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与子:心灯系列-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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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孩子。你知道吗?我的大儿子逃家两年了——两年又15天。”他看着远方,然后说:“我希望有人也会好好地对待我的孩子。” 我不知该说些什么。他握了握我的手,温暖地对我笑了笑。 “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先生。”我结结巴巴地说。 “不客气,”他说,“祝你好运。” 两天后,我离家仅剩50里路。我已经走了好几个小时了,夜晚缓缓地降临,我仍然走着,并不期待有人会停下来。有一股内在的驱动力促使我向前行,往家的方向前进。但我走得越快,就越忐忑不安。如果门廊是暗的,我该怎么办?我要去哪里? 一辆大卡车减慢速度停了下来,我跑向前,坐了进去。 “你要去哪里?”黝黑壮硕的驾驶员问道。 “从这里大概40到50里路,你会开那么远吗?”我问他。 “更远。”他自言自语地说着。 我们之间很少交谈,他不太和我聊天。我假装睡着了,靠着椅背闭上眼睛。 30分钟后开始下雨,刚开始很和缓,然后大片大片地落下。我睡睡又醒醒。 然后,当大雨倾盆而下时,我们已经很靠近我父亲的农地了。我相当地清醒。门廊上会有灯亮着吗?我在黑夜及大雨中张大眼睛眺望着。突然,我们已经到了那里,我不能看,我不能忍受看了却看不到灯亮,我紧闭上双眼,心怦怦地跳着。 这时,驾驶员突然粗鲁地说:“你看那个房子,我们刚刚经过的那栋房子里一定有人疯了,门廊上放着三到四张椅子,每一张椅子上都放着一盏亮着的灯。一个老人在那里拿着手电筒对着路照,而门廊的灯也亮着。”
第一部分:浓浓父子情林中的呼救声(图)
菲利普·库哈德 在我是个小男孩的时候,有一大队玩打仗游戏的玩具小人儿——有牧童,有印第安人,有海盗和水手,有飞行员和武士。我躲在床底下玩,因为那儿黑,小人儿们可以互相偷袭。 在我这些小人儿中,有一个特别的。他穿着一身棕色的“一战”制服,不过漆皮已经脱落大半,几乎看不出本色了;银色的头盔也掉了,头顶光秃秃的。不过仍然可以看出他年轻,很强壮,英武彪悍,而且见过大场面。 他的名字是瘦子巴雷。我选择他作队长作英雄,就是看上他身上战痕累累,饱经风霜的气质。不论他是和海盗作战,还是炸毁敌人弹药库,行动都艰辛得很,不但要在床下行动,还要冒着危险匍匐穿过一无遮蔽的地板,然后在衣橱下面溜进小溪,淌过急流,最终爬上墙壁,以迅疾而无声的快拳,击倒面带伤疤的敌军守卫。 瘦子巴雷当然也就是我。只要一溜出家门,进入我家后面不远的树林中,我就成了瘦子巴雷。我在一棵高大的常青树下和“部下”会合,在那里扎营,谋划,出征,打遍周围的所有山头。 我可以全身心地沉浸在瘦子巴雷的天地中,奔跑,驰骋,冲锋,追击。战士身穿斗篷,脸戴面具,冒险犯难,拔枪迅速,挥剑如电,直杀得地上尸横遍野——一个惊险刺激、完全依照我自己独有的正义观念构筑的游侠世界——一连几个小时,我听不到真实的声音,见不到真实的景象,完全沉迷在自己的王国中,直到一个喊得嘶哑的真实人声终于传入我耳朵,说要吃晚饭了。 一个星期六的早上,刚刚6点半,电话铃就把我们吵醒了。父亲下楼去接电话,想知道出了什么要紧事。电话是住在山顶那一家的父亲打来的。他说一架载有4个人的军用飞机于雾夜中在我们这一带失踪了。就在半小时前,一个满身是血、奄奄一息的飞行员爬到几英里外山那侧一家兽医的院子里。兽医从那位受到惊吓近乎神志不清的伤员口中了解到,飞机撞毁在密林深处,其他人还在飞机上,或许还活着。国民警备队已经受命协助搜索,但他们对这一带地形不熟悉,问我们能不能帮忙带路? 怎么不能?瘦子巴雷一下子就穿好衣服。他知道飞机一定是在什么地方撞毁的。他会把他们一直领到现场。他跟着我父亲跑到山脚下,然后抄小路上山。天在下雨,浓雾遮没了树梢。几辆卡车载着穿着靴子的士兵开过来了。 我们中间昨夜可有人听到什么声音吗?有爆炸声吗?有其他声音吗?——没有! 岭下有什么?——只有树林和两个小池塘。我们管那个较大的叫蝌蚪塘,因为里面尽是蝌蚪。 岭上有什么?树林是否密得人都爬不出来? 只说话而不行动,使得瘦子耐不住了。趁没人注意他悄悄走开,独自去找那架失事的飞机。他估计飞机一定是撞到了那丛最高的树梢,就在小路的右侧。他脱离了父亲和那些士兵,后者开始在林中搜索,在雨湿雾浓的密林中彼此叫喊呼应,缓缓推进。瘦子却自信满满地大步前行。他熟知山上的每个起伏、每棵树和每块岩石。雨越下越大,他的胶鞋湿透了,雨水沿着手臂和大腿淌下。 起初,瘦子还听得到警备队员之间的呼叫声,他像平时执行任务时一样镇定。这种事不是干过几百次了吗?这次又有什么不同?长年累月以来,瘦子对林中情形了如指掌,具有印第安人敏锐的听力,精通搜索敌人的技巧,现在要找几个人和一架坠毁的飞机,应该不算太难。他简直是昂头阔步地穿过荆棘,用手臂大模大样地推开树枝,听任它们在身后像石弩一样反弹回去。 可是,随着进入树林深处,警备队员的呼叫声渐渐消失之后,树林似乎越来越密。他的脚步慢了下来,更加小心,他的勇气也开始衰退了。 “救命!” 我停住脚步,一动不动。有人就在很近的地方对我说话。穿过湿密的绿林,一个声音在呼唤我,微弱而平静。我呆呆地站在那里,大脑有些晕眩。我伸手扶住一棵树干,树皮湿滑滑的,我松手一看,手上一片殷红,再看树干,也都是红的。 然后我又听到那个声音——一声低微的、充满恳求的“救命”。是从上方传来的。我壮起胆量抬头望去,在我头顶上方大约30英尺的地方,弯折扭曲的树梢和枝干钳夹着一架倒翻的飞机。一个机翼断落了,螺旋桨也不见了。一个人吊在破毁的机舱门口,脸朝下,两只胳臂怪异地扭曲着,满脸是血,血滴在树干上,一直流到地面。他以人脸上可能有的最痛苦最可怜的表情看着我,黑焦的嘴唇嗫嚅着,又发出一声含混不清的“救命”。 我不能动,也不能回他的话。我们就这样对望着。他在上面,几乎说不出话,需要我帮助;我在下面,没法帮助他。 我终于强使自己把眼神从他身上移开。这时我又听到从地上传来一声低沉的呻吟,嘶哑而痛苦的呻吟,我整个人又僵住了。我转动眼珠在滴雨的矮枝和丛草中搜寻这个可怕的新声音的来源。如果这声音来自地上,意味着我可以接近他,救助他。只要走几步就行了。 可是我没有胆量这么做。我转身飞奔。我慌不择路,没命地拨开挡住去路的树枝,心里被我所逃避的景象吓得砰砰乱跳。 我听到自己在用一种完全陌生的声音叫喊着。林中的其他人都到哪里去了?我跑到一块空地,看到一个警备队员,我高举双手引他注意,然后拉住他的衬衣,指给他看。“在那边!”我终于能说出话了,“在那边!就在那边!” 那个警备队员转身朝我指的方向跑去,随后就响起警笛声。所有士兵都从树缝中跑出来。不久我就听到他们在对那个悬在空中的人说等一等,很快就会把他解救下来。我听到爬树时踩踏树枝的噼啪声,然后是凄厉痛苦的尖叫声。 父亲在哪里?我必须找到他。我不停地奔跑,四下张望,一棵倒地的树把我绊倒,膝盖跌破了,我爬起来再跑,一直跑出树林,看到父亲和一个警备队员站在路边。我不跑了,向他们走去。我要靠近他,触碰他。 “你来了,”他说,“我在到处找你,担心死了。他们找到飞机了,听说是一个孩子找到的。” 他知道那个孩子是我。我只是点点头。 虽然我极力掩饰,父亲还是看出我非常害怕。我们望着那些蒙着帆布篷的棕色卡车开来开去,又看到警车和救护车到来。我试图告诉他经过,可是却做不到。可是我知道父亲知道。他也知道过去的事已经都过去了。他没有询问我细节,只对我说感谢上帝,多亏有像我这样熟悉地形的人,多亏我救了那些人的性命。 可我知道并非如此。我们在雨中站在卡车旁,父亲用手搂住我的肩,我倾听着林中救人的声音,那些爬上大树靠近飞机,把那个人放到地上的勇士们的声音。我不知道他会用怎样的眼神望着他们。我只知道,这座小山对我来说再也不会和从前一样了。 我不想留在现场。我不能去看。最后,在伤员将要被抬出来之前,父亲说我们留在那里只会碍事。于是我们就在雨中默默地走回家去。
第一部分:浓浓父子情临时演员(图)
甘特·大卫 我18岁那一年从以色列的特拉维夫远赴美国进入电影圈,当时我瞒着父母说是到美国学新闻。 45年之后,大儿子为我献上一份礼物,而我的梦想终于实现了。 我的儿子名叫彼得·大卫,是《纽约时报》当红的科幻小说作家,他也创作漫画书、电视剧本与电影。 他的剧本在罗马尼亚拍摄,彼得特别在其中为我写了一小段故事,好让我有机会在剧中说几句话,甚至安排了特写镜头呢! 我在20出头的时候就放弃了好莱坞的电影梦,转而投向大城市里的新闻与广播业。彼得自幼便是我新闻编辑室里的忠实伙伴,他总是模仿我的样子在打字机上敲敲打打。有一次,一位编辑问我:“你准备栽培这孩子走这行吗?”我想是吧。 然而受邀参与彼得在罗马尼亚拍摄的片子是我意想不到的,儿子和我因为住得远,加上他事业繁忙又有自己的家庭,我们俩其实是相当疏离的。他有三个孩子,我和黛丽一年大概只能见到他三次面。我们通常在电话里简单地聊几句,对彼此的生活细节并不是很了解。我也曾感到落寞,觉得死亡之日不远矣,而和他之间能再聚首的日子实在不多了。不过我从未对他吐露这样的心声,而他也不是那种多愁善感的人。 我们在一个干冷的日子里,从纽约的肯尼迪机场启程前往罗马尼亚。“我们得在一起相处好几天,到时候你一定会嫌我烦的!”彼得说。我听了直向他保证那是不可能的事;当然,我并不知道他心里对我是什么感觉就是了。 不过,当飞机才刚飞上云端展开旅程的时候,他便开始对我推心置腹。我这个儿子外表虽然自信满满,却对我说他觉得自己写的东西还不够好,他认为自己应该可以做得更好。他也提到他非常需要他人的认同与支持,有时候他会忧心现在源源不断的灵感,有朝一日会突然枯竭。 我听了也为他感到遗憾,但另一方面却又觉得很高兴。因为儿子正像以前还在家中那段成长的岁月里一样,与我分享他的点点滴滴。过去我从未与自己的父亲谈心,直到我与儿子变得疏远,才惊觉到父亲被我排斥在外的感受。现在我觉得非常愉快,因为昔日的儿子又回到我身边了。 到了罗马尼亚首都布加勒斯特的那天早上,我们驱车前往拍片的布景场地。利用罗马尼亚乡村宽广的空地和小小的农舍间,他们搭起了一个属于另一时空——昔日美国西部的城镇布景:一家乡间的杂货店、凯蒂小姐酒馆、大西部地方银行以及系在木桩上的马匹等等。 由于彼得的故事是一部西部科幻片,所以在火车站放置了一架太空船,而大西部银行则设有自动提款机。 “妙哉!”我惊叹道,“这个点子很棒,彼得。你的想象力真是丰富极了。” 他笑了笑。“你知道吗?当小孩子们在玩游戏的时候,总希望爸爸妈妈过来看他们玩。”他说,“孩子们喜欢说‘妈,你看我;爸,你看我。’” 我将双手搭在他肩上:“那么你一路带我来罗马尼亚,就是要对我说:‘爸,你看我,做了这些东西!’是吗?” 彼得点点头。 在这一刻,过去所有因失望与伤痛所造成的隔阂一层一层地被剥去,我心里感到无比的欣慰与舒畅,仿佛从胸口移开了一块大石头似的。我了解到他对我的爱并不亚于我对他的爱,还有,他需要我的认同与支持。于是我告诉他,对于他的成就我内心非常感动,而且很为他高兴。 接下来几天,彼得和我聊了许多事,关于他的生活、希望与梦想,而我也对他倾吐自己的点点滴滴。在罗马尼亚的这一片土地上,我们宛如回到了过去,而他再度成为我羽翼下的孩子。 在为期11天的拍摄日程内,轮到我上场的日子大约是在第五天时。彼得教我在镜头前如何表现等诸多技巧。我穿着西部牛仔装,戴了顶牛仔帽、皮手套,还穿上皮靴,然后被安排在小杂货店里购物。 “开始!”导演大声叫着,这句口令真是神奇啊! 一位7尺高的男演员穿着黑色戏服,戴顶黑色的高帽子进到店里来。他饰演一位具有通灵能力的殡仪馆馆长,每当他出现便代表着死神即将降临。 我一见到他就结结巴巴地对商店老板说:“我,我……等一下再来好了。”然后慌慌张张地冲出去,还打翻了先前选购好放在地板上的一些罐头,乒乒乓乓地发出好大的声音,在我冲出去之后,店门随即在我身后刷地关上。 接着便是一幕特写镜头。“这一幕成了!”导演喊着,然后他、演员和所有的工作人员都鼓起掌来,带头的是我儿子。 彼得体贴地为我留下帽子和手套作为纪念品。最后一晚,当演员们在我的剧本上留言签名时,我请彼得也为我写几个字。 “我想写的不只是几个字而已。”他说。 他还有些话记在他自己的旅行日记里。一直到我们的飞机降落在肯尼迪机场时,他才在他的手提电脑上完成最后一个字。 “在我开始写这份日记的时候,我提到你便称‘父亲’,”彼得转向我说,“但是相处的时间一久,我提到你便忍不住称你‘爹地’,这是什么原因呢?” 我的眼里充满泪水,真想立刻上前去拥抱他,但在飞机上做这种动作,我担心让他难为情而自己也会不好意思。所以我握着他的手,紧紧地,紧紧地。 而我儿子也紧紧地握住我的手。
第一部分:浓浓父子情超人学骑脚踏车
劳伯·泰特·米勒 那是1967年夏天,当时我正要把脚踏车的辅助轮拆掉,正式学骑脚踏车。 我住在北卡罗莱那州一个平静、如诗如画的小镇——平石镇。我们家在公路旁边开了一家简陋的汽车旅馆,一家人则住在旅馆大厅下面的地下室,我和姐姐共用一个房间。某些夜里,当我们家的旅馆客满时,我的父母亲就会满怀喜悦地祷告,感谢上帝。 在那些夜里,对一个喜欢冒险、不在乎旅馆是不是客满的小男孩来说,正好可以让我发挥过剩的想象力去做一些好玩的事情。我模仿书上的超人克拉克一样拖着脚步,戴着一顶老旧的草帽、戴着眼镜、穿着破旧的灰外套。然后,假装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我消失在旅馆的电话亭,几分钟之后,当我再次出现的时候,就会穿着一件脏兮兮的蓝色T恤,胸口印着一个大大的S,肩膀上围着一条红披肩。 “超人出场的时候到了!”我会大声喊,假装我飞到了某个地方,处理那些我想象出来的威胁全世界的危机。 “嗨,超人,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脚踏车?”邻居的小孩骑车经过的时候都会停下来讽刺我一下。“我们的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