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子-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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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歌只是将手轻轻的在那里放着,一动不动,手心的温热密不透风,似乎没有任何气流通过,让我感觉本就精神十足的那里越来越热,逐渐到了滚烫的程度。
想无视那里,但全部意识却偏偏都集中在了一处。甚至身体所有的血液也同时涌了过去。
想动一动,稍微扭了下腰,便感到一阵莫明的酥麻。
「喂,放开。」声音竟有些暗哑,不由自主就咬住了下唇。
「呵呵」
他竟然还笑?!
我脸一阵冒火,就要挣扎的推开他,身体未动,只觉得他手一掐,「啊!」好狠的力气!一股尖锐的刺痛从腿间散开传遍了四肢,眼前一花,额头瞬间冒出一层汗珠。
「你——你——」我气喘吁吁说不出话来。他还在使劲捏着,似乎准备时刻蹂躏下去,我汗浸浸的望着他,做出可怜的样子,不要再掐了,好痛,真的好痛。
「你的反映还真是有趣。」他嗤嗤的笑,手指开始活动起来。我完全靠在他的身上,喘息的厉害。脑袋里一团浆糊,小腹一热,然后身体一阵虚脱,射了出来。
「好快啊。」他扬起有些潮湿的手来,笑的得意洋洋。
我暗自咬牙切齿,恨恨的决定:我,小宝,不找个机会把眼前这家伙给上了就不姓小!
第九章
戏班里又来寻人,一再问我小仙儿怎么会在我眼皮子地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腰一挺,脸一板,一本正经说:「昨晚九歌教我练打,没有回房,前院的事情,我怎么知道?」
来人一脸疑色,九歌在旁悠然点头:「的确是整晚未回。」
那人暗下脸来,讪讪的竟显得有些凄惨,时不时还那眼睛瞟九歌一眼,话中有话的说:「这小仙儿什么时候跑不好,偏偏挑那霸王踩场子的时候,这下,班里可要遭殃了啊。」
九歌充耳不闻,扭身侍弄窗台的花草,不甚精致的月牙盆里栽满了七月兰,此时正茂盛的滴水一样葱茏,九歌的一双手纤细白嫩,在绿叶衬托下更是晶莹剔透上好温玉一般。细长的手指一下一下拨拉在柔软的叶子上,看的我一阵眼花缭乱。
来人望望他,瞅瞅我,愈加显得凄凉,直看的我后背发凉。
「要不这样。」我干咳一声「我去会会那白爷,切,难道还长了三头六臂不成?」
话音一落,那人马上松了一口气般,腰也便直了直。
九歌却突然冷哼,手指一弹,将一枯叶远远的丢在窗外:「班主真是好记性,每次遇到这种不好揽的活计时便想到了被打入这冷宫的我们两个,我们倒是呼来唤去认人揉搓的东西了。」
听着九歌语气不善,对其内涵也莫明的很,不过那意思肯定时不同意我去的。
来人刚直起的腰又弯了下去,摸出块帕子擦了擦冒出的汗:「班主早就吩咐过了,九歌病好些就搬回去住,还是那房,从没外人进去过。想必是那些偷懒的下人给疏忽了。」顿了顿又说:「班子也有班子的难处。」
我突然觉得似乎不对劲,却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
见那人尴尬不堪,坐立不安,冷风下还大汗淋漓,便有些小小的不忍:「我随你去吧。我倒是不怕他。」
那人慌忙点头,好好的说个不停。
九歌冷冷的盯着我,目光几乎要在我脸上穿出洞来。
我一步窜到他眼前,笑的春光荡漾:「放心,死不了。等我回来把你刚才教我的给你示范一遍。」
他脸一红,竟有些气恼的狰狞,我连忙拔腿逃出门去。
狡黠的九歌,嘴巴不肯饶人的九歌,妖精般的九歌,还有害羞却不肯认输的九歌,呵呵,我喜欢。
我在前面大跨步走着,来人在后面小碎步跟着。我问他:「那个白爷是不是很有钱?」
他肯定的点点头,小心翼翼的说:「他世代经商,可算的上是京城首富。」
我眼前元宝乱闪,翡翠玛瑙滚来滚去,似乎看到了正冲我敞开的金库。
「好」我说「好极!」
第十章
要说吧,其实,我从小就做着抱着大堆元宝睡觉的美梦,金灿灿的晃眼,咱一点也不怕疼。
现在掉到了个四处都是古董宝贝的地方,怎可以浪费这么个大好时机?
能多捞一把就多捞一把,脚底板下面的小石子都可以贴上个「来自XX朝代」独一无二的标签,装一袋子空气也可以说是「咱们祖上那鼻子所呼吸」的诱人字条,怎么可能不来钱?
所以我现在要努力的方向是:努力四处使劲使劲的搜刮各种钱财!
待哪天穿越回去也好大大的发上一笔,什么国内首富啊世界首富啊之类的,咱不稀罕,要做就做宇宙首富!外星人都要来给咱借钱!发个高利贷要比《没钱》里的狩列还厉害!香车别墅靓女美少年,一个也不能少!
乐呵呵的想着,忍不住手舞足蹈,唱起了《喜刷刷》
身后人惊问:「小宝,你的眼睛,怎么冒起了绿光?」
我白眼过去,学班主马连良,兰花指一戳,戳到来人本就塌陷不甚笔挺的鼻子上,捏着嗓子道:「小样!你色盲啊?明明是冒蓝光好不好?」
来人讪讪,脸竟突然变成了团红布。本来象张烧饼,现在倒更象块烙铁。
我把手凑过去,贴在他左脸颊,拍拍,捏捏,雪白的手指在红彤彤粗糙的皮肤映衬下让人眩目,我笑的如四月的阳光:「好可爱的一张脸。」
「我,我——」腼腆的人已经说不出话了,匆匆赶两步,已窜到了我的前面,弓着他本就不曾直立的后背,弯曲的就象被压榨的没一丝力气的白杨树,只是不知它可曾有过意气风发的过往?
洗的发白的简单长衣沾了泥土,更显得邋遢。
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可瞥见他抄在宽大袖笼里的手,偶尔神经质的哆嗦几下,更加显得面无血色的人自卑怯懦到极点。
我便将身旁高高细细的狗尾巴草折下丢他,一根一根全插到他的头发上,他脸长的抱歉,头发却又黑有亮,在阳光下竟柔顺的很,插满乱草之后满满的变成了刺猬。
我三蹦两跳,刻意在他身前身后晃悠。
虽说这人看上去不漂亮,甚至可以说是丑陋的吓人,但表情实在是太可爱,让我忍不住要逗一逗他。
他竟不恼,头垂的更低,间或抬手揪下刺到脸皮的茅草。
我也就更加放肆。
扯开嗓子在其身后大唱:「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啊!往前走!不回头~」
长叹一声,他停下脚步。
扭身,两手依旧缩在袖筒里,一张只有颜色变化而没有形体变化的脸只冲着我。
不动。
我迅速拉开双臂,优美的做了个仙鹤展翅的动作。
李小龙的声音也学的惟妙惟肖。
要说我在现代的时候,还跟从晨练的老大爷大妈那里偷学了点24式简化太极拳,过目不忘,运作起来虎虎生风,有模有样,直接证据就是三天后我给那些老头老太当起了教练指导,我在前,一群白发童颜在身后呈扇面形铺开,场景壮观到了被当地电台抓拍,来回放映了大概3秒钟之久。虽说时间不长,不过总让他们也成了名人不是?所以我也就没多向那些老人要钱,只每人收了50元而已。
我是多么的善良且善解人意啊!
「怎样?想打架?」我挤眉弄眼。
来人低头,抬头,突然说:「小宝,你虽然失忆,但还是要在某些人面前小心的好。」
我听他似乎想说些什么,便收了手,安静下来。他反而不说了,突然微笑了一下,我一晃神,竟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丝别样的东西,那是什么?闪烁的太快,来不及抓住。
「总之,有些人,你还是少接触为好。」
他说完,复杂的看我一眼,转身就走,步履竟不似先前的那么无力。我几乎要赶不上他的步子。
我暗自猜测,看他样子必定不会再多说一句,也就静静的跟在他身后,心情复杂。
张开手,手指细长,和身上其他肌肤一样白皙的很。
这似乎是具形状姣好甚至可以说的上是迷人的躯体。
柔韧而不失细腻光华,匀称而略显纤细,却不让人觉得太过于单薄,某些部位还有让人羡慕的结实肌肉,怎么看也是个虽然青涩但很干净清爽的身子。
没看到过脸,但看周围人的反映,应该没有丑到让人大吸冷气的程度,经过那「死爷」事件,我甚至自我感觉良好的想象我有一张足以和云仙儿相媲美的脸。不过,感觉似乎又不太可能。因为那云仙儿简直美的不象人类啊!
长相嘛,倒是其次,我不介意(撒谎!弥天大谎!)。
只是这小宝曾经过往我一概不知!
他从哪里来?
父母是谁?
哪里人?
平时为人如何?
有没有朋友或死敌?
最重要的,有没有欠人钱财?或者有没有继承什么宝藏遗产啊啊?
……
想破脑袋还是不通,不通,不通啊!头疼!
穿过荒草院就是个破旧的月牙门。
这门就象是个分界线。
南是布置精致华丽富贵至少还可以看的下眼去的前院。
北是杂草横生荒芜残破死气沉沉让人毛骨悚然的后院。
刚跨过月牙门,就听一片嘈杂声此起彼伏,喧闹的厉害。
「不好。」来人急急的说:「快跟我来。」
看他神情紧张,我也就忙绷起脸来,装出一本正经表情严肃的样子匆匆跟上。
第十一章
虽说这班子简陋,但脚下这地据说是前朝某王爷旧居。所以颜色面首破旧了些,但花哨的庭廊楼阁尚在。
跨过月牙门,便入一黑油大门,来往的已算熟悉,就估计这房屋院宇,是其中杂草丛生的花园隔开的。
进入三层仪门,就见厢庑游廊,皆是小巧别致,没有大院前门的轩俊壮丽。
只到班主客厅门口,就听见里面有人大呼小叫,那嗓音就象是把堆塑料泡沫死命的摩擦一块无辜的玻璃,发出吱吱无法让人忍受的动静。我皱着眉头进去,就只见屋子里满满的都是人。绸缎的有,布衣的有,赔小心的有,嚣张跋扈的有。
双方正拉扯的激烈,我站进来好久竟没一个人注意到,被人无视的恼火感觉也就从脚丫子底下开始逐渐升高,恶狠狠的逐个打量一下,一目了然。
中央站在太师椅旁边的是个身宽体胖的中年人,一身彪焊包裹在绫罗绸缎之下膨胀的厉害。冠带上的玛瑙,脖子里的金圈,腰间的玉佩和十个手指头上亮晃晃的宝石扳指。一看就知道是个视珍珠如土金如铁的冤主。
他脸色是天生的赤红,横眉鼠目,酒糟鼻子大阔嘴,下巴至少折叠了三层的肥肉,大声说话的时候全身肌肉震颤,哆嗦的象是发了痢疾。
看样子,这就是被告之的白爷了。
身前身后站满了清一色的家丁,看上去各个不是好说话的善人。
班子里的赵叔钱哥等一干人都蜜蜂采蜜样围在旁边,好话说尽,那白爷一个扬手,茶杯摔在了地上。
「姓马的,大爷我也就是想请小仙儿赏脸吃顿饭,你娘的有必要让他躲着我连个面也不出?跑了?骗鬼哩?」
马连香此时就端坐在中堂下的枣红躺椅上,正慢条斯理的修理他本就完美的指甲,茶杯摔碎在脚边,他竟连眼皮也没抬一下。
站在他身边唱丑角的朱利马上满脸堆笑的迎上去,默无声息的挡在了马连香身前。
这人白面目黑,精悍干练的让人觉得浑身发冷。
就听他说:「白爷别发火啊,不就是吃个饭?小仙儿今儿是真的赶巧不在,但小宝在啊,您不也挺照顾他的吗?」边说着,边一伸手,隔老远把我提了过去,生生夹在了他和那胖如狗熊的白爷中间。
只差扳起我的下巴让人观瞻。
「哟!怎么?上次蹲了暗房子学乖了?不怕我啦?」白爷眼一瞪,火辣辣的盯在我的脸上。我本正对他满手璀璨的扳指行注目礼,听他这么一说一瞪就莫名其妙的回看身后的朱利。
朱利一笑,薄唇扬的厉害:「那次是这孩子不懂事儿,白爷别跟他一般计较。全京城哪个班子里的孩子不知道白爷最慈善最知道疼人儿?问问哪个不想攀上您这高枝?您看上谁,那是谁的服气!小宝,你说对吧?」朱利使劲推我。
我盯着在眼前晃的金项圈重重点头:「对!太对了!是福气!福气!」。
然后双手一抬,紧紧握住了白爷的手腕——上的祖母绿镯子:「白爷,您想请我到哪里吃什么啊?」
使劲抛媚眼,精光四射。
第十二章
轻便的马车很快在一家酒楼停下。
只见这酒楼门前朱红华表,柱上两面白粉牌,各有五个大字,上面写着:「天下无此酒,世上有名楼」。
雕檐映日,画栋飞云。碧栏杆低接弦窗,翠帘幕高悬户,一派文雅又高雅的气氛。
转了几阶木制阶梯,直登到楼顶的一间布置精雅的小间,门上龙飞凤舞写着:漱风阁
窗明几净,穿过高高扬起的竹帘,可以看到一片碧波荡漾的湖水和连绵的远山,似乎已身处郊野,而不是人声鼎沸的京城。
笑呵呵的白爷拉我的手进门,将一干人留在门外,落座。
小二满脸堆笑立在一旁:「两位爷,想吃点儿什么?」
口里叫着爷,但看向我的眼神却是暧昧不屑的很。
没办法啊,所谓狗眼看人低自古不变!况且我现在在其眼中的身份仅仅是个连乞丐不如的戏子。
我大度,冲他微笑,双手合叉,支着下巴。
白爷扭头看我,洋洋得意说:「小宝,想吃什么,尽管点。」尾音后仰,听着让人很不舒服。
我继续笑,开口道:「就权且来个醉虾,风干鸡,龙须凤爪和活叫驴吧。」
「啥?」两人愕然,一起看向我,显然对这些东西一无所知。
「不是没听过吧?」我假装吃惊,然后看眼前两人惭愧的摇头。
「这都没吃过?不过也难怪啦,一般人是吃不到而且也没胆吃的。」我做出很遗憾并些须鄙视的样子,继续说:「这可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是人都知道的古代美食残忍九篇里最简单的四道!」
「那,那是?」
「所谓醉虾,故名思义,就是把活虾放入酒中,没一会儿虾就醉死了或者说是醉了。那我们吃的时候即可以尝到虾的鲜香,同时也可以尝到酒的洌香,一举两得,不亦乐乎?第二道菜,风干鸡,做这种东西时,需要一定的手法速度必须非常快。这是藏菜,必须以极快的速度拔毛,取脏,填调料入鸡腹,缝上,挂于通风处。这时鸡必须还是活的,然后如风铃一般在风雪之中『咕咕』直叫,其景慰为壮观啊~」
那两人惊恐,我笑意加深,继续胡侃。
「那个龙须凤爪是常考究的一道菜,龙须是活鲤鱼的鱼须,凤爪是活鸡掌下正中的一块精肉。但具体烹饪方法太多复杂,省略不说。最后那道活叫驴,嘿嘿,你们吃过新鲜的驴肉吗?再新鲜的驴肉也不过是刚杀的驴吧?但活叫驴则不同,驴根本不用杀,直接从活驴身上剜肉。而且每次都在同一个地方,旧肉刮去之后,待新肉长出,继续剔下拌酒来吃,那时候最好不要离那驴子太远,听着后堂的驴惨叫,前厅若无其事的食用那只驴身上的某个部分,真正是色香味声俱全啊。」
我低头喝茶,对面两人静默良久,半天无声。
「我也没吃过尝过几次,只在别人请客的时候推辞不下,暂且尝了下鲜,口味还不错。你们真的没吃过?」
两人慌忙摇头。
我感慨:「也难怪啦,据说上次那位爷用的是御厨。偏嫌那厨子手艺太差,只吃了一半,竟把个人给砍了。可惜可惜,这些好菜不要绝迹了才好。」
我斜望着白爷,他正在抹汗,我笑着给他倒茶。
对呆愣一旁的伙计说:「我也不指望着你们这家小店能做出伊尹,易牙,太和公,膳祖等历代名厨的口味了,凑和着来点蟹生,炙鱼等脯鮓吧。白爷,您觉得怎样?」
白爷还没说话,那伙计已冷汗不止:「那,那个,这位爷,这些菜,我们这里也没有。」
有才怪呢?我暗自冷哼。
脸上却只一树眉,冷眼戳过去:「什么破店,连点随意简单的脯鮓都没有?」把手一扇一扇,很是不耐烦。
白爷讪讪,可怜巴巴的望着我,一脸歉意。
伙计圆场:「对,对不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