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偷欢-长生传(虐心+经典+让人郁闷的结局~ )-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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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的看着巴尔村的火光,一队印河士兵的脸上露出复杂难辨的神色。
突然的,为首的军官严厉的说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同情他们?”
他的部下们不敢说话。
“这就是战争!”那个印河军官冷酷的说道,“如果你们不这么做,总有一天,是我们的家园受到这种劫难!”军官的口音中带着明显的德里腔,此时如果走过一个巴斯人,他会毫不犹豫的认定这是个从德里过来的狗杂种。
但没有人知道,这个印河军官在十九个月前其实还是一个天朝人,那时,他的名字叫做徐大同。
七年前,徐大同只是身为宁远将军的顾长生麾下的一个普通士兵,平定高车后,他被选入军中精锐铁甲骑。从北海讨倭归来后,因为他能力出众,也因为他想生活得更好一些,他报名参加了铁血卫的选拔。
选拔的过程很简单:体能、格斗、骑射。徐大同很顺利的通过了这三项考核,进入了第四次考核:伪装。伪装考核是在指定的区域内把自己藏起来,时限是一个半时辰。只要这一个半时辰中他没有被考官搜索出来,就算合格。徐大同没有选择爬树、钻洞,他在刚一宣布开始考核时,就带着一根芦苇躲入营区茅房的粪池中,所以他逃过了考官们无孔不入的搜索,成为近二万幸运儿中的一名,进入了最后一轮考核。
最后的考核,他们所有人被带到了秦岭,给了他们一柱香时间熟悉山川形势图后,经过仔细的搜身,他们被迫只着一件单衣,就带着一块打火石,一把匕首,一个罗盘还有一颗烟花被赶入了秦岭,进行为期十五天的最后考核。只要他们能在十五天中活着从秦岭出来,那么他们就是铁血卫的成员。
那个时候徐大同曾经想过退出考核,老老实实的呆在铁甲骑就好。他其实都已经站在了考官面前,就在他准备说出要求时,他看到了他们的主将,那个想出了这些万恶法子来折磨他们的男人,顾长生。那时那个男人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笑了笑。但那笑容却让徐大同觉得全身的血都在往脸上涌,那笑容分明是嘲笑,是蔑视,那男人分明是在说:“以为铁血卫是那么好加入的?错了!我的铁血卫不需要弱者和懦夫!”在那个笑容的刺激下,徐大同硬生生吞回了所有话,领过物品转身就往秦岭深处走去。
十五天后,奄奄一息的徐大同从秦岭中走了出来,正式成为铁血卫中的一员。也是在那时,他才知道:近二万人,只有七千多人通过考核,剩下的人,不是在中途通过烟花宣告放弃被营救出秦岭,就是永远的躺在了秦岭中。
刚加入铁血卫时,徐大同真的很自豪:自己是在十万人中脱颖而出,是精英中的精英。但他没有料到,苦日子却是才开始:每天都有大强度的训练,训练内容从暗杀破坏到偷窃易容无奇不有。尽管每天都是苦不堪言,尽管对这些不知所谓的奇怪训练感到莫名其妙,但为了铁血卫那丰厚的饷银,为了能让家人生活得更好一些,徐大同仍咬着牙坚持下来,此时,七八个寻常军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因为表现优异,他被举荐进入军事学堂。为期两年的学堂生涯开拓了徐大同的视野,也坚定了他愿在军中渡过一生的决心。自学堂结业后,他成为宣节校尉,官职正八品,他仍然回到铁血卫。这个时候,他遇到了被所有袍泽们愤慨的称为“恶棍教头”的叶明进,叶明进带着他们到了深山中进行特别训练,那半年多的特训让他明白叶明进被称为“恶棍教头”不是没有原因的。特训结束后,他刚以为可以松一口气了,没想到又再一次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经过挑选,他在内的二千人被集中起来进行秘密训练,大强度的军事训练虽然有所减轻,但他们统统被要求学习蛮夷语言,从罗萨语到印河语甚至倭语都要学习,但各有侧重。他是重点学习印河语那一组,当他连梦话都是在说着地道的印河土语时,他以为苦难终于结束了,没有想到地狱生活才真正开始:从那时开始,他们的衣食住行完全和印河一致,不仅如此,每天还要学习印河的风土民俗,所有人的交流统统是用印河语,还不停的被要求或者带着德里或者带着巴斯等不同口音。
十个月过后,被折磨得痛不欲生的徐大同已经成为一个地道的印河人。直到此时,刚成为辅国大将军不久的顾长生才告诉了他们即将执行的任务:到印河跟巴斯去!
徐大同他们通过这一年多的秘训后当然已经清楚:印河跟巴斯在一百年前同为大印王国的组成部分,后来因政教之争分裂为印河跟巴斯两个王国,巴斯国力较弱,一直向天朝称臣,按时交纳岁币。印河和巴斯向来迳渭分明,势不两立。料到光明刚登基,无暇他顾,印河皇帝拉尔夫趁机派大将梅瑞内挥兵北上,占领了哈拉帕河以南。
而他们的任务就是:伪装成当地人,潜入当地,挑拨印河人跟巴斯人的关系;暗杀印河将领及官员;在天朝大军挺进时,配合大军随机应变。
当言及如何挑拨印河人跟巴斯人的关系时,顾长生只言简意赅的说了八个字:“烧杀抢夺,奸淫掳掠”。
徐大同身为宣节校尉,是整支特别行动部队的指挥官。他在听到顾长生的命令时,有些为难的说道,“山长,依学生所见,似乎烧杀抢夺掳掠即可,奸淫似乎不必……”他们虽曾号称屠夫军,但只是杀人如麻,真正的奸淫之事却从未为之。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顾长生打断,顾长生毫不客气的问他,“我们为什么痛恨倭寇?”
徐大同回答,“因为他们杀人放火,奸淫掳掠,无恶不为。”
顾长生盯着他,接着问道,“作为一个身处占领地的普通巴斯人,如果你的财物被占领军抢夺,你会不会反抗?老实回答!”
“……只是财物被抢夺的话……我可能不会反抗……”
“那么,如果不止是财物被抢夺,还有你的妻女被凌辱,你的房子被烧掉,你的亲人被杀害,印河人让你无法生存,你又如何?”
徐大同沉默了。也是在这个时候,他才明白过来:一直以来为什么会对他们进行这些训练。
但他的副手刘顺还有些犹豫,“山长,我天朝向来为礼义之邦,这样做,会不会,太……”
顾长生的脸色冷得像结了冰,他向所有人训斥道:
“战争,就是残酷的屠杀游戏。如果不能最大限度的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条件,去减少敌人可以利用的资源,就无法打赢仗,至少不能在最低限度下打赢。”
“战争,是一种只有泯灭了人性才能笑到最后的杀戮游戏。我们不需要仁慈不需要同情心,我们只需要残忍!有需要的时候,我们甚至必须得向手无寸铁的百姓动手!所以,丢掉那些无谓的仁慈吧!”
顿一顿,他加强了语气,“你们记住:非我族类,其心必诛!我们的同情,我们的仁慈,只需要给我们的同胞就好!――而我们的一切做为,只是为了能让我天朝子民生活得更好!”
是的,一切的做为,只是为了能让天朝的子民们生活得更好。在坚定了这个信念后,代号为“天怒”的行动开始了。在历尽艰辛到达巴斯境内后,这支七百人的部队立刻化整为零,就地潜伏。他们有的隐藏在哈拉帕河以北,大部分人却潜入哈拉帕河以南,更有的深入到印河国都德里城。徐大同身为主官,自然身处印河占领地。在这些地方,所有的行动人员以六到十人为一组,他们化身为印河军人到处袭击巴斯平民。在民愤渐大,引起印河军警觉后,他们再度潜伏,并伺机伪装成巴斯人袭击来搜捕他们的印河军人。不管袭击哪一方,每次行动他们必留活口,以进一步激化双方矛盾。
而现在,他们的行动终于成功了,印河占领地中冲突四起,反抗愈演愈烈,哈拉帕河以北的巴斯人更偷偷的协助着占领地百姓们,跟侵略军进行着殊死较量……
“山长,我们成功了。”徐大同在心中默默说道,扫视了一眼下属们,他的声音带着金石之音,他一字一字的告诉所有人,“战争,就是残酷的屠杀游戏。只有泯灭了人性才能笑到最后!我们不需要仁慈!也不需要同情心!――非我族类,其心必诛!――记住:我们的仁慈和同情心,只需要给我们自己的同胞就好!!”
沉默片刻后,所有人齐声回答,“是!我们的仁慈和同情心,只需要给我们自己的同胞!”
“很好!”他点头,依然是用地道的印河语说着话,“该做什么做什么吧。”
和部下们一起迅速的换下印河军人的服装,徐大同他们已经成为了地道的巴斯本地人,顷刻间即消失在黑暗中……
38
瑞王府 知客居
李士奇怔怔的看着跳动的烛火,叹道,“风云将起啊。”
去年十一月,印河人入侵巴斯,占领哈拉帕河以南地区,当时才登基不久的光明根本没有理会,只下诏给印河皇帝要求其停战,印河皇帝并不以为然,依旧我行我素,其暴政搞得巴斯被占领地的百姓们苦不堪言。今日礼部上报:巴斯国特使带着巴斯王的亲笔信向天朝求救,要求上国出兵相救。
夏侯子文沉吟道,“以皇上的性子看来,这仗,是打定了!”
“是啊,”李士奇接口道,“早在荣华三十二年,今上就遣流民到西北、东北拓荒,他是在五年前就开始策划这一仗了。如今印河人虽没有向我天朝子民挥刀,但他们侵占巴斯,巴斯王又向我朝求救,这是更好的出兵借口啊!更何况,要想转移目前国内因他和顾侍剑私情而起的不满情绪,除了打仗,还有比这更好的方法吗?如今是印河人先挑起争端,今上,怎么会放弃这样一个机会?”
夏侯子文沉默良久,方道,“只恨如今我人在中书省,无法亲自统兵……”
“四爷何其性急!”李士奇道,“四爷难道没看出,此次兴兵皇上属意的只是顾侍剑?军备部当年因顾侍剑一折而另立,数年来一直由他亲自顾问协理;今上曾理掌兵部多年,这背后一定有顾侍剑的参与;如今国内因他二人的私情而议论纷纷,要想证明,只有让顾侍剑亲自出征获胜――而四爷,甫一归顺,放着中书府这权力中枢不入,反想着去将兵,皇上会怎么想?”
夏侯子文的脸色有些灰暗,他喃喃道,“一场胜仗打下来,自然百邪全消,今上的位置更是会坐得牢牢的……”
李士奇深知他言下之意,出言宽慰他说道,“四爷放心,依皇上的布置看来,今后不愁没有仗打。而且……就算四爷无法出马将兵,四爷啊,您可是皇族长安尹啊……”
夏侯子文苦笑一声,“先生又在说笑了。你也知道,当皇上的位置坐稳后,我这个所谓皇储说不定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李士奇没有说话,半晌方叹了一口气,阴郁的说道,“四爷,趁着皇上这次用兵,您先好好的出一把力吧!我们现在,只有静待时机,静观其变啊……”
同一时间 景德殿
夏侯日月半躺在床上,手指敲击着床沿,沉思着,“如今看来,时机已经成熟了,该是我们出兵的时候了。”
“嗯。”
“说到心思缜密,有几个人比得过你?”夏侯日月搂着顾长生,喜悦的说道,“如今我可算是领教了什么叫做运筹帷幄,算无余策。”
早在荣华三十二年,他向荣华建言往西北垦荒时,顾长生就着手开始秘密安排一切。而在荣华三十五年十月,他们决定了今后要走的路后,顾长生就在铁血卫中秘密挑选了七百名外形合适,应变能力及军事素质都是一流的官兵开始进行特殊的训练。当印河人入侵巴斯后,这支肩负着特殊使命的铁血卫就已经潜入巴斯和印河,开始行动。以如今的结果看来,他们做得真的是太好了!
顾长生睁开半闭着的双眼,冷哼道,“印河人以为能够趁乱讨着便宜,以为我们忙着平息内部的反对声音根本无暇他顾,可笑他们完全没有想到什么叫做欲擒故纵――想占我天朝的便宜?我会让他们付出惨重代价!”
“我知道我的长生最厉害了!”夏侯日月亲了他一下,叮嘱道,“不过统兵在外,你还是得万事小心啊!”
“我知道。”顾长生握着他的手,道,“我担心的是你。我往西边去了,你一个人在朝里,那么多豺狼虎豹……”
夏侯日月笑着堵住了顾长生的唇,如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后,说道,“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你自己该做什么做什么――喂,你在做什么?”
顾长生自他胸前抬起头,恬不知耻的冲他一笑道,“既然你都叫我不用担心了,我自然是谨遵圣命,该做什么就在做什么!”一边说,双手一边抚弄着夏侯日月的敏感处。
夏侯日月挣扎着,想夺回主导权。顾长生舔咬着他的乳头,有些含糊不清的道,“喂,我都要去打仗了,起码一年多看不到你,你总得让我先做足这中间的份啊!”
夏侯日月气结,“我还不是一样!你这家伙,只顾自己!”突然忆起一事,他一把扯着顾长生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瞪着那张明显欲求不满的脸,夏侯日月恶狠狠的吩咐道,“我告诉你,一个人在外,你得给我守身如玉!要是让我知道你敢背着我捻三搞七,有你好看的!”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
“那是什么当然?”夏侯日月冷声道,“是当然不敢?还是……”
顾长生涎着一张脸,异常谄媚,“皇上您放心,都说印河的肚皮舞娘妖艳媚人,而且床上功夫天下无双,微臣当然一定会去好好学习几招,再回来服侍你老人家。”
“混帐!”夏侯日月大怒,伸手就要给顾长生一拳,只可惜刚一出手就被顾长生压制住,很快的,他开始意乱情迷,然后两个人热烈的融合在一起……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一切才平静下来。
顾长生伏在夏侯日月身上,低声笑道,“醋坛子。”却突然觉得颈上一痛,原来夏侯日月狠狠咬了他一口。
盯着他,夏侯日月恨恨的说道,“给我早点回来!要是让我知道你敢在那边沾花惹草,非阉了你不可!”
顾长生笑了,笑容非常邪恶,“本来想今天就放过你了,看你这么有精神――来,把我喂得饱饱的,让我不敢去乱七八糟吧!”
语毕,又吻了下去,成功的让夏侯日月和他一起同赴情天欲海……
六月,巴斯王遣使求救。帝恤蕃邦,壬午,以亮王统精锐二十万征印河。
――《天朝史。高宗本纪》
39
印河 德里 皇宫
“……截止到此时,在巴斯占领区中,我国计有一万八千三百二十一人死亡,受伤者约二万五千人,我国境内中型商铺被毁约有三千家……”
听着宰相达多克的汇报,印河皇帝拉尔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