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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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寒病得更重，他倒好，这不——
“我要告你……”姚冬叼着体温计威胁——ＮＯ，是提出公民的权利。
“告我什么？”我坐到床边，把热粥从小锅里盛到碗中，然后撒上台湾肉松。
“诱奸……迷奸……强奸……”姚冬仇似海深恨比天高的声声血泪控诉让我啼笑皆非。
“是谁搂着人家说今后就全权交给你了的？恩？”用调羹将肉松颗粒和粥拌匀放在床头桌上等着温度变合口。
“啊！我再也不要让你碰了！”姚冬一口吐掉体温计，把被子蒙住头用力转身背对我，然后从被子里发出了哀号。
“叫你轻点……”拿过体温计看到水银停在颇为满意的刻度，“等粥变温了就乖乖起来吃掉，我先去洗床单了。”
“你这叫销毁罪证……”被子里传来奇怪的声音，似笑非笑要哭不哭毛骨悚然。
“我还没找你赔床单呢！”反过来嘲了他一句，把角落里团成一球的床被单抱起来拿走。
阳光撒在地板上反射着柔和的光，嘴叼特醇七星悠闲地坐在沙发柄上，听着在早晨显得格外清晰的洗衣机和着水的翻滚声。
我突然开始回忆起每一份和姚冬共享的事件，我不知道如果他是个女的，我会不会象现在这样彻底沉沦？还是对所谓网恋一笑而过？或者说真的是所谓爱上了就无法顾及一切？
为了这个青涩的小男人我终于变成了传说中的恋爱傻瓜……
我想这就是相爱的恋人特有的心情吧……
想到姚冬，变得不再自傲不羁；
想到姚冬，更期待不仅仅是一个人的未来和希望；
想到姚冬——
“晓～～～～～～～～斌！我把粥打翻啦！”
想到姚冬，我就一定要彻底改改他那惹事生非的乳臭未干！
冲进房里；就看到他以奇怪的姿势侧在床上用纸巾擦着胸口。
“你干吗呢，怎么倒得比吃得多？”
“还不都是你！你他妈的害得我都不知道怎么坐才不疼！”
“怎么做不疼？以后多做做就不疼啦。”
“你！”姚冬想动用武力，不过举起拳头就因为站不起来放弃了……
“来我帮你擦。”我绞了绞放在旁边本来给他退烧的湿毛巾，扶他靠在我怀里。
“……喂……”
“什么？”
“你这是在擦吗……”姚冬钳住我在他胸口边擦边乱摸的手。
“你都弄到胸口上去了我当然擦胸口咯。”我说得天经地义大义凛然。
“不准擦！”都是我的人了，真不知道他脸那么红为了什么。
“好，不擦。”我歪笑一记，然后丢开毛巾，俯首下去，埋进他的胸口。
故意抬眼瞄着姚冬，伸舌将他胸口沾上的肉松粥慢慢地、细细地、一圈圈一滴滴地舔去。
“你个色鬼！！！！！！！！！”
这么大的嗓门可真不象伤病员，是吧？
多项选择题，答对给分答错不给分漏答不给分：
一对同性恋人＜以下简称甲男和乙男＞互相了解彼此心之所想取得恋爱成果之最后面临的挑战是？
Ａ，婚检；Ｂ，甲男父母关；Ｃ，乙男父母关；Ｄ，如何选择一套合适的婚纱照。
这道题姚冬和艾晓斌同志都答对了，只不过得的不是分，而是一次又一次的头大和棘手。
“喂，我爸妈很传统的……他们一定会极力阻止我，说不定报警把你抓起来告你个诱拐青少年！”姚冬窝在艾晓斌书房里的沙发椅上，嘴里含着润喉糖，手上翻着新一期的电子游戏杂志。
“你以为我爸妈新潮到听说儿媳妇摇身一变变成个大小伙还会开开心心帮我张罗请柬不成？”艾晓斌一边看着电脑里的数据，一边用脚轻轻重复踏着地板。
“不过我早就跟我父母打过预防针了，反正我会负责孝顺他们颐养天年，所以我的婚姻基本是我的私人事务，大不了我就一直跟他们说我单身得了。”艾晓斌转过转椅看着姚冬。
“切……就是说我见不得人咯？”姚冬合上杂志，翘起二郎腿，“行啊，得过且过，走一步算一步，今朝有酒今朝醉，先醉生梦死个几年再上断头台。”
“你要见我爸妈我没意见哪，我打包票我能先搞定他们５０％。”
“那你把我老爹老娘也顺便搞定吧！我去睡咯！～～～～”姚冬用手拍着打哈欠而张大的嘴巴，拉门出去。
艾晓斌回头继续面对电脑，停下了踱地板的脚，烦躁地抓抓下巴。
废话，他哪有那心理准备啊！
姚冬躺在床上，侧身用快阖上的睡眼看着关门上床按台灯的男人，现在终于没人当厅长了。
所以……请求让他们现在的狂欢，能再久一点……疯狂一点……无论将来还要面临的风雨如何凶烈……
天气变暖和了起来，某日，姚冬想起来，好象就是在这时候，艾晓斌陪他在游戏里转了服。
也许就是那时萌发了第一好感吧？谁知道呢……迷迷糊糊他就跌进这个看起来很闷的男人怀中……然后发现他是多么一个让人觉得……想狠狠抽再狠狠吻的贱男人……嘿嘿。
“小姚，傻笑什么呢？”一起参加一个展览会的同事，瞄着用来收其他厂商送上的名片的不锈钢盘，遮住嘴偷笑的姚冬，“想女朋友了吧？你手机刚在响你都没听见，瞧你那样……一个字！贱！”
摸出手机，看了看未接来电——家里的。马上回拨怕家里有什么急事。
“妈，恩，在展览会太吵了没听见……哦，什么事啊……”
姚冬捏着电话听了一段时间。
“哦，来多久……”
又是一阵沉默。
“恩……我尽力吧……人家也挺忙的……好，我知道了，恩，叫爸注意身体，好我先挂了，再见。”
艾晓斌研究着手上两本方案各自的可行性，手机设定为姚冬发来短信专用音乐响起，抓过来一看——
“我爸妈礼拜六来看我，顺便请让我借住的‘大好人’吃饭，你看着办吧！我一会儿先去烧香。”
正所谓天将降幸福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见其父母啊！
春天终于光临了这个小小星球的小小陆地的小小国家的小小城市——的小小公寓。
春天里来百花香，浪里个浪里个浪里个浪～～
“亏你想的出来！叫我爸妈来家里吃饭！你自己张罗去吧。”书房里传出姚冬用鼻子哼着气的声音。
“又不要你忙活，打你的拖拉机！”
“不忙活？我还不够忙活吗我？”姚冬一听这话，音量又响了三分，“昨天忙活得我腰都快断了你还打不打算让我活着见我亲爱的爸爸妈妈？”
“生命在于运动，夫妻不运动，哪来的小生命——当然你我是别指望小生命了，所以就纯运动吧。”刚在某大酒店订完周六外送家宴的艾先生放下电话，跑进书房给了姚冬后脖子大大一个吻。
“滚远点！一来我牌就臭！”姚冬用没拿鼠标的手挥打他身后的人，“你还真是勤快啊，所谓请我爸妈来家里吃就是去饭店定一桌送来，真是有面子啊。”
“没这空，你别挑了，家里吃饭说话方便。”
姚冬猛地回头，认真地盯住：“你真的要跟我家摊牌？”
艾晓斌捧住姚冬的脸用力一揉：“行啦！我会掌握分寸的你放心吧！”
“分寸？”姚冬冷哼着白眼，“你要懂分寸我就不会今天上班迟到了！我要吃水果！”
“好，这就给你去削皮去核分块撒糖，娘娘～”
反正白天你就尽情骑我脖子上好了，晚上再换我骑你小腰上。
艾晓斌吹着口哨去厨房搞水果。
周六早上，姚家二老再次抵达儿子“没日没夜”奋斗着的他乡，一辆出租拉到艾某的公寓楼。
“艾先生，真是谢谢你啊！我家冬冬不懂事，又是个懒孩子，和你一起住一定麻烦您不少地方了！这是家乡土特产，不是什么值钱东西但请您一定要收下……”
“阿姨你看你太客气了，姚冬和我一起住也帮了我不少忙。”冬冬……真是个很适合姚冬的小名。哈哈哈！
笑你个头笑……姚冬怎么不知道情人在想什么，白了他一大眼：“妈，一会儿我陪你和爸出去转转。”
“你这孩子，怎么好意思让艾先生一个人做事，我和你爸又不是没来过！你呆这儿帮忙！”
“是啊是啊，两个人‘做事’效率就快很多。”
姚冬抄了这里的地址电话给父母以防他们找不到回来的路，等他们出门后狠狠地追杀起艾晓斌来。
“你他妈有病啊！态度端正点好不好！我怎么一点也看不出你紧张啊！”姚冬推开二老刚出门就用力把自己往怀里搂想加以狼吻的男人。
“你啊，一惊一诧的，要么放松过度要么紧张过度，我感觉你爸爸妈妈挺和气的。”
“和气和接受我们是两码事！”什么时候这个男人比乐天的自己还乐天了！
艾晓斌笑了，环住姚冬的腰，一边啄他耳垂，一边一句半句地跟他说话：“要相信我……小冬……我要和你在一起……我知道的，你也知道的……所以相信我们一定能在一起的……”
姚冬闭上眼睛，拥住自己的男人这样说着催眠着，仿佛现实变得也象他说的那样。
他相信他，他当然相信他，因为他也和他一样，从不知不觉开始，变得习惯深爱着他……
席间，四个人吃吃喝喝有说有笑充分展现了一个和睦的小康之家美好景象。
姚冬倒是觉得自己真有点紧张过度了，因为艾晓斌一直忙着招呼伯母您吃这伯父您喝那，看那样子压根就象忘了……于是他厥嘴撇了一眼他。
“我说我们冬冬啊就是粗笨，以前谈的好好一个系花女朋友吧，不知怎么的就分手了，出来工作也大半年了，到现在还不见他带个女孩子回家来看我们。”姚妈妈又开始唠叨姚冬的那些陈年破事，并征求同意地问姚爸爸一声‘是吧’。
姚冬他爸戴着老花镜研究着艾晓斌买的红酒瓶子上的标签，没专心地恩恩两声。
“妈！你跟人家说这干什么！”姚冬顺便偷偷朝他男人挤眼睛：知道我有多宝贝了吧，以前系花都追我，现在让你占大便宜了！
“呵呵，他到外地工作了，女朋友当然会有想法的。”艾晓斌一筷子抢走姚冬要夹的牛肉，放到姚妈妈碗里，然后瞥姚冬：你还不是为了追我连系花都不要了，得意什么呢小人妖！
“所以啊，这孩子怪没心眼的，晓斌啊（明显已经混熟了），我想拜托你有空也帮他这看看，要有合适的女孩子啊，哎～也帮冬冬介绍介绍。”
“扑——！”姚冬和艾晓斌一口热汤互相喷在对方脸上。
“哎呀！叫你们小心别烫口，这两孩子……来擦擦……”
姚爸爸继续研究着酒瓶标签，好象那三个人的大呼小叫跟他与世隔绝似的。
艾晓斌看着去厨房拿抹布的姚妈妈背影，心里感叹着遗传基因的奇妙……
“自己的衣服一定要自己洗，要是顺便帮人家洗了就更好了，知道吗？有空啊多帮晓斌做家务，房子是人家的，不要弄得象自己家里一样乱七八糟！吃饭不要只顾自己吃！帮晓斌也做一份，又不麻烦，有什么不懂的地方跟晓斌多学学，晚上不要玩电脑啊看电视啊弄到老晚，影响人家休息！……”
姚冬用无焦距的眼光看着开始唠叨的老娘，他怀疑他娘已经猜到他俩的关系了……先不提她一口一个晓斌比自己叫得还亲，那一大川罗里八嗦什么玩意的简直标准对小两口小日子的交代嘛！
“姚冬啊……”沉默许久的姚爸爸开口了。
“爸？”
“你睡哪间房？”
“书房对面那间。”姚冬想都没想就回答了。
“那艾先生睡哪……”姚爸爸抓抓头，他好象没发现还有间卧室的样子诶。
姚冬惶恐地看正在擦桌子的情人，收到一个意为“笨蛋”的白眼。
“哦，是这样的，我们还加了一张可以折叠的单人床，轮流。”姚冬的男人来圆场了。
“那会不会睡得惯啊？会不会冷啊？姚冬你是客人不要抢晓斌的床睡，你们两睡一间房挤不挤啊？我看着沙发也满舒服的嘛！你们被子够不够啊，要不要妈再帮你拿一条来啊……”姚妈又开始唠叨……被子之类外面都有买的吧……
“妈我从来不抢他床睡……”因为现在都是他把我抢到床上睡我……
“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该走了。”
“妈你们晚上住舅舅家啊？”总算解放了。
“不是，你舅舅明天一大清早要出门的，我们住旅馆去。”
“那多浪费啊！”
“也是哦，要不我和你爸在客厅挤挤打扰一晚上？”
晴空霹雳雷电交加狂风暴雨天昏地暗……
因为姚爸爸和姚妈妈都有饭后散步的习惯，现在出去小遛了。留下儿子和未来女婿给他们收拾厅房……
“你以前不是不爱说话的吗？现在我可没发觉。”艾晓斌抱出床新被单套——这原来是计划在他和小爱人把被单糟蹋到不能再用的时候拿来救急的……
“就一晚呀……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哪知道她会接话……”姚冬嘟囔着嘴，把沙发组的其中一张翻出来。
“这下我还得变张传说中的单人床来！”把床单丢在沙发床上，一把拽过姚冬，狠狠地叼住他嘴唇，搏命似的啃咬。
“唔……你……”姚冬的后脑被他的手按住，整个脸颊都被突然强吻他的人的气息笼罩住，这种气急败坏之余惩罚似的吻，他再熟悉不过了，就象他游戏里和人家ＰＫ时一样霸道又不留余地的……
“我在想……干脆就这样让你爸妈看到算了……”两个人的头发散发着同种洗发水的味道，以前姚冬总说他身上有烟味，现在好了，要有都有了，感觉就好象他们在一起很久很久……并且将来，也会更久……更久……
“我也不怕……可是……我不知道……我妈妈一定会气死……她一定会觉得没生我这个儿子比较好……”
门铃声打断两个幸福却愁苦着的男人。
温暖的美丽烟花，还能拥抱和分享多久？
“冬冬，有什么事情呢就打电话给家里，不要老是麻烦人家知道吗？还有啊，你不要老是穿这么点，春天是要捂过去的知道不？”
“妈……你再说下去车就开了好不好……”姚冬心想这长途车能不能提早发车？
“哦还有！晓斌啊……你看你！应该是我们来感谢你，你怎么还买那么多东西干什么！还有还有，还帮冬冬他爸买什么葡萄酒！唉……我还想让他戒酒呢！”
“我看叔叔挺喜欢喝昨晚那种酒的，就买了两瓶给叔叔，还怕你们嫌重呢。”现在要把握一切机会讨好亲家啊……
目送老妈比来时更多的大包小包登上车，姚冬大大地吁了口气。
“艾先生，真是麻烦你了。”
姚爸爸回过头来，爬上了鱼尾纹的眼角，笑起来和姚冬非常相似，艾晓斌开始联想起数十年后，姚冬带着这样的鱼尾纹，笑着和自己抢这夺那的样子……
“冬冬虽然还不是个很老练的人，不过从小就很诚实也很勇敢，他想做的事都会很努力地自己去完成，这也是我当爸爸的一点骄傲吧！所以……怎么说呢，他有心事也会自己努力去解决，总不想让我们操心，一个人跑出来工作从来不会打电话跟我们诉苦，其实我一直挺担心他……”
姚爸爸摸摸听得一愣一愣的姚冬的头，继续道：“对于这样一个好儿子，现在又看到有你照顾他，不管如何……要谢谢你。”
艾晓斌听得认真，姚冬听得迷茫……他老爸是不是秀逗？
“老姚！你磨什么呢！再不上来放行李地方都要没啦！”姚妈妈从车窗口向他招手。
姚爸爸踏上车梯，回头跟儿子交待上一句：“下次带艾先生来咱家玩吧。”
电子站牌显示发车时间到了，一阵长长的电子铃声后，长途巴士缓缓启动，姚家二老隔着车窗跟儿子和艾晓斌挥着手。
“晓斌……”姚冬望着渐行渐远的车背影，“我头一次看到我爸一口气那么多话……”
“傻瓜……”艾晓斌拍拍他的头。
“晓斌……我刚才怎么觉得我爸的话越听越别扭？”
岳父大人，看来您儿子不仅还不是很老练，理解能力恐怕还差了点。
“回家了！”举起膝盖把姚冬的小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