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惑的指尖(HH)-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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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吗？”
看到她停下了笔，我赶紧摇头。
有一种运气终于又重新回来了的感觉。
“要！谢谢你！帮了我大忙！”
我用感激不已的眼神不停地道谢，她笑了笑之后把写有地址的纸条递给我。
不过重新回来的好像是厄运。
傍晚时分，太阳已经差不多下山了——纸条上写着从公车下车后，约走五分钟的路就可以到达信也的公离。
因为之前搭计程车移动的关系，我的钱包里面只剩一些琐碎的零钱，无计可施的我只好在转搭电车跟公车之后，才终于到了这里。
然而，走五分钟路程就能到达的公寓，居然是在眼前的陡坡上。
“现在的我……能走到那里吗……”
我抬头看着公寓那一面映照着夕阳的雪白墙壁，觉得自己的脚踝舱了一下。右脚已经超越疼痛，就好像是拖着铅块般地失去了知觉。而我所能依赖的左脚，因为负担过重而传来像是麻痹般的痛楚。
可恶！好不容易到了这里！
没看到他的脸我绝对不回去！就算他不肯开门，我也要敲门敲到他开为止。然后我要告诉他，我今天是怎么过的，有多努力，又是怀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到这里来的。
一想到这里，就觉得这种程度的痛苦根本算不上什么。
炙热的红色阳光不停地直射而来，我汗流侠背地忍着疼痛爬上斜坡。
信也不在家——我打开公寓出口处的门，走了出来。比起来时更倾斜了几分的夕阳，增添了几分刺眼的红色。眯起眼睛，我踏上门外的磁砖，走近花圃，然后放下背包，在花坛边的水泥砖上坐下。
我看着被夕阳染红的街道，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好痛……脚好痛……”
我低喃着抱住自己的膝盖，今天一整天的疲累，排山倒海地向我袭来。
信也不在家。别说闭门羹了，就连敲门都没有必要。
不管我按了几次门铃，还是没人出来应答。
虽然信箱上面的名牌写的确实是梯信也没错。
信也的确住在这里——我只是特地跑到这里来确认这个事实而已。
可是这却是个我触摸不到的现实。像是在抗拒我一般地从手边不断溜走，反复地从咫尺之处逃开。又像是在告诉我—他其实不想见我。
“我到底在做什么……跑到这种地方来……”
在我胡思乱想的同时，周围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暗红色的街道也逐渐转为灰色。
一抬头，只看见太阳已经静静地消逝在大楼的背后了。
这样的景色让我的心里像是被开了个大洞般难过。
就像是……遗失了很重要的东西般。
“…回去吧……”
这个念头闪过我的脑海。
就算现在遇到信也，也没有办法改变什么。
信也辞掉了美容院的工作，而且完全没有跟我联络——这就是所有问题的解答了。
我慢慢地站了起来。
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让我的右脚像是被碾过一样地发疼。
可是最痛的地方，其实不是我的脚。胸口跟心脏都像是被揪住似地绞痛……
背上背包，我回头仰望身后的公寓。
我知道自己应该甩开这些念头，尽快离开这里，然而却怎样也无法踏出一步。
因为我知道，踏出这一步之后，一切就都结束了。
“信……也……信也……”
我颤抖着低喃。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见紧急煞车特有的刺耳声音。
“——晓？！”
我吃惊地转过头，看到有人粗暴地甩上车门，往这里跑了过来。
是一个穿着黑色衬衫戴着墨镜，散乱着及肩长发，没见过的男人。
“你果然是晓。怎么了？怎么会跑到这种地方来……”
这跟我在美容院认识的那个人，完全不一样。
不过他说话时的温柔语调，让我确定了他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
“晓！”
男人摘下墨镜。
我不知在心里祈祷过几次，最想见的脸庞顿时出现在我面前。
但却给了我一种海市蜃楼般，一伸手就会消失的错觉。
“信也……真的是你……”
我的声音哽咽，无法完整地说出一个句子。
信也吃惊地看着我，停住不动。
然后眯起眼睛，像是不想看到我一样，他的睑上出现了明显厌恶的表情。
那个表情让我的泪忍不住滑滑落下。
我果然……不应该到这里来的……
我用手背擦去泪水，咬住下唇。
不行，我一定要告诉他！就算他已经不要我了也无所谓，就算这只是我的任性，至少让我把这件事告诉他，我这么想着，努力地试着开口说话。
然而……
“混……帐……信也……你这个……混帐……”
翻涌上来的感情无法顺利化做言语，我像个小孩子一样，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我这么努力地找你……到美容院去……去你家……还到这里来……可是你都不在……我还以为永远都无法见面了……”
“晓！”
我的手被拉向前去。
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我就已经被紧紧地抱在信也的怀里了。
“以为永远都无法见面的人，是我啊。”
信也的话让我不自觉地抬起头，嘴唇却意外地传来了温热的触感。
“恩……”
我无法呼吸，觉得整个人都晕眩了起来，脑海中一片空白。
然后，我才惊觉到信也现在在对我做什么。
我……跟信也接吻了……
“啊……”
虽然我试着抵抗，被紧抓住的手却无法动弹。信也紧紧地将我抱在他的怀里，更进一步地深深吻住我想逃开的唇。他用力地吸吮，夺去了我身上仅存的最后一丝力气。
舌头滑过齿缝，缠住我的……
那一瞬间，让人麻痹的冲击感，流过我每一根神经。
虽然我不是没有接吻过的经验，但是这一种像是连身体内部都会随之融化的吻，对我来说还是第一次。
而且，我完全不懂信也为什么要吻我。
“呼……恩恩……”
他温暖的怀抱，还有交缠的双唇，让我知道除了生气以外，应该还有另一种不知名的感情存在。
只要知道这件事就够了，我接受了信也的吻。
“呼…啊…”
嘴唇分开的刹那，我像是失去重心般地滑落地面。
“晓！”
在信也迅速紧抱住我的那一瞬间，我的脚传来了像是要裂开一般的疼痛。
“好痛…”
我说的话让信也的表情顿时变得严肃。
“你的脚果然还没痊愈，居然还这么乱来。而且……”
“什么……”
刚想思考他话中的意涵，我的身体立刻腾空。
信也将我抱了起来。
“讨厌！你在做什么？放……放我下来！”
“不行！”
我因为痛楚、惊讶、害羞……各种感情混乱地充斥在我的脑海里，于是忍不住开始用力挣扎。
耳边响起信也生气的声音。
“受伤的人就该有受伤的样子！”
我吓了一跳，不再吵闹地看着信也。
眼前的信也表情非常的严肃。
心脏开始噗通噗通地跳着，我从来没有在这么近距离下看过信也的脸。
“乖，像这样就对了。要是掉下去就不好了，把手绕过我的脖子抓好。”
说完，信也用我熟悉的温柔表情微微一笑——那个笑脸让我的脸颊整个红了起来。
因为不敢再看他的睑，我局促不安地把手环上了信也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胸前。
“到我房里去包扎吧，好不好？”
信也温柔询问的声音从他的胸口传进我耳里，让我害羞得不知如何是好。
“还会痛吗？”信也跪在我脚边问我。
我僵硬地坐在沙发上，点点头回答“应该没事了……”
“虽然还有一点刺痛……不过还是很感谢你。”
我说完后，信也才终于像松了一口气似地盖上医药箱。
然后他拿起药用贴布，轻轻地覆盖在我的脚踝上。
“这样就可以了……真的。”
他的指尖从绷带外头像是在描绘什么东西一样地滑过。
异样的触感让我的身体浑身发抖，我赶紧咬住嘴唇忍耐。
他带我进来的房间，是位在八楼的宽广单人套房。客厅有一片景观极佳的落地窗，还有沙发跟桌子。电脑、电视跟音响都整齐地排在一起，整面墙上摆满各式各样的架子。
在更里面的地方，可以看到衣柜以及一张双人床。
一个人住稍嫌浪费的这个地方，感觉上像是什么都不缺。
信也让我坐在松软的沙发上后，就走到衣橱那里，拿出了医药箱。
我一直看着他来回的身影。
我刚刚被抱在那个怀里，被那片嘴唇亲过，被那双手臂抱了起来，所以现在才会在这个地方。
可是对于只认识美容院里信也的我来说，现在在我眼前的信也，不像是真的，反倒像是梦里的人一样。话虽如此，但是我的身体却牢牢地记着唇舌交缠的热度，还有像是麻痹一般的冲击感。
被男人强迫做了那种事，可是我却丝毫不觉得厌恶。
非但如此，我还舒服到像是要融化了。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在信也为我包扎的时候，我的脑海里不停地反复问着。
“晓。”
听到他叫我，我才惊觉回过神来。
他看着我的表情，有些担心。
不过或许是歪着头的关系，他总是整齐东在身后的长发散乱地披在肩上，让我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明明我有很多话想对眼前的信也说的。
信也看着烦恼的我。
“你今天表现得很活跃喔……恭喜。”
“……咦？”
我突然无法理解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是指我今天凭着少许的线索，为了找他到处跑来跑去这件事很活跃吗……我忍不住又开始想到其他的地方去。
不过他随即把我拉了回来。
“我去看了你的比赛，我很久没有因为比赛而紧张到全身是汗了。”
我惊讶地大叫。
“信也……你今天有去看我的比赛吗？”
“这可是晓的重要比赛呢，我怎么可能忘记？”
他温柔地笑着这么说，我感到万分疑惑。
信也明明就在生我的气，连辞掉美容院这件事都没有知会我……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对于我的问题，信也轻声地回答。
“因为我担心你……我猜想你一定会勉强自己乱来，不到现场去看你总觉得放不下心。”
我越来越搞不懂了。
“其实我只是……想看看你的脸而已。因为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你不是瞧不起我吗？”信也说完后，将脸撇开不再看我。
他灰暗沉寂的表情，让我的心抽痛了一下。
该不会那个时候……我所说的话不只是让他生气……还伤害了他吗……所以他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所以你……才会不说一句话就消失了吗？”
“什么？”
“就连我是以怎样的心情说那种话也不懂……没有留下一字一句，就这样丢下我……甚至连美容院也辞了……你打算从我面前彻底消失吗？”
“晓？！”
看着责备着他的我．信也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不过，那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罢了。
“怎么可能……不过，我已经下定决心，要重新努力了。”
信也缓缓地对我微笑。
这次轮到我吃惊“什么？”
“我不想再被你骂丧家犬了。所以我辞掉美容院的工作，打算重新再考一次医科。”
我简直无法相信。
“骗人……”
我的声音难为情地沙哑了起来。
对于我的反应，信也毫不犹豫地回答“是真的。”
“我已经好好跟家人谈过了。我突然跑回去低头道歉，他们都吓了一跳。这到底是怎样的心境变化呢？”
或许是因为想起了那时的事情，信也笑了出来。
可是在我内心骚动的并不是笑意。
“不过他们知道我是认真的，大家都很开心……老妈居然还哭着说这是给尚也最好的礼物——在尚也死的时候，她明明连一滴眼泪都没掉过的。”
我直直地盯着信也看，信也已经收起了笑容。
“晓……在那个时候我才明白，我的家人其实并不冷酷。我才是那个没有为尚也做任何事的人……只会哭泣，一点忙都没有帮上……明明气的是自己的无能为力，可是最后却把责任都怪罪在自己的亲人身上。”
我的心跟身体都为之一震。
他看着我的眼神，让我强烈地感受到他的认真。
从胸口的深处，像是有什么炽热的东西要爆发了出来。
“你吓了一跳吗？没想到我这个大人，却跟个小孩子一样。”
我用力地摇摇头。
“说来丢脸，这些事情我以前一直都没发现。”
像是完全否认他的话一般，我不停地摇着头，满溢而出的眼泪也因此向两旁不断散落开来。
“一点……都……不丢脸……”
我突然有股冲动想放声大哭，可是，我还有话想说。
有些话我一定要清楚地告诉他。
“信也……还是我印象中的那个信也……能够知道自己的缺点……果断地了结……”
“晓……”
“是……教会我绝对不能放弃的人……世界上最棒的男人！”
我说完后开始大哭。
溢出的眼泪再也无法停止，放在膝盖上紧握的双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着。
“晓……谢谢你。”
信也握住我的手。
“可是……其实真正教会我的人是你……是你率真的心情让我醒悟的。所以……”
信也的手抚上了我的脸颊，用指尖拭去了我的眼泪。
“所以我想要把事情做个了断，在把心情理出头绪之前，绝不跟你见面……我本来是这么打算的。”
“为什么……如果你早点告诉我的话……我就可以……”
“因为，晓只是单纯地仰慕我而已，不是吗？”
我抽抽噎噎地哭个不行，信也安慰似地拍拍我的头。
“所以我本来打算在能控制自己之前都不与你见面，因为我怕自己会伤害你，然而现在你却在我的面前……这样哭泣着。”
说完后信也站了起来，用两手包裹住我的脸颊。
“你到这里来，又告诉我你到处找我……让我更没有办法克制自己了……”
我不懂信也想说什么，泪眼模糊地抬起头后，惊讶地停止了呼吸。
信也的表情像是在犹豫着什么，因为拚命地忍耐而变 得严肃。跟刚刚在外面叫住我的表情，一模一样。
“晓……我对你……”
略带沙哑的声音，让我的心跳不停加速。
“……是这种意思的喜欢。”
说出告白的话语之后，他将嘴唇贴上我的……
我身体僵硬，用力地闭上眼睛。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隐约知道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明明知道却不逃开……甚至有点期待……
信也不断吻着我，慢慢地将我推倒在沙发上之后，从上头压了上来。
我反射性地想用手推开他，然而他却动也不动，我不禁有点害怕了起来。
“嗯…呼…”
重叠的嘴唇以及交缠的舌尖，让我不断的喘息。连我吐出来的气息都要吞进去似的，信也更加深了嘴唇的贴合，然后就像在为我梳理头发一般，不断来回轻抚我的头。他的动作就像在为粗暴的行为道歉，让我的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
信也……信也……
我在心里，不停的反复呼喊这个名字。
苦闷的心情转化成疼痛在我身体翻滚，我逐渐难以忍受。
“……我喜欢你。”从交叠双唇的空隙之间，信也轻吐着气息告白。
电流通过我的全身，我微微的发抖。
“啊……恩……”我的喘息声染上了一丝甜味，信也的手像是在描绘我身体的轮廓一样，渐渐的往下去。
不行……如果就继续这样下去的话，我……
害羞占领了我所有的念头，我开始用力的想推开眼前的胸膛。
“不要！放手！”
可是他压在我身上的重量并没有那么容易移开。
因为我的反应，他的表情蒙上了一层阴霾。“晓……我……”
“信也……你是同性恋吗？”
应该还有其他更委婉的问法的，可是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光是挤出这句话就已经够吃力了。虽然想要让他停下来跟我道歉，然而那瞬间出现在我脑海里的只有这个问题。或许是因为我已经思考这问题很久了，才会一不小心就脱口而出吧！
“你是男人，却说喜欢同样是男人的我……这样不是很奇怪吗？”
信也的眼神闪过了一丝痛苦。
我……是不是又不小心伤害了他？
信也摇摇头，看着不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