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子-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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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站了起来,我全身一紧,蓄势待发。
雪白却并没有过来的意思,反而绕倒桌子的另一侧,从酒壶里倒出一杯酒来,依在窗前,如果可以看到他的脸,必是满满的不屑和嘲弄:「今晚伺候的好,我就买下你。恩?」
妈妈的!这人绝对是个自大狂!快些过来吧!
我不耐,踢踢有些麻木的双腿,反正他也知道我醒了,顺便扭了扭有些不舒服的腰,本来想咳嗽一声的,不过思量再三,忍了。
又倒些酒出来,我眼见他洒些药进去,将杯子摇晃了几下,然后慢慢踱步过来。
帷帐一掀,白衣晃眼,环配叮当,面前一亮,硕长伟岸的身材,俊秀斜飞入鬓的双眉,晶亮的嚣张的双眸,挺拔的鼻梁和清冷的薄唇,戏谑高傲的神色,这是个自信而骄傲,冷绝而无情,习惯于把人不当人看的——少年……
他居高临下的盯着我,唇角轻挑,似乎根本不屑和我先交流一下,坐在床沿,就将那杯酒凑到了我的嘴边:「喝。」
真是简单明了。
我望着他,他望着我。
然后他伸手来扯我脸上的缎子,身子斜斜的凑过来,可以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在他的手马上靠近鼻尖的时候,我忽的将身上的红绸掀翻,绕在他的手上,右侧一拧,本想学电影上擒拿手动作,把他反身按倒在床下,然后后颈一掌,立马了事。不想这胳膊竟是有力的很,我倒象是蚂蚁撼树,连片叶子也没有摇晃下来。
那手臂一伸,我被突然卡住了脖子,然后眼前一花,被死死按在了床上,星光飞溅,立刻喘不过气来。手脚挣扎,我开始死命扳那只捏住脖子不肯一丝放松的大手。
放开,放开,我要被憋死啦!
「你——是谁?!」倒吸一口凉气,他问,然后突然放开了我。我咳嗽着缩成一团,妈妈的,太用力了,太不公平了,欺负小孩,我要告你!
我咳嗽的厉害,眼泪哗哗。
「喂!」他扳住我的肩膀把我翻过身去,脸色复杂,眼底有什么东西浮动的厉害,如果我没有理解错误,竟是一种强烈的惊艳?
他要扶我,我把手搭在他的胳膊上,他还要说些什么,眼神却开始慢慢涣散,然后身子一软,轰然倒在了床上,维持那仅有的一点儿清醒,不可思议的盯着我。
我扬扬手中开锁的小细铁丝,上面可是浸了麻醉药水的。
脸上挂着泪花,洋洋得意的冲他挤眼:「敢欺负爷爷我?你还早了八百年呢!不过放心好了,这药比你想要喂我喝的干净多了,无色无味无毒,没有任何负作用,麻醉效果三小时,三小时之后你就可以自由活动了,哦?乖。」
我拍拍雪白的脸蛋,顺手摸了一把,很细腻光滑,和想象中的一样,我擦擦口水,有一滴滴在了雪白脸蛋上,我好心的帮他擦了去,却换来了一记骇人的怒视,我只好又多摸两把,顺便捏了捏,弹性不错。
雪白横躺在床上,一张俊脸狰狞的厉害,颜色从白到红,从红到青,从青到紫,五彩缤纷,甚是好看。
我翻身跳下床去,将那缎子扯成条,将雪白手脚捆出,分系床头床尾。白配红,艳丽到极点!
刚要走,眼角瞥到雪白腰间的绿色玉佩上,晶莹珠润,竟是透明一般,一看就价值连城!我小心的把它解下,开始不客气的搜身,我发现雪白身上的衣服触感就是与一般的不同,滑溜溜的,吸附住手指一般,而且刺绣优雅精细,平时罕见,想象着如果穿在九歌身上必定别有一番风味!
三下五除二,把雪白褪了个精光,衣服一卷,打成包袱,斜系肩头。
雪白果然全身雪白,白皙却不瘦弱,甚至是让人羡慕的健壮,宽腰窄臀,皮革般柔韧光滑。我不觉多看了两眼,然后就想伸手摸摸质感,就听见头顶传来焦灼而怒气冲天的支吾之声,他不能说话,一脸涨红,气喘吁吁,双眼通红几乎喷出火来,咬牙切齿,似乎下一刻就扑过来把我撕个粉碎,好怕人哦!我怕怕的缩回一只手,干咳两声,然后伸出两只手。
在他脖子上拧拧,锁骨上敲敲,结实的胸膛上蛇般游走,然后分别捏捏两颗小小的茱萸,左右旋转一圈,扯一扯,揪一揪,掐一掐,雪白的呼吸越来越沉重,象头马上要暴走的红牛,鼻孔开始热流来。
嘿嘿,平时必定没有被这样过吧?
我朝他扬扬眉毛,然后手指向下蔓延,他全身细微的颤抖,四肢竟开始试着挣扎,我一惊,连忙收手,虽说那药说是效果三小时,但那毕竟是在曾经的二十一世纪,现在可是古代,搞不好三小时会变成三分钟,三秒钟!
早溜为妙!
把他手指上的扳指,头上的饰物一概没收囊中,检查一下他全身上下已没有东西可抢,便低头在他耳边吹气,得意的看他全身一抖,一片殷红瞬间涟漪般荡开:「宝贝,你身材真好,不过,不能陪你玩了,我要走啦。记住我的名字,我乃花果山水帘洞孙悟空你孙爷爷是也,死爷!」
伸手将帷帐拉下,学周星星大笑三声,四周巡视一遍,把可以带走的全包裹在胸前的袋子里,颠了颠,将桌子上的美酒一股脑灌进腹中。然后从衣柜里拉出正瑟瑟发抖的云仙儿,把那四爷的衣服先给他穿上,开门溜出去。
一路上竟静悄悄的很,一个人影也没遇到,很顺利的从后院墙头翻过,云仙儿不愧是学过戏的,翻墙的水平比我还厉害,我是屁股着地,他是脑袋着地,不是我拉住他,恐怕已经血溅当场,以脑袋检测后院下地面的强硬度。
一辆马车静悄悄的停在不远处的阴影里,见我们出来马上便扑过来一个人,正是等待多时的小仙儿,两人见面,拥抱在一起,泣不成声。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谁说过古代人表达感情的方式比较含蓄?全是骗人!
快逃吧,快逃吧!
任空凭万种风情,也会在我恰当的沉寂中一一化解。
我们不谈风情,戏子本来就是风情的化身,出没在午夜的街角。
可以理解为——泪水,孤独,无奈,心痛……难道都是活在自己世界里的诗人么?
我送两人上车,月色下真是一对妙人!
最后我把从四爷身上搜下的东西都给了他们,连同本来想送给九歌的衣服。他们比我需要。
我站在巷口朝他们挥手告别,一阵阵的心酸。为离别,也为了那些钱财宝贝。
呼呼一丝风,好冷,我缩缩脖子,然后跃上房去。
第七章
屋顶上得风更大,有些刺骨,脚下灯火闪烁,较之头上的繁星,竟变得更加遥远起来,不知何处谁家低声女子吟唱,淡若游丝,却更显寂寥:
谁翻乐府淒凉曲?风也萧萧。雨也萧萧,瘦尽灯花又一宵。
不知何事萦怀抱,醒也无聊。醉也无聊,梦也何曾到谢桥!
丝竹管弦,悠扬凄清,连绵呜咽,惨淡悲凉。
我顿时冒了一身鸡皮疙瘩,从脚底蔓延升起一股子凉意,好一个「醒也无聊。醉也无聊」!
我下意识得整理身上得黑衣,却赫然发觉,那块遮面用的方巾不见了,想必是丢在了象姑馆那张捆了「死爷」得床上。
这一发现让我着实出了一身冷汗,虽然那方巾上不曾署名,但一般人都可以看出是戏子用得东西。
不过话说回来了,京城戏子这么多,被救得云仙儿本身就是,一块小小得方巾又能怎样?难道还成了罪证不成?
想到此时,也就大大得放下心来,
掠步在屋顶之上如走平地,月光如水,碎银一般,晚风吹起得落花洋洋洒洒得飘落开来,打着旋,在周身盘旋不已。我跑得尽兴,手舞足蹈,将从九歌那里学到的唱、念、做、打、舞,现学现卖,发挥到及至,左手甩出,右手勾下,扭腰摆臀,三百六十度翻转,媚眼横飞,一段《借东风》飘曳而出。
直到大汗淋漓,气喘吁吁,不知为何,胸口竟有些莫明的燥热,一摸脸颊,滚烫的吓人。
明明刚才还冷的紧!
我将衣服敞开些,加快脚步,步履竟有些不稳。
回到戏班已是月上三竿。
其实直到现在我才知道我现在所处的这家戏班子名随班主,班主姓名马连香,这班子一般被称呼为连香班子。
据说京城目前有四大徽班,还有其他一些不入流的草台班,我们这家连香班就属于草台班子里最草最不起眼的一个。
班子所在的位置也就在京城最角落的地方,租了家简陋到终年见不到阳光的地方,世外桃源一般。半天也不见一个生人面孔。
此时的连香班静的滴水可闻。
要回到我的那所小屋子必须穿过班主所在的大院。
放眼望去,也就这院子还有一点烛火。
说起来,这个马连香也真是古怪,一人独自占了那么大的地方,整个大院就只住他一个人,而且还和其他人隔的老远。平日从不见他出来,偶尔遇到也是一脸的苍白,神色冰冷,难得听他开口,却是一张嘴就刻薄的让人恨不能一头撞死。
我猫在房上观察良久,不见一丝动静,就小心翼翼的弓腰前行。
院子中央有一棵很是茂密的石榴树,枝叶繁茂到让人咋舌的地步,火焰般石榴花开的嚣张浓烈。
刚迈开步子的我立马就在这棵石榴树后看到了两抹修长的身影,连忙匍匐倒下。
只见那两人对面站着,似乎在争执些什么,其中一人是班主马连香,一身单薄青衣,愈发显得修长清丽,一张俊白的脸玉雕样透明。
另一个人背对着我,只看到一面紫色的身影,肩宽背厚,硕长挺拔,苍松一般,一看就是来头不小的样子。
我正猜测两人关系,就见那「苍松」拖了马连香就走,那霸道的力道和动作简直就象拎一只小鸡子一样毫不费力,马连香挣扎了几下,最后被整个抱进了怀里。
三两步已进屋子,房门一关,唯一一点灯火全灭。
四周变的更加寂静起来,似乎只全世界只剩下我一个会喘息的活物。
我趴在房顶上,一时完全没有了动作。
一阵冷风,似乎夹杂了一丝压抑的呻吟,断断续续,如朵雪白的小小莲花,绽开,破碎,飞散,消失。
正茫然间,有人在墙下打更路过: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我一惊,连忙想要寻路窜回自己屋去,却是两腿一软,跌倒在房顶上,全身无力,竟象是瘫软了一般,只觉的有一股狂燥的火焰在全身的血管中飞窜,叫嚣着要寻找出口,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情欲,从小腹燃烧起来,蔓延到四肢,象是有生命,酥痒酸麻,张狂的遍布全身,汗水很快就从后背开始涌出,说不上是冷还是热,意识逐渐模糊起来,眼前一片音韵,想要什么,却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身体不自觉的开始扭动起来,手脚无意识的轻微痉挛。
努力回想,意识破碎,猛然想到象姑馆那壶被我一口气喝光的酒水。
难道,里面下了药?!
真该死,早知道就不该贪那便宜喝那竹叶青了,本来就又辛又辣又不好喝!
不行了!
要走!
马上走!
去找九歌!
但
我动不了!
第八章
连滚带爬的摔下房顶,穿过几道弯曲的巷口就可以到达长满杂草的后院。
只要到了那个地方就可以见到九歌,而他,一定应该有办法救我。
刚翻过那座废弃的假山,就只觉得眼前一花,膝盖一软,跪倒在地上,身体软的象条蛇,眼前全是刺到嘴巴鼻子眼睛的乱草,不小心还看到一只草根部位的爬虫。
我试着拼尽全力想站起来,这副身体已不受控制,象被丢在火堆里,灼热的厉害,要被烫伤,敏感的厉害,细微的一阵凉风都会让这个不听使唤的皮囊颤抖起来,身周摩擦的碎草更是让人无法忍受,就象是被爬满了蚂蚁,被丢在了烧红的刀口上。
视线越来越模糊,我感觉自己真的快要死了。
正在这时候,突然掠过一丝若有若无的茉莉清香,似乎在哪里闻到过,并不觉得陌生,却有完全没有清晰的印象。
然后头被抬了起来,下巴被粗暴的捏住。
我想张开眼睛看看到底是谁,眼皮却重的象灌了铅,从小小的一条缝隙里只看到团模糊的黑色。
想挣扎却力不从心,然后嘴巴被撬开,有颗东西塞进了口腔,一捏,一拖,已咽了下去。丝丝凉凉的,有些苦。
是谁?
被喂了什么东西?
脑袋一片空白,堵满了棉絮一样。摇晃了两下,昏迷了过去。
意识全无时候不仅感慨,真是不划算啊!
真是亏大了啊,虽然不是很喜欢这戏子身份,但好死不如赖活着,怎么着也是好不容易死过一次又活了啊!我怎么辜负了上苍那么一次仁慈的机会?我忏悔!
我祈祷不要被先奸后杀,毁尸灭迹。
反思自己似乎应该可能大概没有做过什么坏事?
仔细想想好像也许或者真的做过什么小小的坏事?
但上天有好生之德,菩萨不是用来扑度众生?如果都成了好人那神仙就会丢饭碗了啊!我可是为了他们着想!
再说,马失蹄,人失足,是个喘气的就有不小心犯错的时候,知错就改岂不是更好?更能体现儒家道家法家所有家的中心思想?
……
我想开导一下身边这不知道是敌是友的人,喉咙里咕噜了半天,只听一个你字,世界彻底安静。
等我迷迷糊糊的醒来,已经在九歌的床上,身体似乎没有任何不适,动动手踢踢腿,都健在,摸摸脑袋,安好。
于是四处打量,坚硬的床板和破旧洗到发白的被褥,熟悉的栀子花香,和相当不陌生的正坐在我身边一脸坏笑的九歌。
「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要死了呢。」他讥笑,却小心翼翼的送过来一碗热乎乎的米粥。
我接过碗来洗礼哗啦的一口气喝下,抹抹嘴巴,笑的春光灿烂,活着真好!能活着见到九歌真是太好了!
「我怎么在这里的?」我记得我昏倒在后院草地里了。
「是我早上要去打水的时候发现你的,好好的,装什么死尸?」他挑眉,目光锐利「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一五一十的把云仙儿的事情告诉他,一脸的兴奋,还没提出邀功,已被当头敲了一拳头,好痛!
「我说前院怎么乱成一团,从今早就一只吵个不停,找人还找到这里来了。似乎有个小仙儿以前伺候过的白爷找上门来。」
「白爷?」
「就是以前想供养小仙儿的人,家里有十四房小妾,却专门喜欢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从很久以前就一直对小仙儿垂涎三尺,不按好心,纠缠的紧。很多戏子都吃过他的亏,不知被他占了多少便宜。」
「这么混蛋?」我皱眉。「现在小仙儿不在了怎么办?」
「谁知道呢?被砸了场子也不一定啊。」九歌冷漠的说,侧身靠在床尾的衣柜上,他本是连香班的人,却竟对这班子没一丝好感?
「我去会会他。」我猛地坐起来,脑袋一阵发蒙,几乎重新撞到床上。看来药效还没有完全下去。
九歌低声的笑,有一瞥没一瞥的掠过我的腿间。
不看还好,一看整张脸轰的烧了起来,隔了单薄的被褥,那东西就骄傲的扬起头来,嚣张程度是一柱倾天。
我讪讪,然后拉了拉被子,尝试着缩到壳里。
「做什么啊,是男人都会这样,你倒是象个没见过市面的小处子,出来。」他粗暴的拉开我的被子。我拼命的拉合我的被子,心里感慨着,拜托,不要用那么一张文艺的脸说处这么猥琐的话好不好?
他诡异的一笑,然后手臂一缩,竟隔了被子一把罩在了那里,准确程度到了隔山打牛的程度?
我啊一声尖叫,换来他刹那愕然的脸,然后笑的细长的眼睛完全密了起来。左手一伸,将我拉过去,按住我的后颈在他的肩膀上,压低声音在我耳边小声说:「别怕,不会死的。」
我被裹着,无法动弹,双手扒在他的后背,紧张的全身僵硬。
要说打手枪,十六年里,自己只在没人处偷偷做过,被别人握住还真是第一次?
九歌只是将手轻轻的在那里放着,一动不动,手心的温热密不透风,似乎没有任何气流通过,让我感觉本就精神十足的那里越来越热,逐渐到了滚烫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