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统三国-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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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贴肉处取出一朱红小匣,启而视之,传国玉玺也。坚以匣付博,曰:“贤侄切勿忘今日相托之诚!”言毕昏厥。
须臾,悠悠醒转,大呼曰:“男儿立世,壮志未酬,奈何死乎!”乃谓众人曰:“愿汝等使吾埋骨江东,勿使躯骸落入荆州鼠辈之手。”言毕奋起余力,拔额上之箭,一折两断,大呼三声:“渡江、渡江,渡江!”气绝身亡,一生勇烈,寿止三十七岁。死讯传出,江东子弟泪血而哭,一军皆哀。
却说是夜蒯良在襄阳,见一将星坠地,大喜曰:“孙坚休矣!”来告刘表,曰:“孙坚已死,江东军必乱。可命黄祖引军复夺江夏,断其归路;又令蔡瑁引军城外下寨,来日趁其举丧而袭之,一举可破也。”表曰:“甚善!”便命蔡瑁依计行事。
次日,博闻报黄祖引江陵军马夺了江夏,断了我军粮道,大惊。又见荆州军城外下寨,已知其意。便教众将及军中曲伍以上将校皆来大帐商议。博曰:“今吾叔新丧,江夏黄祖截我粮道断我归路,令我腹背受敌,军心乱矣,如之奈何?”众人闻言不语,皆有畏惧之色。博怒曰:“丈夫行事,一言而决!汝等但能归降荆州,奈家小均在江东何?岂不闻狭路相逢,勇者胜!”孙策拔剑而起,曰:“荆州与我江东,不共戴天!愿奉兄长将令。”众人皆曰:“愿随将军死战!”传言军中,人心大振。
是夜,蔡瑁引军五千,便来劫寨。将至寨边,瑁驱兵便入,但见寨门大开,并无一人。情知不对,方欲退时,一声炮响,中军一彪人马,旌甲鲜明,当先一将,双锤白马,英姿挺拔,大喝曰:“蔡瑁蠢贼!见方郎否!”瑁不敢交锋,引军便退,左边黄盖杀来,右边韩当杀来,荆州军大乱。瑁引数百骑,拼死冲出,便回大寨。方至寨边,一声锣响,一将挺枪跃马,大喝曰:“孙郎在此!”却是孙策奉方博将令,趁蔡瑁劫寨反袭了瑁寨。瑁见了孙策,绕寨而走;策引军来追,喊杀震天。早惊动刘表,上城观战,见蔡瑁危急,忙唤蒯越率三千军出城救之。越领命引军出城,方欲与策交战,喊杀声起,斜刺里杀出一军,正是老将程普。普奉命伏于此,将越军截做两断,首尾不得相顾。荆州军大乱,溃不成军,瑁与越拼死走脱,逃上城去。
表见二人得脱,方欲命城上放箭助战;却见城下孙策、程普二将引军徐徐已退,行伍旗帜,全无半分散乱。表长叹曰:“方博必在江东军中矣。彼军中有此人,非等闲可胜。”蒯良曰:“主公勿忧,今黄祖已断其粮道归路,彼军腹背受敌,且无粮草,安能久乎?但不与交战,待其粮尽,再做区处。”表然其言。
不说江东军与襄阳相持月余,渐渐粮尽。却说关、张、子龙、郭嘉等奉方博之命,引军投江夏而来,却遇黄祖袭了江夏,把住江边,不得渡过。关、张等欲待厮杀,苦于所部军士皆来自北羌,不习水战;欲待渡江攻城时,屡屡被城上乱箭射回。关张二人失了计较,一筹莫展。便招众将商议,连日议事,郭嘉只是托病不出。
张飞性子原本焦躁,几日来欲战不得,又担忧方博安危,这日喝了酒,又闻郭嘉告病,大怒,便来寻嘉晦气,赵云等苦劝不住。及至嘉营中,却见嘉在帐中高卧,怒曰:“先生真好自在!”嘉不语,只是看书。飞大怒,戟指嘉曰:“我家兄弟自得先生,每谓如鱼得水,尝以师事之,百般恩待。今日我兄弟兵困荆襄,有累卵之危,先生并无一计相救,反在帐中托病偷闲,何也?”嘉弃卷大笑曰:“翼德将军何必动怒,嘉早已有良策在胸,但问将军与云长公相借一物。”飞闻言,转怒为喜,曰:“但教救得我兄弟时,便将这项上头颅把与先生,却有何妨?”不待嘉更衣,便上前扯住嘉袖,径来见云长。
到了云长营中,诉说备细,云长便问所借何物?嘉曰:“愿借令旗兵符一用。”云长迟疑曰:“某当先闻先生之计。”嘉微笑,便道如此如此。云长离座而拜曰:“真妙计也!关羽愿听驱遣。”当下交割令旗兵符,嘉便教升帐,唤赵云至,教准备兵马船只,依计行事。
是夜,黄祖正自巡夜,人报:“江左有小船数百,上乘军士无数,渡江而来。”祖曰:“黑夜之中不可妄动,只以乱箭射之!”便差弓弩手四千,上城攥射。一时间,箭如雨下。次日,又报曰:“江东战船并无退却之意,天明视之,每船只有军士数人;船上各扎草人数十,尽皆带箭。”黄祖急上城看时,果如所报。却见赵云在船上高声曰:“我家奉孝先生上复黄将军,因军中缺箭,特来相借数万,来日必还!”言毕大笑。黄祖怒极,戟指大骂。云曰:“黄祖小儿,休得猖狂,看吾先还汝一箭,折汝帅旗!”张弓就是一箭,把城上“黄”字大旗旗杆射裂,那旗便倒,众皆大惊。云又曰:“赵云此箭,便要射汝左眼!”黄祖大惊,但听得弓弦响,缩头便闪,过了良久,方知并无箭来。看城下时,江东军马已是笑成一片。祖恼羞成怒,便教城上矢石齐下,云引江东船只起锚便退,早去得远了。
次日夜里,人报江东船只又来,黄祖怒曰:“彼又来欺我也!吾岂不知?”便教紧闭城门,不与理会。翌日天明,祖上城看时,果草船也。祖大笑曰:“江东蟊贼,真计穷也!”一连数日,赵云每日率草船泊于江夏城下,祖只是闭门不出。
归报郭嘉,嘉大喜曰:“吾计成矣!”便教关、张、赵云各引小船一百只,每船用军士三十人,乘夜渡江。当夜,星月无光,三人率船队直抵江夏城下,城上不以为备。江东军马架起云梯,乘夜攻城。荆州军急惊醒时,关、张二将率先登城,杀散守军,斩关落锁,赵云一马当先,驱兵便入。
黄祖在睡梦中闻喊杀声起,闻说江东军马已进城,大惊;不及披甲,单衣上马,正遇赵云,交马只一合,被云生擒过马。荆州军大乱,降者无数。
却说方博在营中,闻报说郭嘉等用计取了江夏,大喜。便教拔寨而起,退往江夏,襄阳军马,不敢来追。嘉等闻博至,忙接入城中。博问起取城经过,大喜,谓嘉曰:“先生真吾之子房也。”张飞亦来与嘉赔话,嘉逊谢。飞曰:“今番取了江夏,子龙当居首功。”嘉曰:“正是,子龙将军单擒黄祖,居功至伟。”飞曰:“非也。当日若非子龙生擒先生,先生今日安能立此奇功乎?”众皆大笑。
第十一回 献连环方子渊惊艳 救明主张文远感神
当下犒赏三军毕,教将黄祖斩首,祭奠孙坚英魂。便商议何人留守江夏。郭嘉曰:“江夏为荆襄与江东阻断之地,多留兵则不为用,少留兵则不足守;况今我军新亡主将,人心思归,粮草转运,亦复艰难;以嘉愚见,不若弃守江夏,以为缓冲,待平定江东后,许图荆襄。”博曰:“便依先生高论。”
整军三日,便弃江夏城,渡江径回江东,大葬孙坚。孙策与诸子哭拜毕了,博便唤策入见,曰:“吾闻贤弟母舅丹阳太守吴景因与徐州陶谦不和,今已避难曲阿,弟可往省亲居孝,就抚吴地;今江东初定,百事待举,首务者,当求治世之贤士也;贤弟少年相交庐江周公瑾,当世俊杰也,弟当求为臂助,吾更教朱治、吕范二人助汝;伯母弟妹,愚兄当为照料,弟勿挂心。”策领命,不数日,领军三千去迄。
博在江东,令程普等四将操演水军;更命赵云治兵务,郭嘉治州事;嘉荐光武子孙,淮南成德人刘晔,晔荐山阳满宠、武城吕虔,二人又合荐陈留人毛介(输入法无此字,代),博皆驰书招之,命为从事。自此方博部下文武得人,不提。
且说董卓在长安,日益骄横。自号为尚父,剑履上殿,参拜不明;夜宿龙床,奸淫宫女,出入用天子仪仗;屠戮良民,擅杀公卿。天下之人,怨愤滔天,非止一日。
这日方博在江东,掐指一算日期,暗道:“董贼死期至矣!”便教请众人议事。须臾,众人皆至,博曰:“吾将有事,往西京一行;只我兄弟三人同去,留子龙与奉孝先生分掌文武之事,诸君各宜努力。”众皆应诺。
翌日,兄弟三人止带一百从骑,扮作商旅,渡江而去。博便教取道汝南,关张不解,博但笑而不语。博教于路打探,到卧牛山便停。路上非止一日,人报已至卧牛山,博便唤从人人曰:“山上有二位大王,一曰裴元绍,一曰周仓;汝可速上山告之,便说破黄巾方子渊、关云长、张翼德兄弟求见。”从人去未几,山上二将引数百骑下山,直至三兄弟马前,纳头便拜,曰:“吾等无知,失身为贼,曾睹将军等尊颜,无缘侍奉;今幸相遇,愿随鞭蹬。”博笑而纳之,便教烧了山寨,整点同行。
次日,博便与云长商议曰:“大哥可往河北一行,将至界首之处有关家庄,庄主有长子名平,乃兄命中义子也,兄可纳之。事成,便来长安相会。”云长惊曰:“三弟何以知之?”博慌称:“吾自幼习相面卜卦之数,极为灵验。”云长半信半疑,引数十人而去。
又行多日,距长安二十里,博谓张飞曰:“二哥可驻兵于此,伏于道左;来日见长安有追兵出时,候其过半,出而击之,可也!”飞曰:“贤弟去时,万事小心。”博诺之,便简服乔装,径入长安而去。
却说博潜入长安,便密来见司徒王允,允命入见。博入,左右家丁武士十数人齐出,将博拿住。博曰:“吾有何罪?”允曰:“汝乃董太师对头,天下皆知。今自送死,我如何不拿汝去请赏?”博大笑曰:“司徒真欺我也!”轻舒拳脚,当者莫不鼻青脸肿而退。博曰:“吾闻王司徒汉之忠臣也,特来商议大计,司徒奈何诈耶?”允曰:“吾所顺者,董太师也,何诈之有?”博复笑曰:“忘却昔日赠七宝刀教孟德行刺之事乎?”允大惊曰:“将军轻声!吾一家老小性命皆在将军手中耳!”屏退左右,延之上座。
允曰:“恐将军有诈,前者特相试耳。”博曰:“董贼之罪,欺天罔地。博恨不能生食其肉,安得有诈?本有一计奉告,司徒既然见疑,这便告辞。”允叩头再拜曰:“百姓有倒悬之危,君臣有累卵之急,非将军不能救也!”博暗笑,作势欲去,允扯其袍袖,泣曰:“将军只是要去,奈汉家百姓何?”博见时机成熟,乃曰:“闻司徒府中有歌伎貂禅,世间美貌者也,愿得相见。”允曰:“确有此人,将军如何知道?”便教相见。
须臾,貂禅出,博视之,惊讶赞叹,不知高低。允曰:“将军果能成就大事时,便将此女赠予将军。”博心下叹息,曰:“司徒以博为何人也?挟恩望报,君子不为。况博千里而来,所图岂为美色乎?”强令貂禅上座,纳头便拜。蝉惊伏于地曰:“将军何故如此,贱妾何以克当?”博曰:“可怜天下苍生性命,尽在姑娘手中。”乃谓允曰:“董贼所恃者,吕布耳。此二人皆好色之徒,可将貂禅许嫁吕布,复献与董卓;令貂禅于中谍间他父子反目,假布之手除恶;此计如何?”允大喜曰:“此计正合吾意!汉祀不斩,皆出将军之力也!”博曰:“只是委屈貂禅姑娘。”蝉曰:“将军何出此言。妾虽女流,亦知大义。虽万死,不负将军之托也!妾在闺中,闻将军破黄巾、战虎牢,大名如雷贯耳;今幸得拜见尊颜,平生愿足矣,唯身轻命薄,无缘得侍君子;今生沧海相隔,愿将军勿复相忘。”以目视之,深情无限,潸然泪下。博见之,心摇神驰,忙正容曰:“国家危亡,天下男子束手无策,姑娘以弱质娇娆之身,行此大智大勇之事,真千古女丈夫耳!博自幼仰慕崇拜久矣!”蝉失笑曰:“将军说话好生颠倒,贱妾自比将军年幼许多,如何自幼与闻?”博自悔失言,掩饰曰:“当姑娘国色,世间男子不倾倒者几希。”蝉与允皆笑。博便告辞,允起身送出。
却说吕布在长安,令人四处收买好马。一日,或有人告之曰:“昨在客舍见一白马,极其神骏,堪与将军之赤兔媲美。”布闻言不信,便亲自来看。至客舍一见,浑天雪是也!布乃大惊按剑,不知高低。良久,不见博,方定神谓从人曰:“汝可速回相府,只说反贼方博私入长安,请太师尽出相府众将全城封锁搜捕,更拨三百人来此相助擒拿;命守城军士紧闭四门,勿教走脱。”从者谄媚曰:“温侯何太谨慎?以将军之勇,天下无双,擒一反贼,安用三百人相助耶?”布闻言大怒,掌掴其面曰:“汝知道甚事?可速去。”从人掩面欲去,布又唤回,脸上青红不定,切齿曰:“三百人太少,可教高顺引五百人来相助,速去速回!”从人怪之而去。
博自王允府回,方入客舍,正欲吕布,大吃一惊,忙拔剑在手。布拔剑便来相并,不数合,客舍外喊声起,皆言休教走了方博。博于布面上虚晃一剑,飞身上马,以剑割断疆绳而走。方出客舍,见高顺引五百步骑而来。博调转马头,策马狂奔,浑天雪一声长嘶,转眼远去。
博便奔北门而去,却见城门紧闭,知事不偕,正慌急间,见一军呐喊而来,忙转头向南;行不半里,卓军又至;又奔向西,喊杀声又起。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博长叹曰:“罢、罢,罢!我行事卤莽,咎由自取,奋战到死便是!”言未毕,忽听一声轻笑:“傻小子,快跟我来!”循声视之,旁边屋脊之上,一女从天而降,紫衫如花,貌似天人,不减貂禅之美。那紫衫女子向东一指,嫣然一笑,曰:“从这里向东跑一会儿,看到有个房子门口有口深井的,你就敲门,里面有一个人可以救你,快去吧!哼,看你以后还敢逞英雄,只身闯什么虎穴。”博大惊曰:“你是谁,怎么会……会说我们的话?站那么高干嘛,裙子飘起来走光了,下来聊聊吧!”那女子满脸通红,啐了一口,曰:“都说你是个英雄呢,不害臊!谁爱来理你?”言毕,飞身而去,在屋脊之中起起落落,转眼不见踪影。博远望倩影,心下大感怅然。(方博话外音:哇塞,美眉侠女从天而降,吊钢丝拍电影吗?《卧虎藏龙》啊!比金庸写的还夸张!)
博便依所指,奔出数十步,果见一宅,门前一口深井。博暗思:“神了,跟做梦一样。”便下马叩门。门扉启处,走出一条大汉,五绺长髯,仪表非俗,一见博,面有惊讶之色,便请入内。博牵马便入,那汉关了门户,过来便拜,口称“主公”。博忙问曰:“壮士为何如此称呼。”那汉曰:“吾一连三日夜里,有一仙女入梦。告吾曰:‘吾知汝不得志久矣,来日有一少年将军来叩汝门,乃破黄巾之方子渊也;是汝真命之主,汝当辅之。’吾不敢怠慢,便问主公形貌,谨记之,故而识得。”博便问曰:“莫非身着紫衫者乎?”对曰:“然,极其美丽。”博愕然。
那汉便教栓了马,延请入内上座。博便问姓名。那汉曰:“吾本雁门马邑人,姓张名辽字文远,现在吕温侯部下充都尉之职。”博闻之大惊,离座而拜曰:“方才不知是文远,故而轻慢,得罪莫怪。以文远之文才武略,屈事吕布,真明珠暗投耳!”辽急还礼曰:“久闻主公礼贤下士,今视之,人言不虚也。辽愿侍鞍马,九死不辞。”博大喜过望。
辽曰:“适才相府传令,命全城搜捕主公。辽心急如焚,今幸得主公无恙。夜长梦多,待辽取了出城关防,这便送主公出城。辽并无家小,今弃了这蜗居与主公同去。”博曰:“如此甚好!”
张辽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