应该表现时代精神和民族
特性。他认为人民的戏剧是多种多样的，但它必须为人民群众所接受，给他
们以健康的娱乐和教育，从而振兴民族精神，推动社会前进。这些论点即使
在今天，也是很有价值和意义的。
（5）剧院在戏剧史上的作用
论述法国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戏剧历史，剧院是不能不提到的一个重
要方面。因为随着时代的发展，人民的需要，那些脱离现实和具有严重保守
倾向的剧院以及陈旧的剧目，已经难于满足一般观众的要求了。也就是说，
剧院面临改革，否则戏剧事业难以发展。在这方面，一批导演和演员为此做
出了重大贡献。安托万创建自由剧院的功劳在法国戏剧史上是不容忽视的。
安托万（1857—1943年）是19世纪和20世纪之交法国最有威望的导演
和戏剧改革家。他自幼喜爱戏剧，年轻时在煤气公司当职员，靠自学成才。
不仅成了出色的剧院领导人，而且是很有地位的戏剧评论家。为了改革剧院
事业，他于1887年创建了自由剧院，并在戏剧实践中进行一系列的革新活
动。
自由剧院的演出活动，首先打破了法兰西喜剧院的传统，建立新的反映
当代生活的剧目。剧院成立不久，便上演托尔斯泰的《黑暗的势力》接着又
上演了一系列世界名剧，如易卜生、斯特林堡、比昂松、豪普特曼、屠格涅
夫等，以及法国当代作家的作品。自由剧院在8年中共演出88位剧作家的
111部戏，是极为可观的成就。除此安托万还对传统剧目的演出进行了大量
探索，其中成绩卓著的是对莎士比亚戏剧的导演，使他成为法国第一位莎剧
大导演。
安托万认为，无论是戏剧创作、表演艺术、舞台装置或演员的服装，都
应该力求合乎生活的真实；演员必须对自然作认真地观察研究，并在这一基
础上进行艺术创造。为了表现生活的真实性和复杂性，他们必须放弃传统的
表演方法，发挥集体创作的力量。这在当时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使现实主义
戏剧的表演地位得到了进一步的巩固。但他在导演的剧目中出现过绝对自然
主义的处理，对后世也有一些不良的影响。
（6）戏剧舞台上的杰出代表
在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法国戏剧舞台上有两个人物是必须要提到的，
这就是贝恩哈特和大柯克兰。他们是许多演员在表演艺术方面有极高造诣和
探索精神的杰出代表。
①贝恩哈特 （1844—1923年）很早就过着剧院的学习生活和舞台生活。
在巴黎国立戏剧学院学习时就曾获悲剧及喜剧的表演奖。18岁进入法兰西喜
剧院，当了一辈子演员，并且在国外作过长期的旅行演出，足迹遍及欧、美、
澳诸州，都受到热烈欢迎。在表演艺术方面，她对舞台动作、姿态、手势和
声调都有严格的要求，后来成为法国剧院里表现派的代表人物。
1872年，贝恩哈特在奥德翁剧院连演103场雨果的名剧《吕伊·希拉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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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当年巴黎剧坛的一件大事。她独特的发声和嗓音风靡了整整一代观众，雨
果称赞她为“金嗓子”。
1899年，她买下国际剧院，改建成萨拉·贝恩哈特剧院，并在剧院演出
了罗斯丹的诗剧《雏鹰》、诗人缪塞的诗剧《坏小子洛朗梭》，均反串小生，
饰演主角，成为她不朽的艺术表演杰作。
在当时法国剧坛上，贝恩哈特的表演风格被视为是“现代”的。她不仅
在戏剧表演上有高深造诣，而且喜欢绘画雕刻。1896年12月曾举办规模盛
大的“萨拉·贝恩哈特日”，被法国戏剧界公认为19世纪末叶最杰出的演
员。
作为一名演员，她特别强调的是个人的才华和成就，而不注意戏剧艺术
所要求的集体主义原则，这也是她的一个缺陷。
②柯克兰（1841—1909年）被通称为大柯克兰，以与其著名演员弟弟小
柯克兰相区别。大柯克兰在戏剧学院毕业后于 1861年加入法兰西喜剧院，
其演剧生涯持继了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