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欧剧变的根源与教训-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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薰�14大前夕宣布同罗共断绝关系；英国议员要求女王撤销封给齐的荣誉称号；欧洲议会也严厉谴责罗马尼亚政权。
就在罗共14大结束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12月16日，罗马尼亚西南部城市蒂米什瓦拉爆发了反对政府的群众示威游行。这一严重信号，并未引起齐的警惕，18日齐仍旧出访伊朗。
20日齐回国后，立即宣布在蒂米什瓦拉县实行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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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状态。接着21日齐在首都召开谴责蒂市闹事的群众大会，满以为人们会响应他的号召，不料竟酿成了大规模的反对齐奥塞斯库的示威游行。这时，齐企图动用军队镇压，结果军队倒戈。
22日中午，齐奥塞斯库夫妇仓皇出逃，并于当晚被捕。
是日，救国阵线委员会宣告成立，并接管政权。
24日，特别军事法庭判处齐夫妇死刑，并立即执行。罗共也随之自行解体停止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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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保加利亚：从日夫科夫下台到社会党下野
第一节1989年11月保共中央全会前后党内的斗争
80年代保共和国家的领导班子变动频繁，有些能力较强的领导干部因与日夫科夫意见相左而被贬黜。如力主紧缩外汇缺口的部长会议第一副主席卢卡诺夫1987年被免去职务，仅留任对外经济联络部长。长期主管意识形态工作的政治局委员和中央书记利洛夫1983年被解除职务。国民议会主席、政治局委员托多罗夫，因其妻子参加拯救鲁塞委员会被开除出党，于1988年主动退出政治局。
8年间，部长会议主席三度易人。
1989年6月国民议会主席托多罗夫向保共中央政治局递交书面报告，对国民议会权力被架空表示不满。
10月，政治局委员，外交部长姆拉德诺夫因日夫科夫粗暴干涉他的工作而提出辞职，日夫科夫向他道歉后才勉强留任。这时保共不少领导干部和普通党员已从东欧国家的政局和本国的危机中深感保共自身改革的迫切性，而改革的第一步就是请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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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夫下台。
保共领导人经酝酿决定由姆拉德诺夫接替日夫科夫任中央总书记。
1989年11月8日姆拉德诺夫访华回国后，便立即召开政治局会议和中央全会，否决了日夫科夫要求延期下台和推荐继任人的建议，决定“同意日夫科夫一年前提出的辞职要求”
，选举姆拉德诺夫为总书记。后者在当选时表示，“过去的行政命令管理体制已成为阻碍改革的机制，新的时代要求全新的行动方法和机制”
，决心今后在决策过程中与人民积极对话，实行公开性原则并在社会主义道路上进行改革。
此后一两个月内，保共召开了多次中央全会和十余次政治局会议，大力纠正过去的冤假错案，改组中央领导机构，取消领导干部的特权和特殊待遇，积极开展与社会各界的对话，以求挽回党的威信和社会主义的凝聚力。保共认为，党所面临的紧迫任务是反思过去的失误，分析当前的形势，确定调整经济的方针和政治改革的步骤。
12月中央全会提出“瓦解行政命令体制，建立民主的法制的社会主义国家”是唯一的救国之路。全会确定在经济工作方面要改革产业结构，吸引外资，稳定金融，发展消费品生产；在政治体制改革方面要清除官僚专制体制，使党适应在政治多元化的社会中活动的需要，确定党向“民主社会主义政党”过渡。
第二节 多党竞争和圆桌会议
随着1989年11月保共中央全会的召开，百余个政党和组织出现在保加利亚政治舞台，形成了多党竞争的局面。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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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有从秘密转为公开的，有在1947～1948年被禁而今恢复活动的，绝大部分是新成立起来的。
12月由十余个反对派组织联合成立的民主力量联盟成为同共产党抗衡的主要反对派组织。
民主力量联盟成立伊始就要求实行多党制，取消宪法中关于保共领导地位的条款，调查保共和前政府的违法和扭曲行为以及要求解散企业和工作单位的保共基层组织。它组织了声势浩大的群众集会，要求国民议会和政府下台，喊出“打倒共产党”
、“反对社会主义”等口号。反对派的工会组织——支持独立劳动联合会也积极配合行动。由于反对派利用土族居民和穆斯林对当局的积怨进行活动，保共中央在1989年底作出纠正对使用突厥语和穆斯林居民所犯错误的决定。
国民议会随后对因改名而被监禁的人平反释放。为缓解社会紧张局面，保共和政府提出与各派政治力量就国内政治、经济、民族等重大问题举行圆桌会议的建议。
在190年1月中旬圆桌会议开始前夕，国民议会取消了宪法中关于保共领导地位的条款，通过了民族问题的宣言。该宣言确定了维护领土完整、民族团结和宗教自由的原则，规定保语为官方语言，同时允许公民在交往中使用本民族语言，保护公民自由选择姓名的权利。这时国民议会调查和清理社会扭曲委员会开始工作，日夫科夫因以权谋私、损害国家利益被立案拘留审查。
国防部和内务部也根据保共中央政治局的决定撤销了在军队和警察部队中的党组织和政治部，实行非政治化。
圆桌会议在190年1月至4月间举行。
以卢卡诺夫为代表的保共（4月改名为保加利亚社会党）
的立场是肯定社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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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建设成就，批判个人专权制度，主张建立有社会取向的市场经济。以热列夫为首的民主力量联盟的立场是彻底否定社会主义道路和44年的成就，主张清算共产党，以激进的方法向自由市场经济过渡，寄希望于西方的援助。经过两种力量在会内会外的反复较量，终于对宪法的重大修改补充、对政党法和大选日期达成协议。
国民会议根据圆桌会议协议精神通过的宪法修改和补充法，增加了关于设置总统职务和由国民议会选举总统的章节，增加了关于市场经济的条款，删去了有关社会主义的词句。
同时通过的还有政党法，规定在保加利亚实行多党制，但不允许以宗教或民族为基础成立政党。
国民议会还决定在6月10日举行大国民议会选举，其主要任务是制定新宪法。
在圆桌会议期间，总理阿塔纳索夫辞职，由卢卡诺夫接任，反对派拒绝入阁。这届政府紧持社会党的改革方针，即建立多种所有制的混合经济，由中央计划经济向社会市场经济过渡，逐步放开价格，大力发展与西欧的经济联系。根据宪法修改和补充法的规定，国民议会在4月选举社会党领导人、当时任国务委员会主席的姆拉德诺夫担任首届总统。
第三节 保共的民主社会主义纲领和社会党在大选中获胜
190年2月保共召开第14次非常代表大会，通过了《民主社会主义宣言》和党章，选举了以利洛夫为主席的最高领导机构——最高委员会。
宣言在总结政治形势时说，“由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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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命令体制，过去所犯错误，特别是近些年的扭曲，使今天国家陷入了严重的经济和政治危机之中。“
宣言确认当前党所面临的任务就是“进行非斯大林化和建立新型的现代的马克思主义政党”即民主社会主义的党，为建立“民主的人道的社会主义社会”而奋斗。为此要“彻底改革党”
，要放弃对政权的垄断，争取在人民的自由选择中赢得信任。宣言再次表明保共主张建立“有市场运行和社会取向的混合经济。”
代表大会对保共的改名提出了多种方案。
4月，根据全体党员投票的结果，保加利亚共产党改名为保加利亚社会党，决定参加6月的大选。
社会党的竞选纲领提出建立“稳定而受法律监督的政权”
，建立“有国家调节的市场经济”
，主张以最低社会代价向市场经济过渡，反对休克疗法和社会动荡。竞选期间社会党员曾达到近百万人。
民主力量联盟在西方国家提供物质和道义的支持下展开竞选活动，集中力量向社会党发动攻势。是社会党终于在有40余个政党参加的大选中获胜，取得大国民议会中4274％B席位，民主力量联盟获得36％席位，土族组织争取自由和权利运动获得474％议席，有百年历史的政党农民联盟由于内B部分裂仅获得4％议席。
由于保共14大通过的新党章取消了民主集中制原则，而规定党内实行“民主一致”原则，容许党员“在维护党组织统一的情况下有自行组织为思想流派、倡议、行动纲领及联合组织的自由”
，而且“各种思想流派应在自由选举产生的党的机构中得到公正的反映……”。
大选后保共内部的派别组织曾发展到近10个。
其中有坚持马克思主义路线的（如马克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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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义选择）
，有主张激进改革的（如供选择的社会主义联合会）
，有以欧洲一体化为目标的（如走向欧洲之路）
，有强调社会保障的（如民主社会主义运动）。它的党员人数、活动能力和群众影响受到严重削弱。
这届社会党政府因政治斗争激烈，政局动荡而难以正常工作。在经互会解体和海湾战争的影响下，保加利亚危机更加深重。
第四节 社会党在大选后节节败退
社会党在大国民议会的选举中虽然取得胜利，但是由于历史包袱沉重，在新形势下缺乏应变能力，面对反对派的凌大大厉攻势，显得十分被动，丢盔卸甲，败走麦城。
民主力量联盟在大选初步结果公布后立即组织群众街头活动，宣称选举有诈，要求总统姆拉德诺夫辞职，接着就掀起席卷全国的罢工罢课浪潮。
7月大国民议会开会前，社会冲突升级，姆拉德诺夫被迫辞去总统职务。
8月在各党派协商的基础上大国民议会选举民主力量联盟领导人热列夫为新总统。这期间，卢卡诺夫政府在社会党中央和季米特洛夫亲属的同意下，将季米特洛夫的遗体迁出陵墓。支持独立劳动联合会主席特连切夫等极端分子又煽动一批暴徒烧毁了社会党中央大厦。社会动荡达到了白热化的程度。另一方面，由于经济困难，政府对某些基本食品实行配给制，并延请美国商会副主席理查德。兰为首的专家小组为保加利亚拟制发展经济的长期规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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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政府成立时，民主力量联盟仍拒绝参加。遂由社会党卢卡诺夫再任总理，9月组成第二届政府。
不过它遇到民主力量联盟制造的种种困难和此起彼伏的倒阁浪潮，步履更加艰难。政府曾参照美国专家组拟定的经济改革纲领提出施政纲领，包括私有化措施、货币政策、压缩补贴、放开价格等。
但大国民会议中的民主力量联盟议员抵制审议该纲领。卢卡诺夫又提出了百日应急计划，也被议会搁置。与此同时，民主力量联盟又利用经济困难，策动群众游行集会、罢工罢课，甚至对社会党议员和政府官员围攻、殴打。
12月卢卡诺夫政府被迫辞职。
这一年国民收入比1989年下降了174％。
所幸的B是，保加利亚在9月被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接纳为正式会员，为后来的金融改革准备了一定条件。同年秋，保加利亚人民共和国改名为保加利亚共和国，在政党法中又增补了外交、司法、军警非政治化的条款。国家的性质进一步发生变化。
190年12月下旬由无党派法官波波夫组成的和平过渡政府共有19名成员，其中包括无党派人士7人，社会党员6人，民主力量联盟成员4人，农民联盟成员2人，绝大部分都是专门人才。此后国家进入短暂的安定和改革时期。
第五节 新宪法的制定和社会党在191年大选中失利
波波夫政府上台后采取提高利率、放开价格和外汇汇率的货币主义政策，开始迈出经济转轨的步伐。
191年物价涨势凶猛，通货膨胀率达到474％，生产继续滑坡，国民收入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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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190年下降247％，失业人数达到43万，失业率为12％B左右。由于新政府成立时各派政治力量曾签订保证和平过渡的协议，政府成立后又组建了社会三方伙伴合作委员会（由政府、企业、工人代表参加）以协调解决社会矛盾，社会形势仍能保持平稳。
大国民议会的立法工作进行得也比较顺利。在上半年集中力量草拟新宪法的同时，通过了《农业土地所有和使用法》、《外国投资法》、《商业法》等40余部法律，其中全新的法律有14部。
在审议宪法草案的过程中，民主力量联盟部分议员表示不满，要求解散议会，其中39名态度最强硬的议员甚至退出议会、宣布绝食以示威胁。然而新宪法仍于7月获多数票通过。
新宪法共有10章169条，它申明保加利亚将建设成为民主的法制的有社会福利的国家，实行三权分立和政治多元化的原则，不以任何政党的意识形态为国家的意识形态。在经济生活方面，规定多种所有制并存、外国人和外国法人不得拥有土地所有权等。宪法规定共和国总统由全民直接选举产生，还设立宪法法院，以保障宪法的执行。新宪法的内容有相对的稳定性，从近几年的实施情况看，它是团结绝大多数公民、孤立少数极端主义分子的有力武器，正因如此，反对派中的强硬派曾多次要求对它进行修改。
新宪法通过后，大国民议会应随即解散，进行新一届国民议会和总统选举。由于政党对选举日期意见不一，磋商后延至10月举行。
在酝酿竞选的过程中，民主力量联盟分裂为三派：运动派（即主流派）
、自由派和中间派。由于它们各自独立参加选举，实力相对削弱。社会党内的不同派别尚能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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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在党纲的基础上参加竞选。该党与自由党、基督教共和党等其他4个政党联合成立竞选联盟。结果民主力量联盟（运动派）以微弱优势击败社会党，成为执政党。它的得票率为3436％，社会党得票3314％争取权利和自由运动得票B744％，其余政党均未达到法定得票率而未进入议会。民主B力量联盟在这届议会中占110席，社会党占106席，争取权利和自由运动占24席。
民主力量联盟遂组成以协调委员会主席迪米特洛夫为总理的政府，这时从总统、议会主席到总理完全由民主力量联盟成员担任。社会党则丧失了其前身保共执掌了46年的政权，成为在野党。
这里需要补充的是，总检察院于190年立案审查的日夫科夫以权谋私和损害国家利益案，于191年开庭审理，最后于192年判处日夫科夫7年监禁。
这一切客观上对社会党的声誉产生了不利的影响。
191年11月新一届议会刚开始工作，就通过了没收保共等6个政党和团体的财产的法律。不久，前任总理阿塔纳索夫和前副总理等一批前保共领导人被收监受审。
191年12月社会党召开下野后的第一次代表大会（从1891年社会民主党第一次代表大会算起，这次为第40次代表大会）
，改选了领导机构，由32岁的维登诺夫接替利洛夫担任最高委员会主席。大会召开前，党内的激进改革派联合成立了社会民主联合会，发表了供选择的纲领，与以利洛夫为首的主流派对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