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兵破魔-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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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神农侧过身来,道:“这鱼终年生活在地下河中,因水压很大,加上这地下河常常是石缝里蜿蜒来去,久而久之,这鱼便如此扁平了,至于没有眼晴,是因为这地下河中暗无天日,慢慢地鱼目也退化了。”
说话间,哭神农又钓上来二条鱼,他把其中一条较小的去了头尾,然后把油灯的灯蕊轻轻拔下,插入鱼腹,灯光一下子更亮了,看来这鱼生存在这地下河中,没有天敌便无忧无虑,才长得如此肥胖吧。
回到洞穴中,哭神农用树枝串起两条鱼,然后放在油灯上慢慢地烧烤,直烤得满洞飘香,古错觉得自己差点要把舌头咽下去了,好不容易才烤好。哭神农递给古错一条,古错也不客气,接过就咬,但觉满嘴清香,肥而不腻,哭神农笑道:“要是有点调料,就可以烤得更好吃了,别把骨刺吐了,咽下去,吃了明目的。”
这鱼刺味道就不太好了,但古错仍是依他所言强力咽下,吃着吃着,古错突然问道:
“莫非前辈这十四年来全吃的是这鱼?”
“不,还有老鼠、蛇,运气好的话,还能逮住麻雀,那就算是打牙祭了。”
“麻雀也能逮住?难道这洞中麻雀也能进来?”古错怪异地问道。
哭神农摸摸嘴唇,长出一口气,道:“先别急着问,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半个时辰后你体内的天蛟丹会再次发生作用,你先躺到床上去。”古错回头一看,见洞的一个角落里有一块平坦的岩石,上边铺着厚厚的一层东西,走近一看,竟是鼠毛、雀毛、枯枝叶之类,古错硬着头皮躺下,倒是极其温暖柔软,不由困意袭来,就沉沉睡去。
睡梦中,古错忽觉有一丝凉意慢慢地从心头升起,渐渐弥谩全身,古错一惊而醒,那凉意已化作冰冷刺骨,全身似有方针深深扎入肌肤,到后来古错已是牙关紧咬,脸色铁青,身子哆嗦如秋风中之枯叶。哭神农忙挪过身来,和古错双掌对抵,将体力真力徐徐贯入,护住古错五脏六腑,一袋烟工夫后,古错但觉周身勃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劲道,脸色亦复红润起来。
哭神农见状,知是大功告成,忙将古错叫起,道:“娃娃,你来对着那块巨石试发一掌。”
古错不知其意,但仍依言而行,对着巨石,凝神运气,一掌下去,巨石竟“轰”的一声,碎成千百块!那声势煞是骇人!古错惊愕地望着双手,恍如梦中。没想到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练成如此神功,可现在身陷困境,即便神功盖世,又如何出得这洞穴?心中不由暗然长叹。
哭神农道:“莫非你自认无法走出这潭底洞穴?”
古错点点头。
哭神农问道:“你说人在水中为什么会死?”没待古错回答,他便接着道:“自然,是因为水中没有空气,无法呼吸,窒息而死。但你忘了你曾服下天蛟丹,从此你便有与常人迥异的吐纳方式,呆在水底不动至少可支撑三支香的时间。只是现在是隆冬,潭底奇寒无比,恐怕难以支撑得住。其实,并非一定得从水路出去,这洞还另有出口。”说到此处,哭神农忽然停住不再说了,只是挥挥手道:“睡吧,睡吧。”
躺在所谓的床上,古错辗转难眠,他想爹娘一定以为自己已经不在人世了,不知该有多悲切,一忽儿又想这神农前辈在这洞中呆了十四年,居然还能活着,真是奇迹,十四年来就这么孤孤单单一个人,不知春夏秋冬,不知白天黑夜,岂不要把人逼疯了?难怪他见了我如此高兴。可日子久了,他会不会厌烦我而杀我呢?……不知什么时候才昏昏睡去。
第二天,古错是被一道亮光惊醒的,一睁开眼,却见是一道阳光从洞穴顶上照射下来,哭神农见古错醒来,忙招呼他道:“快过来,快过来。”
古错忙起身过去,原来是他要请古错晒太阳,他有点依恋地看着阳光,然后移开身子,对古错道:“坐这儿吧,冬天的阳光真的不错。”见他神色诚恳,古错不便推辞,便在阳光照着的一尺长半尺宽的岩石上坐下,却并没什么感觉。
哭神农却笑眯眯地看着他,眼神中满是羡慕,见状古错忙道:“前辈,我晒好了,还是你来晒一会儿吧。”
哭神农忙摇手推辞,却并不坚决,古错又谦让几次,哭神农有点不好意思地移过身来,美滋滋地在那片阳光中坐下来,口中喃喃自语道:“就只有半个时辰呢!不起得早还赶不上。”
古错猛然悟到哭神农独自一人在这洞中,没有花虫乌木,没有山川星辰。惟一让他知道自己还是生存在世间,让他知道外面还有一个生机勃勃的世界,就只有看到这缕阳光了。想到这儿,古错忽然觉得鼻子有点酸,抬头望去,才注意到哭神农身上竟无寸缕!想必是给撕成布条做成灯蕊了。不由心中一软,脱下身上长衫,欲给哭神农披上。
不料那哭神农竟然暴怒,一掌过来,古错闪避不及,竟给生生击中,若非天蛟丹护体,恐怕小命已休矣!古错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那哭神农状如疯狂,竟不顾下身残废,吡牙咧嘴,再次挥掌击来,这次却被古错闪开了。哭神农见击他不中,破口大骂道:“小兔惠子,假惺惺的打老夫什么主意?你以为老夫这么好糊弄?”古错方知是哭神农生平受尽暗算,看遍险诈人间,加上被困于古洞之中,久而久之,难免变得喜怒无常,古错想起自己成为疯子的那段时间,还不是一样的受尽欺压凌辱?心中同情之心大起,再次上前,哭神农仍是挥拳相击,直取古错前胸,古错竟避也不避,这一掌力道更猛,只见古错眼踉跄跄退出四五大远,“哗”地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古错倔傲之气被激起,再一次走向哭神农,手中提着那件已洒上鲜血的长衫。
哭神农双眼变得血红,已有隐隐杀机、古错心道:“反正我这小命也是你给救回来的,现在断送在你手中,恰好不过了。”想到这里,脚步更为坚定。
哭神农忽的发出如兽般的“呜呜”之声,拼尽全身真力贯于掌上,劲扫而至!古错却仍是不闪不避,眼中一片泰然与平静。
眼看掌已沾上古错的身子古错即刻会血溅当场。
哭神农猛地收势,一股真力不能伤人便只能反弹回来自伤其身,哭神农但觉胸口似受重锤一击,身子直飞出去,撞在洞壁上,颓然倒地,口中不住地叫道:“好,好,很好!”
古错踏步上前,蹲下身来,轻轻地替他盖上长衫。
那哭神农竟已泪光点点!调息了半刻,哭神农才能勉强坐起,勉力道:“你这娃娃,竟比当年的我还倔强。”
喘息一阵,又道:“刚才的那缕太阳光作也已看到,那便是此洞的另一处出口所在,只是我双脚已废。根本无法击开那洞口所盖之巨石,若是合你我二人之力,或可一试。”
古错心中一喜,问道:“前辈你如何知道上面是巨石所盖?”与其说是在询问,不如说是寻求证实。
哭神农道:“若非是可活动之巨石,那么当年我是如何进得这洞中的?”
古错一想:“倒也是,从潭底下过,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当时哭神农前辈是重伤晕死之人,下了潭中,岂不被水一冲而走?”
哭神农道:“当年一绝二圣三君子见我晕死,误以为我已送命,或许因见我身上伤痕累累,显然非同一种兵器所伤,恐怕尸体露于野外被人察觉我是被他们六人围攻而死,于是决定来个销尸灭迹,可笑他们怕我尸体入潭后会浮上水面,竟不敢扔入水中,找了一个潭边的石洞,将我扔下,然后再盖上巨石。否则若是扔入水中,我哪有命在?至于他们之后如何对武林中散布谣言,就不得而知了。”
“其实我这样一个残废之人,这么赖活着并无多大意义,人在江湖,就难免有生死恩仇,杀人与被杀都在情理之中,但想到他们五人仍逍遥地以君子自居,接受人们的尊敬与拥护,我就有股难平之气,大概他们做梦也没想到我这样一个几乎必死无疑的人竟能一活就是十四年!苍天有眼,让我遇见你,我只盼你出去之后,能将真相公布于众。”
古错道:“如果事情真的像你说的这样,我自会如此去做。”
哭神农道:“很好!小兄弟,不知如何称呼,今尊是谁?”
古错见他忽然称自己为小兄弟,感到颇不自在,但仍答道:“晚辈古错,家父古令木。”
哭神农皱了皱眉道:“古令木?古令木?是不是手持一把精钢扇的?”
古错见他那神色,心中有点不是滋味,勉强点了点头。
“那定是古红月之子了,你便是古红月之孙了,当初你祖父在世时,也是有些名气的,那么你的武功来自家传吧?”古错点头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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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四 章 天钺神功
哭神农似乎很高兴:“很好,很好。”古错心想这神农前辈怎么了?总是念着:“很好,很好!”哭神农又问道:“那你八岁那年坠崖后,就再也没有学过武了吧?”
古错又点了点头,以为哭神农又要说:“很好。”但他却没说,竟自顾闭目养神。古错一人默默坐着,听着外面隐隐约约的涛声,极为无聊,不知过了多久,哭神农才睁开双眼,道:“小兄弟,我教你一套武学好不好?”语气甚为柔和,似在求人。
古错心道哪有如此让人学武的?又一想反正在此干坐着也无聊的很,权当戏耍一番也未尝不可,便笑道:“晚辈自然求之不得,只怕晚辈生性愚鲁,会使前辈你失望。”
“不会,不会。名师出高徒嘛!”古错晤暗发笑:“普天下竟有自称名师之人!”
古错对武学的领悟力让哭神农叹为观止,很快便将哭神农所传授“天钺神功”融会贯通。
五日之后竟已运用自如!哭神农替他找来一块扁平的石块,一番敲打后,已状如天钺,然后交给古错让他演练“天钺神功”,但见“石钺”带起阵阵阴冷寒气,动人心魄,腾挪掠走,如鬼魅过空,最后一式演练完,古错大喝一声,生生把“石钺”切入石壁中!哭神农不由忆起当年意气风发之时,心中有点黯然神伤。
***一日,古错学着哭神农的方法也坐在洞口钓鱼,很快就有鱼儿上钩,古错用力一提,那鱼给提得直飞上来,却挣脱鱼钩,在地上弹起落下,“哗啦”一声,古错一扑没扑住,那鱼沿着斜坡一路滚下。古错童心大起,也一路追下来,眼看就要抓住,了脚下却一个踉跄,那鱼终究落入河中,古错这才发现自己竟站在了洞底的水边,脚下大浪激荡如啸,似乎所站之岩石也要被震坍,古错心中发毛,正欲往上爬,但身后猛地传来一声巨响,无数水珠向他飞射过来,将他泼了个全湿!古错一回头,看见水浪中现出两只怪物之头,头呈倒三角,眼如银铃般大小,泛出点点冷光,口吐红色的细长舌头,腥气醺人,古错心中一个念头闪过:
“双头蛟?”
不错,这正是双头蛟,那天古错在落水之前,失落五彩石,它发出的光彩,被此蛟误认为月已圆,提前几天吐出内丹,使古错无意中吞下,此蛟乃千年神物,自有灵性。
见内丹失落,暴躁不已,今天忽然感觉到内丹熟悉的清香,便顺着这股清香游来,浮出水面时,它似乎已感到就是眼前这个人夺走了它的内丹,在水中猛一拧身,庞大的身躯电射而上,直扑古错。
古错哪见过如此阵势,百忙中双足一点,破空而起,飞上洞顶,运指如铁,深深插入石缝之中,那双蛟一扑而空,又滑回水中,两双冷森森的眼睛瞪着古错,再次破空而来,两只头一上一下,竟不给古错回旋的余地!古错杀机顿起!双手猛一用力,两手各自生生抓裂一片山岩,当身子飘然而下的同时,左手射出指劲,直袭双头蛟下面那一只头,那蛟一扬头,露出双头交汇处的一处白点,古错心中一动,右手一扬,指劲如一道黑箭般没入那白点之内!
但听得一声凄厉的惨叫,双头蛟巨尾一扫,扫中洞中一块巨石,巨石立即被击飞一角,双头蛟在洞中一阵挣扎,终于不动,一团团污血从那腔下伤口不断涌出。
古错呆立不动,半晌才醒过神来。
哭神农亦被这番响声惊动到了洞口一看,才知古错竟把双头蛟杀死了,忙道:“小兄弟,快把双头蚊拉上来。”古错见那双头蛟模样怪异丑陋,咬着牙忍着恶心才把它搬到上面。
哭神农运掌如刀,剖开巨蛟的皮,然后划开蛟腹,枢住其内的一根筋,用力抽拉,终于抽出一根长约三米的白筋,粗若拇指,古错接过,用手拉拉,韧性十足,渐渐加大力气,仍是不断,到后来已使出浑身解数,那白筋却仍完好无损,哭神农笑道:“别说用手拉扯,就是用一般的兵刃,要想砍断,也不可能。”古错啧啧称奇,有点爱不释手。
哭神农伸手在双头蛟腹内掏呀掏的,最后掏出一团血污之物,有两个拳头大小,哭神农低声喝道:“快,趁热气尚存,精气未退,把这蛟肝吞下去。”
古错一跃而退,大叫:“这……这也能吃?我倒宁可去生吞那无目鱼。”
哭神农怪眼一翻,似要发怒,却又按捺住性子,和声道:“你当是请你吃喜宴么?人常言肝火旺盛,便说的是这肝主人体之凉热;肾,主人体之阴阳;心,主人体之正邪。
而这蛟属于蛇类,无论寒暑,体温是不温不火。若是服一这蛟肝,必能调和阴阳,畅通精血,无寒温之疾,夏不需避暑热之气,冬不需避严寒之气。你若欲走出此石洞,就需得能抵卸潭底奇寒,而这蛟肝恰恰可助你一臂之力。”
古错见哭神农哆哆嗦嗦说了半天,想要拒绝,也难开其口。心道:“管他什么阴阳寒温,先顺着神农前辈再说。”于是道:“神农前辈一番好意,晚辈不知如何报答才好。”
言罢,接过那热腾腾的蛟肝,硬着头皮生吞下去!除了满口腥味外,倒没有什么感觉,心道:“这次恐怕是神农前辈胡乱杜撰的了。”
哭神农又道:“现在你气运丹田,试着将气提至腹下”水道穴“,然后由足阳明胃经游走,最后到达”气海“穴。”
古错依言而行,但觉体内一股热流飞速游走,未过几时,全身已热汗淋漓。
哭神农又道:“让精气自”府舍“沿足太阴脾经游走,至‘周荣’、‘大包’止。”
又是一股寒流遍走全身!古错大喜,幸好他幼时便熟知人体穴位经脉,否则哭神农这么乱叫一通,要做到就太难了,哭神农也是满心喜悦,连声道:“不简单,一点就通。明日你便可出这洞穴了。”
***第二天,古错醒得很早,没想到哭神农亦已醒来,正在烤着两条无目鱼,不一会儿便烤成,递给古错一条,自己也开始慢慢嚼起无目鱼,他吃得很仔细,嘴巴紧紧收着,喉节一缩一缩的脸上绷满了筋,他对吃似乎是很虔诚,古错甚至可怜那条鱼被他吃得一个渣儿都不剩,简直有点儿惨无人道的意思。
恍惚中,古错突然记起有一个人,与哭神农这姿势很像,绞尽脑子,恍然大悟:“就是那个戴黑手套的人!”,他也是一丝不苟地吃东西,像是几千年未吃过东西的饿鬼,但这戴黑手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