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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处子皇帝-第6章

小说: 处子皇帝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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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指头顺过发海,每当飒亚心烦时,就会这么做。 
  十五岁的脸上有着早熟的烦忧,看似开朗的表情底下,坚毅不屈的灵魂却硬被束缚在一个不合适的地方,早已伤痕累累。东野智心疼地看着,如果可以,他多希望飒亚能永远留在他家中,而不必被困在这奢华空虚的宫殿里。 
  “没什么,只是长皇兄又在 唆了,那天参加琴妃宴会的事,他还是念念不忘,老是说我把母后都忘了,居然跑去支持母后的敌人,也不想想母后是为我而死,还说我没出生就好了,母后也不会死,他也不会成为孤苦无依的太子。”飒亚闷闷地瞪着窗外的狂风暴雨说:“每个人都巴不得我没有出生,哈!” 
  “别这么说……”东野智犹豫地,伸出手碰触着他的脸颊说。“不是‘每个人’,只是少部分的人这么想而已。” 
  飒亚闭上眼睛,靠在他的身上,汲取他的温暖。“谢谢你,智哥,要不是有你常常来看我!我早就闷坏了。” 
  他单纯而无邪的举动,却让东野智原本就不平静的心思,更是波涛汹涌地激动起来,但又不敢冒着被飒亚发现的危险,他只能吞下那股希望将飒亚拥入怀中的盲目冲动——即使像现在这样,如此靠近飒亚,这份恋慕也会亵渎了他。 
  他一再告诫自己,对飒亚这份长兄如父的爱,永远都不可超越出应有的范围。飒亚一日日的耀眼、闪烁,成长得一如自己理想中的完美典型,他就更不能去破坏自己一生的心血结晶。 
  所以,在司珐尔身上,看到胆大妄为得宛如另一个自己的翻版,他才会如此震撼与恐惧。那个男人眼中的危险,是紧紧封闭在心中的另一个自己,那个不顾一切想要毁灭完美的自己。 
  司珐尔也同样看穿了他黑暗的内心,嗅出他身上有着同类的气息、心中都养着同样的禽兽……可是他和司珐尔不一样,他承认自己内心有可耻的一面,但他不会纵容另一个自己犯下任何伤害飒亚的罪。 
  以天日之名起誓,他也不会给司珐尔乘隙入侵伤害飒亚的机会! 
  “殿下,这些日子,我还有一件事想和你谈的……”见气氛和缓,不愿再重蹈覆辙,东野智温柔地开口说。 
  “什么,你说?” 
  “关于司珐尔将军……” 
  飒亚睁开双眼,从噘起的唇就能看出他心中的不悦。 
  “我不是要干涉,只是想提醒一下殿下,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对您怀有什么意图。您应该知道他是什么出身的人物……” 
  飒亚掏掏耳朵,显然对这话题没兴趣,勉强地说:“出身?我最讨厌抓着这种事情 哩叭唆的人。出身好坏又如何,用一个人毫无能力扭转的先决条件,来判定一人的是非对错,是卑怯又不公平的论调。” 
  “您或许说得有道理——”东野智更加放软了声调说。“但您也不能不注意,为了这出身,司珐尔吃了多少苦头,他对于贵族阶层、甚至皇族都不可能抱有好感,表面上的顺从只是他野心的面具。他想利用——” 
  “我知道。”干脆地,飒亚切断了他的话说。“只要我不被他利用就行了吧。” 
  “怕是怕此人诡计多端,也许在不知不觉当中,您被他利用了而不自知。” 
  飒亚抿紧了唇,智哥说的话也不是没可能。 
  东野智见状立刻打蛇随棍上说:“您一定要提防,千万要记住,不管未来发生任何事情,绝不能与他联手或接触,他是个恣意利用他人达成自我目的的人,他会利用您一如利用一颗棋子,等您不被需要了,随时都会被他击溃。” 
  * * * 
  夜深人静时,飒亚一个人躺在床上,但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智哥的话、父皇的病情、两位兄长的争斗、司珐尔……种种杂绪,像不停转动的风车,来回不断地滚、滚、滚。 
  你是这宫中最没有力量的人,除去空虚的头衔外,你一无所有。很可悲吧! 
  (可悲?我——不,我不觉得自己可悲!连头衔我都不要!) 
  想生存必得先除去敌人,为了除去敌人,必不择手段! 
  (谁是敌人?我又要除去谁?我谁都不想除去,那就让人除去我吧!我活着不是为了当皇帝,我只是想当个再简单不过的人!) 
  你和我是同母同父的真兄弟,为什么要站在琴妃那边! 
  (血缘?血缘就能决定一切,那兄弟又怎会板墙!我才没有靠谁的边站,别随便就给人扣上帽子,我痛恨这种不顾他人意愿,强迫的行为!) 
  飒亚殿下,你最好识相点,别挡在我们母子路前。 
  (我又不是狗,谁挡路了!臭老太婆,哪边凉快哪边去,别碍我的眼!) 
  别一脸沮丧的模样了,没有人规定你不能改变现状…… 



 野地里风吹得凶,无视于人的苦痛  
 仿佛要把一切全掏空  
 往事虽已尘封,然而那旧日烟花  
 恍如今夜霓虹  
   
 也许在某个时空,某一个陨落的梦,  
 几世暗暗记在了心中,  
 等一次心念转动  
 等一次情潮翻涌  
 隔世 与你相逢  
纯血地带 


补充日期: 2002…03…30 20:59:29 

“滚开!别再占据我的脑子不放了!” 
  霍地,对空气中驱之不散的鬼魅脸孔,飒亚舞动拳头大吼着。气愤着自己居然还是被这些人搞得团团转。他明明下定决心绝不介入这场纷争的! 
  砰!砰!砰! 
  又急又快的敲门声,在宁静的暗夜中不祥地降临。 
  夹杂着女子焦切的求救呼唤声。“飒亚殿下!飒亚殿下,请您开门,飒亚殿下!求求您,拜托,我有非常重要的事,只有您能帮忙了!” 
  蹙着眉,飒亚跳下床,打开了房门。 
  守护在父皇身边的女官,哭得涕泪纵横地扑倒在他面前。“飒亚殿下!” 
  她不寻常的模样,让飒亚心一惊,大叫着:“怎么了?是父皇吗?” 
  “不是的,是……您跟我来就知道了!” 
  * * * 
  冒着大雨倾盆、寒风蚀骨的恶劣天候,飒亚随女官匆匆忙忙地赶到父皇离宫外头时,只见两位皇子的人马各据一方不知在争执什么,剑拔弩张的对峙气氛,一场战争即将开启。 
  “我要讨伐你这大逆不道的贼子!”二皇子怒气冲天地挥着刀剑。 
  躲在大批护卫身后的长皇子也不甘示弱地叫着:“这是阴谋、你故意设下的阴谋想借机谋反,我是被你陷害的!我是无辜的!这一切全是你觊觎皇位的阴谋!” 
  “你谋害父皇的意图,已经罪证确凿,你百口莫辩了!” 
  “胡说八道,这是有人故意设陷加害于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飒亚还未厘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就听到女官哭诉地说:“御厨、御厨他老人家是无辜的,请三皇子一定要跟两位皇子讲道理,千万别让他们杀了御厨!飒亚殿下,祈求您了!” 
  围在两方人马中心,被人以层层刀剑架住的,正是平日豪迈飒爽、率性敢言的御厨,往日容光焕发的白发老翁,在大雨浇淋下不只是狼狈不堪,整个人都失去了往日的神采,成为众矢之的地跪在地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飒亚不顾自己的跑到御厨身前,大吼着。“为什么要绑着他老人家,快放了他!” 
  “飒亚,这儿没有你的事!”二皇子冷笑着说。“那老家伙奉了不要脸的太子之命,打算在父皇的饮食中下毒,好让父皇早日驾鹤西归,自己才能当上皇帝!而我接到密报,在他们能得逞前先来阻止了,看,地上那碗粥与吃了那碗粥后暴毙的狗儿,就是最佳的明证!” 
  “什么?”飒亚不敢相信地看着哥哥所指的一切。 
  “乱讲!这一切我都不承认,我才没有谋害父皇的意图!是你,二弟,想要找借口把我撵离皇宫,好自己独霸太子之位,所以才收买了这个御厨,要他作伪证,说什么粥是用我送来的米熬的,我不承认有这种事!我送的米被调换了,我的米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这名御厨的居心叵测,他是二弟的奸细!”太子口沫横飞地叫道。 
  “哼,还想抵赖,御厨都已招出是你的米出了问题!”二皇子讥讽。 
  “看我割下他的舌头,看他还吐不吐实话!” 
  “住手,皇兄!”见太子扑上前来,飒亚抢先夺下他手中的刀说。“先让我听听御厨怎么说的——御厨老爹,您说,这是怎么回事?” 
  满面雨水与泪水糊成一团的老人家,抬起苦笑不已的脸说:“三皇子,事情你问老朽,老朽也说不出所以然,我只是照往常一样,准备煮粥送来给陛下,岂知在我煮粥的时候,太子说要用他上选的好米来煮,煮完后老朽也吃了,并没有问题,为什么送到这儿来二皇子坚持要检查,却查出被下了毒——老朽什么都不知道啊!” 
  “呸!这很显然是阴谋!”太子面目狰狞地说。“让我杀了这狡辩的老贼!” 
  “想湮灭证据是吗?”二皇子放声大笑。“那么做也没有用,这家伙要死,你也一样逃不过制裁,飒亚你滚开,这儿没你的事!” 
  “不!” 
  听完御厨的说明,飒亚知道这其中必定有谁在动手脚,御厨绝不可能是犯人,但是一时间也不可能立刻查明真相,首要之务还是先保住御厨老人家的命! 
  “我不让开,谁都不许碰御厨老爹,这件事要经过审判——”以自己的身子,挡在老人家前方,飒亚坚不退让地说:“谁都不许碰他!” 
  “飒亚,你滚开!否则我就拿你当成是叛贼了!”二皇子叫嚣着。 
  “对对!”太子忽见一丝光明。“就是啊!这整件事从头到尾说不定都是飒亚在策划的,飒亚平常和这死老头最要好,大家都知道。死老头要毒死父皇,一定是想让飒亚当上皇帝!不会错的!” 
  二皇子也愣了一下。“犯人是飒亚?” 
  事态刹那间急转直下,飒亚眼看就要被两位兄长强加上“罪犯”恶名的时候,御厨老爹却突然放声大笑起来,他的笑声宛如暗夜夜枭啼泣悲鸣,一声又一声,凄烈壮绝,在场所有的人都被他莫名其妙的举止吓得寂静无声。 
  “我,老御厨,不会让你们有机会拿我当借口,牺牲飒亚皇子的名声!与其要让你们这样糟蹋飒亚皇子的清白,我担下一切罪名!这一切都是我一个人做的,我敢作敢当!哇哈哈哈!” 
  白发老人霍地冲出大雨中。 
  “御厨!” 
  嘶声哑叫,伸长的手臂也拉不住,飒亚眼睁睁地,无能为力地,看着老人家一头撞上了庭中的老树! 
  “不——不不不——” 
  天啊!为什么!为什么! 
  轰隆隆、雷电交加的天空,下起了腥红的、绝望的雨。 
  04 
  这是噩梦,一场醒不过来的噩梦,这不会是真实的…… 
  飒亚僵硬地朝躺在前方动也不动的老人家的身躯跨出一步。 
  醒来啊,爬起来告诉我,这只是恶劣的玩笑,并不是真的,我们还可以照样说说笑笑……喂,御厨,听到没有?快起来,你的皇子在命令你起来啊…… 
  “呔,居然自己撞死了,真是愚蠢的贱民。”二皇子冷酷地在飒亚身后说。“不过,别以为我会这样就算了!”回过头。“皇兄,你的罪名还未洗清,你打算谋害父皇这件事,我已经无法再让你安坐太子宫内!你就好好回去磨你的刀,等着自裁以向天下谢罪吧!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自食恶果!” 
  “我怕你不成!我这边也有我的人马!” 
  “好,那我们就走着瞧!”二皇子怒气未消地高喊。“撤!” 
  一阵杂 的脚步声,瞬间人全走光了,没有人再对一具躯壳有兴趣,也没有人对于一个赤手空拳没有能力的三皇子有所顾忌,大家全都走了。 
  飒亚睁着空洞的双眼,无视于打在身上的冰雨,静静地矗立在黑暗的庭院中。 
  “呜……呜呜呜……”女官抱起老人家的身躯,直哭着说。“御老您……死得好惨,呜呜呜……天下没有正义、没有公理了吗?您是最盼望陛下醒来的人,每天不辞辛苦地熬着陛下最喜欢的粥,怎么可能会是谋害他的人……呜呜呜,老天爷您又何忍……这场浩劫……” 
  浑身颤抖着、愧疚着,飒亚暴吼一声,转身朝父亲的寝宫奔去。 
  “殿下!您要作什么啊!” 
  不顾他人劝阻,飒亚一心只想叫醒那个始终不肯睁开眼睛处理这团混乱、不负责任的家伙! 
  扑到床前,他摇着父亲的肩膀声嘶力竭地叫着:“醒来!你给我醒来!混帐老头!快给我醒来!都是你,你一个人作什么春秋大梦,天下国家都乱了,你没有资格在这儿睡觉!快点醒过来啊!” 
  摇晃再三,虚弱的皇帝依然顽固地没有睁开双眼。 
  “陛下——殿下,您不可以胡来!”太医、女官,以及侍卫们全都上前架住了疯狂怒吼的皇子。 
  “放开我!我要把那个罪魁祸首叫醒!要是他不醒,整个西琉都会陷入一片腥风血雨中,我不管他是要死要活,怎么样都行,起码要把西琉交付给下一个皇帝,整个西琉才不会因为他一个人睡着而战火连天!他凭什么让全天下陪他一个人去死啊!混帐老头,听到没有!快给我醒来!” 
  “殿下!”太医们拼死地拉住他。 
  “我受够了,不止是御厨,往后还会有更多无辜的人被牵连、被牺牲,这样子的炼狱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到两个皇兄两败俱伤,还是整个天下都陪葬光了?你这算什么皇帝,死老头,你是最烂、最糟、最不负责任的君王了!” 
  可是不管飒亚如何骚动、叫喊,没有反应的人依然是没有反应。 
  “我明白了,死老头,你无论如何就是不起来是吗?” 
  飒亚突然间不再疯狂地叫喊了,他已经看清楚、也领悟了问题的症结所在。 
  “很好,你高兴躺多久,就去躺多久吧!” 
  冷冷地,飒亚转身往门口走去——他不会再要求父皇或谁来解决问题,或是笨笨地以为问题会有自然好转的一天。那个“与世无争”的飒亚已死,从跨出这道门之后,飒亚将会是截然不同的飒亚。 
  “父皇,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称呼您了,您等着看吧,如果您不起来面对自己的责任,我也不会坐视天下沉沦,不管你答应或不答应,我都要定了这个被你抛弃的天下。哪怕会被人耻为不孝、逆伦的罪人,我都会结束这场荒谬的权力斗争,一定会亲手做到给你看!” 
  最后跪在门边,一叩首,告别过去,飒亚心中再无迟疑地出发了。 
  * * * 
  “啊……”身下的人儿发出最终的呻吟。 
  司珐尔缓缓地抽身,轻吻了一下对方的小脸,含着湿润水光的灰眸,因为过度的激情而迷蒙,不自觉的艳色与初见时清纯、洁白的气质,恰成极强烈的对比,换作是寻常的男子怕不早已醉死在这双瞳眸里,但司珐尔很清楚自己的意识并未被这场交欢所迷惘。 
  并不惹人厌恶,细致雪白不曾接触过阳光般的嫩肤,若非平坦的曲线无法错认,真的很难想象身为男子也能拥有这么上质的肌肤。 
  泛红而香汗淋漓的纤细身躯,也未带着男儿惯有的体臭,却又不同于女子那种胭脂般浓郁的色香,这是一种独特的、不带着性别的清爽感,格外新鲜的感触。 
  双指夹住他细小的下颚抬起,司珐尔温柔但仍旧带着些许冷漠的口气说:“起得来吗?再不回神庙,会让人心起疑窦,锦童。” 
  “嗯。”双颊渲染红晕,灰眸闪烁着。“司珐尔大人……” 
  还不满足吗?瞧着他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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