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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玄兵破魔-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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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听得正在兴头,被他打断,都很气恼,拿眼瞪他,心道:“真是个鲁蛮人,连罗汉也不知说,说成了什么和尚。”那人受得如此一瞪,倒也不再言语了,说故事的人这才接着开始…… 

  因此,诺讵那拜别佛祖与众罗汉,一人一钵一杖,向大唐中土走去。 

  茫茫世界,芸芸众生,一杖一钵,磕头化缘。不想问何处来,不求人知何处去,不计行程多坎坷,不明岁月为何物! 

  无喜、无怒:无悲、无愁:无笑、无哭:无畏、无昏:无阴晴、无行停、无生死…… 

  一日,他乘上一片贝叶,踏着东海滔滔碧波,来到一座白云袅袅的仙山。但见大雁行行,嘎嘎作声,盘旋山巅:芙蓉片片,层林尽染,芳香红艳:草棚间间,鸡鸭成群,瓜果连串。 

  诺讵那跨步上得山来,手中持的仍是一钵一竹而已。 

  他见田头立有一老翁,便启口问道:“老丈,请问此处名为何村?” 

  农夫答道:“芙蓉村。” 

  又问道:“此山名何山?”又答道:“雁山。” 

  诺讵那忆起当年佛祖的晓谕:“若行四方,当值胜妙山水起塔立寺,花名村,鸟名山,即其地也。”于是他便披荆斩棘,降妖除蛇,召了三百弟子,在此建寺说经讲佛,后被人尊为雁荡开山祖师。 

  看来,这种传说在浙东南海滨一带流传甚广,所以此人说起这个传说是眉飞色舞,绘声绘色。古错听了,也喷喷称奇,暗道:“这罗汉倒也值得钦佩。” 

  那齐鲁大汉忍不住又插嘴道:“你们南人自是说你们的山水如何如何神奇,俺看倒也未必就真的如此。” 

  言语方罢,忽觉四周全是怒目相视的人,才记起身在南地,自是南人居多,他如此一说,岂不引起公愤?当下一伸舌头,不再言语。 

  便有人反驳道:“若不是有奇山异水,像琴圣那样的隐世高人,怎么居于此地?”众人随声应和,不由把话题扯到那琴圣身上,古错赶紧凝神细听。 

  一个胖胖的商贾之类的人道:“听说那琴圣弹的是一把六弦琴,一曲奏起,可见百鸟齐飞,鲜花更艳,若真的是有此琴,倒也是无价之宝,我倒想高价买下。” 

  另一个劲装汉子似是官府武吏,一听商贾此言,不由冷笑一声,道:“莫非你竟是活得腻了。敢打那琴圣的六弦琴的主意。琴圣一生只有两件心爱的东西,一件便是这六弦琴,另一件就是他的女儿。可惜……”说到此处,话语一顿,卖了个关子。 

  众人恼他如此吊人胃口,却又不敢强行催问,只好陪着笑脸道:“大人真是见多识广,竟知晓的如此清楚。” 

  那武吏一摸稀稀拉拉的几根山羊胡须,得意地道:“哪里,哪里。我听说琴圣的女儿竟是个弱智之人,言行举止,只及常人八九岁光景!看那身段却是亭亭玉立,水灵得紧了。对于自己的六弦琴和女儿,琴圣是视若性命,|潇湘书院|岂容他人沾指?若是真去说什么购买之言,他一曲弹出,你还不立刻魂归西天?” 

  那胖胖的商贾吃了一惊,道:“你说他那六弦琴弹出竟可伤人性命?” 

  那武吏似是极为不屑于商贾之孤陋寡闻。侧目看向他道:“别说你这样的肉胚子,就是习武之人,他也一样可以以琴声取人性命。” 

  那商贾受他奚落,心中有气,但见他孔武有力,只能敢怒而不敢言。 

  如此这般又行了一日,船至一海湾,便有人说是乐清湾到了。船在一个很小的岛西侧靠岸后,却不再前行,让船上的人都下船,要换乘小舟,方可逆江而上。 

  古错只得与石敏一道好不容易才找了一条小舟,那舟身竟是用独木挖空而成,两头尖尖,船身修长。这小舟的主人是一个精瘦的老头,听古错问讯时,竟头也不抬,只顾“吧嗒吧嗒” 

  抽他的水烟,古错又说了一遍,他手翻翻眼皮,道:“今天可是月初一呀……算了,看你们似乎是急着赶路,我也不顾以前的老规矩了。” 

  说罢,老汉一磕烟枪,叫了一声:“啊山,把船篙拿出来,扒拉几个饭,得进山了。” 

  不一会儿,从那海边的小屋里钻出一个全身黑黝黝的小伙子,皮肤发着亮,极为光滑,倒像一条黑鱼。 

  “黑鱼”手中抱着二根长篙,竟是细竹制成,他一言不发,走到那小舟前面,解开绳子,然后又麻利地准备好别的东西。老汉仍是抽着他的水烟,一动不动。 

  好不容易才等到轻舟离岸,石敏才“吁”了一口气。 

  撑起那叶轻舟,那老汉立刻与方才判若两人,显得生龙活虎起来。从老汉口中才知这舟叫蚱蜢舟。需一前一后两人共撑,前面的掌握方向,后面的自是猛力前撑。 

  那老汉与阿山配合的极为娴熟,小舟轻快如箭,像在水面上飘飞,而且如此速度船身却并不乱晃。 

  一路猿鸣卿卿,幽谷深深,荆棘丛丛,山泉淙淙,古错与石敏坐于船中,不由得看痴了。 

  忽然,那船头的老汉问道:“阿山,放在我枕头下的那锭花银,是不是又被你这个杂毛拿去赌了?” 

  阿山道:“没有的事,您三叔也知道我戒赌了。” 

  “戒了?我那天在阿木房里看到那个吆三喝四的人,我看倒像是你,莫非是我年老眼花了吗?”说罢老汉气得直“嘿嘿”冷笑。 

  阿山看似是不太善于撒谎之人,见他三叔动了怒,便不敢再狡辩,口中直道:“我还会不还您不成?我本是想扳点本钱回来,阿水那狗娘养的竟然……” 

  那老汉大吼一声,道:“你还怪什么阿水,你不手痒,他还来抢你的钱不成”越来不成器了,什么时候我一伸腿去见你死去的父母,又有何脸面?“越说越气,手中长篙猛地向那阿山挥去,阿山躲避不及,被击中双腿,竟落下水去,落水之前手胡乱一抓,恰好抓住那长篙,老汉猝不及防。被一起带入水中! 

  石敏见这一老一少争吵就动起手来,还落入水中,不觉好笑。过了一阵子,笑容在她脸上凝固了,因为这么长时间过去那两人还不冒出面,石敏不由看了看古错,道:“莫非他们竟溺水而死了?” 

  古错摇了摇头,道:“不可能,他们二人常年生活在水边,水性定是极好,而现在江水并不很急,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我们又进了一个圈套。” 

  说罢,古错凝神四望,只见两岸均为深深莽林。江岸颇为陡峭,但以现在的水速,小舟向下漂流在转向江岸时,以他与石敏的武功跃上江岸,应该无事,不由心中略定,便让石敏蹲下身来,然后运劲于足下,那蚱蜢舟便不再东摇西晃。 

  倏地,石敏尖叫一声:“水,水!”古错一看,不知何时,小舟已有了两个鸡蛋大小的破洞,江水正从那儿飞快地向上冒,石敏不习水性,已惊得花容失色。 

  古错一看,小舟附近水底下似乎有两条黑影在飞速游开,心中一动,一运真力,船舷被他硬生生抓下一块木片,古错一翻腕,内力一吐,木片电般射向一个黑影,很快江面浮起一片红色,慢慢地弥漫开来。另一个黑影却不见了。 

  过了一会,江面飘起一具尸体,正是阿山。 

  此时小舟已水漫过半,而小舟离江岸还有十几丈远,如果只有古错一人,那他自可掷出一块船木,然后惜足此水,飞身上岸,但以石敏的武功而言,却是做不到,不由心中暗急。 

  就在此时,江面上突然飞速从两岸边及上下游四个方向驶来四艘小舟,轻疾绝伦,飞速而来,古错见状,心道:“或可求他们相救了。” 

  那四艘小舟很快就到了古错他们身边,停了下来,将古错、石敏团团围住。此时,古错的小舟已几乎全部沉入水中,两人也已浸入水中,石敏大声叫道:“过路的朋友,能否救人一命?” 

  从下游驶来的蚱蜢舟上站立的是一个鹰钩鼻和两个劲装的汉子,那鹰钩鼻哈哈大声道: 

  “救命?在这雁荡山脚下,有谁不知我鱼鹰只会杀人不会救人?我看二位如此垂死挣扎,也有失体面不如由我鱼鹰助二位一臂之力,包二位走得顺顺当当。” 

  说罢,他举起手中大刀用力一挥。立时有快如闪电的箭从四个方向向古错二人射来,呼啸声夹着阵阵腥臭之味,显然是喂过巨毒了。不知这班人为何要如此赶尽杀绝。 

  古错见状,知道今日此劫能否逃过真是不可而知了,见毒箭飞来,忙挥舞天钺格开,石敏也抽出乾坤圈竭力抵挡。无奈二人身于有一半浸在水中,心中有莫名恐惧不安之感,再加手上一用力,脚下的小舟一阵摇晃,下沉更快。即便古错二人再神勇,也只有被动挨打的份,终会力竭,而那毒箭,却似取之不尽用之不完。 

  一个不留神,一支毒箭疾速从古错腿边擦过,钉在船上,古错心中一动,见船身上还有四枚毒箭,便拔了出来,双足用力一蹬,口中对石敏说声:“小心了。” 

  人已冲天而起,双手疾扬,毒箭飞射而出,只听得惨叫连连,已有五人倒下落入河中,立刻四周又飞驶而来三只小舟,古错见状,心一下沉了,似乎这船只是没完没了。 

  古错落下来时,才知小舟在他用力一蹬之下,已全部沉入水中,石敏也不知去向,古错本欲在下落之后跃身再起,如今却不可能了,人疾落入水中,一下便向下沉去,沉下去之时,尚有许多箭射入水中,但被水一阻,力道已大减了。 

  时为初秋,水温尚未大凉,否则古错又得担心石敏,怕她受不了这寒意。 

  古错持沉到水底,便抱住一块石头,定下身来,举目四望,除了能看到水面方向渗入水中的淡淡光线外,其余什么也看不清。古错大急,却又不能呼唤石敏,正心如火焚之时,突然感到右侧似有水声,心中一动,忙抱着石头向右侧走去,走近了,伸手飞速一抓,抓住一团物,柔柔挺挺,不由大吃一惊,忙放手再抓,这次抓住的是一只手,柔柔无骨,定是那石敏无疑。那手先是猛地像受惊一般向后缩去,未挣脱,于是也不再挣扎,或许石敏已知是古错了。古错见石敏未死,心中一宽,将石敏拉至身边,石敏开始似乎有点害羞,但亦知如不这样,若两人再一失散,就更不容易找了,也就任他牵着手。 

  古错左手抱着石块,右手牵着石敏,慢慢地向岸边走去。他知道如果一浮上水面,迎接他的又将是箭雨,古错内力雄厚异常,在水中呆上半个时辰亦无大碍,但石敏却逊色多了,很快,走上一段路,她已是头晕眼花,脚步有点踩不稳,古错见状,很是关切,而此时离岸估计尚有十几米。 

  突然,古错脑中一道火花闪过,心生一个主意,便猛地将石敏拦腰抱过,横搂胸前,头朝石敏的脸凑去。 

  石敏大吃一惊,一巴掌朝古错扇来,却被古错闪过,古错又出指如电,点了石敏的“少海”、“伏兔”二穴,石敏顿时动弹不得,心中悲恨无比。 

  古错却已顾不了那么多了,用手摸索着找到石敏的嘴唇,然后凑上脸去,将自己的口对着石敏的口,将一股真力缓缓吐入。 

  石敏顿觉胸闷之感减轻了许多,不由心道:“我倒是错怪他了,只是,他如此做,也应征求我的同意方可。”但又一想,在这水中,如何开得了口?不觉对自己的胡思乱想感到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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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八 章 途中受阻  
    
  
  古错就这么抱着石敏,一步步走到岸边,再往前走,便现出水面,古错放下石敏。两人站立后,已可隐约看清对方,相互一使眼色,同时一纵,人已如蛟龙般飞出水面。 

  二人跃至空中,猛一拧身,向前飞掠而去,恰恰同时跃至岸上,二人并未停身,又向前飞跃出十来丈,才将身伏下,藏身于一块巨石之后。 

  那些小舟上的人正奇怪古错二人怎么落入水中后,竟半天不见浮上,便分开来在江面上游弋,忽地听到“哗哗”的一声响,转身一看,才知竟是二人已脱水而出,忙弯弓搭箭,却已迟了,古错二人已没入岸边树丛中,众小舟还向这边飞速划来,到了岸边,纷纷跳上岸来,却不敢冒然进入丛林中,围作一堆叽叽喳喳地商议。 

  石敏虽是女儿身,但性子颇急,吃了这些人的亏后,又气又恨,在地上捡了许多石子在地上排开,古错知她心意是想射杀几个,忙低声阻止了她,因为他知道一旦出手射死几个,另外的人必会跃入水中,那么他们只能望江兴叹了,更别说找个活口问一句了。 

  古错悄悄地在石敏身边低声道:“我出去引他们进入丛林中,你在后面封住他们的退路。”石敏点了点头,叮嘱一声:“小心点。” 

  自父亲石君子被害后,石敏一向少言寡语,即便开口了,也是冷冰冰的让人听了顿生寒意。如此温柔地叮嘱他人,倒是罕见得很了。 

  古错点了点头,道:“你放心,都只是一些三脚猫角色,奈何不了我。”说罢,悄悄地向另一处走去。 

  那些人正踌躇着,想进去寻找,又怕遭了埋伏,不进去找,又恐被问罪,正左右为难之际,突然听到一声响,一块碗口大小的石块在那儿骨碌碌地向下滚,再往上看,有一个人影显出岩石外,正跌跌撞撞地向山腰爬去。 

  有人惊喜地大叫一声:“他受伤了。”立刻,所有人都呼地拔出兵器,如狼似虎地向那人影扑去,他们虽然知道受了箭上的毒,必在一个时辰后发作,但如果在对方倒下去之前砍上几刀,也算是立了一功。谁不想捡这样的便宜?于是撅着屁股“嗷嗷”叫着向那人扑去。 

  奇怪的是那人虽脚步踉跄,却极难追上,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又奇迹般稳住身子,众人追得心中发急,便有人取出弓箭,射向那人后背,眼看就要射中了,但那人却突然摔倒在地,毒箭恰好从他头上飞过,众人不由惋惜地大叹。 

  如此一番追赶,那伙人已渐渐离开江岸,追着追着,忽然发现那人不见了,正愕神间,忽地一声厉喝声响起,数十块石头夹着尖啸声疾飞而至,又准又狠,霎那间倒下了七八个人,众人忙转头就跑,却见眼前寒光一闪,又有四五个人倒下。 

  剩下的八个人抬头一看,只见是刚才那小舟上的年轻人已傲立前面,右手持一奇门兵器,似铲非铲,似斧非斧,上面正往下滴着血,不由吓得魂飞魄散,抬腿就跑,只恨爹娘少生了二条腿,那人却不追赶,只是冷冷发笑。 

  剩下的八个人一阵猛逃,眼看江水就在前面,不由心中狂喜,心中道:“只要我一头扎入水中,看这恶神能奈我何?”却又听得一声娇叱,数颗石子飞来,将其中五人打得脑浆进裂而死。余下三人肝胆欲碎,想要再逃,却哪里迈得开步子?只见人影一闪,又有二人倒下,剩的那人再也支撑不住,“扑”地一声瘫倒在地上,早已屎尿齐下了。 

  只听得一个清朗的声音道:“抬头站起身来。”声音不大,却有一种威严,那人不由将头拾起,只见眼前站着一男一女,男的玉树临风,女的俊俏卓然,哪像刚才那两个杀人于无形之人。 

  古错见此人如此窝囊,不禁好笑,故意眦牙咧嘴道:“快说出是受何人指使!要不然就一刀一刀把你慢慢剁开,拌上盐、辣椒,烤着吃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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