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蝶飞花-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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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谁能忘掉那羞煞彩霞的模样,有谁不记得那尤胜仙人的风采。那人的绝世风范,论谁都是望尘莫及的。可是那样的旷世奇才却不属于这个宫廷。无尘的皇位应该是留给柳墨叶的,而不是现在为众人看好的他呀。
直到李德贵推开门的吱呀声在耳畔响起,柳昱廷才从对那天人般的人儿的回忆中换过神儿来,以至于丝毫没有留意到身边柳昱函转头间,嘴角无意间残留的那抹带着诡异的笑容。
“两位王爷,皇上有请。”
柳昱廷率先踏进许久未曾来过的尘清宫。是的,许久,从三年前开始,父皇就鲜少许人踏入尘清宫。
“父皇。”柳昱廷一眼就见到靠着窗边,一手拿着奏折,一手放在懒洋洋打着哈欠的小狸头上的父皇。不见早朝时候的气宇轩昂,貔貅临座之姿,只觉不应属于他的惺惺忪忪,疲惫倦怠之态。那个昔日叱咤风云的无尘帝王几时也有如此松懈颓废的时候了?
“参见父皇。”柳昱函也跟了过来。
“恩。”听到二人进来的声响,柳寒尘收起脸上的不小心流露的懈怠,回复了几丝严肃,习惯性地捏了捏小狸毛绒绒的耳朵,见他们意欲下跪行礼,“不必了,坐吧。”
二人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
“昱函,大臣们的建议朕也都看了。今儿开始,你先去礼部你外公那儿锻炼锻炼吧。”柳寒尘放下手中的奏折。
“儿臣遵旨。”
“恩。”柳寒尘点点头,“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去问问你外公稽泽恩,他好歹也连任三朝太常。如今,你也封王了,得拿出点无尘王爷的样子,以后好好辅佐你哥哥。”
柳昱廷猛地抬起头,父皇真的打算把皇位传给他了?这本不该属于他的皇位?
柳寒尘看了他一眼:“昱函你先退下吧,我还有话要问你哥哥。”
“是,儿臣告退。”柳昱函从头至尾一直垂着头,一如他走进尘清宫的时候。
柳寒尘见李德贵拉上门,说道:“昱廷。朕近日打算出宫,朝中事务你代为处理吧。今儿告诉你,也是让你有个准备。”
柳昱廷抬起头来,出宫?
“朝中也没什么费心的事儿了。你只须好好管治便可。”三年,他花了三年的时间,将朝中上下都整治一清。那些先帝之时余下的老顽固被他打发了,苍家隐藏的一些余党也被他以各种各样的理由遣的遣降的降,旧时培养的手下人才也逐渐在朝中大展手脚。三年了,是时候了。
摸了摸手下那匹比三年前更为魁梧的雪狼,眼前浮动的又是那夜的巫山云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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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从未有过的奇异感唤起他的警觉,从迷迷糊糊中睁开眼,却辨得一顶缨子帽儿,一只青玉簪儿,黑色的袍子半敞着披在一个纤细的身子上。
谁?
身为帝王的警惕促使他强迫自己提起神来。芙蓉面,冰雪肌,不是那可意的人儿又是谁?只是叶儿怎么会在自己的身上,柳寒尘略微放了放松,疑惑的问道:“叶儿在做什么?”
“你说我做什么?”墨叶将脸凑近。异香兰麝从口齿之间溢出,轻打在柳寒尘的脸颊,触动着他最原始的欲望。柳寒尘这才定了定神,开始仔细打量起眼前这难得的春色。
衣衫半敞,两弯新月肩上露;玉簪斜坠,一川黑瀑两边垂。香腮嫣红,樱唇微喘,心上的人儿如此勾人的姿态挑动了柳寒尘的眉梢:“叶儿可是在引诱朕?”
“你说呢?”墨叶栖身向前挺进了两下。柳寒尘脸色一变,私密之处的湿润与麻痒,充实与疼痛,这才让他明了刚刚那奇异的感觉从何处而来。
致命的诱惑,突来的变故,让他早已惊醒,哪还有一丝迷糊。努力想要抬起手,却使不上一点劲儿。反倒顺着光溜溜的手臂发现自己竟是未着丝缕。
“别动,你的毒还没解完。”墨叶按住想要起身的柳寒尘,融在情欲中的脸颊攀上几缕严肃。
“毒?”柳寒尘想起刚刚自己似乎在宴上晕了过去,问道,“什么毒?”
“春药?”墨叶调戏般,很不正经地答道。
柳寒尘还未及细细思考,只道是静淑妃给他下了春药,便被接下来的动作唤了过去。唇舌交缠,脸颊斜偎,肌肤相贴,细小的东西在他连自己都从未触碰过的地方骚动着。一双美眸流转着妖魅的艳红,波光闪动。
柳寒尘不是不知道这孩子在做什么,若非身体软弱无力,高高在上的帝王怎会心甘情愿屈身于下。他却从不知那隐隐传来的搔痒也可以这般刺激着他腹部的燥热难耐。
柳寒尘也不是未曾和男子交合过,可何时是处于如此窘迫的位子。九五之尊的威严与高傲,即便是那孩子,也不能让他甘心如此被践踏。欲火夹杂着怒火,灼热着他越发上升的体温。待他有了气力,势必要好好教训教训这放肆的叶儿。
“好小。”柳寒尘强忍着,戏谑地看着身上抽动的人。
红色的眸子流盼着,嘴角掠上几丝轻蔑,加快了柳腰的抽动。柳寒尘不禁倒吸一口气,虽然小,可初次的疼痛却是实在的。墨叶得意地轻笑,舔了舔他右肩开始愈合的伤口,丝丝凉透着丝钻心的麻痒。柳寒尘咬着下唇,闭上眼,不去理会身上那人要命的魅惑。
直至一声娇媚的低吼,睁开眼,但见墨叶伸直了雪白的脖颈,艳丽的红眸是陷入深渊的空洞,急切的喘息着趴在自己身上。
那一瞬,柳寒尘感觉整个身体的血都被吸干似的,看着趴在自己身上双颊潮红的人儿,艳红的瞳孔逐渐回显出深邃的墨黑。久经沙场的他怎会看不出看出身上人儿的精疲力尽。伸出手去,想要捋一捋那被汗浸湿的一方乌云。
看看伸出的右手,突然反应过来,难道,能动了?
墨叶邪邪地笑看着他,带着几分轻蔑,带着几分妩媚。柳寒尘立即想起刚刚自己居然任由这个乳臭未干的孩子在自己身上驰骋,不禁有些不悦。
“叶儿以下犯上,该当何罪啊?”笑着,一个转身将身上的人压下,撅起臀,微微将身子抬起,将那细小的东西从身后抽出,一把抓在手上,舔了舔吹弹可破的唇瓣,调笑道:“叶儿的,还嫩了点。”
墨叶没说什么,只是微喘地躺着任由他在自己身上啃噬着。无声的默许让柳寒尘更加毫无忌惮,款傍香肌,轻怜玉体。口唇所到处,满是胭脂记。
微抬起眸,但看得身下那人星眼朦胧,酥胸荡漾,汗流细细如香玉,露滴涓涓散芬芳,柳寒尘早已意乱情迷,那还顾得上细想今儿的叶儿为何不同往日般的热情,也来不及质问适才叶儿会在自己身上驰骋。
一把扯下早已解开的亵裤,轻轻挑拨着那尚还干涩的地方。千般旖妮,万种妖娆,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叶儿,却也是使他禁不住沉沦的叶儿。粗暴地掠去墨叶的唇瓣,津津甜唾,舌尖辗转,恰恰莺声,耳畔低吟。
交颈鸳鸯戏水,并头鸾凤穿花。一夜的云雨,让他沉醉。从未如此畅快的酣睡,竟使他丝毫未曾察觉身边那人的离开。
直到被零叫醒,待赶到涟凤宫,等待他的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涟贵妃早已是哭得晕厥过去。一旁无能为力的太医个个心惊胆颤,魂不附体。
柳寒尘伸出手扶上冰冷的脸庞,昨夜的红润早已不见了踪影。那还是他的叶儿吗,怎会如同隆冬的冰石。难道那一夜的醉仙欲死,不过一场黄粱之梦?
本以为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情恋落花,却迎来一夜的脖颈相交,让他欣喜若狂,又怎料紧跟着永远的阴阳相隔,让他怎能欣然接受,让他怎不肝肠寸断。
“引毒。”零这么告诉他,却说不清那是什么样的毒,更不知那毒从何而来。只知道当刚辨清皇上身中剧毒时,一阵黑影闪过,怀中已是空空荡荡,同时不见的,是刚刚还在宴会上震惊全系的当朝太子。待到次日,便已是这副场景。
原来那夜叶儿的话不是开玩笑。叶儿居然会为了自己,通过交合将毒引到自己身上。柳寒尘抚着天人般的人儿,多希望那双眸能再次睁开。
眼睁睁看着叶儿被葬入皇陵,他望天长啸,他对那个费尽心思替他解毒的孩子做了什么。那日醒来床上的点点血迹,让他清醒地悔着那晚的他有多么粗暴,叶儿还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啊。
熙和十六年,苍家灭,其余党下毒谋害皇上,太子殿下为替皇上解毒,不幸身亡。苍家余孽个个在皇帝的满腔怒火下无一幸免。世人也都为这个稀世太子的早逝而惋惜。
接连一个月,众臣从未见过如此颓废的帝王,那衣冠不整,胡子拉碴,不愿早朝的男人还是他们万般景仰的帝王吗。
“皇上!”尘清宫中,零一巴掌打醒了他。
假死,他怎么忘了。叶儿说过他会离开宫廷,或许他只是借着这个契机离开宫廷。叶儿不会死,那般天资过人的叶儿怎么会死呢。
柳寒尘安慰着自己,重新耐心打理着朝政。以为不过恋上自己的孩子,却不知情根竟是如此深种。
叶儿,再见到你,该怎么惩罚你选择了这么狠心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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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柳昱函走上前去。
柳寒尘转过身子。“父皇可还有别的事儿?”
柳寒尘看着眼前这个向来冷静谨慎的儿子,无尘可以交给他吧,叶儿:“说吧,叶儿那晚说过什么。”
柳昱廷猛地抬起头,望了望满脸肯定的柳寒尘,又垂下头去,挤出一丝苦笑:“父皇在说什么,七弟不是早就仙逝了吗?”
“这世上不是没有假死药,更何况叶儿那么聪慧的人怎会不知?”柳昱廷正欲反驳什么,柳寒尘却没给他机会,“叶儿的墓,是空的。”
柳昱廷睁大了眼,难道父皇为了七弟,竟去翻过皇陵?
“说罢,叶儿说过什么?”柳寒尘压低了声音。
柳昱廷低下眸,那晚的七弟他是见过的,衣衫不整,步履不稳,那身上散发的情欲过后的味道,和未被遮住的斑斑点点隐隐约约告诉了他什么。父皇只对外宣称七弟是为他解毒而亡,而这引毒之法,他也不是未曾听闻。只是他不敢去觊觎,那两人间终无他插足之地吗。
那日,七弟说,他不会再回宫廷的时候,他拉住那人,似乎想要留住什么,除了空荡荡的衣袖却什么也抓住,这才发现他是根本未曾拥有。
带着几丝绝望望着极为坚定的父皇:“七弟只是说,太子之位将是我的。他还说,这是我欠他的。”
“他说,他不会再回来。”柳昱廷抬起头,却看见笑若春开的父皇。三年来,这是他第一次见父皇笑得如此欢心。
柳寒尘笑着,欠他的吗,叶儿救了昱函,所以要昱廷接替他吗,真像是叶儿说的话。叶儿,果然是活着的啊。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吧。”
“是。”柳昱廷行了行礼,退出门去。
“零。”
零从暗处走出来,三年了,终于又看到皇上流光溢彩的神情了。三年来,从他偷偷潜入皇陵,发现那本无比奢华应的灵柩只有几件亵衣的时候,皇上就开始拼命地打理朝政,却是为了去找太子殿下吗。
可这三年食不知味,夜不能寐,皇上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啊。只希望皇上能早些找到太子的好,但愿殿下别再如此绝情地离开皇上了,零暗暗想到。
“替我把这事儿办了。”柳寒尘飞速在一张纸上写下什么,给零瞄了一眼,又迅速丢如床边的青铜小鼎中,细小的火苗在之上串动,顷刻变旺,将纸条化为灰烬,又渐渐焉了下去。柳寒尘饶有兴致地看着,零早已不知何时离开。
捏了捏小狸的耳朵,那可怜兮兮的雪狼抱怨的低吼了一声,晃了晃脑袋,从虐待自己的大手下逃开。柳寒尘笑笑:“陪我一起去找你的主人吧。”小狸听懂了般,顿时来了精神,立起身子,抖却一身的懒散,志在必得地长啸一声,差点没掀破尘清宫的顶儿。倒是逗得柳寒尘哈哈大笑。
“李德贵,一会替朕传个口谕,涟贵妃思子心切,久病不愈,终香消玉殒。朕念及辛劳,明日下葬皇陵,让太子得以母子团聚。”
“是!”李德贵欣喜地应了声,他服侍皇上多年,几时见过皇上如此欢畅的大笑。
床边,是那日墨叶落水后,留在他宫中的衣裳。柳寒尘抓在手中,仿若又看见芙蓉出水后的万种风情。手下加了几分劲儿,拽紧那衣裳。
叶儿,你可知你走后。朕发过誓,再遇到,便绝不会放开!
第19章 不肯认
作者有话要说:某路今天做了一只勤劳的小蜜蜂~~~
嗡嗡嗡~~~
ps:某路不好,国庆忍不住又开了一坑,所以明天去更那个 这是落炎城郊外的一处小山坡,虽说地处偏僻,却也并非罕见人烟。来往落炎,形形色色的人,都会在山脚的小茶馆歇歇脚。
小茶馆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两层来高的小竹屋,顶着个茅草棚子,屋中陈设简陋,但桌椅整洁,打扫得乾乾净净,虽略显得寒酸,倒也是个能遮风避雨的地儿。
日头当空,是晚春的艳阳。随风飘荡,是店外的招旗。
进来到茶馆歇脚的客人,显是比往日多出了许多。一身麻布衣衫的掌柜,早已乐得眉开眼笑。小二也分外勤快,甩甩从腰间取下的毛巾,挂在肩头,吆喝一声,提起刚刚烧沸的茶壶,哈着腰替歇息的众人填着茶水。
一声长嘶,在店外响起,那嘹亮的声响不是寻常的马儿能发出的。众人不禁都好奇地向店外看了看。额高九寸,毛拳如麟,头颈鬃鬣,好似虬龙,心下皆叹,好一匹矫健的九花虬,纷纷打量起那骑马之人。
六尺左右的身材,三十一二的年纪,白净面皮,乌亮瞳眸,身穿一领青纱,脚踏两只黑靴。一看便知不是个简单的主儿。
几声马蹄从远处渐渐逼近。定神望去,又是两匹良驹,虽不及九花虬名贵,却也都是身高肥膘的好马。马上二人一声大喝,一个羁勒,马儿们立时止步。乘者的骑术精湛,牲口的训练有素,立即相得益彰。
左边红马上的女子率先从马上跳下来,风姿绰约,仪态方方,叫人七魂立即被勾去了三个。身着件红青衫子,束着条柳绿汗巾,两髻青丝略绻,垂在耳畔,左耳的殷红坠子在乌云间晃动着。女子左手轻轻用力,刚刚还系在马鞍上的三尺长鞭乖乖盘在柳腰之上,双手叉腰走上前来:“门主,就你马快是不是!”
众人心下不禁有些失望,这看似高贵的女子,居然是个刁蛮的主儿。
右边三绺长须、面色红润、儒冠儒服的老者温和地笑着,也从马上一跃而下,不紧不慢地将马牵到先前的男子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