惰情人-第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难不成他还打算让他把他抱回房里去睡觉?
疑惑地才转过这个念头,南宫剑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抱起了他娇佣的身躯,目前正在听话地往卧房走。
啐!他他他,他不是很讨厌连自己的清洁都不愿打理的懒人么?怎么可以因为目前这个懒虫长得比较好看就纵容他的懒惰?
南宫剑看着安心地赖在自己怀里,很快就又恹恹欲眠的人儿,突然间很有一种想把自己敲晕的冲动。
他的坚持,他的节操……
他从来都没发现过自己会是这样的人。
而,怀里那个把慵懒揉刻入骨髓里的懒人还是害他下午狂喷鼻血的罪魁祸首!
碎碎念着把那个人丢到床上,南宫剑不敢再看他第二眼转身就走。
初识在还微带着轻寒、熏风拂面的春夜里,花有清香,月有阴……
第三章
苏昃铎幸福地发烧了!
确切地说,是因为昨天下午被丢进水池里埋下的病根。
春天还带着寒意的水对南宫剑这种习武之人来说是没什么。可是从五岁开始跟着父亲练功,到现在都还是只会打坐(并且打坐到打瞌睡)的苏公子显然没有可以抵卸寒流的体魄。
发烧,虽然带着头痛、肌肉僵硬、发抖、虚脱等等不适的症状,但苏昃铎在咽下了嘴里的稀粥后再张开嘴等人喂下一口他觉得发烧好幸福喔!
由于害他发烧而有愧疚感,南宫剑今天一整天都体贴入微。
发烧的苏昃铎嘴一张开就可以有好吃的东西塞进来,连手都不用他动;微一觉得身上被汗浸湿了,马上有人拧来松软的热毛巾帮他擦抹身子;甚至在他觉得闷的时候,南宫剑还吹笛子给他听。
发烧是幸幅的天堂!
好满足地打了个饱隔,顺便伸出指甲过长的手示意让别人帮忙修剪,苏民铎快乐得想唱歌…………事实上,他已经在唱了,发了烧的嘶哑嗓音再加上荒腔走板,要说多恐怖有多恐怖。
「你,好象很高兴?」
咔嚓咔嚓地修剪着伸到眼前来的指甲,再拿了把小挫子精心地挫磨得每一瓣都成完美的弧形,南宫剑有点不太肯定自己的看法。
他是不是烧胡涂了?
第一次看到有人这么欢天喜地地发烧。他记得他小时候因为发烧要喝很苦的药,厌恶得死去活来的。
「阿剑,我想吃桃子。」
苏昃铎答非所问,力图将自己发烧时能得到的福利发挥到极限。
「现在的桃子没熟,不好吃。」
那几棵毛桃也就才有否仁大的果实,这也能被他看中?摧残幼苗是很不人道的!
南宫剑想也没想,一口回绝。
「那么,你昨天做的肉干!」
苏昃铎倒是从善如流,但很快又有新的状况。
「你还真麻烦!」
照顾一个病人简直像照顾婴儿,那个懒人根本连手都不动,动动嘴皮就把他指使得东奔西跑的。
因为他没好气的斥责,他的眼中迅速弥漫了一层水雾。
「没关系,你可以不做的,我因为被你推到水里去着了凉生病也没什么,我不会怪你的。只是如果我病死了,麻烦你可以转告我的父母,原谅我没办法在他们面前尽孝了…………」
我例!这边转眼就在上演亲情伦理生离死别的大悲剧,这也叫「我不会怪你的」?
良心又被刺激到的南宫剑好无可奈何地遂了他的愿,去厨房取来昨天把剩余的肉用文火熏炙后做成的肉松。
「啊」
他连伸手接都不屑了,直接张开嘴学嗷嗷待哺的雏鸟。
「对了,你要先吃药再吃肉松!」
骂地想起一件事,下午在他晕睡的时候他已经出去请了大夫,早早让他病好吧!他可不想照顾这样的病人太久。
南宫剑细心地用纱布滤了药渣子,端到他面前。
「我不要吃!」
病好了,他幸幅的发烧生涯不就成了昨日黄花?
苏昃铎宁愿自己病上十天半个月的,好好地过这样舒坦的日子。有可能的话,病上一辈子让他这样照顾也不错……
「乖,生病就要喝药!」
南宫剑捺下性子哄他。
「不要!」
坚决固守自己发烧这一块幸福乐园的苏昃铎杜绝一切病好的机会。
「乖乖的,不然你吃药我就给你摘桃子。」
「现在的桃子没熟,不好吃!」
他倒举一反三得快!
南宫剑左哄右哄下毫无建树,终于开始冒火!伸掌猛力一拍桌子,大喝道:「你到底喝不喝!」
「咕咚咕咚咕咚」
被他的恶行恶状吓到,苏昃铎话都不敢说了,在药碗被送到自己嘴边的时候一口气喝了下去,眼里倒是迅速地噙上了泪。
「乖乖的,药不苦,吃了病就好了!」
南宫剑赶紧手忙脚乱地哄他。
该死的,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眼眶含泪,一脸哀戚地盯着他的样子很诱人吗?
「哇我不要病好!」
孰料,听到他这样的安慰后本来只是抽噎的人开始嚎陶大哭。
「你!」
终于明白这懒人的意图,南宫剑头上开始冒出了青筋。
他再也不要管他了啦,这小子根本就懒得没药救了!对他好一点就更干脆地爬鼻子上脸,俨然还想打定主意赖着他不放了!
蹭蹭蹭地瞪着地皮向外走,身后的哭声越来越大,像是无形的绳索拖住了他的脚步。害他在房门口形成了原地踏步的尴尬,几经努力后还是踏不出那有如被哭声下了魔咒的门,南宫剑在感觉到有一团火热贴上来的时候惊讶极了。
那个懒人,那个天塌下来当被子盖也不要爬起来的懒人,竟然在身体不适这么有借口的状态下也没安稳地躺着。
他居然爬出了被子,现在正可怜兮兮地抱着他的腿大哭原来他刚刚觉得脚下沉重得有如绊了绳子的感觉并不是错觉啊……
被人全心信赖成这样的感觉,好象有一点奇怪……但是又有一点喜悦。
咬唇看着那个不停地将眼泪鼻涕向他腿上蹭的人(估计他是懒得去找手帕),天大的怒火也被这决堤的大水冲熄了。
南宫剑心软地蹲下身子,没好气地帮他清洁又脏得一塌糊涂的脸蛋,手才刚抚上他红通通的鼻子,那个不识好歹的人竟然就「嗤」地给他醒出了一大筒鼻涕!
恶心死了!
南宫剑看着黏连在自己手指间的黏稠液体,被火烧着了屁股似地跳了起来,打算冲出去洗手。
「哇」
他的动作当下又引发了好不容易才安下心的苏昃铎另一波嚎陶大哭。
虽然明明也可以丢下他不管,可是那种类似幼婴般哭到快要噎着的抽泣实在揪心,
南宫剑的腿也软了,只好再继续蹲着,偷偷将鼻涕揩在已经被他弄得很脏的衣服上,拍他的背一直安抚到他安心地止哭。
哭到够了的苏昃铎开始觉得有些冷,看了看在五步外的床他刚刚肯下床来追人就觉得好辛苦了,张开手做了个「抱抱」的动作。
南宫剑朝天翻了个白眼,明明知道这懒人宠不得,可是……比起让他撕心裂肺般的哭,他宁愿顺他的意宠着他算了。
认命地揽起他又挣出了一身汗的身躯,小心翼翼地将他送回床上。
不料这次那个人揽住他脖子的手却不肯放开,直拉得他也半弓进了床里。
「干什么?累了你就好好睡……」
南宫剑心里浮上不好的预感,可是拼命想拉开他的手的动作在看到他的嘴又扁起来的时候止住。
那个懒得说话的人向里挪了挪,示意他上来一起睡,生怕他在自己睡着的时候跑了。
「我不……」
他不想受到男人的引诱,更不想被男人抱着睡啊!
南宫剑看着那在做无言邀请的人,突然觉得心脏跳得好快,好快。
苏昃铎扁着嘴眨巴眼睛,胖里有着比看肉包子更热烈的渴切他好不容易盼来的救星,绝对不可以让他跑了!
于是乎,在那双柔柔、柔柔的眼睛注视下,南宫剑稀里胡涂地就上了床,又稀里胡涂地任由他扑上来以鬼压床的睡法死死抱住,然后再稀里胡涂全身一片火烫的燥热……奇怪了,明明发烧的那个人并不是他啊!
苏昃铎满足地抱住一具温热的身躯,现在的温度对他来说刚刚好。
南宫剑在睡着前一直喃喃地念叨着:「心静自然凉……心静自然凉……」
***
白雾茫茫,歌声飘渺。
溯流而上,在一片浅青的碧草中,有一个妖媚的女子,傍水而歌。
丝丝缕缕的黑纱随意地从她身上披挂下来,下摆妖艳地飘零在水中。
她盈盈双眼如春水,娇红的面颊宛如绽放千年不凋的桃花,高耸的雪乳在黑纱中若隐若现,腰肢堪堪一握。看到有男子循着歌声而来后,浅浅勾起的红唇荡漾出一抹倾城微笑。
这女子也许就是传说中的湖妖水魅。一眼,就能勾起男人最原始的欲望。
男子的眼神迷茫了,虽然知道靠近她将会有难测的危险,但宁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只求得以一亲芳泽。
微微的火,自交接的四唇中燃起。
黑纱因为男子情急的撕扯,碎作千丝万缕,被风自那凝脂般的胴体上吹落,燃起了黑色的焰,飘落到水中,却不散去,一盏一盏,如鬼灯般的幽明,点燃了满湖的热情。
妖姬娇笑着,迎合男子饱含了欲望的抚摸,银铃般的笑像是有震慑灵魂的诱惑力,引诱得男子无法自抑地一举挺进了她的柔软,可是这时,她却突然变了。
饱满的雪峰在手掌的揉搓下变小,最后竟被抹平成了一片平坦的平原,完美的女性胴体从那消失的胸部开始渐渐蜕变,在男子惊骇莫名的注视下,「她」竟完全蜕变成了一个男人。
修长的腿夹紧男子的腰身不许他退出,佣懒的笑荡漾开的竟是完全不输女子的风情。
已经投身其中的男子无处可退,原本的惊恐亦已在「他」的笑容中平息。
迷恋的眼神随着他一一爱抚自身的手贪婪地扫遍他全身后,男子比先前更为狂热地扑上去吻他多汁的樱唇,咬他白嫩的脖子,刁吭着他如雪山枫红般的果实不肯放开,而吃合的下力更早已一深、一浅地在他体内驰骋起来。
「从今往后你只能爱我一个!要好好待我,宠我,我肚子饿的时候你要喂我吃饭,懒得走路的时候就抱着我走。不打我,不骂我,我开心就你陪着我开心,我不开心,你就哄我开心,一辈子都陪着我。」
那个绝代妖男佣懒地笑着,诱惑他做出一生的承诺。
「从今往后我只会爱你一个,会好好待你,宠你,你肚子饿的时候我就喂你吃饭,懒得走路的时候就抱着你走。不打你,不骂你,你开心我就陪着你开心,你不开心,我就哄你开心,一辈子都陪着你。」
而已经被迷醉得吸摄了心神的男子。只能傻傻地重复着他的语言,许下自己的誓言。
达成了愿望的妖魅轻笑着,懒懒地躺到男于怀里。似乎很满意自己又一次用无边的魅力引诱了一个误入歧途的旅人。
「如果你违背你自己的誓言,那么就会这样……」
多疑的妖魅手一指,四周一切景物都在雾气中隐去,一只巨大的猪却以宝塔压顶的姿势向惊惶的男子倾压下来,张开还带着腥臭的大嘴,伸出舌头在有严重洁癖的男子身上乱黏,一口含住了他半个脑袋。
「啊! 」
好重!胸口好重!
他不要被猪吃掉!
奋力张开眼睛的南宫剑额上冷汗洛搭,这才发现刚刚自己似乎是做了个古怪的梦。
醒来后那种让他在梦中惊悸的重压感倒是没有减退,因为苏昃铎正流着口水趴在他胸前睡得正杳。
「一定是这姓朱的小子压在他身上所以才会做了这种可怕的梦!」
南宫剑愤愤地在他头上弹了一下,可惜没有惊醒他好象吃什么吃得正香的好梦。
念及自己竟然在梦中与一个男人如此热情的交购,南宫剑俊脸酡红。
虽然是个绮梦,但是梦境中那种火热的交缠,淋漓的官泄,挺入时温润的感触,倒是都非常其实。
偷偷扫了一眼下身,果然裤档处已经被湿冷的精液弄得粘糊糊的。
想起自己睡在一个男人身边居然梦到遗精,南宫剑身上泛起了一阵恶寒。
***
怡情院依旧打着生张熟魏的招牌在做一本万利的皮肉生意。
这天,艳帜高张的大门前,来了一高一矮两个俊俏公子。
「阿剑,我不想动了,抱我进去……」
稍矮的那个公子拖拖拉拉地跟在后面,走一步,懒一步,最后在大门口竟然耍起赖来,张开手打算让同伴把他抱进去。
哪有人上妓馆来是抱男人的?
这两人的举动当下引得旁边的人一阵窃笑,龟奴也在犹豫着要不要拉他们的生意。
「喂,你走了还没有十步!」
南宫剑没好气地拍开佣懒地挨过来的苏昃铎,生怕旁人有所误会。
他就是不想跟那小子两个人一起呆在闭塞的地方太久,而至使自己会萌发出断袖龙阳的念头才特地到妓院来舒散的。
考虑到如果只是他一个人没有这念头,万一那「姓朱的小子」却有,自己的贞操还是不保,所以也硬拉着苏昃铎一同前来。
可是这懒惰的小子却连最能让人振奋的男女情事都一样懒洋洋的不感兴趣,实在是让人气到无力。
拉拉扯扯下,终于还是走进了依红怅翠的花厅,经验老到的鹄母上下一打量,唤了两个红倌人来招待他们。
「阿剑,我要吃栗子!」
才一坐下就相中了桌上小点摆着的那个糖炒栗子,苏昃铎很理所当然手里示意他给自己剥壳兼喂食这是他在幸福的发烧中养成的新习惯。
「想吃自己剥!」
南宫剑尴尬地朝掩嘴吃吃而笑的姑娘看了看,心下暗自咬牙。
这小子简直是存心来坏他的事的!姑娘坐过来话都没说几句就被打断的样子有趣到忘了多做招呼。
「这位公子,素虹来帮你吧。」
总算,有一位姑娘记起她应尽的职责,接过南宫剑被不依不饶的懒人塞了一手的栗子。
慢慢地剥去了坚硬的壳后吹开细毛,奉到他的嘴边。
「唔,妳剥得太慢了!」
苏昃铎吃完后张开嘴老半天了,还没等到第二颗栗子的到来毕竟别人姑娘家的纤纤玉指还要保养指甲,专门帮客人剥栗子的事倒不常见。
索性抓过桌于上的小碟,给另一个姑娘也分几个,示意她们一起动手剥给他吃。
「……」
南宫剑为之气结!
他们简直像是专门到妓院吃板栗的!哪有一点像嫖姑娘的样子?
看着两位姑娘都好不委屈地低着头,用自己的纤纤玉指很勉为其难地进行着这说难不难,但是异常烦琐的工作。毕竟是客人的要求,她们就算不太情愿,也还是得照客人的吩咐去做的。
心下不快的两位姑娘都不说话了,只有轻脆的板栗壳爆裂声间或响起,这一桌上诡异的气氛引得众人侧目,南宫剑差点没想一头撞死。
什么情调,什么气氛,全叫这板栗弄没了!
很认命地示意两位姑娘都不用做了,自己老老实实地抓过板栗,一边用师门绝学龙爪手努力地剥壳时不时喂那个懒人吃上一颗,一边陪着笑继续逗两位姑娘聊天,培养男女情事的粉红色气氛。
「好舒服,有吃的,有人喂,就是可惜没地方可以睡……」
苏昃铎很满足地一个接一个地吃着香喷喷的栗子,他那套能坐着就不站着,能躺着就不坐着的懒人理论又开始作怪了。
「阿剑,我想睡了。」
拉了拉南宫剑的衣袖,老实地说出自己的愿望。
当然,苏公子是没想过在妓院里说「睡」就是打算定下一位姑娘去陪寝的意思了。
「这小子总算上道了!」
跟左边比较高挑个子的姑娘雪雁谈得比较投契,听到苏昃铎这么露骨的暗示时,南宫剑心中也暗喜,这样倒是免得他自己提出来,好象显得很急色似的。
「好啊,你先去休息吧。不知道一会儿小可有没有这个荣幸,观赏一下雪雁姑娘的绣房呢?」
南宫剑斯斯文文地示意他意属的是雪雁,询间他有无机会做她的入幕之宾。
「那这位公子随我来吧!」
被挑剩下的素虹当然就打算去扶起趴在桌边的苏昃铎。
「咦?」
看见那个姑娘扶着自己要离开了,南宫剑却还端坐不动。
站起来还不忘抓了一大把栗子的苏昃铎赶紧跑回去抓住南宫剑的衣袖,「不对,我要你陪我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