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的血泪史-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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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彤还是不死心，继续说：“弟弟，我知道你现在心里肯定不好受，换了谁都一样，不过你放心，据我所知，他们目前还只是朋友而已。”　
“关系早晚会进一步的，只是时间问题罢了。”李晓仍旧冷冷地说。　
“所以，我们就要在他们有更进一步发展之前把郭皓夺回来啊！”李彤激动地说。　
“姐，我现在心好乱，你能让我一个人静一静么？”李晓推开了李彤放在自己肩膀的手，站起来，把李彤推到了门外，说了句晚安，就锁上了门。李彤还想要说什么，可又想了想，觉得让李晓一个人静一静也好，于是也转身离开了李晓房门口。　
李晓躺在自己床上，耳边隐约还能听见隔壁屋发出的柔和的音乐声，他蒙起了被子，捂住耳朵，总算阻止了音乐的干扰，可刚才看见郭皓和陈嘉两个人跳舞的那一幕，却是在李晓脑海里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此刻的李晓想睡睡不着，想静静不了，他猛地坐了起来，打算去看书，可谁知刚拿起书，却又想到了郭皓和陈嘉单独补习的时刻，他索性把书扔在一旁，坐在窗口，开始数星星。　

夜空中的繁星就好象李晓现在的心情一样闪烁不定，“难道我真的喜欢他？不可能不可能！我明明是讨厌他的！可是…为什么我会难过？为什么？我一定是疯了，对，我疯了！”李晓跳下窗台，重新躺回了床上，在数到第一千四百六十七只羊的时候，他终于睡着了。　
由于数羊数太多的缘故，李晓这次的梦里，郭皓居然骑着羊，在辽阔的大草原上欢快地跑着，他的眼中不再有李晓了，虽然李晓就站在郭皓的正前方，任凭李晓如何大喊大叫，可是他却像是把李晓当空气一样，视而不见，取而代之的便是郭皓身旁的陈嘉，同样骑着小绵羊，开心地和郭皓一起奔跑，然后，李晓哭了，再然后，李晓醒了。　

带着严重的黑眼圈，李晓走下了楼。　
“晓寿啊，你昨晚没睡好吗？”李晓奶看着憔悴的李晓，担忧地问。　
“是啊，怎么了宝贝？失眠了？”李晓妈也急忙问道。　
“孙子，是不是你谈恋爱了？”李晓奶像往常一样随意地说着，可是李晓一听到“谈恋爱”这三个字，心里却是“咯！”了一下。　
只有李彤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理解般地笑了笑，并没有问李晓任何问题，只是把面包递给他。　
吃完早饭以后，李晓和平时一样，在郭皓起床以前，离开了家。那一整天，李晓的脑子里都盘旋着昨晚的那个梦，郭皓和陈嘉对视时的笑容，郭皓对李晓的忽略，都让李晓不能专心听课，到了吃午饭的时候，李晓一个人默默地走在去食堂的路上，这时候，高帅拿着一杯可乐，在李晓身后叫住了他。　
“嘿！李晓！”高帅把可乐递给了李晓，“你听说了没有？”　
“听说什么？”李晓接过可乐，喝了一口。　
“郭皓和陈嘉似乎在一起了。”高帅一脸笑意地看着李晓。　

22　

“哦，是么。”李晓故作镇定地继续喝着可乐。　
“虽然当事人都还没有承认，不过据说最近陈嘉每天放学以后都去你们家，　和郭皓一起练舞，诶，是不是真的？”　
“啊？恩。”李晓木木地回答。　
“那八成两个人就在一起了吧？不过这种事我没什么兴趣，对了，圣诞节那天，你有什么计划没？”高帅走到李晓面前，开心地问。　
“还没有呢。”　
“好，那你等我消息吧！我要带你去个很好玩的地方！”高帅一脸神秘地离开了李晓，而李晓却根本没有心思去想圣诞节那天的安排，他甚至害怕那天的到来，他不晓得自己为什么害怕，只是潜意识里抗拒着那一天，更准确地说，他抗拒着看到郭皓和陈嘉跳舞时亲密的样子。　

一个下午的时间，又被李晓虚度了，心烦意乱的李晓生平第一次这么不安，这么烦躁，他讨厌这种感觉，想要摆脱它们，可谁知道他越是想要忽略，这种感觉越是明显，在上晚最后一节课的时候，李晓拿起书包就往家里跑，不停地跑，像是在追赶什么，可更像被什么追赶似的，贫了命往前跑，到家的时候，李晓已经累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了。　
气喘吁吁的李晓直接走上了楼，关起门，坐在门口的地板上，发起了呆。半个小时以后，他突然站了起来，刚要打开门，李彤便走了进来。　
“姐，我想告诉你，我……”　
“什么也不用说了，我都明白。”　
“啊，啊？明白什么？不是，我……”　
“恩，我知道，没关系，我帮你。”李彤关起门，轻松地说。　
“什么你就知道了，我是想和你说……”李晓试图要解释什么，可是每次都被李彤打断。　
“我都清楚，不用说了，这种事情你还是留着对他说吧，我告诉你怎么办，你来。”　
“啊？不是啊老姐，不是这样的，诶！姐！你要带我去哪啊？”李彤拉着李晓，来到了楼下的厨房。　

“想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先要抓住这个男人的胃。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经验之谈，虽然送自己做的小点心这种方法老套又俗气，不过既然能流传这么久，一定有它的道理在，所以……”李彤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左手拿着一个菜谱，右手拿着一个铲子，正对着同样被迫系着围裙的李晓说教。　
“老姐你这是什么老套的方法啊，这年头哪还有送自己做的小吃的人啊，你别闹了。”李晓解开围裙，不打算陪李彤继续疯下去了。　
“好啊好啊，你今天要是敢走出这个厨房半步，”李彤从身后拿出笔记本，翻了几页，“我就把你四岁尿床，五岁睡觉掉在地上，七岁把妈妈的戒指弄丢了，八岁在爸爸的集邮册上画画，十岁……”　
“够了够了……”李晓赶紧跑过去捂住李彤的嘴，“要是让爸爸妈妈知道了，我就死定了！！！”　
“那你到底是做还是不做啊？”李彤一脸的坏笑。　
“做……我做就是了……”李晓无奈地重新系上了围裙，叹了一口气，回头说：“到底要我做什么？”　

李彤看了看菜谱，把书往桌子上一放，朝着其中一个看起来很好吃的菜一指，“就是它了！”　
李晓仔细一瞧：“菊味番瓜饼？”　
“唉，如果要有菊花黄瓜饼的制作方法就好了，可惜我找了半天都找不到，只能用这道菜先凑合凑合了，你先看看怎么做，我在一旁指导你。”　
“妈妈和奶奶呢？”李晓一边读着菜谱，一边问李彤。　
“今晚她们要去和爸爸参加一个宴会，不回来了，郭皓和陈嘉要彩排，也不回来了，所以只有我们两个人，晚饭就在那边，等你做好了，我们就可以吃了。”　
“噢。”　

李晓和李彤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总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一道精致的菊味番瓜饼终于大功告成了，李彤得意地笑了笑，替李晓装进了事先就准备好的包装盒里，然后说：“这可是你的第一次啊老弟！你一定要让郭皓好好品尝啊！！！”　
“这不是我第一次了老姐，”李晓洗着手，“他来咱们家的前两天我就给他做过了，可惜那天因为一些原因，我自己吃掉了全部的……然后闹了肚子……第二次是你们都不在的那天，我也给他做了，可惜失败了，一团黑乎乎的，谁看了肯定都不会想吃的……”　
李晓擦干了手，发现李彤正在自己的笔记本上认真地记着什么，嘴里嘟囔着：“第一次早已献给郭皓…闹肚子…第二次在家里…黑乎乎…”　
“姐你在干吗……”李晓凑到李彤跟前，想要看看李彤写些什么。　
“啊？”李彤赶忙收好了她的笔记本，“没什么没什么，吃饭！咱们吃饭咯！”　
晚饭以后，李晓和李彤刚收拾好饭桌，郭皓就背着书包，拿着一个小兜子回来了。　
“你回来了啊郭皓！”李彤热情地说着，然后把李晓推到郭皓跟前。　
“恩，李彤姐。”　
“快把东西拿给郭皓……”李彤靠在李晓耳边，用只有李晓能听到的声音对他说。　
“我不……”　
“三岁把妈妈裙子烧了一个大洞，六岁往爸爸珍藏多年的红酒里倒醋，九岁……”李彤开始念叨起来。　
“好好好……我，我给就是了……”　

李晓走到厨房，拿出准备好的盒子，一狠心，拿了出来。　
“李晓，你来的正好，我刚才看天色太晚了，就送陈嘉回家，没想到她妈妈这么热情，非要给我拿些点心，还说这些点心都是陈嘉做的，你也来尝尝吧，真的很好吃！”郭皓拿出了一块蛋糕，递到李晓面前。　
“啊，不用了。”李晓把自己做的饼，悄悄放在了身后。　
“郭皓啊，我们李晓也……”李彤急忙说。　
“姐！”李晓打断了李彤，“刚才妈来电话了，让我们不用给他们留门了。”　
“哦。”李彤见李晓不愿再提点心这件事，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她一直以为这种俗套的剧情只能在电视连续剧中出现，没想到郭皓真的把陈嘉做的吃的带了回来，李彤觉得郭皓这个举动伤害到的已经不仅是李晓一个人了，她暗自下了一个决定：一定要替李晓出这口气！　

23…24　

那一夜，李晓再次失眠了。　
郭皓，面对这个名字，面对这个人，面对这种感觉，面对那些尴尬，李晓的内心，忽然纠结起来，彷徨，无助，失落，难过，这些复杂的情感积聚在一起，让李晓有些闷得喘不过气。然而他并不想深究自己对郭皓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感情──就算他弄清楚了那种感觉，也根本没有任何意义，所以，在天亮以前，他做了一个决定，离开家，选择住校。　
第二天清晨，李晓意外地没有早起，而是恢复了以前的作息时间，和郭皓一起走下了楼。　
“晓晓，今天怎么没有早起了？昨晚是不是没有按时睡觉啊？”李晓妈用带着些许责备的眼神看着李晓问。　
“没有啊，妈，我就是今天不想起那么早了，嘿嘿。”李晓笑了笑，坐在了餐桌前，吃起了早餐。　
“晓寿啊，告诉奶奶实话，是不是谈恋爱了啊？”李晓奶又开始盘问起李晓来。　
“奶奶……”李晓无奈地说，“我是李晓，不是晓寿，你不要老是叫错嘛！还有，我、没、谈、恋、爱！”　

郭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居然感到了一丝欣慰，可是随后，失落感又涌上了心头，他笑自己可能最近是累胡涂了，竟想一些莫明其妙的事情，于是甩了甩头，也开始吃早餐。　
吃完早饭以后，李晓和郭皓背上了书包，一起去上学了，临出门前，李晓妈特地嘱咐他们俩，今天要早点回家过平安夜，两个人点了点头，走出了门。这是他们头一次没有上演你追我赶的戏码，李彤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身影，既担心，又难过。　
上学的路上，郭皓和李晓有一句没一句的瞎聊着，李晓都点头附和着，偶尔业笑一笑，虽然只是如此，可是郭皓还是发现李晓越来越不对劲了，他很希望能看到嘲笑自己的李晓，那个无拘无束，无忧无虑的少年，可是现在的李晓，眼神中尽是忧郁，他变得稳重了，仿佛一夜长大了一般，成熟了，懂事了，可是却不再是郭皓最欣赏的快乐的李晓了。　
郭皓再次想起了李彤的话，他顿了顿，然后走到李晓面前：“李晓，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有心事？”　
李晓没料到郭皓居然也会观察出自己的变化，他以为现在的郭皓眼中，只有陈嘉一个人了，李晓笑了笑，没有否认：“恩。”　
郭皓没想到李晓居然说是，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他的话。　
李晓见郭皓没有回话，继续说：“你想知道？”　
郭皓愣了愣，然后木木地点了点头。　
李晓忍不住乐了，说：“好吧，圣诞节那天再告诉你！”　
“圣诞节？”郭皓想了想，“那不就是明天？”　
“恩，明天就告诉你。”　

每逢过年过节的时候，人们总是觉得等待节日来临的时间过得特别慢，可是以后回想起来，又发现时光匆匆，转瞬即逝，学校里的同学们都早早收拾好了书包，等待下课铃响的那一刻早点到来，郭皓和李晓也不例外，放学以后，两个人都兴冲冲地奔回了家，到家之后，他们发现客厅早就布置好了，彩灯，圣诞树，圣诞老公公的公仔，还有一堆五颜六色的袜子，当然，更少不了一桌丰盛的大餐。　
“哇！老妈，你弄了这么多好吃的啊！？你太伟大了！！”李晓见到了美食，许久未露出的笑容重新回到了他的脸上。　
“傻孩子，过节当然要有过节的样子嘛！今天妈妈做的都是你爱吃的，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还是老规矩，不许剩饭就行。”　
“是！微臣遵命！！”李晓笑着亲了妈妈一口，然后跑到餐桌旁边，准备好好地大吃一顿。　
郭皓看着此刻的李晓，居然觉得心里踏实了许多，他也笑着坐到了李晓身边，陪李晓一起等着晚饭的开动。　
吃饭的时候，一家人围在餐桌旁有说有笑的，李彤联合起李晓爸，李晓妈和李晓奶，一起说着李晓小时候的糗事，弄得李晓的小脸红一阵，白一阵的，差点尴尬得吃不下饭。晚饭结束以后，李晓妈居然难得地不好意思起来，她像一个十八岁少女般羞涩地低着头，对李晓说：“我今晚，要和你爸去共度二人世界，你和郭皓就好好在家看家吧……”然后，李晓妈的脸奇迹般的红了起来。　
李晓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他强忍住不适感，问：“我姐和奶奶呢？”　

李彤走了过来，笑眯眯地说：“我要陪奶奶去庙里给爷爷烧香，今天是他们老两口的结婚纪念日，她本来只打算自己去的，可是我怕夜里路不好走，她摔着，所以陪她一起去，你和郭皓留在家里好好看家，知道吗？”　
“哦……”本以为晚饭以后还会有什么活动的李晓，此刻显得十分失望。　
“叔叔阿姨，姐姐奶奶，你们都放心吧，家里有我们在，不会有事的。“郭皓这时开了口。　
“恩，那你们好好玩吧，我们走咯！拜拜～～”说完，李晓父母，李彤还有李晓的奶奶，便先后都走出了家门。　
屋里一下冷清了许多，李晓和郭皓，突然觉得气氛有些尴尬。　
“那个……”郭皓开始找话题，“你爷爷和奶奶还真挺浪漫的，选在平安夜结婚。”　
“啊？恩，他们……是挺浪漫的。”李晓顺着郭皓的话说，没有人知道，其实现在李晓的手心，已经开始冒汗了。　
“我们……玩点什么？”郭皓走近到李晓面前，盯着李晓说。　
“啊……那个，那个什么，”李晓越发的紧张，他甚至隐约地感觉到了郭皓呼出的气息，他抓起放在桌子上的烟花，“我们，我们去阳台玩这个吧！”然后，不待郭皓回答，自己便先冲了出去。　

郭皓和李晓手中的小小烟花一根接一根地点燃了，两个人手里拿着烟花，开始在空中画起了一道道弧线。　
“好漂亮啊！”李晓开心地笑着说。　
“恩，很漂亮。”郭皓看着被烟火映红的李晓的脸，觉得此情此景实在是太过温馨，太过美丽了，他想要记住李晓现在的样子，于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李晓。　
李晓发现了郭皓的注视，有些不好意思，他走到郭皓面前，用烟花在他眼前晃了晃：“看什么呀？小爷我有那么帅么？让你看得这么入神啊？哈哈哈！”李晓开玩笑地说着，没想到郭皓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把他拉到自己跟前，用李晓从未听过的性感的声音说：“的确……”　
这时候，屋内的门忽然打开了：“不好意思！我忘记带香了！！”李彤走进了门，大声地说着。　
李晓急忙甩开了郭皓的手，眼睛一时半会不知道该往哪里瞧。　
“你们……”李彤走到阳台门口，靠在门柱上，说，“在干吗？”　
“玩……玩烟火……”李晓急忙拿出了手中的烟花，像是要证明什么似的。　
李彤立刻掏出笔记本，边说边记：“X年12月24日夜里，郭皓和李晓在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