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有法典-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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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页
名利心和伪善、虚荣心和爱受贿——这就是我们现代文明的平衡!一些可怕而悲惨的真相!一些不得已而加以隐讳的真相!可是在我看来,这些真相却是应该大声宣布的,因为它们会迫使我们去寻求办法来摆脱那腐蚀着我们的邪恶!我深信,由于这种寻求的结果,我们会达到一种社会状态,在这种社会状态下,贿买将绝对不可能,正好与它现在如此盛行的情况相反。
第45页
从所有这一切得出的合乎逻辑的结论是:在关怀共同的幸福上,任何时候都不应该把希望寄托在某一个人身上,无论他是怎样一个人,而要把希望寄托在原则上;人民只应该归附于真理,而不管真理来自哪一方面。
《公有法典》,1842年巴黎版
第14页
同时,每种生产都是以劳动为基础的。凡是享用社会生产品的人,因而,就必须参加劳动。因为社会,正如我们已经说过那样,是为抵抗一切不利的偶然事件和各种各样落后现象的一种团结一致的联合组织;因为在社会中实行相互服务,实行一切愿望、利益、才能和努力的结合,所以,我们说,由此可见,假如我们愿意服从自然规律,完全实现团结一致的原则,我们就必须先来开始把土地和一切生产品变成为一种巨大的统一的社会财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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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絮絮不休地武断说,政治的国家是仿照家庭组成的。但是,难道会有一个狂妄到这种程度的家庭,会有一个腐化堕落或丧失理智到这种程度的兄弟社团,竟敢每天把一切东西,甚至把他们生活所必需的东西,都作为决一胜负的赌注——以致其中一个社团或两个社团由于运气而获胜,把全部东西赢光,于是获胜者在他们同胞濒于饿死的同时,竟独自享受过分丰裕的食粮,而不会感到不安。难道这种情形是可以想象的吗?
第18页
但是在这一点上,有人又发出卑鄙的刁难和喋喋不休的令人讨厌的高谈阔论。说什么在体力、才能、天资上,以及在自我牺牲精神等等方面,人们天生就是不平等……
第19页
人们正是为了预防自己免于遭到危险、恐惧和屈从起见,为了预防将来可能发生的、因而谁都不清楚的不幸事件起见,所以,一开始(每人单独地、大家共同地)就光明磊落地抛开每人所拥有的那些偶然的优越地位,而共同宣布了社会的平等和政治的平等,这难道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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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们在年富力强时期就已经弯腰屈背、身体虚弱和暮气沉沉,宛如荒漠中枯萎的植物一样死去的时候,如果说这不是一种谋害行为,那他们是怎么死的呢?在我们的法典中事实上完全不曾载入这种谋害行为,而且与其把这种谋害行为归咎于人,毋宁归移于事物秩序。这却是一种千真万确的谋害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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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医学。这门科学将差不多完全废除。那时,医疗和保健技术将限于大家所熟悉的卫生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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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将很高兴地响应工作的领导人向一切有劳动能力的公民所发出的号召,自由地参加这一或那一农业劳动部门,去从事园艺、农耕,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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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产主义者。在完全和谐的公有制度下,只要不是把自然、科学和理性的权力理解为独裁的话,根本就没有什么独裁。因此,把那具有一个目标、一种意向:通过最无限制的自由和最完善的制度使人们获致幸福的事,斥责为专制或暴政,这不是愚蠢和狂妄透顶的表现吗?
第252页
教育完全属于财富,而政权又完全属于教育;政权把财富和教育都集中在少数人手中。这少数人只有在向人民的社会组织的力量让步时,才会放弃政权。
这种特权比荒谬的特权更令人反感,在它还未被直接而有力地打开一个缺口以前,大多数人民便寸步难行——除非人民一跃跳过使他们与幸福隔开的空间。
需要不需要举些例子呢?我很难选择这些例子。在法国、特别是在英国的选举时,发生了多少的丑事啊!
……但是谁能描绘出这些乱七八糟的现象,这些丑恶的场面、这些残酷的角逐、这些令人憎恶的狂欢——未来的议员在黑斯廷斯行动纲领中揭露出来的所有这些下贱无耻和卑鄙龌龊呢!
第253页
对于这些把投票箱无耻地变成了道德沦丧的导管的法令,能够要求人们表示什么尊敬吗?
第254页
请不要从上述一切就得出结论,认为在实施普选权的情况下,我们就会丧失运用我们的原则的希望;我们是完全相信有可能运用这些原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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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会议的地点和方式,我想现在可以不必考虑这件事。至于召开民族代表会议或全人类代表会议的事,我看不出它会比召开一个公社的会议的事更困难一些。不必象现在这样选举和派遣具有adhoc使命的公民;只要每年选定一个位于中心地点的公社,在那里召开全民族代表会议,另外选定一个位于中心地点的公社,在那里召开全人类代表会议就成。住在这些公社里的任何公民,他们永远都能够履行立法的职能。因此,我再说一遍,社会的组织将简化到这种程度,以致政治的机器仿佛是自然而然地在走动。教育将具有这样的力量,文化将普及到这种程度,重要的真理将是这样明显而令人信服,以致只有在疯人院里才会找到它的反对者,如果说在正常制度下还有疯人存在的话。
《公有法典》
泰·德萨米著 黄建华; 姜亚洲译
附录二 德萨米的空想共产主义
'苏联'维·彼·沃尔金著 中国人民大学编译室译
德萨米是十九世纪四十年代法国空想共产主义的最著名的代表人物之一。他属于当时共产主义运动的唯物主义派。在三十年代至四十年代期间,他参加过一些秘密的革命团体,其中之一就是在1839年5月组织过起义的“四季社”。1840年,他创办了《平均》杂志,这个刊物看来是与“平均主义工人社”有联系的;他无疑地与《公有杂志》编辑部关系密切,并曾在伯尔维利的第一次共产主义聚餐会上讲过话。德萨米在四十年代所出版的许多评论中,严厉地批判了卡贝的和平的“伊加利亚共产主义”(德萨米曾一度为卡贝所办的《民众报》撰稿)和拉梅耐的“基督教社会主义”①。1842—1843年,德萨米出版了他的最有名的著作——《公有法典》。他积极参加了1848年的革命,并曾加入布朗基领导的“中央共和社”,还出版了革命刊物《人权杂志》。德萨米学说的基本原则,在他的《公有法典》一书中阐述得最为完备。
①一种社会思想派别,它的代表者企图使基督教教义带上社会主义色彩,并且把基督教描绘成劳动人民利益的保卫者和使劳动人民摆脱一切社会灾难的唯一工具。——译注
一
德萨米认为,“公有”思想有极其深刻的历史根源。他提到的他那个时代的共产主义的先驱者,有毕达哥拉斯,柏拉图,斯多葛学派,享乐主义哲学家,戒行派,耶稣,辛尼加。在近代的思想家中,德萨米常以各种思想倾向极不相同的人作为他的导师。我们在他的书中可以看到拉伯雷、蒙台涅、康帕内拉、马基雅弗利、费尼隆、卢梭、巴贝夫、邦纳罗蒂,甚至西哀士的名字。当然,上述这些思想家,都可能对德萨米的共产主义思想倾向的发展起过某种推动作用,德萨米可能从他们那里吸取了某个论点。但是德萨米的真正的最亲密的导师毫无疑问应当说是摩莱里和爱尔维修。德萨米的社会哲学,就其根本论点来看,显然是非常接近摩莱里的社会哲学的。有时德萨米几乎是只字不易地重复摩莱里的论点。德萨米不仅常常引用爱尔维修的话,而且在他看来,爱尔维修就是哲学界的最高权威。德萨米称他为“不朽的爱尔维修”。①对德萨米的学说有直接影响的是十八世纪唯物主义哲学和空想共产主义的传统。在近代作家中,对德萨米最有影响的显然是邦纳罗蒂和傅立叶。德萨米对圣西门主义者抱否定的态度,唯独对其中的勒鲁显然表示同情,他把圣西门主义者和圣西门对立起来,认为圣西门的弟子们背叛了圣西门。②
①德萨米:《公有法典》中译本,1958年三联书店版,第94页。
②同上书,第20页。
德萨米说,存在以统一的本原为基础,它同时既是积极的又是消极的,包括肉体与精神两方面。物质本身就具有运动原则、理性原则、引力、改进的能力③。自然是一统一的无限的整体,服从于普遍的和永恒的联系,永远在形成与瓦解的过程中循环不已①。由于承认了宇宙各部分的相互联系,使德萨米得出结论说,他所宣布的“公有法”正是自然本身体现出来的。世界的成分就是原子及其所固有的运动。世界自行存在。世界不可能用任何东西创造出来。普遍生活的基本规律就是引力。引力是一切物质现象与精神现象的起因。任何物体都是由原子和分子构成的。人,是动物,是有机分子的统一体,是器官的协调的总合。思想、情感、观念之所在,就是大脑。
③同上书,第222页。
①在《公有杂志》里,我们可以看到略有不同的另一公式:“宇宙是第一性的;它是无穷的。个别现象是宇宙的存在方式。决不能把理性妄加于宇宙。”
德萨米关于人的学说几乎与爱尔维修的学说一字不差。他说,人的组织在外界的影响下发生变化,而人的活动又反过来影响外在世界。人,不仅是其组织的产物,而且是其周围的物质环境与精神环境的产物。人的出现于世,既没有随身带来恶习,也没有带来美德,他带来的只是能力和需要。需要驱使人去进行活动,与外界发生相互关系。人由于自己的感觉能力而产生欲望,欲望又成为人积极活动的动机。“欲望”一词的意思,实际上就是引起行为的能力。没有必要将人的某种欲望从人的内心中驱除出去。自爱,是人的行为的基本动力,是“欲望之树”的枝干。欲望是好是坏,要看它的趋向,而欲望的趋向则完全决定于社会条件。最高的道德品质以人的机体的生理规律为基础。道德与自爱之间并不存在严格的界限。一个人如果有理性,有教养,那么他从个人利益也会得出这样的观念,即社会品格能保证最高的享受。德萨米承袭了十八世纪人道主义者和启蒙运动者的观点,认为人的一切自然需要都是正当的,并鼓吹发展人的一切能力。②社会应当组织得能使欲望的总和符合于社会的利益,而那时所有的人就都会就范了。①
②《公有法典》,第162页。
①同上书,第226页。
德萨米承认理性是认识真理的唯一工具。真理是客观的。有些真理即使还没有为人们所认识,但毕竟是存在的。理性发现真理,提倡真理,并证明真理之存在。要相信真理,必须有两个条件:感性的证实和理性的检验。理性应有无限的自由。科学把一切对超自然的信仰,把迷信来生来世看作是阻碍进步的极有害的错误。世界上没有非物质的东西:除存在以外,没有任何别的东西。“自然神论——这是人的虚构。”②
②《公有》杂志,法文版,未注明出版日期。
人们应当完全接受已为理性所判定的真理。为了寻求真理,在任何事物面前都不应退缩。哲学和科学的目的,就是引导人们走向幸福。③但是,真理只有当它已具有完备形式的时候才能给人们以深刻的影响,才能印入人们的心灵深处。渐进地(部分地)传播真理是危险的。肤浅地掌握科学会使人变成利己主义者。渊博的学识会产生平等博爱的感情。科学反对私利之争。德萨米坚决反对卡贝。因为卡贝认为哲学问题是次要的,并鼓吹“荒谬的”思想,认为某些哲学问题只有学者才能理解,工人是不懂的。复杂难懂的不是哲学,而是哲学的用语,是诡辩家和政界人士用来顶替哲学的无稽之谈。真正的哲学乃是关于自然界中存在的物质的科学。这门知识是人们为了获得幸福而必须掌握的。如果人们忽视哲学在人们群众中的普及,哲学就会变成灾难。④
③《公有法典》,第97页。
④同上书,第95—97页。
德萨米的哲学观点,象我们看到和已经谈到过的,直接受十八世纪法国唯物主义者的影响。他和他们一样承认世界上存在统一的本原——物质;他和他们一样激烈反对宗教迷信和宗教偏见;他也和他们一样没有能再提高一步用唯物主义的观点来看社会的发展。德萨米的“社会哲学”就其根本原则和方法来看,极似狄德罗和霍尔巴赫的“社会哲学”。德萨米确信存在着社会生活的永恒的、确定不移的规律。这种规律是自然所赋予的,而且是符合人的自然特性的。①立法者只是发现这个规律并把它公布出来。“关于人的科学”是专门研究人的能力、人的需要和欲望,并揭示与此相适应的社会组织的规律的,这门科学提供了判断社会组织的标准。应当认为正是这种从人的本性得出的规律才是社会的基本规律。政治制度是常要发生变革的,而基本规律是不变的。
①《公有法典》,第9—10页。
德萨米认为合乎本性的社会生活原则是幸福、自由、平等、博爱、统一和共有。
幸福是最合乎我们本性的状况。幸福就在于人的自由而全面的发展,人的一切生理需要、智力需要和精神需要的充分满足。②
②1840年,在《平均》杂志里,德萨米也谈到人的能力的充分而协调的发展。
自由是一切社会力量的最强大的动力。自由是实现人的一切自然愿望(德萨米附带说明,这决不是无理要求)的可能。人愈自由,国家也就愈繁荣。最无限制的自由,会带来最完善的秩序。在组织健全的社会里,自由既为个人造福,也为全共和国造福。知识和理性是使自由不致蜕变为利己主义的保证。知识和理性教人要懂得这样一个真理:只有在共同的幸福中才能找到个人的幸福,只有为别人造福才能保证自己幸福。
平等是和谐与均衡的必要条件。没有平等,就不可能有社会秩序,社会里就会充满纠纷。①
①在我们上面引用过的《平均》杂志的同一篇文章里(1840年),德萨米说:“一旦平等消失,整个社会大厦就会瓦解。没有实际的平等,就没有任何稳固的东西”。
博爱是一种把一切个人愿望和能力结合于一致利益之中的感情。博爱是在自由和平等的基础上成长,同时又是自由和平等的最可靠的保证。
统一表现为一切利害和一切愿望的密切联系与同一性,表现为一切祸福的共同性。
公有是协作制的最简单而又最完善的形式,是克服在揭示社会原则和实现统一与博爱道路上的障碍的正确方法。它能满足一切需要,使一切欲望合理发展。共有合乎人的本性的要求,合乎理性与科学的要求②。
②《公有法典》,第5—8页。
这个社会生活原则的体系前后贯串的人文主义性质是无庸争辩的。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