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焰-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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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念!”有点黑线的看看女儿,“不要这麽说话,这是不对的。”
“对不起,那该说……小白兔被捷足先登了麽?”眼睛闪烁,无辜中透著万分皎洁。
这彻底让可怜的父亲无所适从了。
06
悬浮的黑色半透明庞大球体,飘在魔界宇宙里。
其中某个角落,朱赛正手捂腮,静默。小埃刚刚回去自己母亲那儿,所以现在他一个人。此刻他已完全转变为魔性形态,黝黑的皮肤,尖儿长的耳朵,头上两只卷曲漂亮的角,背後蝙蝠般翅。
旁侧,的魔界尸系区域检查属巨大建筑内,验尸官正为死掉的同事们做解剖。其中工作人员已无数次劝他去休息。然而想想里面几十具遗骸,他还是更愿意等在这。
脚下自然生成的黑雾挥之不去,魔界灰蒙蒙的天空一向看不见星星。无风,却有似哀嚎的声。
“呵呵,你果然在这里嘛。”一双靴出现在低垂的眼前。
朱赛抬额,“托力嗲嗲。”
那是母亲的两位老公之一──褐色肤,高大,薄薄嘴唇微笑时常有点不羁,眼睛淡红,短发散开著,长著狂魔族标志性弯角,总体看上去跟儿子一样年轻。
朱赛不喜欢叫托力“父亲”或“爸爸”或“爹爹”,──他用“嗲嗲”这有趣的称呼,说久了也更亲切。
然而今次声音却无精打采。
“哥哥。”托力身後,一只不到四岁的圣魔混血小姑娘轻声喊。
“雷米?”朱赛看那宝贝,“呃……对不起,哥哥没给你带礼物。”
“不要紧,雷米不介意。”她小脸儿红扑扑的,“哥哥回来,雷米就很高兴。”
“是嘛。”笑,伸出长臂,“来来,给我抱抱。”
“嗯。”乖乖的,坐到哥哥腿上。──这是“三位一体父母”的第二只杰作──朱赛的妹妹雷米。说起来,他比她实际上大了一千多岁。
“哎?嗲嗲,你怎麽这麽闲啊?跑来这里看我。”朱赛抬眉。
“你妈妈到魔宫,你的阿加雷斯爸爸也在上班。我留守,洗衣服做饭照顾孩子。”托力双臂抱胸。
“恭喜你荣升为家庭主妇。”
“托你的福!”
说罢,父亲坐到儿子身边,伸手搂他。
朱赛淡淡苦笑,记忆里,这还是第一次──成年以前,两位爸爸因为某些原因一直未在他和妈妈身边。这并非他们的错,更多是命运安排,不过那些说来话长。
“里边的情况如何了?”托力看看验尸处大楼。
摇头,“没有结果。”
“嗨?怎麽个没结果?总有点点儿结论吧?”
“仅仅得出,攻击来得非常突然而猛烈,我的同伴们甚至没留下一点灵的残余痕迹。”
“灵的残痕都没?真是非常的夸张。从前在战场上似乎也鲜少这样的情况嘛。”托力思索道,“查出是什麽属性的攻击麽?物质世界本土恶灵?血族?兽人?怪物?还是魔族或者天使?”
“不清楚……”朱赛说,“他们暂时不敢下定论,轻易的断言很可能引发政治危机。也许尸体会被运送到上一级检查属去。”
“这样。”
“总之,是我的疏忽大意。”
“嗯?我听说是在自由休息时间发生的吧?你当时不在,的确。但是没人会责怪你。”
“没必要找那种借口,至少我应该教会队员门自卫措施。”
“你没想到这一点?”托力猛捶了儿子的背,“或许确实是太差劲儿了。哈哈!不过还是不比你老子我──十几个同事──我曾踏过的战友的尸体,可不止十几个。”
“我是战後出生的颓废一代。不像你、妈妈,和阿加雷斯老爸。我没经历什麽血雨腥风。呵,所以是不是想给我做点儿思想教育?”
“思想教育是很深的学问。我是个粗人,并且还少许有点自知之明的。”
“谦虚。”
“哪里。”托力拽过朱赛的脑袋,“我自己都还很伤心。一直来一起闯荡的人,躺在战场,一片一片的,死了,消失了,想他们真的没了,不知怎麽跟他们的亲人朋友交代,作为指挥官,有时会难以直视活著的那些目光,非常糟糕的是想到战争还要打,我的下属还要死──我到现在都没能培养起漠然视之的‘精神’,魔族引以为傲的冷酷勇武,我这外表看来十分壮硕的东西其实是没有的,这难道不是很悲惨?”
“是吗?”
“我干吗编来污蔑自己?”
他们静默了一下,朱赛眼里有了些光彩。
“雷米睡著了。”突然他发现,那圆滚滚的小人儿已经舒服的窝在怀里说起梦话。
“很好,”托力抓抓头发,“我哄她她从来都不睡,来,给我吧,我得回去,否则雷米著凉了贝贺妈妈会把我的皮用水果刀一圈一圈削下来。”
“我跟你一起。”
“不等咯?”
“嗯,你说的对,我要为他们做些事,但肯定不是白等在这里。”朱赛抱著小妹妹站起。
“我有说过这样的话吗?”托力脸上打了个问号。
“呵呵,搞笑的老爸,其实,你满伟大的。”朱赛温情的看了他一眼,然後伸著懒腰说,“走吧,我们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好不好?我能量消耗太多……”
人间。
费洛尔简洁干净的小房内,前几日被救下的挪夫若伤者几乎完全恢复,现在他可以自如的行走,身上有了力气。
“感觉好些了?”
“完全好了,费洛尔,谢谢你,这些日子麻烦了。”
“别那麽客气。”费洛尔盯著本本屏幕,微笑道。
“我也该走了。”
“我认为,你该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放下电脑,费洛尔道,“那三只末卡维族兄弟会不会又找麻烦?”
“应该不会。”挪夫若血族,“既然生意已经接到,我没得抢了。”
末卡维,这个氏族一向有遗传精神分裂症状,费洛尔想,无论谁找他们运送什麽,也是不明智的。
与挪夫若血族又寒暄片刻,他终於准备离开。
外面天一片漆黑。这时候,对於吸血鬼来说应该没什麽危险。
“到底运送什麽物品呢?”费洛尔无心的问。
“具体不晓得,据说代号为‘血焰’。一只箱子。报酬相当客观。”
“血焰吗?”
费洛尔垂下藕荷色的睫毛,他认为这是个好听的名字。
07
“谁?”
遍地被揭起的腐蚀砖块、蜿蜒崎岖通向六方的幽深不见底走道、四面高耸的墙、棚顶似骷髅的张牙舞爪吊灯。
暗藏机关的古堡内,费洛尔等在一扇看不出的隐形门前。
“付房租。”他说。
於是锯齿状的裂痕在壁上出现,面色苍白一身黑装的大叔显露出来。
这便是费洛尔的房东,深藏在巨大古建筑内、俯视外界的末卡维氏族吸血鬼──背头、脸上几乎无皱纹,但骨骼形状明显的憔悴,树枝般双手将一本暗色封皮的书按在小腹前。
简单的递交。
费洛尔像往常那般的告辞。
然而身後声音低沈响起:“我想那两只卑微的父母应该有教导过你一些必要的事情。”
“是的,我的父母小心的给我以教育,我也同样小心的没有违规过,没有让人类知晓身份、没有非法制造後裔、没有自相残杀。”费洛尔微微笑。
“我不喜欢你的朋友们。”房东道,“尤其是那只丑陋的魔族。”
“朱赛是萍水相逢的朋友。无论对於谁,我都会严格将行为限定在密党许可的范围内,谢谢您关心。”费洛尔轻轻欠身。
可是年长的血族抓住他:“血族最初为魔族所缔造,但他们除此之外从未给我们带来片刻安宁。那些自认高贵的不吸血液仅食用灵魂的家夥可曾为我们考虑过丝毫?魔界甚至禁止我族入内,在他们眼里我们如人类般微不足道。”
“我想,至少不是敌人。”
“敌人?呵!错了,魔族跟天界简直可以说是朋友,他们本身一直不也是被一个长天使统治著?美豔的路西法王,他以他无以伦比的大腿征服了整个魔界,呸,如今天使魔族居然可以通婚,正当的往来。而我们这些被视为粪土的生物却是没人负责,谁也不会给我们一个说法的,魔界不承认我们,费洛尔、费洛尔。”指尖点著年轻血族的胸口,“你要记住,一定记住,不要轻易相信他们,学会自我保护,他们除了痛苦什麽也不会带给你,这是为你好,我亲爱的……”
“我会牢记。”费洛尔。
“我不是你的尊长,也没有权利管束你。不过我很喜欢你这小鬼,你第一次来到我门前时的浪漫场面我难以忘怀。哦,还记得吗?你当时穿件单薄的丝袍,娇小的身体楚楚可怜……”房东的语调变化迅速,抓住费洛尔的手捏啊捏。
实际上,他们初次见面,费洛尔跟现在一般高大,也没有穿任何显得楚楚可怜的性感丝袍。
末卡维族的典型症状──他们有著极其丰富的创造力,并会逐渐坚信自己所想象出来的一切,直至完全的精神分裂。
从前房东这般抒发情感,捏他吻他的手,他也不以为然。
而今却有几分顾虑。万一朱赛那笨蛋误会了怎麽办?
朱赛。──费洛尔淡笑,怎麽想起他来?──那家夥大概早把自己忘了。唯有这一点房东说得正确。魔族确是不怎麽在意吸血鬼的,也许反倒是天使更令他们喜欢点?
“这样子仍是天使。”魔界。一普通居所内,透过水蓝色的蒸汽,浴缸里青紫色皮肤的魔族正凝视妻子背影,“可爱的贝贺,你越来越美了。”
“谢谢。”贝贺是中性的圣魔族──圣魔,就是说,魔性化的堕天使。如今呈正常体态,翅膀是雪白的,身体纤细漂亮。他正把头发拢起简单的盘好,以便抚摸更顺畅。颈部、羽根到腰,柔美的线条暴露无疑,“唉,可是那家夥到底抱雷米跑到哪里去了?就这麽神秘失踪,不留张便笺,连通讯工具也不带。……他永远都长不大吗?”
“大概是长不大了,”苦笑,“不过没关系,放心,他完全可以照顾自己和宝宝。而且,我想托力大概去找朱赛了。”
“可怜的孩子,我帮不了他,希望他不要紧。”
“同伴的死对他打击一定不小。但他会解决好的,因为他是我们的儿子。”
“嗯。”贝贺心事重重的微笑了一下,“……很久都没发生这样的事了。魔族在条例之内於人间行动,大批不明原因的被害……。在外虽然不能说,但是我真的不希望是圣力攻击。”
“不要太担心,毕竟现在还没有调查结果。”
“嗯。”低下头去。将最後一缕发丝卷起,慢慢到他跟前,坐在浴缸边。
他拉过他的头,轻轻跟他接吻,然後把他抱入水中,抚摸他。他们的身体和四肢交叠在一起,海洋清香的蒸汽弥漫。
“……阿加雷斯……”呼唤他的名字,将手掌按压在一起,十指交叠。多年来已经习惯的温柔,每一次重复却都有不同的体验。贝贺垂下眼,浓密长长的睫毛垂在面颊,柔和的嘴唇微微弯曲,露出纯美的笑容。
大手滑过天使柔软白皙的肩头,自背部,插入浓密的羽毛中。听见轻轻的喘息,贝贺有点羞涩的将脸浸入水中,抓著爱人的肩两侧,掺杂著浴盐的味道轻咬他的乳粒。
阿加雷斯发出沈迷的低吟,两臂从贝贺背部内移,顺著那柔软平坦的小腹,碰触天使男性的性徽。
很快,身体和羽翼都变得湿湿的,阿加雷斯的手指滑入中性紧而柔嫩的内部,两种不同的快感让交错的呻吟声越发浓重。
小心的扩张之後,把那柔弱的身体抱上腰间,让他跨坐在上面,顺势将火热的胀大放入其中。
“……呃……”隐约的,贝贺的眼里似乎有泪。
“怎麽了?”握住他的腕,魔族关切的,“太快了吗?痛了吗?”
“抱紧我吧。”轻声的,弯下身去搂住他脖子,头埋在颈窝。
“在想那血焰吗?”
“遗失的血焰──为什麽这个名字会出现在……?抱歉抱歉,”伤感的笑,“我知道应该只想你才对。”
“没关系,可爱的。我的存在就是给你分担痛苦。”坐起,托著天使腰臀,缓慢在他体内移动。
“嗯……”贝贺嘴唇贴在那肩头,顺著阿加雷斯形状漂亮的脊椎看去,“等一下可以抱你吗?”
“当然。”
随著内部粗壮温柔的摩擦,全身上下似麻醉了一般。贝贺不自觉的向後仰去,而背部被那双胳膊有力的抱拢著,什麽也不必担心,只感受适意和安全。
高潮快到来时双腿压紧阿加雷斯的腰侧,配合他让穿插更加自如。
双眼视觉因暂时失去意识的变得模糊,那瞬间,贝贺仿若又置身於很久以前……
很久以前……那腥风血雨……猩红的雾浸染的天际……
……血焰……
脑海里回荡著那个词……
08
掌心轻搓紧致的背,青紫色的皮肤有一种特殊的触感。按摩香水的味道刺激著神经。
“阿加,我一直喜欢这样占有你。”轻轻啃了一下爱人後颈,贝贺淡淡的道。此刻他们连接在一起,而天使处於主导地位。
“……嗯,我很荣幸……”魔族说。
他笑,伸下臂去环绕到他胸前。
他们贴著,又开始合拍的摆动。
或许气氛过於让人沈溺,以至於很久之後,才发现敞开的门外呆然矗立的两个身影。
蒸汽如同烟雾缭绕在朱赛和托力周围。
阿加雷斯抬头。有关这种姿势是否有损男性的尊严如今依然众说纷纭,也许永没有定论。总之他也不是很在意,被老婆攻时让人看见已不是第一次。
“你们……”托力伸出微颤的手指,一副窦娥神态。
若在平时,朱赛肯定不忘嘲弄他这两只“嗲嗲”几句。但现今他好像没有那心情,於是只无奈的笑笑。
“朱赛。”贝贺随即离开浴缸,草草擦过身体,便披上浴衣朝自己的孩子走过去。
随手带上门,将托力和阿加雷斯关在里面。
“亲爱的妈咪,”朱赛亲亲母亲的脸,“我不在的日子那两只淫魔又在欺负你是不是?”
“还可以了。”贝贺好像很谦虚的,实际上,他压榨人家的次数兴许更多些,“你怎麽样?”
“挺好,除了一次失败的任务。”朱赛磕磕後脚跟,“大概你也听说了,都已经闹到满城风雨。”
贝贺妈妈没再说任何,只体贴的拥抱儿子一下,拍拍他的背。
“对了,雷米睡了……”朱赛喃喃。
“嗯……?是吗?”
“呃……。我回来,就是想看看你。”
“还要走吗?”
“是,现在暂时没有任务,不过还有些事情,我想我需要做。魔界官方虽也在调查,但我一个人行动会更自如些。”朱赛。
“我明白。可是,”贝贺摸摸他的脸,“要小心好吗?那个血焰……”
“血焰?我们挖的那东西吗?你为什麽叫它血焰呢?”朱赛有些惊讶。
“不,没有,我只是……随便说说。准备何时回物质世界呢?”
“嗯……可能马上。”
“马上?”贝贺稍稍抬眉。
“就是说现在立即走,抱歉不能多陪陪妈咪。可是有些线索是越快越好的,否则太多无关信息会把它们掩盖起来。”
“没关系,我想你说的对。”贝贺点点头,“只是注意安全,注意身体健康……我可能有点罗嗦是不是?”
“没,不过放心吧。”
又简单的谈了几句,朱赛既去准备上路的行囊。
血焰。
看著儿子忙碌的背影,某些思绪仍在重复。他忽而有种精神错乱的感觉……
“报仇……?小天使?”…………一双藕荷色的眸那样的闪过,一时间令贝贺肌肉紧绷起来。
“小天使?”
“嗯。”稍微的颤抖。
“怎麽了,宝贝。”托力自後面扶住他双肩,嘴唇贴在他头顶,“是不是太冷?”
“没有。”僵硬的一笑,“没什麽。”
朱赛回到人间的时候,费洛尔正潜心研究一篇心理学论文。白日通常无人造访的小屋外又有响动,他起初并没想到那只活宝会再来探望。
“稀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