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称职的兽医-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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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这鱼虾海蟹还是有不少的,大人就尽管放心吧,不会亏待到他们的。”
既然人家都这样说了,我也不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何况李哲打了一个尽可放心的眼神给我,于是将佟养性留在了岸上,我自己带着五百亲卫上了船。
上了甲板才知道什么叫做宽敞,船舷旁设有护板,上列女墙、炮床,所有的水手都各就其职开始紧张的忙碌起来,登上舵楼足足距海面近二十米,不禁有些眼晕(我恐高的)。极目远眺,一切尽收眼底,四周的战船此时被舜臣号一比都显得十分渺小了,难怪柳德恭会说破船,这样看来那些船也确实逊色了很多,但是要是都建造这样大的船恐怕也不现实。
“相必我的处境朴节制使都和大人说了吧!”等我新鲜的将四周景致都浏览够了,柳德恭才开口说道。
“是啊,大人目前的状况我有所了解,只是还没有当面和大人讨教。”在这位目前朝鲜水军的最高将领面前我还不敢放肆(它可算是现在朝鲜海军的总司令了),毕竟将来还有求助于他建立一支属于自己的强大海军,到时像这样的福船我一定造他百十来艘,假如真有像朴仁杰说的那样的三宝坐驾,我也要让人设计出一艘来,到时驾驶着这样的大船出航多威风啊!我完全沉浸在幻想当中把柳德恭的话早忘到脑后了,直到柳德恭见我没说话再次开口道:
“大人可有什么好办法解决当前危局么,我不忍心看朝鲜水军就这样自相残杀,被倭寇得了便宜。”
“哦,将军说的是,将军说的是。”我不得不回到现实。柳德恭心直口快,没什么过多的客套话,直入主题,这让我一时转不过弯来。
“将军所忧虑的也是我所忧虑的,如何才能解决这个问题实在是件难事,这要和大家一起商量。”我开口道。
“那好外面风大,大人我们还是下到船舱里说话吧!”说着柳德恭带路我们来到了他的“司令部”。进了舱内才知道里面别有洞天,这福船舱内还分四层,最下层装压舱石,第三层放置淡水柜,第二层为士兵居住的地方,最上一层才是露台,顺着楼梯我们几人下到了第二层,来到一个十分宽阔的船舱内,里面摆设的很简单,唯有一张巨大的航海图十分醒目,整个朝鲜半岛周边的海域都被清楚地标记着。围坐在桌旁柳德恭、朴仁杰、金起宗和李哲都看着我等我发言,看来不说点是不行了,这不是班门弄斧么,在海军司令面前谈海战。可是没有办法到了这个形势也只能赶鸭子上架了。
“柳大人的难处我已经听朴大人说了,对于安龙焕我不了解,但只是想知道若是没有纯孝君他还有这么大的胆子么,他以往的历史又如何呢?”别的虽然我不是很懂,但是我明白任何战争的胜负最先考虑的就是人的因素,只有找到了对手性格上的弱点才能有望赢得战争,一场势均力敌的硬仗并不好打。
“说起这个安龙焕也不是一无是处,当年他和我一样曾经跟随过李舜臣大人参加了卫国战争,打水仗是把好手。只是此人过于钻营,落于下乘,再加上心胸狭窄、十分贪婪一直未得到重用,到后来纯孝君夺位,他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将女儿送入了宫中,甚得纯孝君的宠爱,封为了王妃,但是纯孝君终究也怕他权力过大导致外戚干政,所以只给了个庆尚水军节制使的官,反而任命我为三道水军督御使,其实就是让我俩互相制约,谁也不能独大。没想到安龙焕居然认为是我在纯孝君面前挑拨是非他才没有当上督御使的,是以对我怀恨在心,从不听我调遣。
这次开城之变,他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消息尽起所部人马前来兴师问罪,逼我交出纯孝君。我当然知道他的野心,是死也不肯将纯孝君交给他的,好不容易大王同意了善待纯孝君,不咎既往,朝鲜有望恢复安宁,交给他不是要重起战端么,无论如何这是不行的,没有纯孝君他就不敢造反,也没人支持他造反。谁知道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竟然将纯孝君劫走了。”
这时李哲在一旁补充道:“从现场看劫持者的手法类似于倭国的忍者,下手极其残忍一个活口都没留下,所以我们怀疑安龙焕和倭人勾结。”听他这话我将信将疑,你一个白面书生凭什么这么肯定是忍者干的呢?要是别人来说我还多信几分,见余人均是点头赞同他的看法,我又多信了几分,和日本鬼子沾上边这事恐怕不好办,那安龙焕也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了。
“那众位有何意见呢?”我向众人看去,这水战我一点也不明白,对形势和敌我双方的力量对比也不清楚,所以不敢擅自发言。众人也是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愿意先说,最终还是金起宗先说了话:
“打,自然要打,既然安龙焕和倭人勾结那就留不得他,否则早晚是个祸害。”
"那也不一定,这还只是猜测,证据没有作实,何况就是真的,庆尚水军装备精良,虽然我军在数量上取胜,但是真的打了起来不一定占便宜,倒时两败俱伤好叫倭人渔翁得利了,要知道我朝鲜水军能有今日规模着实不易。”朴仁杰并不同意金起宗的看法出言质疑道。
“打也不行,不打也不行,难道放虎归山就任他们造反了么?”李哲在一旁愤愤地道,这小子到了军营越发的硬气了,说话底气也足了,也难怪这支水军是他爷爷的嫡系部队,他的话还是很有力度的。果然柳德恭坐不住了开口道:
“这仗看来是免不了,问题是怎么打,打多大,规模必须控制,否则我们经受不起这种损失。”在他们辩论的时候我则对桌上的那张海图起了兴趣,不同于现代的地图,这张海图不但标注了航线和朝鲜半岛的轮廓,而且对沿海周边的地势地貌都勾画出来,看来制作者是下了很大一番功夫的,离我最近的恰好是江华岛的位置,可以清晰的看见江华岛和他对面的水宗岛,连同大陆延伸出来的一片陆地形成了品字形的结构,品字中间海域宽阔,越往里去海湾越是狭小。
“李大人,您有什么看法呢?”见我对地图发生了浓厚兴趣,柳德恭出言问道。
我缓过神来答道:“打有打得的道理,不打也有不打的道理,我觉得都有道理。”这是什么话,把持两种不同观点的人都弄懵了,我笑了笑接着道:
“先说打的道理,是怕安龙焕成了气候将来为祸朝鲜,要是光他自己还好办一些,假如真是和倭人勾结,我认为其为祸更深,没有留他的道理,必须消灭掉,但是双方可以说势均力敌,这一战的结果实在难料,这恐怕也是朴大人的顾虑吧,朴大人不是不想打,而是怕输不起这仗,我说的对吧,朴大人?”
“是是是,大人说的对极了。”见我站出来为他说话,朴仁杰十分感动。
“那么柳大人也不会不担心战果吧,毕竟这支水军是你一手带大的,可是王命难违,这仗是不得不打,我说的对吧,柳大人。”我又向柳德恭问道,他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那就好办了,不管处于什么原因,这仗我们是都想打的,前题条件是此仗必胜,而且我军损失不能过大,庆尚水军的损失也不能过大,这是问题的关键。”众人见我说的头头是道,也都纷纷点头。
“既然找到了问题关键,那么我们来看看江华岛周围的地形吧,虽然我不懂水战,但是道理和陆战还是应该大同小异吧,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天时就不用多说了,这些我方占有优势,光海君即将恢复王位,整个朝鲜也有大半掌握在我们手中了,剩下的江原,庆尚诸道也都在观望中,尤其是庆尚道,他们是在看这一仗我们能不能打胜,打胜了,整个朝鲜沿海都落入我们掌握,我们就可以从内陆和海上两面夹击,这些人是无论如何也抵挡不的。打败了他们或许还会观望一阵子,或许就和安龙焕勾结在一起负隅顽抗,所以说此战极为重要,打胜了则可一战而平朝鲜,打败则进退两难。在这里我着重讲的是地利和人和,柳大人在江华岛驻扎有些年头了吧?”
“是的,我从全罗道水军节制使到现在有二十余年了。”柳德恭回答道,不知我要问什么。
“那大人对这周围的海域一定很熟悉了?”我接着问道。一听这话不光柳德恭笑了,就连朴仁杰和金起宗等人也都笑了,朴仁杰接口道:
“柳大人就是一张活地图,大人看到桌上的地图了吧,这就是柳大人绘制的,整个朝鲜沿海没有他找不到的地方,尤其是这江华岛周围,柳大人闭着眼睛操船都不会触礁。”柳德恭听了这话也十分得意,默然接受了。真没有想到柳德恭还会绘制地图,这话虽说有些悬了,但是估计柳德恭对这周围的地形是相当熟悉了,有这话我心里就稳当多了。
“那好,请问柳大人若您是安龙焕,会选择在那里和我军交战呢?”我问道。
“这个……”柳德恭思考了一会才开口道:“若我是安龙焕会选择江华岛外的江华湾动手,那里海域宽阔,十分便于船队展开,他的水军中龟船很多,速度快火力猛;其次江华岛内侧的金浦湾也可以考虑,那里水域虽然比外海窄了一些,但是背靠水宗岛便于补给和支援。”说着把手指向了品字结构的中央,那里看来就是他说的金浦湾了。
“那这条海路他会走么?”说着我将手指向了江华岛和大陆间一片十分狭小的海域,那里的宽度差不多和内陆河流差不多,长足有数里。柳德恭摇了摇头道:
“一般不会,这里叫葫芦巷,海水很浅像舜臣号这样的大船容易搁浅,尤其是潮落后,起潮的时候才能通过。龟船倒是可以但是并排也只能过两三艘。”
“这就好办了,有了这葫芦巷,此仗我军必胜!”我高兴的说道,余人尽是不解,都愣愣的看着我,一个葫芦巷就能打败安龙焕的庆尚水军么,简直是笑谈,尤其是朴仁杰和柳德恭脸色都不好看,对于他们这些懂水战的人来说我这话简直如儿戏。
第二卷 经略朝鲜 第二十一章 战前
船舱里鸦雀无声,自从我说完要在葫芦巷打败庆尚水军后,大家你瞅我我看你,谁都没有吱声,瞧柳德恭和朴仁杰的脸色,均是很不自然,显然他们根本就不相信我所说的,这大背水军作战常理。然而由于我身份的原因他们又不好直接否定我的主意,正在犹豫如何措辞,让我改变这个荒唐的想法。我有意卖乖子也不出声,看着众人的表情,李哲终究是年轻气盛,再加上家族原因对水战也有所了解,闷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出声道:
“先生,葫芦巷海湾很浅再加上水面不宽,不利于大规模的战船作战,尤其是我们的旗舰若不是涨潮时,很难通过,先生在这里与庆尚水军对垒,实在是,实在是不智!”李哲虽然是顿了一下,终于还是把想说又不敢说的话说了出来,在他们眼里我这就是外行人指挥内行人作战,其结果不问可知。余人都为李哲担上了心,怕他这话触怒了我,柳德恭倒是似乎想起了什么,陷入沉思。
“大人我们还是想想别的作战方案吧?”朴仁杰委婉的说道,那就是在间接的告诉我此法不通,应该另寻出路。柳德恭摆了摆手阻止朴仁杰再说下去,仔细凝望着地图上江华岛海域,余人再不敢出声,都看着我和柳德恭,我坐在那里高跷着二郎腿,悠哉悠哉一副全然不在意的样子,而柳德恭则眉头紧锁注视着地图,过了好半晌才深深的吐了一口气,说道:
“还是请李大人指点迷津吧!”说着眯起了眼睛看着我,看来他似乎是想通了。这个哑谜也打的差不多了,是以我也不再客气,站起来走到桌前,用手指着葫芦巷道:
“大家都看到了葫芦巷不利于水军作战,这不假,但是对我们不利,对庆尚水军也不利,所以关键在于如何将不利条件转化为有利条件。这一仗我们的目的是逼迫庆尚水军投降,减少战争伤亡和船只损伤,所以只有将敌军逼到这样的绝境才能起到作用,最终逼降庆尚水军。”我话还没说完,李哲不服气的说道:
“先生想的固然好,可是既然对敌我双方都不利又如何转化为有利呢,葫芦巷对我军才是绝对不利而对于以龟船较多的庆尚水军来说可能倒是有利的,我军大多是年久失修的老船,很多是当年明军水师留下的,个头大但不机动灵活和龟船没有办法相比,在这样的情况下假如我是安龙焕我一定会选择在这里和我军决战的,虽然损失要大一些,但是能全歼我军。”显然他对我这个外行充内行的行为很看不惯。柳德恭却是生气的道:
“李哲你不能听大人说完么?”受到柳德恭的训斥,李哲气囊囊的坐了下来,不理睬我,我笑了笑,年轻人终归是年轻人,沉不住气,于是接着道:
“大家这么想没有什么不对,若是纯以水军的作战方式来看,我这样做无疑是送死。但是大家忘了一个更关键的环节就是我带来的一万精骑,若是不把这股力量算在里面我们就是处于劣势,但是假如能让这一万人发挥作用那么我们就能处于绝对的优势,我不相信在朝鲜有哪支部队能战胜得了我这一万精骑。”这话我说的很有信心,金起宗吃过我的亏,完全相信,在那里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李哲也是被我俘虏的说不出什么来,但是还想反驳,见到柳德恭严厉的看着他又把想说的话缩了回去。我停了一会让众人有思考的时间,随后接着说道:
“这场仗我们应该换一个思路去打,不是以水军和对方硬碰硬的对垒,而是以我的汉军来威慑敌军,逼迫庆尚水军投降,这才是这场仗的关键。所以这次水军不是主力,只是辅助,甚至说是诱饵。”
听我这么说众人开始明白起来,再看葫芦巷水域的地形,果然两侧都是陆地便于大军埋伏,在狭窄的水面上两侧若是有大量的伏兵和火炮那么葫芦巷一战的结果不想而知,只要敌人上钩就是瓮中捉鳖。在我的启发下众人跳出了以水军对付水军的固定模式的思维,一个个变得活跃了起来,金起宗首先发问道:
“大人的想法果然别出异境,只是如何能保证敌军一定和我军在这里交战呢,这才是此战胜负的关键所在。”金起宗果然是有军事头脑,虽然不熟悉水军作战方式,但是对战争的关键和诀窍把握的十分清晰。
“这个就要看柳大人能不能给我们演一场逼真的假戏了。”说着我向柳德恭望去,柳德恭起身来到地图前,用手指着品字结构的中央说道:
“李大人果然是天纵奇才,此计也堪称是少有的奇思妙想,不过若想成功还需要老夫来配合。”见众人仍旧是云山雾罩的不明所以柳德恭耐心的解释起来。
“刚才李大人问若我是安龙焕会在那里和我军决战,我还当他只是问问,不想李大人是还有下招,诸位请看若我军在金浦湾摆开与之决战的架势,安龙焕必然来战。原因在于他并不愿意和我军在外海作战,外海作战是遭遇战,由于海域广阔加之我舜臣号的火炮是当年明军所留,最远的可达一千丈(3000米),是以还没等他的龟船到达自己的射程范围内我军就可以攻击了,这样他的损失很大,也没法发挥龟船机动灵活的优势,所以外海作战敌我两军可谓势均力敌,鹿死谁手尚不可知。而在金浦湾作战我军船大机动的空间小,尤其是大规模的船队在此很难展开,利于他的龟船穿插攻击,而于我不利,所以我军在此和他决战正是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