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耽美电子书 > 蝶恋花 >

第7章

蝶恋花-第7章

小说: 蝶恋花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依我朝律令,弑君者,人人得而诛之。范大人认定奴才有弑君之心,将对皇上不利,说的信誓旦旦、言之凿凿,相较於奴才一介贱民,君子之言本是可信,唯应尚待皇上回京再作裁夺;一来合了律令,二来顺了范大人的心,不是吗?」李商说的头头是道,堵得范谨煞是无言。 


虽说自谦为一介贱民,该顺著自个儿的安排,可禁军御林是他传了句意图造反而给唤来;开出此等条件的也是李商他半迫著自己接受的,这下反到是他范谨成了戏里的丑角,更像个被牵了线的傀儡正被耍弄著!范谨满腹的不甘,这摆明是逼著自己到墙角。 


自从先皇朝那宫廷政变以来,禁军御林是重新整顿还换了新血,身分与家世背景皆为单纯者,严加训练之下,不仅为全国之精锐,更是对国为皇忠心耿耿,一闻有谋反之心者,下手必是决不手软,这下对李商……自然不会是个例外。看著李商此时彷若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情神色,却看的范谨是心头更加发了慌。 


明明方才将刀子架在他颈子上的是自己,怎麽这下不过是换了个人;一把小匕首成了一把把的大刀大箭,这就够搅的他心头乱了?将这事儿给抖出来,不就是为了这一刻?不仅要将之拉下台下,更要让他重今以後无法再为乱朝廷,这都是老父的训示啊!可这下却…… 


李商没漏掉,范谨那对铜镜般的眸子,正毫无遮掩地射出了内心所想,齿间咬著唇畔是泛了白,尽管在怎麽厚实也都足以咬下块肉似的,可见内心是挣扎的紧。 


「范大人怎麽不说话了?还是……」李商将尾音拖的老长,随著双膝一跪,几声刀箭磨擦声响是登时并起,哗啦哗啦地像是下了刀箭雨。「这样比较好?」 


「有谁要你动著、跪著了!」漏跳好几拍的心让范谨的声音是不自觉地打了颤,眼中那染上的血光更著实倒抽了他口气!刀箭不眨眼李商是明不明白?动辄就给刀划上几口子。 


「范大人眼中,奴才是犯人,犯人当跪就是当跪,不是吗?」眼下的天是低人一截,可却也挺直的背脊,抬著那双美眸投向范谨,毫无身为被利刃武器包围如囚犯之神色。 


「你……!」范谨心慌气躁,在周围无意识地乱步起来,终究是年少免不了气盛。双眼刻意移开李商身上那妄动留下的血痕,愈是看愈是惊心,心惊之下,连那分执拗与坚持,也全要溶在那血水里了。 


「你爱跪,就由你跪去!瞧你现在如阶下囚,认罪也是迟早的事,谅你也不敢为大逆不道之事来!」范谨一挥袖,索性来个眼不见为净,快步回了都察院。 


见了范谨怒气冲冲的背影带著一丁点坚持将一崩四散的挫败,李商一抹得逞的笑是放肆地挂在弯月的尖端上头晃啊晃。 


「李公公,你这玩笑会不会开的过火了?」 


一句低沉的人声传了下来,李商半斜上的黑眸子瞥了瞥是更显精明。此时除了自己与围绕在身边的禁军外是没有别人,而这沉声来自於谁,李商是再明白也不过。自然是那出自将相世家,年岁轻轻却屡建奇功,一介武才却有满腹的义理经论,人称文武全才的禁军教头。「林教头,你瞧我现在像是开玩笑?」 


「李公公总爱出奇不意,林某就是见识多了,才不得不防。」林教头半眯著眸子与李商对望,可手下的大刀却也没见他松手,「不过我俩虽颇有交情,可范大人若所言属实,就莫怪林某无礼,刀下不留情,一切全依我朝律令行事罢了。」 


「好说好说。」李商笑意吟吟,他就是欣赏林教头这一点,刚正地像条竹,攀不得亦折不断;是条汉子,也是个文士。虽说找这种连笑也不会应上一应的人玩上一把只会自讨没趣,可那管不住的嘴还是忍不住一道,「林教头太过抬举了。不过林教头可得把奴才看的紧些,省得奴才趁著大伙不注意,将长臂这麽一伸,伸到江南来个上下其手呢。」 


林教头那至始至终端正的脸孔,那半眯的眸中射了几道严正之光,「这无须李公公提点,林某自然清楚,现在,不讲交情,只待皇上论断。」 


「呵呵,奴才正有此意。」李商笑颜再开,狡黠的双眸是成了个优美的弧度,彷佛连天都能为此笑颜而惊不已,四月的青梅天竟飘飘地降下了瑞雪。 


竟是四月雪啊!莫非天知他的「冤情」,才飘了雪花当信息?为眼前渐渐成为白絮覆盖下似的雪白世界,李商禁不住地抬道仰望,颈子上顿时一道血痕划了开,还飘了点雪溶在其中,有些冰凉,又有点温热。若是可以,他还真想亲手去接下几把四月瑞雪,好好地收著。 


「李公公,刀可没生眼。」林教头见李商那只顾著美景而不在意颈子上多了道惊心的红痕,忍不住出口提醒,免得没等著皇上来,眼前就多了件那只顾著看美景而毁了个美人之事。 


「呵,这下可不是给刀划了个眼了?」 


相较於太和殿外,那观之虽是一触及发却毫无暴戾之气,都察院内的气氛就显的紧张的多了。范谨先是坐於案桌前读书,无奈气不定,神不,没一会儿就又提笔习字欲定心神,可却心躁气浮,做什麽都不对劲,一双脚是在门槛和案头前犹豫著。几番折返,才正要定了心,跨出都察院时,迎面而来的女子著实使他登头退了三步。 


「皇后娘娘千岁。」 


「范大人,殿外那是怎麽一回事?怎麽皇上一个不在京里,就搞出这麽大一个篓子来?」永熹没心情管那礼数,只想知道为何李商会为禁军包围,正跪在太和殿外!究竟是犯了如何的滔天大罪,得需要如此排场? 


「回皇后娘娘,李商意图弑君,以偿江南案下亲父之血债。」范谨话已然不如前之赌定,目光间甚有著飘忽,直往门外望。望见不知不觉间,竟成了雪白覆盖之景时,更是震了下心头。 


这岂是四月雪……竟下了四月雪…… 


「弑君?荒唐!」永熹全然不信那同她一块儿长大又视之为兄长的人,竟有此种谋反之心!她不管李商与江南案有何关联,只明白李商绝是不可能有此种大逆不道之意图。若有,早在手无缚鸡之力的幼年就该动手了! 


可虽明白如此,却无法对此种情况下任何意旨!后妃不得干政,乃是先祖之训,谁都不得予已违之,何况她不过只是个有名无实之后。 


「娘娘,此事下官已有充足之证据,就待皇上回京定夺论处。」范谨恭敬地倾身拱手,可那手却似乎同心口一般不一,不怎麽听使唤,颤的很。 


「这……来人!」永熹踱著步,一唤,「以六百里快马下江南去,请皇上速速回京!」 


「是!」 


走了个跑地慌张的侍者,都察院里又闪里了个步伐跌跌撞撞的内侍,见了永熹更是抖著双脚一跪,「奴才小德子,叩见皇后娘娘……!禀皇后娘娘……李公公他跪在雪地里,久久不起,现在是身子不支昏了过去!请娘娘一定要救李公公啊……奴才相信李公公对皇上是无二心的啊,娘娘!」 


「什麽……?」范谨没心听小德子的抽噎,一颗心竟全挂在李商身上!终於一迈出不游移的快步,当下往外头的雪地里冲了去。 

12 

范谨脚踩在那白雪飘茫的银白之上,雪积的不厚,但却得已让范谨一路颠颠跛跛,几度滑出的脚步让雪地上的鞋迹不成个样子,还和那被雪染上厚重湿意的泥土地上,在其中积成了一滩滩的小泥沼,泥泞不堪。 


奋力地喘著气,范谨知道身後有人追著,可他不管这麽多,只管向前跑去!发间、肩头开始有几片雪花飘过,拂过脸,却不冷,冷的是心里,发自内心的凉意,就在见到如沉沉睡在鲜红雪地中的李商时,凉意成了森寒,唰地漫延到了全身。 


「李商!你快给我醒醒!」范谨急欲从禁军外头突围而入,可肉身终究抵不过铜墙铁壁,一经碰触是必定再见血光,只能隔空般叫喊著。 


李商此时苍白的侧脸依然有著虚弱的美感,只是总爱调笑而高高扬起的红唇是没了生气,一瞬之间同抽乾了血般死白,从优雅的星月弧度转成了毫无起伏的平直线。轻闭的眼睫之上飘了几片如薄雾朦胧的雪花,可却沉沉地将眼压的更低,不见其中总闪烁的精明,范谨只觉心慌与不安。白细的颈项与臂上正汨汨流出滴滴鲜红,每滴下一滴,就带走一点生气,一点温度,最像像是成了个流水,张狂地染了周围的雪白而成了大红色。 


范谨禁不住地抖著身子,并不是因为天冷,而是见此感到彻骨寒心!这不是他所想要的,不是啊……!他不过只是想将李商拉下台来,除除那过高涨的气焰罢了!他们两人还有的斗,说什麽也不准李商用这种方法示弱!他不准! 


「放开他!本官叫你放开他!」目之所及的一切化为几千根细针,一支支地就这麽插在范谨的心头,痛到连叫的声音也发不出。范谨只是支手想拨开那拦在他面前的一只只大刀和长枪,却无奈力不如人,他一个功夫底子弱的书生,岂抵的过武夫? 


林教头剑眉是不皱半毫,一层层覆在肩头与发上的雪只是徒增了他军人的威严,气势更胜以往。「范大人,这是林某的职责所在,望大人切莫为难。」 


「人都已经昏死在面前,哪还能做什麽!别忘了一切还得交付皇上定夺,在那之前,李商若是有个不测,这责任是你负的起吗!」范谨大声喝斥,施以怒目瞪视著,眉宇间有著不下武人的刚毅与坚持。 


林教头那总是默然的神情之下,紧握大刀的手是松了点,最後才半抬起手,要属下退下。可范谨连那一刻都不愿等,伸手将御林军是发了疯似地一个个推了开,胡乱地以手扫去覆在李商身上的白雪,不知从哪里生来的力气,竟一把将高过他一个头的李商给打横抱起,三步并两步地持续雪地里的狂奔。 


双手怀抱的人,身子是僵的不像话,寒的像个冰,硬的比颗石还坚!那体温是不著痕迹地从李商的身子上溜走,抓也抓不回,眼见就快化成天降的白雪同个温度。范谨登时更是慌了、乱了!顾不了眼下正滑出一颗颗男儿泪,连化为冰晶无声地滚落雪地也毫无自觉,双手不停使劲地将那冰凉的身子往自己怀中压近,玄黑的官袍成了血斑片片也不在意,只是在包围自己的那片雪白中放声地狂喊著,「太医!快来人……!太医!」 


范谨将李商抱进了都察院中的小厢房,一心只想抓回那原有的体温。唇畔一样死白,没有那时戏谑的吻下那般温热。天知道,为何在忆起那当初使自己羞愤至极的吻时,现在竟只有一股脑地心痛与酸意。 


「李商你醒醒……!给我醒过来……」范谨不知何时已然痛哭失声,幼时也没哭的如此放肆大胆。连只手也无暇去抹乾那泪光纵横的证据,只是一面以想找被子裹个李商密不通风,还一面以手伸下被去,拿自个儿身著的官袍的宽大衣袖充当止血布,拼了命似地止著汨汨鲜红。 


手下没因著羽毛被而变的暖和些,反而愈发生了寒意,寒意一丁一点地爬上范谨的手指头,甚至渗到了骨头里。范谨抖著手,自被中抽了出来,在李商依然带著美的死白面容上停了下,那因著绝望而睁大的双眸定定地望著李商的苍白。从方才到现在,他一直没敢上前探鼻息,是因为他害怕……他害怕啊! 


就在隐隐打颤的指尖将要触及李商的鼻息时,指尖上头滴落了颗晶莹,从李商的面颊上画了道水痕。范谨诧异著,这才想起了什麽,赶忙将被子一拉开,果然,没能完全扫尽的雪花开始消融成了水!被一身湿衣紧贴著,莫怪这身子是愈发冰凉! 


范谨赶紧起身,趁著太医还没赶到之际,先找件衣服给他换上吧!只是将那随意找来的衬衣给放在床边时,明知救人要紧,可在李商衣襟前的双手却就这麽给停了住。范谨咬著牙,自骂都什麽时候了,竟然还在这种情况下犹豫不决!不过是个太监,曾经也是个同他一样的男人,何有授授不亲之别? 


在脑中范谨是使劲地告诉自己救人为上,更衣此种小事不过眨眼间就过了,没什麽好计较的!心一横,将李商襟上的衣扣给一一解了开,露出了本是包覆在衣料下的白皙;再往下一点,将衣带也给松了开,不若外在看来过於纤细的腰身入了眼,全身上上下下都像是个艺术品般紧抓著他的注意力,横在臂上与颈子的血红仍不损这副驱体的美。虽然现在实在不是个欣赏的时候。只是目光再放低一点,范谨那带著腼腆的红赧是更加爬上了眼,甚至,还有著满眼的不可置信轰地在脑袋里炸了开。 


李商他……竟然不是个太监……而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范谨一排白齿掐紧了下唇直至泛白,现在只求李商快快清醒,什麽都不重要!范谨双手赶紧替李商换了件乾爽的衣裳後,便将衣带系的紧实实的,衣扣子全给扣上,不留一丝空隙,也遮了方才搅乱一池春水的完美驱体。 


还没来的及从那事实震惊中回过神,门外便一团骚动渐渐地至远而近,显然是太医找过来了。范谨擦拭著脸上的泪痕,强装著平静淡然,硬是压下了心中的慌乱与理不清的思绪,但一双眼却也没自李商的身上移开。半垂的眼蓄满了心疼与自责之馀,对於李商的这个人,是愈发感到模糊迷离了。 


究竟他身上还有多少谜是不为外人所知的?除了他是太后的庶子身份;以一男子伪装成内侍进了宫里之外,还有什麽是他所不知的? 
这时,御医与宫里的一行人全挤进了小厢房,还顺道带来了那小德子没停过的嚎啕哭声,他直扯著御医的衣袖是连哭带求,有如丧考妣。没一道进来的,也直在门外头观望著,也多是宫女内侍们。 


「大夫……奴才求您了,一定要救救李公公……!李公公虽然总爱拿人闹上一闹,可是却是个好人啊!奴才的娘死了没钱葬,还是李公公掏自个儿的钱给奴才厚葬了娘的!还有……」小德子哭的是涕泪纵横,想起曾受过的种种恩惠,更是悲从中来,泪不可遏。 


「用不著你说老夫也明白!你就放手让老夫去看看李公公,人命关天啊!」老御医显然是跑上了一段,经过毫无来言的雪一个折腾,这下又给连拖带拉的,他这个老命可惊不起吓的!皇后娘娘也给了交待,千万不得有任何的闪失啊。 


「有劳大夫了,一切还多仰仗著了。」范谨倾身拱手,说的静默,可他内心却是澎湃不已。在大夫开始给李商诊脉时,那花白的眉下,眼色是愈发凝重,看的范谨心头是随时七上八下。 


是病的不乐观了,还是发现……李商并非是个阉人? 

13 

躺在卧榻上,耳边却总不得安宁,手有些湿冷的凉意,身子又被拉来扯去似的,像是要拆了他的骨头,且几经这麽个扯著,牵动了伤处,半个身就像是给放在锅上煎,又刺又热。这麽个一冷一热下来,要是还能睡个好觉,那就真的是个非人哉。 


李商皱皱眉,眼睫轻轻地掀了掀,透了点光进去,模模糊糊地望进了几个人影子。直捉著自己的手往脸上搓磨搓磨的,磨出了几颗泪珠子,一双眼红肿到像是滴了几滴红颜料的核桃半埋在眼窝里,就是闭不上。这人是……是永贞啊,瞧他像是个孩子似的,以前出了什麽大搂子也只见他哭个一回罢了;立在一边的,双手交握,满溢著担忧的神色,头上的簪子一晃一晃的,哦……是永熹,竟然让她担心了……;再将眼打开一点点,旁边还有个雾白的影子,身子一驼一驼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3 4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