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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017-本草新编-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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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者,得阳之气也。得阳气者益阳,得阴气者益阴,又何疑乎?惟是阳之中又益阴,而阴之 
中不益阳者,天能兼地,地不能包天,故枸杞子益阳而兼益阴,地骨益阴而不能益阳也。然 
而,二物均非君药,可为褊裨之将。枸杞佐阳药以兴阳,地骨皮佐阴药以平阴也。 
或疑枸杞阳衰者,尤宜用之,以其能助阳也。然吾独用一味煎汤服之,绝不见阳兴者, 
何故 
?恐枸杞乃地骨皮所生,益阴而非益阳也。曰∶兴阳亦不同也。阳衰而不至大亏者,服枸杞 
则阳生。古人云∶离家千里,莫服枸杞。正因其久离女色,则其阳不衰,若再服枸杞,必致 
阳举而不肯痿,故戒之也。否则,何不戒在家之人,而必戒远行之客,其意可知矣。然则 
吾子服枸杞而阳不兴者,乃阳衰之极也。枸杞力微,安得有效乎。 
或问地骨皮治骨蒸之热,用之不见效者,何也?夫骨蒸之热,热在骨髓之中,其热甚深, 
深 
则凉亦宜深,岂轻剂便可取效乎,势必多用为佳。世人知地骨皮之可以退热,而不知多用, 
故见功实少耳。曰∶黄柏、知母,亦凉骨中之热也,辟黄柏、知母,而劝多用地骨皮,何也 
?不知地骨皮非黄柏、知母之可比,地骨皮虽入肾而不凉肾,止入肾而凉骨耳。凉肾必至泻 
肾而伤胃;凉骨反能益骨而生髓。黄柏、知母泻肾伤胃,故断不可多用以取败。地骨皮益肾 
生髓,不可少用而图功。欲退阴虚火动、骨蒸劳热之症,用补阴之药,加地骨皮或五钱或一 
两,始能凉骨中之髓,而去肾中之热也。 
或问地骨皮用至五钱足矣,加至一两,毋乃太多乎,恐未必有益于阴虚内热之人耳?不 
知地 
骨皮,非大寒之药也,而其味又轻清,如用之少,则不能入骨髓之中而凉其骨。大寒恐其伤 
胃,微寒正足以养胃也。吾言用一两,犹少之辞,盖既有益于胃,自有益于阴矣。 

卷之四(征集)
辛夷
内容:辛夷,味辛,气温,无毒。入肺、胆二经。止脑内风疼、面肿引齿痛眩目,除身体寒热, 
通 
鼻塞,止鼻渊清涕,生须发。此物通窍,而上走于脑,舍鼻塞、鼻渊之症,无他用,存之以 
备 
用可耳。且辛散之物多用,则真气有伤,亦可暂用而不可久服。总之,去病即已,不可因其 
效甚而纵用之,非独辛夷之为然也。 

卷之四(征集)
酸枣仁
内容:酸枣仁,味酸,气平,无毒。入心、肝、胆与胞络四经。宁心志,益肝胆,补中,敛虚 
汗, 
祛烦止渴,安五脏,止手足酸痛,且健筋骨,久服多寿。以上治疗,俱宜炒用,惟夜不能眠 
者,必须生用,或神思昏倦,久苦梦遗者,亦宜生用。可为臣佐,多用尤佳,常服亦妙也。 
或问酸枣仁只能益心,何以补肾之药,古人往往用之乎?盖心肾原不可两治也。因世人 
贪色 
者多,仲景夫子所以只立六味、八味,以补肾中之水火宜。然而肾火原通于胞络,而肾水原 
通于心,补心未尝不能益肾,古人所以用枣仁以安 
心,即安肾也。且世人入房而强战者,心君不动,而相火乃克其力以用命。心君一移,而相 
火即懈,精即下泄,可见补心所以补肾,心气足而肾气更坚,不信然哉。 
或问酸枣仁之治心也,不寐则宜炒,多寐则宜生,又云夜不能寐者,必须生用。何其自 
相背 
谬耶?不知此实用药之机权也。夫人不寐,乃心气之不安也,酸枣仁安心,宜用之以治不寐 
矣 
。然何以炒用枣仁则补心也?夫人多寐,乃心气之大昏也。炒用,则补心气而愈昏;生用, 
则心清而不寐耳。夜不能寐者,乃心气不交于肾也;日不能寐者,乃肾气不交于心也。肾气 
不交于心,宜补其肾;心气不交于肾,宜补其心。用枣仁正所以补心也。补心宜炒用矣,何 
以又生用。不知夜之不寐,正心气之有余,清其心,则心气定,而肾气亦定矣,此所以必须 
生用。若日夜不寐,正宜用炒,而不宜用生矣。 
或疑枣仁安心,人人知之,安心而能安肾,此则人未知也。曰∶枣仁岂特安心以安肾而 
已乎 
, 
更能安五脏之气。盖心肾安,而五脏有不安者乎,不必其入脾、入肺、入肝而后能安也。 

卷之四(征集)
杜仲
内容:杜仲,味辛、甘,气平温,降也,阳也,无毒。入肾经,补中强志,益肾添精,尤治腰 
痛不 
能屈伸者神效,亦能治足、阴囊湿痒,止小水梦遗。此物可以为君,而又善为臣使,但嫌过 
燥,与熟地同用,则燥湿相宜,自然无火动之忧也。 
或问肾恶燥,而杜仲性燥,何以入肾以健腰?吾子加熟地尤宜,然亦似熟地之滋肾,终 
非杜 
仲之益肾矣。曰∶补肾原不必熟地,余用熟地者,不过取其相得益彰也。夫肾虽恶燥,而湿 
气侵之,腰即重着而不可俯仰,是肾又未尝不恶湿也。杜仲性燥,燥肾中之邪水,而非烁肾 
中之真水也。去熟地而肾中之燥不相妨,用熟地而肾中之湿亦无碍,盖杜仲自能补肾,而非 
借重于熟地之助也。 
或问杜仲非燥药也,而吾子谓是燥药,何据而云然乎?曰∶论杜仲之有丝,其非燥药也。 
然 
而杜仲之燥,正有有丝之不肯断。夫太刚则折,大柔则不肯折矣。杜仲之丝,经火炒则断, 
其中之柔软为何如,而独谓其性燥者,别有义也。杜仲不经 
火则湿,经火则燥。不断之丝,非火炒至无丝,则不可为未非受火气迫急而为燥乎。肾 
恶燥。而 
以燥投燥,遽入往往动火,我所以教人与熟地同用也。至于肾经中湿,不特宜同熟地并施, 
且宜生用为妙,并不可火炒。盖肾既有湿,得熟地则增润,反牵制杜仲。一加火,则失其本 
性,但补而不攻,而湿邪反不得遽散。夫杜仲不炒则湿,何反宜于治湿。盖杜仲燥中有湿, 
湿非水气之谓也。邪湿得真水而化,生用,正存其真气耳。 
或问杜仲补肾,仲景公何故不采入八味丸中?不知杜仲补肾中之火,而有动肾气,动则 
桂、 
附不安于肾宫,恐有飞越之虞,故用桂、附,而不用杜仲。然则固不可用乎,肾中有湿气, 
正宜加用于八味丸中,取其动而能散湿也,又不可拘执不用而尽弃之耳。 
或问杜仲补肾,世人竟以破故纸佐之,毋乃太燥乎?杜仲得破故纸,而其功始大,古人 
嫌其 
太燥,益胡桃仁润之,有鱼水之喻。其实,杜仲得破故纸,正不必胡桃仁之润也。盖破故纸 
温补命门之火,而杜仲则滋益肾中之水,水火有既济之美,又何必胡桃仁之润哉。虽杜仲得 
胡桃仁之相助,亦无碍其益肾之功。然而,杜仲实无借于胡桃仁也。或云胡桃仁滋破故纸之 
燥也。夫破故纸用之于他药之中,未见用胡桃仁之助,何独入于杜仲之中而加胡桃仁也。谓 
非因杜仲而入之,吾不信也。 

卷之四(征集)
使君子
内容:使君子,味甘,气温,无毒。入脾、胃、大肠。去白浊,除五疳,杀蛔虫,止泻痢。用 
之以 
治小儿伤食生虫者实妙,以其不耗气也。然而大人用,未尝不佳。但宜用鲜,而不宜用陈, 
用熟而不宜用生。入药之时,宜现煨熟,去壳口嚼咽下,以汤药送之,始能奏功也。 
或问使君子杀虫,小儿食之,往往虫从口出,杀虫者固如是乎?曰∶虫在上焦,则虫犯 
使君 
子之气味,必上窜而越出。虫从口出,正杀虫之验也,奈何疑之乎。夫杀虫分上、中、下也 
。虫在上焦者则吐,虫在中焦者则和,虫在下焦者则泻焉也。 

卷之四(征集)
山茱萸
内容:山茱萸,味酸涩,气平、微温,无毒。入肾、肝二经。温肝经之血,补肾脏之精,兴阳 
道以 
长阴茎,暖腰膝而助阳气,经候可调,小便能缩,通水窍,去三虫,强力延年,轻身明目。 
其核勿用,用则滑精难收,实益阴之圣丹、补髓之神药。仲景夫子所以采入于八味丸中,取 
其固精而生水也。《本经》谓其九窍堪通,而世人疑之者,以其味过于涩,则窍闭而不能开 
,恐难以通之也。予以为不然。夫人五脏安,则九窍自利,而五脏之内,一脏不安,则四脏 
因之不安矣。所谓一脏者何?即肾脏也。肾为四脏之本,肾安而四脏俱安。安四脏而利九窍 
,又何疑乎。山茱萸佐八味以补肾,正安肾以安五脏之药也。五脏既安,而谓九窍之不能利 
乎。且山茱萸不止利九窍也。三焦六腑,无不藉其庇荫,受其滋益。此八味汤中之所必用, 
而岐伯天师新立补肾诸方,无不用之以救垂绝之症也。 
或问山茱萸入六味丸中,不过佐熟地之生精耳,先生谓其能利九窍,毋乃夸乎?非夸也。 
熟 
地得山茱萸,则功始大;山茱萸得熟地,则其益始弘。盖两相须而两相成也。有此二品,则 
生精而人生。无此二品,则不能生精而人死。山茱萸关人之死生,岂特利九窍而已哉。 
或问补阴之药甚多,何必用山茱萸以佐熟地乎?曰∶补阴之药,未有不偏胜者也。独山 
茱萸 
大补肝肾,性专而不杂,既无寒热之偏,又无阴阳之背,实为诸补阴之冠。此仲景夫子所以 
采入于六味丸中,以为救命之药也。 
或问山茱萸为救命之药,所救者何病乎?吁!天下之死于病者,半好色之徒也。好色者, 
泄精 
必多,精泄则髓空,精泄则神散。非用九味地黄汤,以大填补其精,则髓空者何以再满而能 
步履,神散者何以再返而能掺哉。虽六味丸中之功效,不止山茱萸之一味,然舍山茱萸之佐 
熟地,又何生精之速,添髓而益神乎。所谓救命之药,真非虚语耳。 
或问六味丸之妙义,已将各药阐发无遗,不知山茱萸亦可再为宣扬乎?曰∶山茱萸乃六 
味丸 
中之臣药也,其功必大中诸药,是以仲景公用之耳。山茱萸补肾中之水,而又有涩精之妙, 
精涩则气不走而水愈生,更使利者不至于全利,而泻者不至于全泻也。虽六味丸中如茯苓、 
泽泻,亦非利泻之药,然补中有利泻之功,未必利泻无补益之失。得山茱萸之涩精,则所泻 
所利,去肾中之邪,而不损肾中之正,故能佐熟地、山药,以济其填精增髓之神功也。 
或又问子既阐山茱萸用于八味丸中者,非仅补水以制火,实补水以养火也。肾中之火, 
非水 
不能生,亦非水不能养。火生于水之中,则火不绝。火养于水之内,则火不飞。山茱萸补而 
且涩,补精则精盛而水增,涩精则精闭而水静,自然火生而无寒弱之虞,火养而无炎腾之祸 
,助熟地、山药而成既济之功,辅附子、肉桂而无亢阳之失矣。 
或问山茱萸用于六味、八味,妙义如此,未知舍二方之外,亦可独用以出奇乎?曰∶人 
有五 
更泄泻,用山茱萸二两为末,米饭为丸,临睡之时一次服尽,即用饭压之,戒饮酒、行房三 
日,而泄泻自愈。盖五更泄泻,乃肾气之虚,则水不行于膀胱,而尽入于大肠矣。五更亥子 
之时也,正肾水主事,肾气行于此时,则肾不能司其权而泻作。山茱萸补肾水,而性又兼涩 
,一物二用而成功也,非单用之以出奇乎。推之而精滑可止也,小便可缩也,三虫可杀也。 
单用奏效,又乌能尽宣其义哉。 
或疑山茱萸过于涩精,多服有精不出而内败之虞。嗟乎。此犹临饭而防其不能咽也。山 
茱萸 
涩精,又不闭精,为补精之独绝,仲景夫子所以用之于地黄丸中。若精不出而内败者,乃人 
入房精欲泄而强闭,或有老人与大虚之人,见色而畏怯而不敢战,而心又怦怦动也。相火内 
炎,而游精暗出于肾宫,亦能精不出而内败。服山茱萸,正足以治之焉。有精闭而内败之虞 
,彼不出而内败者,乃不服山茱萸,致大小便牵痛,欲便不能,不便不可,愈痛则愈便,愈 
便则愈痛。服山茱萸,而痛与便立愈矣。可见,山茱萸乃治精不出而内败之神药,如 
之何其反疑之乎。 
或疑山茱萸性温,阴虚火动者,不宜多服。夫阴虚火动,非山茱萸又何以益阴生水,止 
其龙 
雷之虚火哉。凡火动起于水虚,补其水则火自降,温其水则火自安。倘不用山茱萸之益 
精温肾,而改用黄柏、知母泻水寒肾,吾恐水愈干而火愈燥,肾 
愈寒而火愈多,势必至下败其脾,而上绝其肺。脾肺两坏,人有生气乎,故山茱萸正治阴虚 
火动之神药,不可疑其性温而反助火也。 
或又疑山茱萸性温动火,不宜于火动梦遗之症。夫梦遗之症,愈寒而愈遗,何忌于山茱 
萸乎 
。山茱萸性涩精,安有涩精而反致遗精乎。盖梦遗而至玉关不闭,正因于肾火之衰也。肾火 
衰,则火不能通于膀胱,而膀胱之水道闭矣。水道闭而水窍塞,水窍塞而精窍反不能塞也, 
于是,日遗精而不止。然则欲止其精,舍温肾又何以止之乎。人以为山茱萸性温动火,恐不 
可以治遗精之病。吾以为山茱萸之性,仅温尚不足以助火,恐未能竟治遗精之病也。 
或问缪仲醇阐山茱萸之误,云命门火炽,阳强不痿,忌用茱萸,而先生所谈六味、八味, 
又 
似命门火炽者服之无碍,然则仲醇非欤?曰∶是仲醇过慎药饵之失也。命门火炽,非山茱萸 
纯阴之药,又何以制之。既不敢轻用山茱萸,又不能舍山茱萸而他用制火之药,又云当与黄 
柏同加,则惑矣也。 

卷之四(征集)
接骨木
内容:接骨木,味苦、辛,气平,有小毒,入骨节,专续筋接骨,易起死回生。折伤吞酒,风 
痒汤 
浴。只用之以接续骨节,产前、产后皆不用。存之以备折伤之需。生接骨木独用之,接骨固 
奇。然用之生血、活血药中,其接骨尤奇。但宜生用为佳,至干木用之,其力减半,炒用又 
减半也。盖取其生气则神而已矣。 

卷之四(征集)
蔓荆子
内容:蔓荆子,味苦、辛、甘,气温、微寒,阳中之阴,无毒。入太阳经。主筋骨寒热,湿痹 
拘挛 
,本经头痛,头沉昏闷,利关节,长发,通九窍,去虫,散风淫,明目,耳鸣乃止,齿动尤 
坚。此物散而不补,何能轻身耐老。胃虚因不可用,气血弱衰者,尤不可频用也。 
或问蔓荆子,止头痛圣药,凡有风邪在头面者,俱可用,而吾子又以为不可频用,谓 
其攻而不补也。但药取其去病,能去病,又何虑用之频与不频哉。不知蔓荆子体轻而浮,虽 
散气不至于太甚,似乎有邪者,俱可用之。然而,虚弱者少有所损,则气怯神虚,而不胜其 
野狼狈矣。予言不可频用者,为虚者言之也。若形气实,邪塞于上焦,又安在所禁之内哉。 
蔓荆子佐补药中,以治头痛尤效,因其体轻力薄,藉之易于上升也。倘单恃一味,欲取 
胜于 
顷刻,则不能也。 
或问蔓荆子入太阳经,能散风邪,何仲景张公不用之以表太阳之风邪,得毋非太阳之药 
乎? 
不知蔓荆子入太阳之营卫,不能如桂枝单散卫而不散营,麻黄单散营而不散卫,各有专功。 
伤寒初入之时,邪未深入,在卫不可引入营,在营不可仍散卫。蔓荆子营卫齐散,所以不宜 
矣。 

卷之四(征集)
猪苓
内容:猪苓,味苦、甘、淡,气平。降也,阳也,无毒。入肾与膀胱经。通淋消肿满,除湿利 
小便 
泄滞,助阳利窍,功专于行水,凡水湿在肠胃、膀胱、肢体、皮肤者,必须猪苓以利之。然 
而水湿之症有阳、有阴、有虚、有实,未可一概利之也。倘阴虚之症,轻用猪苓以泻其水, 
水去阴亦消亡,必有口干舌燥之症。况原无水湿之症,利之则重亡津液,阴愈虚矣。甚则有 
利小便,欲行点滴而不可得者,非误利之明验乎。虽然水湿之邪既在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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