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身与下半生(第三部)-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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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有些苍白，大同刚要问，他就扑了上来，色色的又亲又摸，最後被米速拎住脖领子。　
“你个小色狼，去洗手吃饭！”　
“怎麽……我亲了大同没亲你，吃醋了？”雷公子捏了捏米速的脸颊，暧昧的说：“放心好了，今晚就重点照顾你！”　
“少废话──”虽然父亲知道他们的关系，但被当著面这样取笑，米速还是红了脸。“小心我揍你哦──”　
“你凶什麽凶，我是你舅舅──你对长辈连基本的尊重都没有吗？！”　
“你这个臭小子──”　
“救命啊……他要轼舅杀夫啊──”　
雷公子就像往日一样，跟大同撒娇跟米速斗嘴，所以没有人看出他有丝毫的不对劲。　


83　
米凤轩出差离开的当晚，大同习惯性的做了满桌子菜，吃的时候才想起少了一个人，於是感叹道：“一天不见，我还真挺想米叔叔的……”　
“喂！我知道我爸和我长得很像，但你总不至於……移情吧……”米速眨眨眼，很不正经的开著玩笑。　
大同一边收拾桌子一边瞪他，回嘴道：“你才是恋父情节作用，看谁都对米叔叔有意思……”　
“米叔叔……你叫得那麽暧昧干什麽，干脆叫爸爸得了──”米速伸手去逗弄大同，却不要小心碰翻了汤碗，洒了一身汤水。　
“快去洗衣服吧……”推了一把米速，大同将剩菜放进冰箱，到厨房刷碗。　
米速脱掉上衣，低头看了看裤子，也被溅到，便拎著洗衣粉近到浴室，临近门又问了句：“小色狼是不是睡著了？”雷公子吃完饭就进了屋，再也没出来。　
“应该是吧……他今天去了工地看进度，有点累到了……”大同的回答让米速放下心，没有锁浴室的门，就脱了裤子，仅著一条内裤，开始搓洗衣服。“你帮我把洗衣机打开，我洗完好甩干──”　
“知道了──我扔在浴室一套内衣，你也帮我洗了吧……”　
“脏鬼……”大同很勤劳，但就是不爱洗衣服，这个毛病早在他们交往之前，米速就发现，而且也帮他洗过内裤……现在想起四五年前，过著贫穷日子的自己和大同，倒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浴室的门被推开，以为是大同的米速没有抬头，可等那人慢慢走近，柔软的肌肤贴上自己後背，才察觉出不对劲的他透过镜子一看，赤裸著身体的雷谦紧挨著自己，表情虽然没有色欲，但魔爪已经不老实的伸了出来！　
“你干什麽，神出鬼没的──”米速赶紧跳到一边，竖起了寒毛准备迎敌。　
“我洗澡……”魔爪并没有收回，而是按原路向前，拧开了淋浴开关。“你继续洗吧，不过冲的时候水小一点，我发现这里水压不太够……”　
看著面无异态的雷公子，米速稍稍放下了防心，疑惑的问：“你……你怎麽无精打采的……”　
“头有点疼，洗完澡就准备睡觉……”雷公子拉开浴帘，见浴缸快注满了，便关掉笼头，躺了进去。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嘀咕两声，米速回到水笼头旁，继续洗衣服。偶尔用眼角瞄一下雷谦，见他闭著眼睛泡在浴缸里，一副安逸的表情，使得米速开始相信，这家夥是真的累了，没心思打自己的主意。　
“米速……”就在米速快洗完，要出去的时候，雷公子悠悠的声音传来：“你帮我擦擦身体吧……我手酸……懒得动……”　
“真是大少爷──”麻痹大意的米速跨进了浴缸，完全忘记了，即使睡著的色狼也是狼，而且……这只狼到底是不是真的累了，还有待商榷。　
托起雷公子的腿，米速用毛巾擦拭著，意外的发现：“你还有点肌肉啊……”　
“整天和你睡在一起，我身上有没有肌肉你还不知道？”　
“谁有时间研究你的身体……”擦完了腿，米速拉起雷公子，把他抱进怀，开始擦拭上身。　
“呵呵……你的身体我到是研究的透彻……你哪里敏感……我可是一清二楚……”放软了身体任米速服务，等周身的洗完了，雷公子拉住了要出去的恋人。“我也给你擦一下吧……反正你也泡湿了……”　
米速只犹豫了一下，就脱掉内裤，重新坐了进去。让懒惰的大少爷服务的诱惑力，使他完全忽略了雷谦的素行不良。　
趴在缸沿上，享受著雷公子柔嫩小手的抚慰，米速开始昏昏欲睡……感觉到沐浴｜乳涂抹到身上，他咕哝著：“不要涂那种东西……滑不溜的……”　
“这个是起滋润作用的……”小手沿著脊背向下，在腰骨处游走，忽轻忽重的按压，惹得米速一阵颤抖。伏在他耳边，雷公子极尽诱惑的问：“舒服吗？”　
“啊……你什麽时候……还学会按摩了……”睡意渐浓，米速偏头趴著，完全进入了睡眠状态。　
雷公子的手摸上了他的臀部，揉捏著他的双丘，见米速也没有制止，沾了沐浴｜乳的手指探了进去，在被水泡得湿润的｜穴口附近徘徊，深入……　
米速越来越享受，还在云端漫步，直到──被开发的疼痛袭击了他，他才後知後觉的发现自己已经後庭失守！“啊──王八蛋──你又骗我──”　
按住米速的肩头，雷谦挺起身，使分身一寸寸深入，最後完全埋进他体内。“我……我看你被大同伤得那麽惨，一直没碰你……我忍得够久了……”　
“王八蛋……”米速忿忿的骂著，却无法忽视，从身体内部涌上来的渴望……他，渴望著Xing爱，不管是贯穿别人，还是被贯穿！“你他妈的要做就做！少废话……”既然事已至此，米速懒得矫情的挣扎，但是被这家夥轻易得逞，还是让他有些丧气！以後，他再也不能相信他了！　
“别这麽凶……Xing爱是一件美好的事情……不是吗？”缓缓摆动腰肢，雷谦亲吻著他的耳朵，安抚著他的情绪。“我会让你很舒服的……放松，把一切都交给我……”　
“啊……你……你说的轻松……”光是内壁被摩擦，米速的下身就开始抬头，令他羞愧难当。“换你……被我上，你还不是不愿意……”　
“自古成王败寇……你算计不过我……就只有认命了……”猛的加大抽送力道，见强壮的恋人像小猫一样缩成一团，雷谦得意的笑了。“虽然背後位比较轻松，但我想看你的脸……转过来吧……”扶著米速的腰，雷谦想站起，可米速却一动不动。　
“你爱做不做，不做就滚──”双手扒著缸沿，米速的头几乎快埋进水面。要他看自己的脸？这简直跟要他在光天化日下裸奔一样丢脸！　
“别扭的家夥……”尽管不满意，可从前面的壁镜里依旧能看到米速的表情，聊胜於无。拍了拍米速紧绷的臀部，雷公子不在试探，径直开始了猛烈的冲撞！　
“啊──”米速准备不足惨叫出来，声音暧昧的让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然而更令他无地自容的，却是自己高高翘起的分身！　
“呵呵……”单手绕到他身前，握住那血脉喷张把玩，雷公子心情大好的加快了频率。　
一室的情欲春光已然淫靡得羞人，门却又再度被推开，基本脱光的大同走了进来，他刚张口说：“你洗好我洗……”就发现了两人的缠绵，当下愣在门口。　
“来……”向大同招招手，雷谦媚惑的说：“正好……我们一起……疯狂一夜吧……”　


84　
一夜纵情过後，雷公子罕见的早於大同和米速醒来，洗漱完毕後，神青气爽的出门买早餐，想做一次新好男人。　
当他拎著豆浆油条回到家门口，正要开门时，一道女声传来。　
“小谦……我终於找到你了，小谦……”　
雷谦慢慢的转回头，看到一位中年女子站离他不到一米距离的楼道里，冲著他笑，可这笑容却像一记鞭子，硬生生的抽裂他皮肉下的筋骨。　
幼时被刻意尘封的记忆苏醒，他颤抖著手转动钥匙，在门被打开的一瞬间，女人扑了上来。　
“小谦──你不认得我了吗？我你的妈妈──”　
“不──我不认识你！你滚！你滚──”雷谦声嘶力竭的叫著，将装著早点的袋子砸向女人，打开门往屋里逃，可女人却不肯轻易放过他，死死抓住门板不让他关门。　
“小谦──我是你的妈妈啊！你为什麽这样对待我──”　
“你闭嘴，我不认得你，我没有妈──”　
嘈杂声惊醒了抱在一起酣睡的大同和米速，大同睡眼惺忪的出门欲去一探究竟，却被米速抱住腰。　
“想裸奔吗？”　
才想起自己赤条条的大同急忙套裤子，米速则披上雷谦的浴袍走了出去。　
“出了什麽事──”瞧见雷谦拼命想关门，米速迅速冲上前帮忙，与门外的女人有了惊鸿一瞥後，门被锁上。“那是谁……”　
“我不认识她，她是神经病，她说的话你不要相信──”女人还在疯狂敲著门，雷谦浑身僵硬的椅在门板上，脸色苍白语无伦次。“我不认得她，从来没有见过她──我从来都不知道她是谁──”　
“怎麽了？”穿好衣服的大同匆忙跑出来，将雷谦抱起来。“小谦，你怎麽了，你不要吓我们……”　
“我没事──”雷谦惊恐的眼神一直定格在门口。“我真的没有事，什麽事情也没有……”　
“米醋，你出去看看是谁一个劲的敲门──”　
“不要──不要开门──”他剧烈挣扎起来。“你们都进去──进去──”　
米速扶在门把上的手停顿了一下，他转回头笑著说：“好，我们不理会门外的疯女人，我还有点困，咱们再去睡一会儿吧！”　
雷谦犹豫了一下，门外巨大的敲击声让他不停的颤抖，最终他将头埋进大同颈窝，沈默著被恋人抱回卧室。　
豪华公寓的隔音很好，在卧室里几乎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可是雷谦还是万分紧张，躺在两人中间，分别握著他们的手，他低声重复著：“我不认识她……我真的不认识她……你们相信我，我不认识她……”　
“我们相信，你怎麽会认识一个疯子……”大同将雷谦搂进怀，伏在他耳边低语道：“睡吧……我们守著你……”　
“好、好……”闭上眼，雷谦不断的自我催眠，最终极不安稳的睡著。　
米速轻轻起身，对抱著雷谦的大同眨了眨眼，然後蹑手蹑脚的出了卧室，来到大门边，打开一个小缝，一直坐在门口的女人立刻冲了过来。　
“开门──让我进去──开门──”　
米速用手推开女人，然後自己钻出去，把门带上，与这个让雷谦反常的女人面对面。　
女人打量著米速，米速也打量著她。　
她年纪有四十五到五十之间，很瘦，但眼神很凌厉，看脸部轮廓，年轻时应该应该很漂亮，但现在看起来却是一个很神经质的欧巴桑。　
米速沈稳的开口：“请问，你到我家来有什麽事？”　
“这是你家？”女人狐疑的皱起眉。“这不是雷谦的房子？”　
“不是，这是我家！”　
“你们是什麽关系？！”　
“我没有必要告诉你！”　
“你有必要……”女人笑著靠近，轻声说：“我是雷谦的妈妈！”　
“你──”米速睁大了眼，又仔细打量她一番，却没有发现她和标致的雷谦有丝毫相似。不过他又想起了雷谨曾经对他的警告，於是对这个女人多了几分戒心。“你是怎麽找到我家的？”　
“嘿嘿……”女人阴森的笑了：“我跟踪小谦的男朋友了……那个日本明星……你是他们的什麽人？！”　
“跟踪？！你神经病──”原来大同被这种变态的女人跟踪，怪不得他这两天坐立不安！米速挡在门前，阻止女人靠近。“你快走吧，不然我报警了！”　
“报警？当妈的见自己的孩子还犯法吗？！”女人尖叫著靠近，发出嘶哑的让人极度不舒服的声音。“让雷谦出来，让他出来看看他妈妈──你让他出来──”　
“你不要无理取闹──”米速有些不知所措，这种歇斯底里的女人是他从未应付过的，何况她还极又可能是雷谦的亲人。“他不想见你，你还是走吧……你这样勉强也没有用！”　
“好……”女人突然停止吵闹，盯著米速笑了，这笑容让人毛骨悚然。“你告诉我的宝贝儿子雷谦，我会再来找他的，你也告诉雷家人，该我的一份，我会拿回来的！”　
女人兀自又笑了一阵，然後踩著高跟鞋离去，清脆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楼道里传荡，竟让人联想到骨头被敲打的声音。　


85　
米速回到房间，犹豫了一阵，拨通了雷谨的电话，他只说了个开头，雷谨就大为紧张，并且说马上赶到。　
他的态度让米速意识到，事情没那麽简单。　
走进卧室，见大同维持著别扭的姿势，只为让雷谦睡得舒服，他苦笑了一下，上前帮忙，两人合力将雷谦放回床上。　
大同凝视了脸色苍白的雷谦一阵，压低声音道：“你觉不觉得，他刚才的样子，像极了四年前，咱们被困在酒店电梯时……”　
“嗯……”米速点点头。“他一直嬉皮笑脸的，很少像之前那样……其实，咱们都不了解他的过去……”　
“过去？”大同不解的问：“他有什麽过去？他不就是雷氏的小少爷吗？”　
“他和雷谨不是一个母亲……”正说到这，传来敲门的声音，两人急忙离开卧室。　
通过猫眼看到是雷谨，他们打开门，雷谨匆忙的走到卧室门口，停住脚步，气喘吁吁的问：“小谦怎麽样了？”　
“他睡著了……”　
“好……”雷谨趴在门口向里面望了一会儿，然後带上门，坐到沙发上。“果然被找到了……我之前要你们在日本定居，可你们怎麽样也不肯──”　
“那个女人有那麽恐怖？要避她如蛇蝎？”不明就里的大同看了看眉头紧锁的两人，疑惑的问雷谨。“她到底是谁啊？”　
“是──小谦的亲生母亲！”　
“真的是！”米速叹了口气。　
“什麽？”大同叫了起来。“那不是个疯子吗？！啊……我的意思是……”察觉失言，他又赶忙解释道：“如果那是小谦的母亲，他为什麽这麽害怕？”　
“因为……”雷谨犹豫了一下，示意两人坐下，然後开口道：“因为小谦小时侯是受虐儿！”　
米速与大同完全被惊呆了，以至无法言语。　
“事情是这样的……”叹著气，雷谨回忆起二十三年前发生的事情。“小谦的母亲是我母亲的表妹，她就在雷氏工作，後来……她设计与我父亲发生关系，於是怀了小谦，然後她便要我父亲和母亲离婚……但父亲其实是很爱我母亲的，所以，给了她一笔钱，将她打发走。”　
“那麽……你们都不管雷谦了？”米速不敢置信的问道：“如果雷谦的母亲如你所说，是个处心积虑的人，那雷谦跟著她肯定是要受苦的！”　
“那个时候也没有心思去管这麽多了，我母亲身体一直不是很好，这件事情又对她造成了很大打击，所以──更不能留下小谦。”　
听到这米速激动的站起起来：“这麽说你们是明明知道他可能会受苦，还对他不管不问？！”　
“小速……”雷谨突然苦涩的笑了，轻声道：“如果不是因为家里出了这件事情……你……恐怕就不能诞生到这个世界上了！”　
“我？”米速疑惑的瞪大眼。“这跟我有什麽关系？！”　
“当时正好也是姐姐怀你的时候，要不是爸爸被这件事情搞得焦头烂额，他怎麽可能让一向娇滴滴的姐姐去留学，他一定会发现姐姐和凤轩……和你爸爸暗通款曲。”　
闻言米速泄气的倒回座位，低下头不再言语。　
大同沈默了好一阵，平静的问：“是不是……小谦降生後，她妈妈还来找过你们？”　
“对，她希望小谦能回到雷家……”雷谨点燃一根烟。“其实我父亲也是想让小谦回来的，可是……小谦回来了，他妈妈定然不会死心，而那时我妈妈的病情又恶化，所以，我们赶走了她。”　
大同点点头，声音也紧绷起来：“那个女人怀恨在心，开始虐待小谦……对不对！”　
“对……还有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