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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德川家康 作者山冈庄八完结-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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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大家在谈这件事时,突然有一艘洋帆船进港来了。
(是葡萄牙船吗?还是英国、荷兰船呢……?)
后来大家才知道这是从江户附近的浦贺出航,要回墨西哥的船。在远州滩碰上了浅礁,船受损,迫不得已入港。
坐在上面的是皮斯卡伊诺将军这个西班牙大王的使节……因此,负责带领航路的江户浅草博爱医院的佛兰西斯派神父索提罗,觉得相当惶恐。
因为如果不重新制造船,就无法把使节送回墨西哥了,而这个责任如今落在自己身上……
这艘船目前停泊在灯明岛,船身右斜,整艘船就这样停在那里。
船上的皮斯卡伊诺将军和索提罗决定走陆路回骏府。
(--既然来到这里,就到大阪城拜谒秀赖……)
他们自港出发。
(究竟船损伤多大,竟至无法修理……?)
于密有点疑惑的走向海边。
目的地是大和桥附近的茶店。
今天,她要与茶屋清次的细作碰面,这个细作是受本阿弥光悦之托,去打听长崎烧葡萄牙船的事件,以及在八王子长安屋宅里的于幸的消息。
等到听了细作的报告之后,于密打算直接坐淀屋船去京城见光悦。
她走过一排排仓库,走下大和桥,附近的茶店里有一个装扮的不太体面的武士,有神的一面着她一面喝茶。
于密若不在意的在对面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老板,茶屋的手下来找我了没?’
  她以细小的声音对老板说。
‘您是纳屋的于密小姐?’
那位不太体面的武士装扮的客人,着于密问。
‘这么说……?您是茶屋先生的……’
于密不知道来报告者的样子,可是她在心里曾经预想过这个人会以商人的打扮出现,因此心理上没有准备。
‘是,我是茶屋的……当我是这副打扮时,就叫做松尾松十郎。以前是长崎奉行的手下。’
‘啊……’
‘在这里说话可以吗?这些话是有点复杂的……’
于密抬起头对老板说:
‘老板,我帮你招呼一下,你去我家帮我取铺在船上的毛毡好不好?’
‘遵命,是铺在船上的毛毡吗?’
老板知道他们要密谈,就看看四方,弯着腰走了出去。
‘来,这样就可以说了。’
于密把烟灰缸移到浪人打扮的男人面前。
‘于密小姐,大久保石见守是个很可怕的人啊!’
‘可怕……这么说,他的确与有马先生的事件有关啦!’
‘是的,引发这个事件的日本船上,装着禁制品……不,应该说装着相当麻烦的物品。也就是说,是武器、武具之类的。把这些运出去的话,南洋一带会引发乱事。虽然太平了的日本国不需要这些物品,可是输出武器是神佛所不允许的,如果传进大御所耳里,就是一件大事……石见守对这一点是相当明白的。’
‘哦……武器啊!’
  ‘可是,葡萄牙船知道了,就在澳门附近的海面上袭击他们,抢夺货物后,又把船弄沉……’
‘这件事我也知道,有马为了报复,就派人烧了葡萄牙船。’
‘唔……一般人是这么认为,可是事实上,真相是葡萄牙人知道有马先生来袭后,就马上连船带货,自己把船烧掉……’
‘这么说,长崎奉行对将军及大御所做了假报告吗?’
‘就是啊,长崎奉行认为这事与外国有关,因此不想陷得太深;虽然知道事实,却依有马先生的报告来报告。可是传说大御所认为这种行为是显示日本国威的适宜措施,因此反而褒奖了有马先生。’
‘啊……为什么会有这种谣言呢?’
‘这……依我的想法,这可能是大久保石见守散布的……因为货物是石见守的。’
于密若无其事的把视线投注在路人身上,点点头。
总之,她另外所听到的消息,是其后有刺客要偷袭长崎奉行,结果被抓,刺客一句话也不说就咬舌自尽了。
  ……根据现在对方所说的话,看来这个刺客可能是有马或大久保派去的人。
‘关于这一点,长崎奉行怎么想呢?’
‘总之,他是想以交易来开辟新局,到完成之前,不免会有种种的事情……因此他也不怎么在意。’
‘对……辛苦了,我大概明白这件事了。另外,本阿弥家的女儿,她……’
‘是,于幸小姐……已经去世了。’
这个叫做松尾松十郎的浪人,似乎没有丝毫感慨,抬头看着天空说。
‘于幸小姐去世了……?’
于密降低声音看着松十郎。
这与本阿弥光悦所表现的不安相当符合。
‘会不会弄错了……她根本没有送通知回娘家。’
  松十郎不知在想什么,仍茫然凝视着半空。
  ‘我不是亲眼看见她去世的,因为我并没有亲自去八王子。’
  ‘那么……?’
  ‘如你所知,八王子的大久保先生的家臣,大部分是甲州武士。其中有几个与名古屋新城主五郎太丸先生的城代,以及被选为养父的犬山城平岩亲吉互通讯息。因此我去拜访这些人当中的一位,告诉他说我是于幸小姐的亲戚,特地从京城来有事要见于幸小姐。’
  ‘于是,这个人告诉你,她已经死了?’
  ‘不,他什么也不知道。他说,我什么也不知道,可是有个下人去黑川谷的金山当过搬运工,或许他会知道……说着,就去叫那个仆人来。’
‘黑川谷的金山……’
‘是的,据这个人说,于幸小姐也因祭山时的神奇灾祸而行踪不明……栈道的绳索断掉,大约有两百多人一齐坠落谷底的深渊,飘游到下流的尸体不及半数。’
‘那么,就这么失踪了吗?’
  ‘是的,十之八九死了……不,他怕说死了我会痛苦,就说行踪不明……我了解了就回来……’
于密总算知道松十郎为什么不看着自己的脸说了。
松十郎一定听到了什么更详细的话,他的双眼满含泪水,就是一个证据。
‘是吗?那么,你无法探出她的行踪啦?’
‘是,没有人知道更进一步的消息了,大概连大久保石见守自己也不知道。’
‘石见守本身……?’
‘于密小姐,如果是石见守叫人把绳索弄断,也不会有人知道的,因为所有的人都掉到谷底去了。’
‘啊……’
‘因此,那些人的灵位就被奉在营地的一隅祭祀着……也不敢让遗族知道,因为或许会有人侥幸活着,没有必要断定他们已死,而使家人徒然悲伤……这不是很像智者的慈悲吗……总之,石见守,仍在骏府认真的尽着职守……’
这时,茶店的老板抱着毛毡回来了,可能是从纳屋町的店里拿来的。
‘谢谢,请帮我铺在船上。’
于密别过脸去,站了起身。
  当于密带着松十郎的报告,搭船向京都前去时,角仓与市到本阿弥光悦的家里,正以激昂的态度,继续说着他在大阪城内所见到的事。
‘总之是羊与狼的感觉。’与市说。
与市以前是大和的代官,最近也增加了御朱印船数,自然而然成了新进的大实业家。可是一来到悦面前,看起来就像小孩子似的,或许他心里有点撒娇的意味。
‘秀赖君具有日本人少有的壮硕体格,可是一旦夹在皮斯卡伊诺将军和索提罗神父之间,看起来就很小了。这次谒见,让这两个人太接近他了。大御所绝不让南蛮人或红毛人离他这么近……不让他们靠近,而自己又高高的坐在上位,就会显得很巨大。而太过靠近,看起来像狼和羊。如此一来,皮斯卡伊诺将军就会愈来愈神气。以后要与外国人见面的机会很多,所以在一开始就必须注意这种礼法啊!’
角仓与市为了河内领内丰臣家的年贡米的事去大阪,结果看到皮斯卡伊诺将军与秀赖见面的情形,就来说给光悦听。
大阪似乎为了显示这次见面的意义,相当费心。在太合引以为傲的大厅,动员了所有的诸臣与家侯们,让他们并排在两侧。可是,与市愤慨的是,让跟随皮斯卡伊诺和索提罗来的港、大阪的传教士们,太过接近秀赖的御座了……
秀赖虽然是个大个子,可是有乐、且元、治长都是一般日本人所具有的个子,并不高大。
他们被皮斯卡伊诺六尺六寸的巨躯,和他周围的南蛮传教士们的气势压倒,看起来实在很可怜。
‘人是很微妙的动物,如此一来,对方的心情就很好了。心情一好,说话就会大声,何况皮斯卡伊诺还是将军。换成在日本的话,或许就是加藤肥后守似的豪杰。他拚命褒奖着自己的国王,然后说如果日本国要弹压天主教,他们随时会率大舰队一举来击灭我们。我看他是吹牛,实在太无礼了。’
‘哦!他甚至这么说吗?’
‘就是啊!似乎早先有人在他面前说了什么有失立场的谄媚的话,连索提罗都苍白了脸,急急阻止他。’
光悦慢慢的摇动茶匙,额冒青筋。
依光悦的个性,是无法容忍皮斯卡伊诺的无礼,并如此傲慢地轻视着大阪的家臣们……
光悦对于自己的负气感到惭愧。
(我已经这一把年纪了,竟和角仓、茶屋一般冲动,实在糟糕……)
‘唔,话就说到这里好了,这是常庆所制作,送给我的珍奇茶杯,先用它润润喉咙吧!’
光悦放下茶匙,把茶杯推到与市面前。
‘真不好意思,原来这是常庆做的,样子真漂亮。’
与市津津有味的喝完后,就把杯子放在膝盖上,可是他的眼光并不像在鉴赏茶杯。
‘听说大阪自从太合殿下薨去后,一直为来自江户的压迫而烦恼……’
‘角仓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是皮斯卡伊诺将军说的。’
‘什么?皮斯卡伊诺……’
‘是的,这句话也使得同行的索提罗神父震惊。索提罗获得大御所和将军的善待,因此他拍了拍皮斯卡伊诺的膝盖,要他小心发言。这件事我由末席都看见了。’
‘唔--’
  ‘可是,皮斯卡伊诺粗暴的把他的手拂开,并且大声的说,万一与江户之间有什么麻烦事,马上到我国来控诉好了,我们会全力支持你,希望你壮大胆子……我会这么说,是因为秀赖君和我一样,都相信我们是神的孩子……’
‘这些话是由索提罗翻译的吗?’
‘不,他制止索提罗开口,让保罗神父翻译的。’
‘那么,秀赖君说什么呢?’
‘他只说,我知道我知道……脸上也露出为难的神色……’
‘唔--’
‘接着,神父们异口同声的说,应该立即攻击荷兰和英国……一口咬定他们是神人所不能原谅的凶恶至极的海贼,江户的大君竟让这些人接近他,真是大错而特错。这是会使日本国灭亡的,如果他们依旧留在日本的话,秀赖君应该奋然而起与江户一战。到时,为了保护信徒,西班牙大王会派大军来援助的……’
光悦不知不觉握紧膝盖上的两个拳头,不断的发抖着。
  这也是他所担忧的地方。
从前信长时代的比睿山和日莲宗的争执,或者是一向宗的作乱,都只是国内的问题而已。
可是,这种外来的天主教宗门之争,其规模大不相同。
‘这么说,跟随皮斯卡伊诺将军来的神父们,一开始就打算说这些才来拜谒的,是吗?’
‘因此我才先来通知您。’
‘大阪的老臣们究竟在做什么呢……?’
  光悦的话不只是叹息,也是发自肺腑的责难。
每个人分别从各自的立场来担心江户与大阪的问题。
这或许是多余的想法,可是害怕重又沦入战国时代的不安,刺激着光悦,使他为之神经紧张,也使他内心充满愤慨。
 可是,让与荷兰、英国对立的旧教传教士们谒见秀赖,这些老臣们也实在太没知识了。
皮斯卡伊诺将军似乎是个喜欢吹牛的人,而日本这边不是事先早就知道他的目的了吗?
他表面上是以答谢送回罗杜利克总督而来的,其实他是想来探访金银岛寻宝的老将军。这种人所吹的牛,究竟有多少可信度呢?……
可是,他来的时候,正好是荷兰商馆完成,又准许了英国商馆建馆,使得在日本的旧教传教士们惊慌失色,想要排挤他们的时候。
  (大阪的重臣们难道不知道这件事吗?)
他们一定认为家康最后总会容许新教宣传,而旧教势力,会连根被驱逐出境。他们如此描绘着,因而想以战事来消灭对方。
而特意让这些人与秀赖碰面……如此一来,高台院和秀忠夫人,以及常高院等女人们的努力就成了泡影,就连加藤清正的苦心,以及光悦这些商人所汲汲营建起来的防波堤,也都濒临崩溃了……
‘角仓先生,这件事可以如此置之不理吗?我想问问你们这些年轻人的意见。’
‘就是这件事啊……我不认为大阪的重臣们,会无知到这种毫无防备的地步。不过,我认为他们不是无知,也不是没有防备,而是在心里大半计算过了……’
‘在心里计算过了是指……?’
‘其实不管是片桐先生也好,有乐斋先生也好,他们不都是旧教的信徒吗?’
‘怎么可能……?’
光悦说着,心中却仍有着一份疑惑。
‘如果是这样,这就是一件大事了……’
‘唔--’
  ‘现在还有人想到丰臣家的恩,希望秀赖能继任将军职……可是,一旦这件事与宗教扯上关系,就不是个小问题了。大御所年轻时,德川家的谱代曾参与一向宗作乱过……明白吧?说到天主教信徒,第一就是德川家柱石大久保相模守,还有伊达政宗……他的爱婿松平忠辉……还有现在庇护高山右近的前田利长……’
角仓与市说到这里,本阿弥光悦似乎听不进去似的,挥挥手制止了他。
  ‘好了!如果这么计算下去,明天起,日本又成了战国了。’
光悦用力的摇着头打断他:
‘大御所的理想,毕竟不是没有道理的,不是吗?’
他的语尾变成和与市商谈的口气。
‘对大御所而言,他不偏向西班牙或荷兰,也不偏向葡萄牙或英国……政治和交易是截然不同的……不能这么解释吗?’
‘您是说此后日本也应该选择西班牙,或与葡萄牙结合……总之,必须决定一方才行……是不是这个想法?
  ‘我不是说要决定才行。我现在心里是一片空白,想问问你们的想法和看法。’
光悦轻轻说着。
‘我……’
与市突然变得一副严肃的表情:
‘我的想法是赞成大御所的。’
‘也就是说,双方还是照目前这种交易比较好,是吗?’
‘当然这是理想,可是,过去的一切并不顺利。’
‘你却赞成不顺利的事……这是什么意思呢?’
‘因此,为了双方能和谐的持续交易,我认为必须彻底解决一件事才行。’
‘彻底解决一件事……’
  ‘是的,闭上眼睛,把秀赖赶出大阪城。’
‘什、什……什么?你与丰臣家如此的接近,而竟由你口里,说出这种话来……’
‘请先听我说,信仰,是不能用言语或武力解决的……’
‘唔--’
‘即使勉强的镇压,也很难成功……这是我的看法。而如果镇压的话,就无法再与被镇压的一方继续维持国交了。’
‘道理是没错……’
‘因此,如果希望能圆满达成交易,双方都应该将国内紊乱的原因一扫干净。’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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