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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新闻背后-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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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身心会很健康,而且时间长了别人看你也舒服,所以我生活得很快乐。




  策划丛鹏(1)     

  丛鹏是《实话实说》的策划,干得好好的,却要远赴大洋彼岸当陪读男士了。对于一个即将离开的同事,我们的心情相当复杂。这里面体现的是我们依依惜别的兄弟之情,包含着评论部浓浓深厚的人文精神。

  策划里成长

  丛  鹏

  十二年前我大学毕业,回家那天正赶上世界杯半决赛。7月3日凌晨,爸爸来烟台火车站接我,就在车站广场,父子俩一起目睹了英德点球大战。英格兰输了,加斯科因哭了,像个刚出校门的兄弟。

  此前几小时,正当我在火车上看夕阳的时候,我的外甥呱呱坠地。除了血缘,我对这个小生命还有一种额外的亲切,小家伙来到人间,我踏入社会,我们俩一起成长。

  十二年后,外甥长大了,会给姥爷熬他老人家最爱喝的玉米粥,还会与未来的舅妈打交道,帮助舅舅成就终身大事。

  十二年后,加斯科因走到了职业生涯的尽头,而本色依旧。当埃弗顿队迎来另一个失意者吉诺拉的时候,加斯科因顶着一头夸张的金色假发冲入训练场,尾随吉诺拉,逗得吉诺拉和队友开怀大笑。

  十二年后,我将告别过去工作经历中最难忘的阶段,离开新闻评论部,去做新的尝试。从1998年5月到今天,在《实话实说》的四年,是我的又一个大学。

  这次,我的大学从幼儿园开始,那是1998年“六一”播出的《童言无忌》。当时我没有经验,也没有框框,硬磨着小崔做这么一个让学龄前儿童自由发言的节目。那天我和小崔一起去北师大试验幼儿园“体验生活”,正赶上大班(五岁)的孩子课间休息,我就和一个大眼睛男孩攀谈起来。后来说起爸爸妈妈的缺点,小男孩说:“爸爸爱睡懒觉。”我问他:“为什么这算缺点?”他说:“这样爸爸就不能送我上幼儿园。”我说:“那你为什么不叫醒他?”小男孩一边摆弄他的玩具,一边款款地说:“喜欢一个人,就给他自由。”

  “喜欢一个人,就给他自由”,这是我的第一课。此后的日子里,我所经历的人和事就像这句话一样超出了我的想象,也像这句话一样会永远伴随着我。以前上大学的任务是“读书”,现在,小男孩提醒我,这个大学的特点是“读人”。

  1999年9月,因为《熊猫教授》这个节目,我认识了北京大学的潘文石,而真正认识和了解潘教授是在这年的11月下旬。那时候,小崔安排我做一个后续采访,因为我们在节目中注意到,潘教授从事动物保护与研究工作的方式很温暖,看到保护区里村民的生活比动物还苦,就帮助老百姓解决饮水问题,还动员朋友出资建起了希望小学。当时潘教授已转向研究白头叶猴,研究基地设在广西崇左,就在一个废弃的兵营里,潘教授,四个弟子,两群猴子,还有我和一条狗。

  离开那天,潘教授派陈吉海送我。陈吉海是当地村民,在潘教授的基地里帮忙。我们俩坐在乡村公路旁等长途车,那天阳光很好,周围点缀着像漓江一样的石灰岩小山。陈吉海说他们这儿现在一只麻雀也没有了,都给农药毒死了。以前鸟很多,他也喜欢打鸟,现在有人打鸟,他就要去管一管。这时候走过几位妇女,又走过几头水牛,陈吉海说他们这儿女人下田,男人带孩子。这时候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是他帮潘教授做的白头叶猴观察记录,图画得很生动,字就写得歪歪扭扭的了。陈吉海说他愿意帮潘教授,因为潘教授帮村子解决了饮水问题,又在帮村子建沼气池。他说其实农民最喜欢这些动物,只是没办法。这时候我觉得我第一次真正理解了环保:以诚相待,对人、对自然。

  我还记得我那时随潘教授去村里,正赶上下雨,村路很泥泞,又有好多牛屎,我走起来有点不自在。也许潘教授注意到了这个情况。去年秋天的时候他特意告诉我,说现在村里干净了,因为农民建起了沼气池,牛屎成了稀罕物。作为答谢,村长专门带人给潘教授送来一车牛屎,这样潘教授的沼气池也可以发酵了。

  2000年5月,我多了一个兄弟,他就是《大卫正传》的主人公,美国青年丁大卫。大卫是我的同龄人,因为对中国文化感兴趣就来中国教书。

  从1993年开始,大卫的工作地点有一个连续的变化,从沿海的珠海到西部的兰州,从城市跑到乡村,在甘肃省东乡族自治县办起了小学。他在来信中这样说:“祖国五十六个民族当中东乡族基础教育最差,文盲率最高(不是“之一”,的确倒数第一)。”这就是大卫的理由。

  大卫的心愿很好但是做起来很不容易。东乡是非开放地区,大卫是外国人,为了能够教这些东乡族的孩子,大卫整整等了九个月。这中间我曾劝大卫换个地方吧,大卫总是用他那带有兰州腔的普通话回答我:“就是呢,慢慢来。”这就是大卫给我最大的帮助:他从不抱怨。

  到了2001年夏天,大卫寄来一封信,告诉我旅行证终于办下来了。现在他一周三天在兰州西北民族学院教大学生,四天在东乡的乡村小学教孩子们。大卫给我寄来了学校的照片,每一张都在背面加了注解,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其中有一张是一辆长途车,车顶还围了十几只羊,大卫的注解是:“我的奔驰”。

  大卫不是一个“苦行僧”,他有一辆破自行车,骑着这辆车他走遍了兰州城,知道哪里饭菜香又便宜。大卫弹吉他又是灌篮高手(1。93m),那次我和钱韵梅去采访他的时候,在他小小的宿舍里,他每一次挥手都会从钱韵梅的头上掠过,格外增加了钱韵梅对他的敬意。




  策划丛鹏(2)     

  大卫不大有时间看电视,他只看过两个《实话实说》的节目,一个是《大卫正传》,一个是《教授何家庆》。大卫来信说:“上周日晚上因为有点感冒不想出去,我在那个小宿舍看了一次你们的节目,这次关于安徽大学何教授的节目好看得很。我想向你表达祝贺。这个人的生活给我们很多有意义的思考材料。”我不迷信,但我相信这就是兄弟的感情。

  《教授何家庆》是2001年9月的节目。我从2000年春天开始注意这个人,因为他能打动我,但是有一个问题我一直不能解决:何家庆看起来很怪,为什么?

  2001年8月何家庆的选题被确认。8月下旬采访完成,我们也已从何家庆的“怪人怪事”中梳理出他个性的内核:克己待人,重视回报,学以致用。可我还是有些郁闷,因为这似乎仍不足以解答我的疑问。这时候曹东发话了:“这不就是知识分子本来的特征吗?”这句话让我长出一口气。但真正解决了疑问的还是何家庆本人,节目播出以后何教授来了一封信,说他未能看到这个节目,因为实验室里没有“收看的机器”,那天他在工作。最后他说:“我这个人自懂事起就实话实说了,无论是对人还是待事,由此思想和习惯也就没什么放不下的。”

  何家庆自懂事起经历的是哪些事呢?小时候家境贫寒,在亲友接济下念的书,工作以后并不受重视,用自己少得可怜的积蓄办公家的事,用出生入死的方式搞科研。他成长的环境是严酷的,甚至有几分扭曲,这就是我最初不能理解他的根由。我在顺境中长大,还自以为顺境让人善良,逆境反倒会扭曲一个人。何教授让我知道一个人如何在扭曲的环境下保持人格的完善。

  何家庆、丁大卫、潘文石,他们让我知道人的力量。在这个过程中我也明白了我最初的心愿。电视对于我既是一份工作,也是一种生活,我和我的采访对象之间是一种工作关系,根底上也是一种人于人之间的联系。

  策划丛鹏

  崔永元

  我记得丛鹏是从北京台投奔过来的,当时自称是青岛人民政府驻京办事处的,经查实,他当时就是双重身份。

  他策划的第一个节目是《父子协定》,那也是第一次把演播室从老四百搬到新四百,感觉怪怪的,谁知竟从此开始了颠沛流离的演播室录制生涯,此事暂不提,另议。丛鹏到来前,我们的策划多是形象思维型。他们帮助我想象录制现场妙手层出,录制双方高潮迭起的盛况。带着成功的喜悦去录像,经常打对折回来。

  丛鹏一到,策划队伍充实了理性成份,弥漫着形式逻辑散发的迂腐味道。这人很犟,像张艺谋电影的主角,喜欢大声坚持自己的观点,是一电视操作的外行。后来知道他学的细胞生物学又未成婚,顿生怜悯之情,未婚青年哪来的感情,细胞离徐志摩、陆小曼多远啊。尝到甜头,是听过他几次对策划的总结,比如策划就是找到事,明白理,用这个事说那个理,理在事里面。类似的贡献宣明栋、海啸也有,我个人又喜欢格言,很快,这三人成了引领《实话实说》前进方向的三驾马车。

  丛鹏做了几期好节目后,很快就陷入了低谷,节目被他做得烂得不行,还浑不讲理,业务讨论会上居然说“看我好欺负”、“学术歧视”、“非做我的不行”等一堆浑话。我们爆吵时,他说:“我要调走。”我说:“赶紧走,不送了。”不对,我是心里说嘴上没说。因为我是科级,要有涵养和纵览全局的眼光和宰相肚里撑大船。我问他:“你去哪儿?”他说:“在社会上逛。”

  我忙站起身来回踱步,手在空中摇着:“那不成,不成。丛鹏同志,你要去联合国,我们马上送你,人往高处走吗!但回归社会不成,显得我们太缺乏人文关怀了,再想想,丛鹏同志。”

  他答应想想,扭头出去,我扒着门缝一看,他背影里都是犹豫。

  这样的事,他闹过三次,都被我博大的胸怀征服了。倒是海啸、小宣不经折腾,创作陷入低谷。就在这时,丛鹏找到了感觉。

  以下节目也许您没看过,但的确是我们的骄傲。《风景名胜区该不该建索道》、《好大一棵树》、《姐妹》、《感受坚强》、《教授何家庆》、《这就是米卢》、《和大学校长喝茶》、《龙永图细说WTO》……

  有时小宣、海啸为选题苦恼,他笑嘻嘻地说:“吃早餐的时候,我发现垫桌子的报纸上有两个选题。”

  他从不干私活,对节目组忠心耿耿。

  他始终仗义执言,痛斥在节目组里发现的社会丑恶现象。

  正当他人气正旺,如日中天的时候,他提出要走了,这回是和娇妻(或者是娇女朋友)一起出国深造。

  因为符合我那条“人往高处走”的原则,也无法挽留,试着提了一下提高待遇,也并不介意,只好含着泪开了欢送会。

  那天,杨老师都哭了,说:“当一个人要走了,才发现他有那么多优点。”杨老师真实的意思是说,平时大家没走的时候,别老互相盯着缺点。

  丛鹏一走,我们诺大的房子里就剩两根柱子,急得我直喊:年轻人,快顶上!

  丛鹏这一走,不知哪年才能相见。

  海啸更绝望,他在送给丛鹏的帐篷上写道:这里它葬着实话实说的著名策划。俩人都估记有生之年无缘相见了。




  策划丛鹏(3)     

  那天心烦,拨通了丛鹏的手机,发现那东西在办公室抽屉里响着,丛鹏交回来的。公家东西都交回来了,看来是真的要走了。

  走吧,看你走遍天下,谁还像我们这样待你。




  为人民服务的魏安泰(1)     

  翻过头来看大魏,他其实也没有干什么轰轰烈烈的大好事,既没有雷锋同志在生活上向水平低的同志看齐的境界(他经常西装革履油头粉面),也没有白求恩同志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品格(他经常为了看话剧蹭票不掏钱),但是他却是实实在在想为人民服务,想为同志们办点事,并主动要求在《空谈》上开办《大魏房讯》的栏目。

  东拉西扯话租房

  魏安泰

  今年“五一”长假我和家人正在北戴河看海。忽然手机响了,是云南长途。电话那头是大家非常熟悉的绿党人士——奚志农。

  “大魏,你好!打搅你。我下一步的工作重点要转回北京,现在急需一套房子,你能帮忙吗?”刚好,节前我们组徐慨的朋友有套房子要出租。于是我给在南京休假的徐慨拨通了手机,问清了北京房东的电话,告诉了小奚。

  长假过后第一天上班,就接到了小奚的电话,声音是兴高采烈的。

  “大魏!太感谢你了。那房子太好了,我满意死了!”

  原来房东太太也是一位绿党人士,双方大有相识恨晚之感。小奚提出云南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大约半个月后才能入住。房东斩钉截铁地表示:“这房我非你不租,租金从你入住后开始算,定金全免。”

  不知各位您看明白了吗?当时我在北戴河,房源提供者徐慨在南京,房东在北京,房客奚志农在云南。我可谁都没见着,就拨了几个电话,这事儿就顺利地搞定了。徐慨说:“大魏动作还挺快。”房东对房客非常满意,小奚感觉房子很称心,真是皆大欢喜。他们都高兴,我自然也很高兴。那天早点我吃了一个仨鸡蛋的煎饼——倍儿香!

  从1996年《新闻调查》建组起,给弟兄们租房,就是我工作的一部分。开始是只给组里的弟兄忙活,后来部里其他组的弟兄也来找我帮忙。再后来有点儿臭名远扬,熟人托熟人还给经济部的人帮过忙。当初是先通过中介找到房,然后再去和房东砍价。时间长了有房源的人也来找我,让我帮着往外租。这里包括咱们自己的弟兄和过去的房东。慢慢地成了半个“房虫儿”,现在已不再和中介发生关系了。

  租房要和三教九流各色人等打交道,要经历许多事情。如果不把它当成负担,其实是一件挺有意思的事儿。诸位要是不烦我,我跟您唠叨唠叨?

  1996年某日和中介看完了一处房子,在回办公室的路上,我的大砖头手机响了:“喂,我是刚才那房东,咱们把中介给甩了吧?你少掏点儿,我多落点儿。”当时我心里一动,可又觉得对不起人家中介(因为那时的中介还没有像现在这样坏)。向当时的制片人张步兵请示,步老说:“这不太合适吧?”就这样,不但没把中介甩了,后来这位中介还成了《新闻调查》的制片,现在他已离开《调查》自己开公司去了。

  还有一位我们的房东杨师傅,夫妻俩双双下岗,为了送女儿去日本读书,把自己住的楼房租给了我们,再去租平房住。当我把第一笔房租交给他的时候,他转头去物美超市买了一台热水器给我们装上:“大热天儿回来,不洗个澡怎么让你们睡觉呀。”一句话说得我非常感动。后来杨师傅成了我们的夜间值班员。工作勤勤恳恳,非常尽职尽责。1999年由于轻微脑血栓不得不离开《调查》。

  1997年某日,办公室来了两位手拿黑包的人(就是电视剧里刑警常拿的那种包)。“哪位是魏安泰?我们是海淀分局刑警队的。”说着话递给了我一个带警徽的小本儿。打开一看是位探长。当时我小脸儿有点儿发白,喘气有点儿快,心想我没干什么呀?“听说王猛、罗陈住的房子是你给租的,有点儿情况想向你了解一下。”原来在王、罗屋外的化粪池里发现了一具女青年的骨架。从未腐烂的衣服判断,死者像是打工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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