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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佛魄珠魂-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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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菊云大怒,暴喝道:“老朽还有要事在身,姑娘不信请自去问年少侠好了,闪开!”双掌猛推而出,势如奔雷,推山撼岳,劲风如山。
  翠衣少女正是苹儿,见菊云出手辣毒,不禁眸中杀机逼吐,身形不退反进,两指疾骈,一招“寻花问蕊”戮向菊云掌心要穴。
  指力如剑,招至半途,劲风已自森寒逼人。
  菊云大吃一惊,不料一个黄毛丫头武功如此精奇,忙旋身变式,展开一套掌法急攻,掌掌如利斧砍山,激起四外屑飞石涌,啸风如潮。
  苹儿厉叱出口,身如穿花粉蝶般掌指疾攻,一招一式无不奥奇绝伦。
  菊云虽一身武学高强,但遇上的是一极难缠的女中杀星,二三十招过去,已是守多攻少,目露惊骇之色。
  但——
  姜究竟是老的辣,菊云一身武功博绝渊深,奇招屡易,变化莫测。
  苹儿只是武功奇诡,掌指交挥,只见掌影凌空,指若飞絮,身法更奇,飘忽如风,令人眼花撩乱,莫辨虚实。
  狄云凤隐在暗处,凝视两人拼搏情势,玉靥不时泛出一抹如花笑意,忽闻身后传来叶一苇语声道:“姑娘,这真是一场龙争虎斗,谁胜谁败,似未可知?”
  少女矜持,闻得叶一苇语声入耳,芳心宛如小鹿急撞,玉靥霞生,回面嫣然一笑道:“叶公子,苹儿略胜一筹,此人必伤在苹儿掌下!”
  叶一苇道:“苹姑娘一身所学玄奥奇博,在下自愧不如,不过,姑娘请看在下薄面,请苹姑娘放此人一条生路。”
  狄云凤不禁一怔,诧道:“公子识得此人?他带有黑鬼面具,鬼祟行藏,必是心地邪恶之辈,而且他来到九桃谷未必心怀好意,依贱妾看来,关键似在此人身上,公子岂可效妇人之仁。”
  叶一苇含笑道:“姑娘果然玉雪聪明,不错,此人确是关键人物,但此人也是奉命行事,未必真知道多少,目前决不可打草惊蛇,或可从他身上抽丝剥茧查明真象。”
  狄云凤道:“若你我一念之仁,纵之离去,从此鸿飞冥冥,恐弄巧成拙。”
  叶一苇道:“此人决走不了,姑娘请相信在下!”
  狄云凤一掠鬓边为风吹乱青丝,嫣然一笑,以传音入密嘱咐苹儿。
  这时,苹儿正身化神龙在天,凌空下击。一式飞花降雨,掌影漫空流转中一掌猛击而下,忽闻狄云凤传声,掌力回撤。
  虽然如此,菊云肩后仍被击实,叭的一声身形踉跄冲出数步。
  这一掌看实俟得不轻,菊云只觉逆血狂涌,眼冒金星。只听苹儿娇叱道:“姑奶奶念你成名不易,故而掌下留情,尊驾谓与本门是友非敌,有何为证?”
  菊云强抑怒气,暗道:“这丫头好高的武功,他日遇上誓报一掌之仇方消心头之恨!”佯装苦笑道:“老朽与贵门年少丰少侠乃忘年之交,现年少侠身负重伤,九桃谷受强敌侵袭,老朽有心相助,为年少侠下驱客令赶走,姑娘不信,请赶往九桃谷便知老朽所言不虚。”
  苹儿故作面色一变,惊诧道:“什么,九桃谷中有变,年少侠身负重伤!”话落人起,穿空而去。
  菊云毫不怠慢,转身迈开身形急急离去,不料身后却有人尾缀竟懵若无觉。
  苹儿半途折返,发现狄云凤与叶一苇聚在一处娓娓倾谈,不由娇笑道:“原来是叶公子讲情,难怪小姐肯大发慈悲!”说时面色一正接道:“小姐,纵虎归山,后患无穷,看来年少丰及祝同、彭凌仙三人必不可留!”
  狄云凤柳眉微皱,道:“此人戴了面具,谅仅有年少丰知其来历,祝同、彭凌仙未必知道。”
  叶一苇道:“还有在下知其来历。”
  苹儿诧道:“此人是谁?”
  “双燕堡内巡总管菊云!”
  狄云凤与苹儿不由相互一愕。
  苹儿晶澈双眸凝视了叶一苇一眼,似无限愁烦,曼叹了一声道:“如非公子讲情,菊云早死在婢子手下了。”
  叶一苇长施一揖,道:“在下谢谢苹姑娘!”
  苹儿娇靥一红,闪身避开,摇手道:“不要谢婢子,谢谢小姐才是,其实小姐全是为了公子,婢子必须向公子吐明真言,免得公子日后与小姐反颜成仇。”
  叶一苇闻言不禁大感错愕。
  狄云凤叹道:“苹儿,不可胡说!”
  苹儿摇首笑道:“婢子非说不可,不然徒然苦了小姐,现九桃谷受强敌侵袭,容婢子去去就来,请公子暂候。”
  狄云凤道:“快去快回!”
  “婢子知道。”苹儿一闪即杳。
  第十二章 情结同心
  九挑谷啸声频传,年少丰不禁心惊肉跳,只有祝同一人随侍在侧,其余之人均出外阻截强敌。
  来敌玄衣蒙面,形迹飘忽,未接即退,不言而知志在骚扰。
  年少丰右臂断落,不禁怨毒无比,目中毒芒频频*闪,忍不住顿足长叹。
  祝同劝慰道:“少侠,此去太行找上桓老贼,必将他挫骨扬灰,以息少侠心头之恨!”
  年少丰苦笑一声道:“祝老师真不知在下心中之苦么?”
  祝同暗感一怔,忖道:“断臂之痛,刻骨铭心,还有什么更苦的了?”
  年少丰缓缓闭上双目,但面上涌起一片悲愤之色。
  忽见彭凌仙翩然入来。
  祝同询问可有所遇。
  彭凌仙道:“来人形迹飘忽如魅,并无所见,舵上有一弟兄却遇上一蒙面人问谷中有无毒人发现,答称一名弟兄罹毒惨死,但未见着毒人,蒙面人立即离去,看来他们志在搜觅毒人下落,并无他意。”说着察觉年少丰瞑目神态悲愤,诧问祝同?
  祝同把年少丰之言说出。
  彭凌仙一对水汪汪媚眸一转,轻声娇笑道:“我知道,年少侠此次外出是为了追踪凤郡主意图亲近,想凤郡主倾城绝色,举世无双,本门不少年少俊彦追逐裙下,意图一亲芳泽,怎奈凤郡主冷霜孤傲,绝不假以颜色,但他们毫不死心,试问年少侠断除一臂后怎可与人一较短长。”
  祝同恍然大悟。
  年少丰睁开双目道:“凌仙深知我心,如今在下已是心如死灰,自知绝望。”
  彭凌仙道:“我倒不是如此想法,这倒是一极好的机会。”
  年少丰不由一怔,道:“有什么好机会?”
  彭凌仙道:“凤郡主最同情遭遇极惨之人,何况少侠又是奉凤郡主之命,郡主必有我不杀伯仁,却有伯仁因我而死之心,只要少侠忠心不二,处处以郡主之意为意,定能打动郡主芳心。”
  年少丰只觉彭凌仙之言委实合情合理,不禁又燃起一丝希冀之念,长叹一声道:“但愿如此!”忽面色一变,接道:“郑香主等人为何不见返回?”
  祝同一掠而出,片刻又自返回,怒形於色道:“看来郑香主连同舵上弟兄均已撤走了!”
  年少丰勃然色变。
  彭凌仙摇首忙道:“祝老师不可胡乱猜疑,他乃一舵之主,是我等为他九挑谷引来一场杀劫,他遵令主之命而为,怪不得他。”
  祝同怒道:“这么说来,罪在我等不成?”
  “不错!”彭凌仙道:“我等三人免不了杀身之祸,消息传回本门,究有落井下石之人,非置我等於死地不可,速找到凤郡主,只有郡主可以救我等活命。”
  年少丰心底不由自主地泛上一股奇寒,喝道:“咱们快走!”
  谷中翳密树丛内伏守着阴阳双煞邺乾邺元等人,内中正有方才为年少丰制住穴道五黑道人物。
  不言而知就是他们五人所到来,双煞等只暗暗尾蹑年少丰三人而去,似欲年少丰自动投入罗网再予合击。
  苹儿忽现身而出,后随乌云飞黎环二人,略一凝思,回面向乌云飞黎环低声相嘱,又道:“不可误事,若有差错,刖手之祸奇惨,我可再不能救你们。”
  乌云飞道:“苹姑娘请放心,决误不了事!”双双一跃而去,转眼便已无踪……
  □  □  □
  叶一苇与狄云凤并肩坐在如茵绿草上娓娓谈心。
  苹儿惊鸿一闪而至,嫣然一笑道:“看来小姐什么话都已向公子说了,婢子倒是杞人忧天,但愿公子小姐……”
  话犹未了,狄云凤玉靥一红,嗔道:“苹儿,你胡说些什么?”
  叶一苇面上也是讪讪地,赧然一笑道:“苹姑娘,九挑谷情势如何?”
  苹儿便把所见叙出,道:“小姐,祝同、彭凌仙二人必不可留,年少丰不妨利用,以收制衡之效,现乌云飞、黎环已奉婢子之命先行追下,小姐须否赶去!”
  狄云凤略一沉吟,道:“方才我已向公子谈起本门作为,似极错纵迷离,而且彼此勾心斗角,表面上是为了返魂珠及一卷武功秘笈,其实并非如此简单,我与叶公子决意查一个水落石出,也好,你我这就赶去!”
  苹儿望了叶一苇道:“叶公子你咧?”
  叶一苇道:“在下意欲寻出菊云下落,再回大鸿福客栈!”
  苹儿道:“公子珍重!”
  二女如飞而去。
  叶一苇目送久已消失的二女倩影久之,才转身飘然走去,忽闻身后传来衣袂振风之声,知有人暗随,故作不知,仍自继续前行。
  蓦地,眼前人影一闪飞落阻在身前,只见一个披发丑恶老叟,目露凶光喝道:“站住!”
  叶一苇面色安详,发觉身后亦有三人阻住,微笑道:“老丈,你我陌不相识,为何拦住在下去路?”
  披发老叟鹞目一翻,冷笑道:“小伙子,你方才可曾与一双少女在林中晤谈么?”
  叶一苇不禁一怔,道:“在下访友未遇,怅然而归,并未见着一双少女,请问老丈这一双少女姓甚名谁?”
  披发老叟磔磔狞笑道:“小伙子,无论你所说是真是假,你都死定了。”
  叶一苇一股怒火不由自主地涌起,冷笑道:“在下受命於天,生死并非*在老丈手中!”话声未落,猛感一股劲风袭向肩后,身形疾滑,移形换位迅疾左飘七尺,只见一双面目森冷的黑衣带刀人双双出掌一击成空,目露惊愕之色。
  披发老叟料不到叶一苇身法如此诡奇莫测,不禁双眼睁得又圆又大,冷笑道:“瞧不出你还真有两下门道!”
  叶一苇面色一沉,道:“穷凶极恶之辈,动则置人於死地,留你们活在人世总是祸害!”不知何时手中竟多出了一柄玉骨摺扇,哗的一式“拨云见月”攻向一双面目森冷的黑衣人。
  身随扇出,疾如流星而去。
  扇招看来平淡无奇,其实精奥玄诡无比。
  一双黑衣汉子虽身手极高,却只觉无法避开这一式怪异奇招,扇势所及,周身重穴无不在扇影笼罩之下,不禁大骇,忙分向避闪,但怎来得及。
  只听两声惨嗥出口,一双黑衣汉子叭跶摔跌在地,背上被划开一条尺许血槽,鲜血泉涌冒出,已自仆尸在地。
  披发老叟不禁目瞪口呆,做梦也未曾想到一个书生竟身蕴旷绝奇学,一招不到便将一双门下高手击毙。
  但,却不容他多事思索,叶一苇扇招划毙一双黑衣汉子之后,快如闪电即卷攻而至,一出手摺扇九式攻出,撒下满天扇影,点、戮、截、拿无不是杀手奇招。
  高手过招,先发制人,披发老叟后发制於人,双掌连环击出迎敌,怎奈叶一苇扇招快如流星,攻向部位无定,披发老叟空有一身绝学无法施展,东闪西挪,喉中连连发出怪啸怒吼。
  叶一苇不耐久战,瞧出这披发老叟功力雄浑霸道,掌力如山,而且似罡气护体不畏普通兵刃,不如施展绝学,免得后患无穷,思念一定,立时身形立时一挪。
  披发老叟只觉眼前已无叶一苇身影,情知有异,倏地旋身出掌,不料叶一苇身影消失无踪,暗中大骇道:“这小辈到何处去了?”
  猛感身后压来一片无形潜劲,不禁胆寒暗道:“不好!”只觉如中万斤重鎚,狂嗥一声,前冲五六步方始定住,嘴中吐出一股泉涌鲜血。
  叶一苇迅疾无伦摺扇点了披发老叟七处穴道。
  披发老叟面色惨变,自知活命绝望,不禁长叹一声道:“阁下究竟是何来历?”
  叶一苇面色一寒道:“既然不知在下来历,为何欲置在下於死地不可!”
  披发老叟苦笑道:“老朽错认阁下是二女同路人物,奉命只要是与二女有关之人即杀之灭口!”
  叶一苇闻言不禁呆得一呆,知事情愈来愈复杂,道:“二女是何来历?你奉何人所命?灭什么口?”
  披发老叟不语。
  叶一苇道:“尊驾如能据实答出,在下愿救你活命,不过尊驾须从此不得在江湖上露面。”
  披发老叟闻言不禁泛起求生欲望,道:“阁下所说可是真话么?”
  叶一苇道:“在下向来说一不二,不然一个对时后尊驾会受尽散功之苦,而且脏腑糜碎,呕血而亡。”
  披发老叟凄然一笑,道出详情。
  原来六合门令主乃一极秘密帮派首领,从未在武林中露面,亦绝未参与江湖是非,故世人多不知有六合门这个帮派,非但如此,六合门中仅有两人与令主谋面,除此之外无人得见。
  这两人是三才院主及五行院主。
  三才院主天星异叟狄洛及五行院主龙形逸士梁丘皇均是身蕴旷绝奇学之士,两人表面和睦,其实暗中相互猜忌,狄云凤乃狄洛独生爱女,资质禀赋绝佳,所学渊博而且触类旁通,去芜存精,研悟出另一套玄奥手法,青出於蓝胜於蓝。
  狄云凤丽绝佳人,风华盖代,但极为方正,嫉恶如仇,自燕云三枭翡翠玉佛之事传了开来,狄云凤便追问其父狄洛原委。
  天星异叟狄洛谓此乃令主所命,目的志在*使双燕堡主叶楚雄自动交出返魂珠及秘笈,但令主为何知道珠笈在叶楚雄手中及令主从何处所得翡翠玉佛那就不知了。
  自燕云三枭被叶楚雄邀往双燕堡后,情势变化得离奇莫测,使六合令主大感震惊,谕示两院传讯各舵半年期内门下弟子不得异动招惹是非,密查有无其他人物存心掀起是非杀劫。
  狄云凤奉命出外查访,五行院主梁丘皇亦密令门下出山,年少丰及披发老叟即是其中之一。
  叶一苇诧道:“梁丘皇为何要将凡与狄云凤交往之人即杀之灭口?”
  披发老叟若笑道:“依老朽猜测,梁丘院主必有许多不可告人隐秘不能让狄院主知悉,何况狄云凤又是嫉恶如仇之人,一旦为她侦知恐与梁丘院主大大不利。”说着又叹息一声道:“老朽武功不敢自诩高强,江湖中能胜过老朽者恐寥寥无几,却与狄云凤相比,无异宵壤之隔,故而奉命只杀她的同路人,至於奉命对狄云凤不利者恐另有其人了。”
  叶一苇闻言略一思忖道:“尊驾能否说得更明白一点?”
  披发老叟摇首答道:“老朽所知如此,绝无半点虚假,恐狄云凤也不知个中隐秘!”
  叶一苇道:“如此说来,只有贵门令主及五行院主梁丘皇知道了。”
  披发老叟道:“梁丘皇未必全知,但他包藏祸心,欲取而代之之念昭然若揭,究竟如何?恕老朽无法妄加猜测!”
  叶一苇暗道:“同门*戈,箕豆相煎,必有隐情,外人焉能忖知,必须狄姑娘才知道原委。”猛一转念,含笑道:“多谢尊驾见告,在下从不食言。”说着一掌拍向披发老叟“经渠”穴。
  叭的一声,叶一苇疾闪而开。
  披发老叟张嘴吐出一口黑血。
  叶一苇伸掌托出一颗清香扑鼻龙眼般大小丹药,道:“尊驾服下此药,调息片刻,气运周天后便可如若常人,但脏腑之伤,必须调理三载,不得施展武功,谅可颐养天年。”
  披发老叟谢了一声,接过丹药服下。
  蓦地——
  叶一苇面色一变,朗喝出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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