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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郑传--破城2-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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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离,当时,你真的想过死吗?”
  真的想过吗?当时那样的情景,我并不知道是否可以在重伤之后活下来,但我知道,如果不是用性命去逼他,龙泱是决计不会放我回来的。
  可,现在的我,真的不知道当时是否想过,如果没有药怎么办?伤太重无法救治怎么办?虽说这伤避开了心肺,可我不是用剑的人,下手难免不准,要是真的一剑穿心怎么办?
  “子蹊,如果不这样,我无法回来。”
  “那我宁愿你留在他的身边,不要回来了,……”
  他的声音居然有了些呜咽的感觉,然后在我怔住的时候,他急匆匆的走了出去,连我叫了两声他都没有听见,也许听见了也不想回来吧。
  掀起了被子,捂住胸口慢慢向门那边走,然后不等我开门就见门又开了,我刚叫了声子蹊,可定睛一看,进来的是慕容天裴,他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双手抱拳倚在门边。
  “你来做什么?”
  我问他。
  “林太医让我来看看你,说让我给你活动活动筋骨,不让你躺时间长了,连下床的力气也没有了。”
  “怎么活动,揍我一顿吗?”
  我自嘲的笑了笑,然后自己就着后面的椅子坐了下去。林太医说的还真对,我的双腿是没有力气了,刚站了一会就有些气喘。
  他冷笑一声。
  “你也知道不可能,何必这样问呢?我要是真这样做了,那,就算我的武功在高,也走不出去这条船的。你门外面就有几个御林军一直站着呢。”
  “……那,你来做什么?”
  “对你好奇,为什么你身边的人都,……怎么说呢,算是宠着你吧,可却都防你如蛇蝎。送你回来的人,明明甘愿为你冒险闯到了重兵之中,可最后他要防着的人竟然是你。还有郑王当着你的面迫不及待的下了那道命令,证明那个人真的很危险,……可后来,他在你睡了以后竟然下令船慢行,不惜耽搁回京的行程也要你可以稳当的睡个好觉。你,……不,应该说,你们让我迷惑,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事情。在我的世界中,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好坏分的很清楚,并没有像这样的,……”
  我静静的听着,末了问了他一句。
  “你多大了?”
  “什么?”
  他没有反映过来。
  “你多大了?”
  “十七,过了正月就十八岁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好为人师,喜欢问旁人的年龄。”
  “还有,就是,……收拾好你的好奇心,离我远一点,不然等有一天,你知道要这样做的时候还是不明白为什么黑已经不是黑,白也已经不是白了。”
  “你,……”
  他再年轻也知道我说的话并不好听,原本斯文俊秀的气质一下子有了隐隐的杀气。
  “你不要以为你真的有恃无恐,凭我的武功,杀了你要想全身而退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可你的天决门应该还在新州重兵包围之下,只要你一有什么动静,恐怕新州的兵士得到消息要比你跑的快多了。也许你可以全身而退,只是你的兄弟们就没你那样的好运了。”
  “你,……”
  刚开始他有些惊慌的样子,而后又镇定了下来。
  “我慕容天裴也不是吓大的,新州的兵早就撤了,再说,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该天决门何事?”
  我苦笑了一下。
  “慕容,不论是风毅还是郑王,他们看到你的时候,估计都会被你的武功和才华所倾倒。即使我没有看见当时的情景,也没有和他们说过这件事,可我知道,如果他们想用你,就必须给你一个枷锁,致使你有了控制,可当他们知道你控制不了的时候,也就是你的末日了。一句很俗气但很有用的话,卧榻之旁岂容他人安睡,所以,即使新州兵在你看来已经撤走,但是对付天决门的兵一直都存在着。相信我,你的好奇心会让你失去很多,……你应该走的,离我,离这里越远越好,……其实你就不应该来的。”
  他静了一下。
  “周离,如果给你两个选择,不是让我杀了你就是让我跟着你,你选择哪个?”
  “我说了那么多你,……”
  “我要是什么都不顾及呢?”
  转头看这窗外,那片月光照在他的侧脸上,映出他如暗夜波光一样的闪动的眼睛。
  “你跟着回京就是想跟着我吗?可是你刚来的时候你们并不知道我还活着。”
  “你第一次看见我的时候应该在岸上,我还没想过要到京城去,后来,……”
  “如果我说你可以,你就不杀我了?”
  “也许,可我到底要看一看,陆风毅口中的你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我暗淡的笑了。
  “你知道吗,慕容,你真的很让我为难。我的身边从来没有像你这样带了无法估计危险的变数,……”
  “封王龙泱呢?”
  没等我说完,他接了这样一句,我一下子转过了头,没有让他看着我。
  “……你听谁说的?他们都知道了,是吗,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在我面前不说什么,背着我都在暗自议论。”
  “没有,没有人敢在背地里随便说什么,也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接触到这件事的。我不傻,和你们这两天的相处就可以让我感觉出一些,再说,那天郑王下命令的时候,我也在,……”
  “好了,你也去睡吧,说了这么长的时间,我们都累了,也该歇歇了。”
  说完后,我慢慢走到了床边,重新躺好,把被子拉高盖住了头顶。一阵安静之后,听见门轻合上,知道慕容走了。真奇怪的一个人,少年性情,说风就是雨,……不过,与其让他一个人在京城闯荡,还不如留在我身边,好歹有个照应。
  又是一夜,……
  雪天亮的早,何况现在又是早春,所以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可以看见窗外一片光亮。船行的虽然慢,可转眼离京城就只有三天的路程。我前胸的伤,其实在新州已经养了很长的时间了,最近只不过是因为挣开了重新上的药,可实际上并没有刚开始那样严重了。这天早上,刚换了药,我忍过了那种火烧般的感觉之后,却逐渐感觉到体内那种元气在逐渐恢复了一些,不像前些日子浑身乏力。
  子蹊这些天繁杂的很,从京师快递过来的奏折已经堆积如山了,他必须开始着手处理,所以我已经几天没有看见他了,……其实自从那天晚上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吃过了早饭正坐在椅子上喝茶,突然感觉到船停了,当我走到门边的时候就看见子蹊走了进来,气色很好,白色的锦绸棉袍,手中搭着他的黑色披风。
  “到永嘉了。”
  他的语气欢快。
  “听说你已经有些年头没有回家了,这次去看看,我也去看看永嘉的周家。你们周家可是豪门世家呢,不知道你父亲周演先生是一个什么的人物。这次也可以见一见了。”
  家?我清淡的笑了一下,子蹊并不知道真实的情况,这个家,……我恐怕是无法回去了。
  “子蹊,……不用了,虽说这些年事多没有回去,可时常书信往来,不算生疏的。现在我们也不是游山玩水期间,军情紧急,……”
  还想在说什么,不过看见他的一声不响的走了开去,拣了个椅子坐了一下去,脸扭到一边,我就停了嘴。沉默了一会,我试探着问他。
  “子蹊,你很想我去,……可,我就说实话好了,我的父亲,他,……”
  “在新州的这几个月里我们不但翻遍了整个新州方圆几十里的地方,我也逐渐听说了你的一些事,原来,……我对你了解得这样少,还是,你一直都不告诉我呢?听几个在新州暴乱活下来的禁卫军讲,你来的时候曾经在永嘉跪了很久,始终没有回去。”
  “当时没有心情也没有工夫回家。当忠孝无法两全的时候,周氏的祖训是忠为先。”
  我给他端了茶,然后坐在他对面的床上。动了一下,胸口的伤有些刺痛,于是规矩的坐了,说话的口吻也平和了很多。
  “我的父亲不希望我回去。再说,这些年,大家都习惯了。”
  “为什么呢?周演先生可以闻名的当代硕儒,和徐肃齐名呢。他不是那种不近人情的人啊。”
  “家父和徐相有些地方真的很相近,可有些又不一样。其实当年我入朝为官他就很反对。他的性子太清洌了,容不下半分的杂次。当年我去科举他同意,但他说,要考就要考状元,可当时入朝为相的时候,他就要我辞官回家了,他不喜欢这些,他认为读书就是明理,明白了后就不要踏足红尘,弄的一身灰,不但让世人说三道四的,就是后世史册也要留下,……人一生活着淡泊一些,没有必要留着什么话柄给别人。可我和他终究不同,他不想我再入家门了。”
  “我知道隐约有些什么,可其中的这些外人难以明白的。永离,这次我跟你去,相信你的父亲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有些事情可以挽回,可拖的久了,也许就没有机会了。你父母具在,所以你不知道,原来我也怨过父王,可当他走了后,我才知道,有些事情是无法追回的。”
  他握住了我的手。
  “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家人一个机会。”
  看他温柔的笑颜,这样的子蹊说出什么来,到是让我无法拒绝的,再说,我离家三年多了,够久了,也该回去了,于是点了点头。
  子蹊把手边的黑色披风给我披上。
  “这是玄狐的,外面看来没有什么特别,可要是穿出去雪花在一尺之外就化了。你有伤,不能受冷的。要不是这些事情特殊,真的不能让你下船的。我们快去快回,见一下周氏夫妇就回来。”
  我点着头,好。
  “哦,对了。”
  我们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子蹊回头对我说。
  “慕容天裴说,你已经同意他做你的侍卫了,是吗?他的武功高深莫测,你既然要用他就一定要制服他,这个人,可不是封,……有些野性难驯。”
  慕容?
  我笑了笑。
  “他不过是个天真而热情的孩子,有一些冲动,还有就是好奇心比较强,别的也就没什么了。”
  “很少听见你对什么人的评价这么好的。”
  “你也是,只不过,我不能说就是了。子蹊,你是我见过最好的人了。”
  他转头走了出去,但是那一瞬间,我看见他的脸红了,拉住了他的手。
  “子蹊,……”
  我还要说什么,身后是轻盈的脚步声,我们回头,看见了慕容站在那里,于是子蹊挣开了我的手。
  我看着自己的手笑了一下。
  眼前是如此熟悉,即使已经三年没有回来,可那一砖一瓦都没有改去记忆中的样子。青砖围起的高墙已经括出了整个府邸的气势,正门是朱红色的,高悬金丝楠木做的匾额,刷着墨黑色的亮漆,上面嵌着两个隶书金字—周府。现在正门大开,三年未见的双亲恭敬的跪于前面,还有一些旁支亲戚,居然乌牙牙的跪了一片。
  子蹊说明来意,说这次时间紧急,也只为可以看一看当朝丞相的父母,其余之人以后若有机会再一一叩拜。那些人一起磕了个头也就散了。然后父亲将子蹊让到了正堂,再要行大礼参拜的时候被子蹊拦住了。
  “这些繁文缛节可以避免了。周演先生名闻天下,应该是个洒脱之人,不要再在这些小事上计较几分。顿了顿,又说,久闻永嘉的周氏一门绵于百年,诗书传家,而朝堂之上得见永离风华独蕴,料想永嘉必是灵秀之地,今日一见,果真不负盛名。”
  “郑王谬赞,草民周演深感惶恐。”
  这时子蹊让父亲安坐一旁,然后我要行家礼的时候,却被父亲拦住了。
  父亲今年五十岁了,身形高瘦,三屡美髯梳理整齐,身上是深蓝色的长衫,使他看上去有一种严谨外的飘逸。
  他看了我一眼,然后对子蹊说。
  “郑王,草民和犬子有一些家务事要处理,请郑王安坐。”
  子蹊一天就站了起来。
  “周先生,你……”
  我怕子蹊和父亲起什么冲突,马上跪在他面前阻止他要说什么。
  “王,这是臣的家务事,请王安坐这里。”
  父亲最后向子蹊跪了一下就径自走了,他知道我清楚他要去哪里,没有等我,也许,他想留一些时间让我和子蹊再说些什么吧。
  “永离,不要去。我知道周氏的家训及其严格,说不定你父亲要打你一顿,以你现在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的。”
  我安慰他。
  “没事,父亲不是那样的人,自我记事开始他还没有动用过家法,就是族里有人犯了错,也没有见他动用的,……何况我又没有做错什么。他不是乡野村夫。”
  “就怕不是,有的时候书看得多了也麻烦。”
  听见子蹊这样说,我扑嗤一笑,然后按他坐好了,叫慕容他们好好照顾他。我一个人也没有让跟来,因为,这次父亲要去的地方,是周氏宗祠,那种地方外人是不好进去的。
  这里比新州靠北,所以雪要厚上许多。静静的家庙没有人说话,可我看见的是周家的府兵严密的围了这里,一片肃杀。安静的走过那些人,进了院子,这里除了父亲没有其他人,所以连地上的雪也仅有一人的脚印。父亲负手背对着我再院子当中站了,我一走近就听见他的低沉的声音轻说了一句,跪下,于是我双腿跪在雪地中。
  沉默了好久,就听父亲长叹一声,慢慢开口了。
  “本想三年前就把你逐出家门了,可你这次回来了,我也就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承认错了,你还是周家的人,你以后还可以埋入周氏的祖坟。”
  “错?父亲,儿子果真错了吗?这些年,儿子果真错了吗?想当初入朝为官直至现在,虽然说不上什么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可总也是用了心的。儿子感觉我没有错。”
  我说的是真话,这是我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在人前说起过的,这次面对父亲,面对周家的这么多牌位,我不能说假话,所以隐匿多年的心事全说了出来。
  他陡然转了身,面对我,说不上是发怒,可也是脸色凝重,更多的是带了一种哀伤。
  “罪责一,迷惑君王,把持朝政。罪责二,为官而做不到清廉自守,与世同污。罪责三,毒杀先王,罪在不赦。罪责四,为相多年,却没有调和阴阳,反而致使天下内乱,新州兵变,人民流离失所,无所依靠。罪责五,通敌叛国,……”
  “也许你嫌我说的重了,可以后史笔如刀,要写,也就是这样了,……”
  “这样怎么可说俯仰无愧天地?”
  “这五项,你认还是不认?”
  父亲的声音不高,但已经让我无法招架了。如今天高清朗,又是跪在祖宗面前,一句欺心的话也不能说。
  “也许这些不全是杜撰,可是,……”
  “没有可是,无论什么情况,做过就是做过了。若蘅,只要你认了,你还是周家的人,……为父做到这一步,算是仁至义尽了。”
  忽然听见院门那里有兵器碰撞的声音,我没有回头也听见子蹊的声音,带着焦急穿了出来。
  “永离,站起来,你不能受冷的,……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郑王,你们胆敢阻拦我,这是欺君犯上!”
  父亲看着外面清淡的笑了一下。
  “若蘅,看来,有的时候,传言也不是空穴来风。说你媚主并不算冤枉,……竟都是痴儿,可知这世间终究容不下呀。”
  他后面的语气淡的几乎如云烟一样飞了开去,可父亲的话却都刻在了我的心上。
  就见父亲轻轻抬起了手向外面的那些府兵摆了摆,子蹊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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